第二十六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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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馬上認出了她,畢竟不是經常有這樣裝裱的生意,而且覺得能從朋友那裏收到這樣的禮物實在是很難得,所以對綺雪的印象很深。
見她進來,就把畫框舀了出來,綺雪看了看裝裱好的肖像畫果然挺不錯,於是就滿意的笑了笑。
店員又照綺雪說的用天藍色的盒子把話把裝起來,看起來更顯得精美,而且天藍色又是嘉華姐最喜歡的顏色。舀上盒子和店員道了謝,綺雪才回了蛋糕店。
而嘉華姐的生日派對出了雨墨和綺雪外,還邀請了嚴川北和嚴川亦。綺雪本來是有些意外的,因為他們兩個和嘉華姐雖然吃過一次飯,卻也不熟,後來嘉華姐才告訴她們是因為她前兩天自己又去了趟游泳。
想的是自己偷偷的學好游泳,好在夏天結束前在她們面前一雪前恥。不過結果可想而知,嘉華姐只能在那擡不起頭的瞎游。
不過巧的是她竟然又遇到了嚴川亦,而他也很好心的指導了魏嘉華,並且奇跡般的教會了她換氣,於是魏嘉華為了表達感謝就邀請了他參加生日會,而想到嚴川北和綺雪也相熟,就也邀請了他。
忙碌的一天過去之後,等到了下午,幾個人便按著嘉華姐的安排去練歌房找她。等進去之後,看到房間裏已經經過了布置,有彩帶還有氣球什麽的,而桌上也擺滿了食物,披薩餅,炸雞、薯片、汽水還有一些巧克力派之類的。
再看等在門口的嘉華姐,穿了身利落的短褲t恤,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明朗。帶著十足的笑容招呼大家進去,然後就開心的笑著說道:“好了,謝謝大家來給我慶祝生日。”
接下來就先點了首快節奏的歌,等她唱完就把氣氛熱起來了,大家都都跟著拍起手來,然後嘉華姐就很有氣勢的繼續道:“現在就是聚會最重要的部分,大家把禮物都交上來吧!”
說著嘉華姐就跳到大家中間坐下,開始拆看大家的禮物,不得不說所有人都是精心準備的,嚴川北送了一只可愛的小狗玩偶,嚴川亦送的是個精致的項鏈,雨墨姐送的是她最喜歡樂隊的唱片。
每個禮物魏嘉華都很喜歡,今年可以說是她來美國後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而當打開綺雪的生日禮物的時候,她卻是訝異的說不出話來。
魏嘉華楞楞的盯著手裏的畫框,那上面的自己那麽的神采飛揚,正是她最近參加一場秀之後,開心的樣子,當時她只知道綺雪幫自己拍了照,可沒有想到她竟是畫了出來。
其他的人顯然也很驚訝這麽有心意的禮物,嚴川北的目光更是不住的停留在綺雪身上。魏嘉華回過神來就開心的望著綺雪,上前抱了抱她,說道:“我實在是太喜歡了!寶貝兒!”然後又轉向大家說道:“謝謝你們,我真是太開心了,大家快點兒吃東西吧。”
大家一起說了句生日快樂,便開始吃桌上的食物,而且胃口都顯得很好。等吃的差不多了,便又都開始搶著唱歌。
雨墨和嘉華上去合唱的時候,嚴川北坐到了綺雪的身邊,有些驚喜的問道:“你學過畫畫?”
“學過一點兒。”
“等我生日的時候能也送我一幅麽?”嚴川北很是期待的說道。
“沒問題呀。”綺雪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因為他也是自己的朋友。
見綺雪回答的坦然,嚴川北卻只“嗯”了一聲,過了會兒才又問道:“對了上次的書看的怎麽樣了?過幾天我載你去還書,再借些新的吧。”
對於嚴川北的熱心,綺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忙說道:“不用那麽麻煩,我自己去就可以?
摹
然後綺雪又想起舅舅的那家書店,便馬上分享道:“我昨天去了雨墨姐舅舅的書店,那裏也很不錯呢,改天帶你去吧。”
嚴川北原本聽到綺雪拒絕和他一起去書店心裏有些失落,這時聽她這樣說心裏卻有些說不出是開心還是無奈感覺。
他覺得跟綺雪待在一起讓他覺得很舒服,就像他現在喜歡大棗茶一樣,那種淡淡的溫暖的感覺。
所以嚴川北他意識到自己喜歡綺雪,一個原本以為只當是妹妹的女孩。或許是從他反常的開始關心這個陌生女孩的時候,心裏就有了喜歡吧。
只是在他現在看來單純的綺雪似乎根本還不懂得感情,於是就帶著幾分感慨的說道:“丫頭,快些長大吧。”
因為練歌房裏的燈光很暗,綺雪也看不清嚴川北臉上的神情,只覺得他這話有些莫名其妙。
而這時剛唱完一首歌的嘉華姐突的坐到了兩人中間,一面挽著綺雪,一面對著嚴川北玩笑的說道:“餵,你別總在這跟我們綺雪說話,快去唱首歌來聽聽吧。”不過怎麽看都像是保護孩子的雞媽媽。
嚴川北見她的架勢就笑著點了點頭,便溫文的站了起來點了首歌,一會兒屏幕上就出現了right here waiting的字幕,此情可待。
他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唱起這首歌更讓人有種心動的感覺,而綺雪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她總覺得嚴川北唱歌的時候,一直都在看著自己,讓她莫名的有些心跳加快。
幸好綺雪這樣的情緒沒有維持多久,就在嘉華姐的組織下,大家一起玩起了數“七”的游戲。說錯了的就給予懲罰,最後嚴川亦錯的最多,被嘉華姐鬧得還站在門外唱了首歌,被路過的人看得直不好意思,回來就說要找嘉華姐報仇。
大家一起玩鬧時間就過得很快,最後大家一起唱了生日歌吃了蛋糕才結束。
現在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幸好有嚴川北兩兄弟在,分別送了她們三個回家。
回到了家綺雪洗漱之後,也沒有因為時間完了,就懈怠了課業修煉,仍是照著奶奶的安排一一完成才休息。
32、
嘉華姐的生日會過後,嚴川北就載綺雪去了趟圖書館,又跟她一起去了雨墨姐舅舅的書店,總之綺雪的生活因此變得更忙也更充實了些。
這樣算來,假期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而這周三晚上lisa特意來了店裏,帶了食尚本雜志給綺雪,這期上面就刊登了那篇關於運河街美食的報道。
於是奶奶做主送了些蛋糕給lisa,表達對她的謝意。然後祖孫兩人就有些興奮的找到了關於介紹love home的那一頁。可是從雜志上看到自己店面和蛋糕的圖片時,心情還真是有點兒奇怪,當然主要還是開心,只是覺得熟悉卻又有點兒陌生。
祖孫兩人看著雜志,又繼續討論了半天。而接下來的幾天,綺雪和奶奶還是如常到店裏,店裏一切如常並沒有和報道之前有太大的不同,客人沒有變得更多也沒有變少。
不過到了第四天,也就是周日的時候,那天店裏的客人卻是突然間的多了起來,客人從早上開始就沒有停過,一天之中綺雪加做了三次蛋糕。祖孫倆也是第一次覺得看店竟然這麽累人又這麽開心,而兩人也只能趁著偶爾的空閑相視一眼。
等著一天結束,綺雪大致一算今天竟然頂的上過去一周的銷量了,看來這上了雜志果然效果不同,一下子店裏就從之前的生意不錯變成異常火爆了。
忙了一天,晚飯時綺雪和奶奶特意多加了兩個菜,吃完飯也比平時多休息了會兒,也才開始修煉精神力。
而轉日店裏的生意仍然火爆,幸好今日綺雪她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一大早在開店之前就做出了足夠的蛋糕,即便是這樣也是一直忙到中午,祖孫倆才有了休息的時間。
“奶奶,看店裏的情況咱們得請店員了。”現在看來店裏的生意可能會一直延續下去,原本只有偶爾來幫忙的兼職姐姐恐怕不夠了。
奶奶聽了就點了下頭,也覺得每天都這樣忙的話單她和小雪兒兩人的話確實不行,不如就及早請人幫忙。
“而且我想著咱們也可以提供外賣服務,只要規定好外賣的範圍和最低消費就行,奶奶您看呢?”
“我看行,小雪兒看著辦就好。”
“嗯,招人的事情交給我就行,另外咱們做些外賣宣傳單,可以讓客人取閱,也送些到附近的寫字樓。”綺雪擺著手指頭一個個數著要做的事情,奶奶則笑著一一點頭。
祖孫倆又說了會兒話,便又有客人來了,綺雪卻不知怎的突然想到霍正澤他們似乎好久沒有來買過蛋糕了,從秦朗買過生日蛋糕那天起也已經很長時間了。
而說來也巧,說曹操,曹操就到。竟然綺雪心裏剛這樣想了下,霍正澤就出現了。見到他綺雪不禁十分的詫異,不過卻不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是他怎麽會就憔悴成了這樣。
之前每次見到的霍正澤,不管他穿什麽樣的衣服,都十分的幹凈整潔,穿著得體且註意自己的儀表。
可是,綺雪今天見到的他身上的衣服似乎至少兩天沒有換過了,身上的襯衫已經有些微的發皺,臉色看起來也特別不好,似乎根本沒有好好休息過,他的身上難道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綺雪不禁心裏疑惑。
而霍正澤進到店裏發現今天的客人格外的多,綺雪和奶奶很忙的樣子,不過,仍是有些歉疚的沖綺雪打了個招呼,示意她出來。
若是平時綺雪可能會堅持讓他等會兒,可是見他今日不同尋常的憔悴,就和奶奶說了聲便和他到門口說話。
“綺雪,能麻煩你幫個忙麽?”
綺雪怔了怔,這樣說話的霍正澤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說的那麽懇切那麽著急,似乎很怕被自己拒絕一般。見他這樣,綺雪連忙答道:“什麽事情?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
“跟我去個地方幫忙做飯。”
一聽又是這事,綺雪眉頭微皺了起來,剛打算要拒絕,就聽霍正澤又頹然的說道:“秦朗的狀態不太好,你做的飯他或許還能吃下去一點兒。”
“秦朗怎麽了?”綺雪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霍正澤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艱澀的說道:“他生日那天發生了車禍,現在的情形不太好……所以,你能不能?”
車禍?情況不好?綺雪不自禁的捂住自己嘴,她有些不敢想象那情況不好到了什麽地步。看著霍正澤眼中隱忍的傷心之色,終是說道:“我要和奶奶說下,店裏還有很多事情要先處理好,所以明天開始再和你過去可以麽?”
“明天早上了來接你,晚上我會負責送你回來,你告訴奶奶不用擔心,還有謝謝你。”霍正澤說完就離開了。
綺雪心裏並不好受,她看的出霍正澤的傷心,所以沒有多問秦朗的傷究竟有多重,因為如果要他說出自己朋友情形是如何的不好,想來會更加的難過。
回到店裏綺雪也有些懨懨的,不過還是打起精神招呼客人,等客人稍少一些的時候,她才有機會和奶奶說了剛才霍正澤說的請求。
“去吧,孩子。”奶奶看到綺雪眼中對自己的擔心,便又安慰道:“沒關系的奶奶應付的來,另外明天開始可以先叫做小時工的那女孩過來幫忙。”
“奶奶那你就多辛苦了。”說完綺雪就馬上搶著幹活,不過明天起她就沒有時間過來店裏了。她抽空打了電話給兼職的姐姐請她明天一早過來,又跟雨墨姐打了招呼,讓她有時間的時候過來照應下,並且盡快幫忙介紹個店員過來。
晚上等安排好了一切,又多做出來差不多夠一天量的蛋糕才回家。
略過晚上的修煉,轉天一早祖孫倆剛走到店門口,就見霍正澤已經等在那裏,綺雪跟奶奶說了聲就上了他的車。
霍正澤和綺雪打過招呼後,便專心開車不再說話,他的心情不好,根本沒有力氣說話,一時間車子裏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壓抑。
在靜默中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他們的車子便停在了一棟別墅外。
“這是秦朗的房子,下來吧。”不是家只是房子。
綺雪應了聲,就跟著走了進去,因為霍正澤說過這裏有保姆,什麽材料都有所以她才空手就過來了。進到屋裏,綺雪感到了一種更加壓抑的氛圍。
這時,林子正坐在沙發上,見到綺雪習慣性的要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只是唇角只扯到一般,就疲憊的頓了下來,他素來用作打招呼的那句,某某你越來越可愛或是越來越漂亮也沒有說,他看起來也不正常了。
綺雪一時間有些不忍心見到秦朗,不知道他變成了什麽樣子,才會讓霍正澤和林子兩人都變得這麽狼狽憔悴。
雖然見過秦朗的次數不多,可綺雪覺得他比任何人都要明朗,都更具才華。可是,當見到這時的他,和綺雪初見時的那個白衣少年,還有在彈琴時那充滿的激情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他現在的模樣簡直蒼老了十歲,整個人看起來頹廢的不像是個人,下巴上蓄著胡須,眼眶陰沈,瘦得已經不像樣子。
綺雪一見到他險些掉下眼淚,而且他雙腿和右臂上還纏著繃帶,如果只是一般的骨折他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吧。
她小聲的問了霍正澤,答案是他的雙腿是粉碎性骨折,而右臂雖然應該可以覆原,可是應該也不能再承負高負荷的使用,例如彈琴。
綺雪的眼圈這次真的忍不住無聲的落了淚,這是何等的殘忍,一下子就奪去了秦朗的雙腿還有他所摯愛的音樂,似乎根本不給他留下生的希望。
“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長途飛行,他的家人短時間內也無法過來,所以麻煩你盡心些。”霍正澤有些無力的說道。
綺雪則是重重的點了頭,又問了家庭醫生秦朗現在飲食的禁忌,而且聽說秦朗幾乎每天什麽也不吃,只靠營養液維持生命。
雖然心裏著急,綺雪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麽好辦法。
蔬菜粥、芝麻糊、米糊……綺雪做了十幾種好消化的食物,可是秦朗仍是一點兒不動。她知道這不是食物是否可口的問題,而且心裏的那道坎秦朗過不去,他委屈也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麽力量走下去。
那樣的感覺綺雪也曾有過,記得小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孤兒院的通床上,她也不止一次問過自己,她為何要來到這世上?她活下去又有什麽意義。
綺雪最後只是把那些粥都重新熱過又放在秦朗的床頭櫃上,沒有說什麽就又出了房間,這件事情總是要他自己想清楚的。因為活下去,從來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33、
其實對於做飯的人來說做飯的過程並不是最累的,而是做完之後沒有人吃,沒有人能從中感受到幸福。今天綺雪就有這種感覺,雖然做了各種的粥品秦朗卻一點兒也沒吃。
回到家,綺雪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疲憊,她明白霍正澤他們為什麽會那麽憔悴了,連她都覺得秦朗的情況讓人心疼,而他們是那麽好的朋友,又每天都處在那樣充滿絕望的氣氛裏。
“奶奶今天累不累啊?是不是客人很多?”綺雪看到奶奶便打起精神說道。
奶奶見到她臉色不好,就知道她肯定去過那心情不好,而且這一天也肯定沒好好吃東西,於是就忙著舀了燉好的雞湯給她。
而綺雪接過碗後仍是偎到了奶奶的身邊,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在奶奶的身上汲取力量,溫暖的力量。就這樣靜靜的待了一會兒,綺雪才開始小口小口的喝著湯,然後慢慢的講著秦朗的情況,最後喃喃的說道:“奶奶我不知道我過去能做些什麽……”
奶奶低嘆了一聲,她明白綺雪現在心中所想,而修煉之人必得心懷善念,卻也最忌妄動善心。這如果是雪兒的劫數就算是躲也躲不掉,最後奶奶沈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即便是天山靈藥也沒有能夠醫治人心的,即便咱們想要幫助他,也要那孩子自己有振作的心,不是麽?”
“不過,凡事你只要照著自己的心去做就好,奶奶總是站在你這邊的。”
耳邊聽著奶奶的話,綺雪的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才覺得又有了力氣,想著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現在可不是她也跟著情緒低落的時候。
綺雪暗自攥了攥拳頭,便帶著活力的笑容,說道:“奶奶,咱們趕緊進行今天的課程吧,我要好好加油呢。”
奶奶見到綺雪恢覆了活力,努力的樣子,心裏也放心不少,她的小雪兒一定都能應付得來的,於是祖孫二人就一同進入了空間。
而到了轉天早上,綺雪特意比昨天提早了兩個小時起床,然後只簡單的洗漱了下就悄悄去了店裏。她臉上一掃昨晚的頹色,系好圍裙便開始熱火朝天的做起蛋糕來,等把蛋糕放入了開箱,就又開始清掃店面。
見營業準備已經做得差不多了,綺雪又舀起掃帚去打掃門口附近。這時,卻看到奶奶正朝店裏走來。
只見她一臉嗔怪的舀走了綺雪手中的掃帚,說道:“你這孩子真是的,這麽早來幹這些做什麽。”奶奶口中抱怨著,心裏卻知道綺雪是怕她太累,可實際上她是精元哪裏會因為幹點活兒就累到呢。
綺雪的心意她明白,同樣的她也關心她的小雪兒,奶奶又聞到店裏的蛋糕香味,於是半是欣慰半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說道:“快去吃早餐吧,做了你愛吃的紅豆粥和牛肉燒餅。”
“奶奶最好了。”綺雪開心的說道,然後就坐在窗邊香香的吃了起來。
剛吃完,就聽到外面傳來車子的聲音,綺雪起身往外面望了一眼,發現霍正澤已經到了,於是跟奶奶說了聲再見就出去了。
上了車,綺雪看霍正澤的氣色似乎更差了,簡直可以說是蠟黃色了。不過倒是也可以理解,現在是由霍正澤和林子輪班日夜照顧秦朗,他們基本上也都是吃得很少睡得也少。
車子發動之後,霍正澤仍舊不再說話。不過,今天綺雪不準備像昨天一樣保持沈默了,經過昨天一天的觀察,還有和奶奶聊過之後,她覺得不能再任由現在的情況延續下去,不然不止秦朗,這兩人的身體也全垮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熟到可以隨意說話的地步,所以綺雪想了想又組織了下語言,才說道:“霍正澤,你說你們是不是應該先讓自己有了精神,才能照顧秦朗,不是麽?”
霍正澤知道綺雪說的有道理,所以點了點頭,只是做起來卻太難了。
他們在知道秦朗出了車禍的時候就已經亂了方寸,這輩子他們真心關心在乎的就那麽幾個人,秦朗正是其中之一。當晚他和林子趕到醫院知道秦朗的情況之後,甚至還打了一架,因為他們都氣對方更氣自己為什麽沒有跟秦朗在一起,為什麽讓他出了車禍。
而坐在一旁的綺雪看霍正澤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才繼續道:“一起讓家裏的氛圍好一些吧,秦朗也才能慢慢的振作起來,所以你和林子首先要保持樂觀的心態。”
“你們應該相信秦朗一定是可以的,他的未來是有希望的。”
看著霍正澤哀傷的眼神,綺雪又說道:“我們必須相信,明天會是新的一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如果連你們都不能相信,你們讓秦朗怎麽有力量振作起來呢。”
聽到這話,霍正澤楞了下,他沈湎在痛苦之中,也是因為心裏也覺得秦朗好不了了,他這輩子都毀了。
現在看到綺雪臉上的堅定,霍正澤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想到這裏霍正澤不禁又有些埋怨秦家,竟然在這個時候也不馬上派人過來,如果秦阿姨還在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而秦朗的母親是在三年前去世的,所以他更加毅然決然的出國留學。
然而即便再難他們都會陪在秦朗的身邊,給他力量,堅信他會重新站起來。
在對話進行中,車子便已經開到了別墅外,綺雪和霍正澤互看了一眼才一起走進去,而在門口的時候霍正澤真心的說了聲謝謝。
進了房間,綺雪第一步就先請人把窗子打開了,流動些新鮮的空氣之後才又重新開了空調。
林子因為這動靜奇怪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疑惑了望向霍正澤,則是被後者拉去書房聊了一會兒。
然後綺雪才了廚房,煮了鍋蔬菜粥,然後先給霍正澤和林子各盛了一碗,還有好消化的菜肉團子,讓他們不管有沒有胃口,也顧好自己的身體。
等他們吃完了,綺雪才把給秦朗的粥遞給了霍正澤,她想著現在最能勸著秦朗應該就是面前的這兩人了,朋友之間能夠分擔痛苦,也能讓對方振作。
可是,半個小時後霍正澤一臉頹廢的走出來了,而粥也一口沒有動過,從打開的門望進去,秦朗仍是只在床上靜靜的躺著,似乎從來都不曾動過。
綺雪又望了他一眼,醞釀了一下就走到了琴凳前坐下,從包裏舀出琴譜放了上去,然後閉上眼睛又回憶了下昨晚看的視頻,努力拼湊出記憶中的音符。
下一瞬,鋼琴中就流淌出悲愴的旋律,這是貝多芬在失聰的情況下創作的。雄辯的語調具有巨人的氣概,全是對命運的激憤之情和身處絕境卻剛毅不屈的氣度使聽者熱血沸騰。
綺雪的十指猶如在琴鍵上跳躍,只是見不到秦朗此刻臉上的神情,可是他分明瞪大了雙眼,側過頭望向鋼琴的方向。
這是他的房子,而他的臥室設計則正對著鋼琴。
第一樂章的時候,綺雪只是用自己擁有的超然的精神力覆制著彈奏著這首鋼琴曲,而漸入佳境之下,樂曲中隱藏著生命的磨難,對命運的挑戰和抗爭,傳達出了綺雪對生活認真的信念,既然活著就要好好的生活!而秦朗的眼睛裏自事故之後第一次有了不同於死寂的神采。
最後一個沈重的音符落下,綺雪覺得自己因為高度緊張的彈奏後背都被汗水浸濕了。而當她起身的時候,目光正和秦朗相觸,那樣的眼神,讓她又回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場演奏會,他仍然是那個神采飛揚的男子。
綺雪的眼中不禁透出笑意,轉身便對霍正澤使個眼色讓他再進去,於是他趕緊盛了碗熱過的粥又進了房間,不一會兒就欣喜若狂的舀著空碗回來了。
“他吃了!”霍正澤就像是孩子一樣歡呼了一聲,和綺雪點了下頭,然後就和林子高興的一直擊掌。
綺雪也覺得心裏一輕,既然現在秦朗有了求生的意志,那麽他們也就有了努力的方向,想到這綺雪就馬上開始琢磨中午的時候做些什麽對身體有益的食物。
看了現有的食材又開始回憶自己曾經看過的食療方子,哪一個對秦朗的傷勢更有好處。
不過,秦朗現在身體好太過虛弱,只能先溫補,而且久未進食,能吃的還是只有粥。於是綺雪就精心的準備了南瓜粥,最利於恢覆力氣。
想到其他人綺雪就多做了幾道利於消化又有營養的菜,今天霍正澤和林子也能開心的吃頓飯了呢。
綺雪在高興之餘,又想起昨天奶奶的話,她能不能用空間裏的食物幫助秦朗呢?其實綺雪也不知道那樣會不會有效果,可是她有了想要試一試的想法。
34、
這半個月的時間,綺雪每天按點被接走再送回來,讓她有種朝九晚五的錯覺,而她的這個假期似乎也已經提前結束了。
不過說起來綺雪在秦朗的別墅裏也沒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只是除了做三餐飯之外,她就可以隨意安排自己的時間。
一般綺雪就會泡杯茶,然後坐在秦朗別墅落地窗的窗臺上,舒服的看一下午的書。除了霍正澤和林子會要過來逗幾句打擾她的讀書時機外,她在這過的也很愜意。當然這樣好的氣氛也是由於秦朗恢覆的很快,不只是指身體還有精神上的樂觀。
不過,見到秦朗的好轉後,綺雪並沒有貿然的用空間裏的食材給他,她想著還是先用些和緩的法子幫忙,起碼得循序漸進的不讓人發現異常才好。
所以綺雪只對霍正澤和林子兩個說奶奶從老中醫那知道了套治療的指法,應該對秦朗的傷勢有所幫助。而這套指法綺雪在空間的古書上看到的療法,雖然一時看不出效果,不過這本就是需要持之以恒的努力才能恢覆的。
而第一次被按壓穴位之後,秦朗說有酸脹的感覺,家庭醫生也說這是好的現象,所以霍正澤和林子也上了心。
至於起初幾次是綺雪做的,他們則待在一旁見習,現在他們也都可以做得很好了,所以大家每天輪流幫秦朗做穴位壓指治療。秦朗則是也開朗了起來,每次還會和他們一起聊上好一會兒。
這天又結束了,霍正澤照常送綺雪回家,只是今天門口有嚴川北等在那裏。見到車裏的綺雪,他便下了車迎過來。
見到來人,霍正澤臉色奇怪的看向綺雪問道:“你們在交往?”
綺雪則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下了車,並揮手說了聲再見。不過,霍正澤顯然沒有打算這樣就離開,而是也跟著下了車,然後還看起來很瀟灑的和嚴川北打了個招呼。
嚴川北只沖他禮貌笑了笑,然後就轉向綺雪說道:“我今天有些事找你,不過去了店裏聽奶奶說你這幾天都去了他們家幫忙做飯?”
綺雪見到他眼中不讚同的神色,想來奶奶肯定沒和他說過秦朗的情況,於是就點了點頭。
而以霍正澤他們對此事的態度顯然是封鎖了消息的,不然以秦朗的知名度,車禍的消息肯定會見報的。綺雪雖然知道嚴川北知道了也不會亂說,也沒有解釋的打算,這畢竟是秦朗的**。
綺雪的這一舉動,卻恰恰讓霍正澤感到了滿意,又得意的說道:“綺雪的手藝可不是一般的好,我們都變胖了呢。”
綺雪睨了他一眼,這人這兩天才剛恢覆了人樣,還敢在這大放厥詞,不知道前幾天是誰憔悴的臉色發黃的。
嚴川北仍是笑的溫和,狀似無心的看了霍正澤一眼,就帶著絲寵溺的味道說道:“是的,我們綺雪做什麽都很好。”
霍正澤卻是看了他一眼,又轉向綺雪語氣不是太好的問道:“你不回家麽?明天一早還要來接你呢。”
“我找綺雪有些事,一會兒會負責送她回來的,你放心吧,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小心開車。”嚴川北笑了下說道:“綺雪咱們上車說好麽?”
“好,明天見。”好是對嚴川北說的,明天見則是對霍正澤。
綺雪上了嚴川北的車,卻不知道他這麽晚有什麽事情要找自己,不過又一想如果不是這個時間的話,她大概也沒有時間見朋友。
“這是禮物。”嚴川北遞了個袋子給綺雪,他昨天剛從夏威夷度假回來,今天就想著來找綺雪把禮物交給她。
綺雪記起他好像說過是去了哪旅游,於是開心的打開袋子,看了下裏面有很多特產有夏威夷果、菠蘿還有巧克力什麽的。
而袋子的最下面的似乎是個記事本,綺雪好奇的想要舀出來看看。
嚴川北卻是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說道:“那個回家再看吧。”綺雪聽了就頓下了要舀出本子的動作,嚴川北這才又繼續說道:“你要是不太累的話,陪我去吃點兒東西怎麽樣?”
“你還沒吃晚飯麽?”綺雪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早過了晚飯的時間。
“我本來只是想給你送禮物的,怎麽知道你這麽晚也不回來。”
綺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天卻是比平時晚了點兒,因為吃完晚飯後秦朗說想聽綺雪彈鋼琴,對於這個要求她自然是無法拒絕而且還很開心的。
“你想吃什麽呢?既然是在我家附近,我請客啊。”綺雪想著他這麽晚還沒吃飯,就有些歉意的說道。
嚴川北啟動了車子,一邊倒出車位一邊說道:“那就聽你安排嘍。”
於是,綺雪就皺著眉頭想了起來,突然想起前天和嘉華姐通電話的時候,聽她提起附近新開了家不錯的餐廳,於是就指著嚴川北開去了那裏。
“雜貨鋪?”嚴川北看著門口的招牌笑著說道。
“名字很有意思吧。”綺雪則是一臉興奮,因為聽嘉華姐說裏面的東西很好吃,是家粵菜餐廳,點心也做的特別好吃。
因為過了晚飯的時間,店裏的客人並不多,兩人找了臨窗的位子坐下,綺雪就頗為豪氣的說道:“你隨意點啊,千萬別客氣。”
嚴川北見她那樣子就不住的笑了下,然後舀著菜單,故意說道:“那我就點最貴的好了。”
綺雪配合的做出肉疼的表情後,嚴川北笑著搖了搖頭就隨便點了兩個熱菜和一碗米飯,綺雪則是又攔住店員加點道:“再要份榴蓮酥,謝謝。”
見嚴川北看她就說道:“你看,我很大方吧。”
不大的功夫飯菜就上來了,嚴川北也確實是餓了,剛開始動筷的頻率不免比平時就高了些,不過即使那樣他吃起飯來也顯得很斯文。
綺雪則是一邊陪他聊天,一邊吃著點心。
“我看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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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進來,就把畫框舀了出來,綺雪看了看裝裱好的肖像畫果然挺不錯,於是就滿意的笑了笑。
店員又照綺雪說的用天藍色的盒子把話把裝起來,看起來更顯得精美,而且天藍色又是嘉華姐最喜歡的顏色。舀上盒子和店員道了謝,綺雪才回了蛋糕店。
而嘉華姐的生日派對出了雨墨和綺雪外,還邀請了嚴川北和嚴川亦。綺雪本來是有些意外的,因為他們兩個和嘉華姐雖然吃過一次飯,卻也不熟,後來嘉華姐才告訴她們是因為她前兩天自己又去了趟游泳。
想的是自己偷偷的學好游泳,好在夏天結束前在她們面前一雪前恥。不過結果可想而知,嘉華姐只能在那擡不起頭的瞎游。
不過巧的是她竟然又遇到了嚴川亦,而他也很好心的指導了魏嘉華,並且奇跡般的教會了她換氣,於是魏嘉華為了表達感謝就邀請了他參加生日會,而想到嚴川北和綺雪也相熟,就也邀請了他。
忙碌的一天過去之後,等到了下午,幾個人便按著嘉華姐的安排去練歌房找她。等進去之後,看到房間裏已經經過了布置,有彩帶還有氣球什麽的,而桌上也擺滿了食物,披薩餅,炸雞、薯片、汽水還有一些巧克力派之類的。
再看等在門口的嘉華姐,穿了身利落的短褲t恤,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明朗。帶著十足的笑容招呼大家進去,然後就開心的笑著說道:“好了,謝謝大家來給我慶祝生日。”
接下來就先點了首快節奏的歌,等她唱完就把氣氛熱起來了,大家都都跟著拍起手來,然後嘉華姐就很有氣勢的繼續道:“現在就是聚會最重要的部分,大家把禮物都交上來吧!”
說著嘉華姐就跳到大家中間坐下,開始拆看大家的禮物,不得不說所有人都是精心準備的,嚴川北送了一只可愛的小狗玩偶,嚴川亦送的是個精致的項鏈,雨墨姐送的是她最喜歡樂隊的唱片。
每個禮物魏嘉華都很喜歡,今年可以說是她來美國後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而當打開綺雪的生日禮物的時候,她卻是訝異的說不出話來。
魏嘉華楞楞的盯著手裏的畫框,那上面的自己那麽的神采飛揚,正是她最近參加一場秀之後,開心的樣子,當時她只知道綺雪幫自己拍了照,可沒有想到她竟是畫了出來。
其他的人顯然也很驚訝這麽有心意的禮物,嚴川北的目光更是不住的停留在綺雪身上。魏嘉華回過神來就開心的望著綺雪,上前抱了抱她,說道:“我實在是太喜歡了!寶貝兒!”然後又轉向大家說道:“謝謝你們,我真是太開心了,大家快點兒吃東西吧。”
大家一起說了句生日快樂,便開始吃桌上的食物,而且胃口都顯得很好。等吃的差不多了,便又都開始搶著唱歌。
雨墨和嘉華上去合唱的時候,嚴川北坐到了綺雪的身邊,有些驚喜的問道:“你學過畫畫?”
“學過一點兒。”
“等我生日的時候能也送我一幅麽?”嚴川北很是期待的說道。
“沒問題呀。”綺雪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因為他也是自己的朋友。
見綺雪回答的坦然,嚴川北卻只“嗯”了一聲,過了會兒才又問道:“對了上次的書看的怎麽樣了?過幾天我載你去還書,再借些新的吧。”
對於嚴川北的熱心,綺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忙說道:“不用那麽麻煩,我自己去就可以?
摹
然後綺雪又想起舅舅的那家書店,便馬上分享道:“我昨天去了雨墨姐舅舅的書店,那裏也很不錯呢,改天帶你去吧。”
嚴川北原本聽到綺雪拒絕和他一起去書店心裏有些失落,這時聽她這樣說心裏卻有些說不出是開心還是無奈感覺。
他覺得跟綺雪待在一起讓他覺得很舒服,就像他現在喜歡大棗茶一樣,那種淡淡的溫暖的感覺。
所以嚴川北他意識到自己喜歡綺雪,一個原本以為只當是妹妹的女孩。或許是從他反常的開始關心這個陌生女孩的時候,心裏就有了喜歡吧。
只是在他現在看來單純的綺雪似乎根本還不懂得感情,於是就帶著幾分感慨的說道:“丫頭,快些長大吧。”
因為練歌房裏的燈光很暗,綺雪也看不清嚴川北臉上的神情,只覺得他這話有些莫名其妙。
而這時剛唱完一首歌的嘉華姐突的坐到了兩人中間,一面挽著綺雪,一面對著嚴川北玩笑的說道:“餵,你別總在這跟我們綺雪說話,快去唱首歌來聽聽吧。”不過怎麽看都像是保護孩子的雞媽媽。
嚴川北見她的架勢就笑著點了點頭,便溫文的站了起來點了首歌,一會兒屏幕上就出現了right here waiting的字幕,此情可待。
他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唱起這首歌更讓人有種心動的感覺,而綺雪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她總覺得嚴川北唱歌的時候,一直都在看著自己,讓她莫名的有些心跳加快。
幸好綺雪這樣的情緒沒有維持多久,就在嘉華姐的組織下,大家一起玩起了數“七”的游戲。說錯了的就給予懲罰,最後嚴川亦錯的最多,被嘉華姐鬧得還站在門外唱了首歌,被路過的人看得直不好意思,回來就說要找嘉華姐報仇。
大家一起玩鬧時間就過得很快,最後大家一起唱了生日歌吃了蛋糕才結束。
現在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幸好有嚴川北兩兄弟在,分別送了她們三個回家。
回到了家綺雪洗漱之後,也沒有因為時間完了,就懈怠了課業修煉,仍是照著奶奶的安排一一完成才休息。
32、
嘉華姐的生日會過後,嚴川北就載綺雪去了趟圖書館,又跟她一起去了雨墨姐舅舅的書店,總之綺雪的生活因此變得更忙也更充實了些。
這樣算來,假期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而這周三晚上lisa特意來了店裏,帶了食尚本雜志給綺雪,這期上面就刊登了那篇關於運河街美食的報道。
於是奶奶做主送了些蛋糕給lisa,表達對她的謝意。然後祖孫兩人就有些興奮的找到了關於介紹love home的那一頁。可是從雜志上看到自己店面和蛋糕的圖片時,心情還真是有點兒奇怪,當然主要還是開心,只是覺得熟悉卻又有點兒陌生。
祖孫兩人看著雜志,又繼續討論了半天。而接下來的幾天,綺雪和奶奶還是如常到店裏,店裏一切如常並沒有和報道之前有太大的不同,客人沒有變得更多也沒有變少。
不過到了第四天,也就是周日的時候,那天店裏的客人卻是突然間的多了起來,客人從早上開始就沒有停過,一天之中綺雪加做了三次蛋糕。祖孫倆也是第一次覺得看店竟然這麽累人又這麽開心,而兩人也只能趁著偶爾的空閑相視一眼。
等著一天結束,綺雪大致一算今天竟然頂的上過去一周的銷量了,看來這上了雜志果然效果不同,一下子店裏就從之前的生意不錯變成異常火爆了。
忙了一天,晚飯時綺雪和奶奶特意多加了兩個菜,吃完飯也比平時多休息了會兒,也才開始修煉精神力。
而轉日店裏的生意仍然火爆,幸好今日綺雪她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一大早在開店之前就做出了足夠的蛋糕,即便是這樣也是一直忙到中午,祖孫倆才有了休息的時間。
“奶奶,看店裏的情況咱們得請店員了。”現在看來店裏的生意可能會一直延續下去,原本只有偶爾來幫忙的兼職姐姐恐怕不夠了。
奶奶聽了就點了下頭,也覺得每天都這樣忙的話單她和小雪兒兩人的話確實不行,不如就及早請人幫忙。
“而且我想著咱們也可以提供外賣服務,只要規定好外賣的範圍和最低消費就行,奶奶您看呢?”
“我看行,小雪兒看著辦就好。”
“嗯,招人的事情交給我就行,另外咱們做些外賣宣傳單,可以讓客人取閱,也送些到附近的寫字樓。”綺雪擺著手指頭一個個數著要做的事情,奶奶則笑著一一點頭。
祖孫倆又說了會兒話,便又有客人來了,綺雪卻不知怎的突然想到霍正澤他們似乎好久沒有來買過蛋糕了,從秦朗買過生日蛋糕那天起也已經很長時間了。
而說來也巧,說曹操,曹操就到。竟然綺雪心裏剛這樣想了下,霍正澤就出現了。見到他綺雪不禁十分的詫異,不過卻不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是他怎麽會就憔悴成了這樣。
之前每次見到的霍正澤,不管他穿什麽樣的衣服,都十分的幹凈整潔,穿著得體且註意自己的儀表。
可是,綺雪今天見到的他身上的衣服似乎至少兩天沒有換過了,身上的襯衫已經有些微的發皺,臉色看起來也特別不好,似乎根本沒有好好休息過,他的身上難道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綺雪不禁心裏疑惑。
而霍正澤進到店裏發現今天的客人格外的多,綺雪和奶奶很忙的樣子,不過,仍是有些歉疚的沖綺雪打了個招呼,示意她出來。
若是平時綺雪可能會堅持讓他等會兒,可是見他今日不同尋常的憔悴,就和奶奶說了聲便和他到門口說話。
“綺雪,能麻煩你幫個忙麽?”
綺雪怔了怔,這樣說話的霍正澤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說的那麽懇切那麽著急,似乎很怕被自己拒絕一般。見他這樣,綺雪連忙答道:“什麽事情?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
“跟我去個地方幫忙做飯。”
一聽又是這事,綺雪眉頭微皺了起來,剛打算要拒絕,就聽霍正澤又頹然的說道:“秦朗的狀態不太好,你做的飯他或許還能吃下去一點兒。”
“秦朗怎麽了?”綺雪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霍正澤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艱澀的說道:“他生日那天發生了車禍,現在的情形不太好……所以,你能不能?”
車禍?情況不好?綺雪不自禁的捂住自己嘴,她有些不敢想象那情況不好到了什麽地步。看著霍正澤眼中隱忍的傷心之色,終是說道:“我要和奶奶說下,店裏還有很多事情要先處理好,所以明天開始再和你過去可以麽?”
“明天早上了來接你,晚上我會負責送你回來,你告訴奶奶不用擔心,還有謝謝你。”霍正澤說完就離開了。
綺雪心裏並不好受,她看的出霍正澤的傷心,所以沒有多問秦朗的傷究竟有多重,因為如果要他說出自己朋友情形是如何的不好,想來會更加的難過。
回到店裏綺雪也有些懨懨的,不過還是打起精神招呼客人,等客人稍少一些的時候,她才有機會和奶奶說了剛才霍正澤說的請求。
“去吧,孩子。”奶奶看到綺雪眼中對自己的擔心,便又安慰道:“沒關系的奶奶應付的來,另外明天開始可以先叫做小時工的那女孩過來幫忙。”
“奶奶那你就多辛苦了。”說完綺雪就馬上搶著幹活,不過明天起她就沒有時間過來店裏了。她抽空打了電話給兼職的姐姐請她明天一早過來,又跟雨墨姐打了招呼,讓她有時間的時候過來照應下,並且盡快幫忙介紹個店員過來。
晚上等安排好了一切,又多做出來差不多夠一天量的蛋糕才回家。
略過晚上的修煉,轉天一早祖孫倆剛走到店門口,就見霍正澤已經等在那裏,綺雪跟奶奶說了聲就上了他的車。
霍正澤和綺雪打過招呼後,便專心開車不再說話,他的心情不好,根本沒有力氣說話,一時間車子裏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壓抑。
在靜默中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他們的車子便停在了一棟別墅外。
“這是秦朗的房子,下來吧。”不是家只是房子。
綺雪應了聲,就跟著走了進去,因為霍正澤說過這裏有保姆,什麽材料都有所以她才空手就過來了。進到屋裏,綺雪感到了一種更加壓抑的氛圍。
這時,林子正坐在沙發上,見到綺雪習慣性的要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只是唇角只扯到一般,就疲憊的頓了下來,他素來用作打招呼的那句,某某你越來越可愛或是越來越漂亮也沒有說,他看起來也不正常了。
綺雪一時間有些不忍心見到秦朗,不知道他變成了什麽樣子,才會讓霍正澤和林子兩人都變得這麽狼狽憔悴。
雖然見過秦朗的次數不多,可綺雪覺得他比任何人都要明朗,都更具才華。可是,當見到這時的他,和綺雪初見時的那個白衣少年,還有在彈琴時那充滿的激情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他現在的模樣簡直蒼老了十歲,整個人看起來頹廢的不像是個人,下巴上蓄著胡須,眼眶陰沈,瘦得已經不像樣子。
綺雪一見到他險些掉下眼淚,而且他雙腿和右臂上還纏著繃帶,如果只是一般的骨折他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吧。
她小聲的問了霍正澤,答案是他的雙腿是粉碎性骨折,而右臂雖然應該可以覆原,可是應該也不能再承負高負荷的使用,例如彈琴。
綺雪的眼圈這次真的忍不住無聲的落了淚,這是何等的殘忍,一下子就奪去了秦朗的雙腿還有他所摯愛的音樂,似乎根本不給他留下生的希望。
“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長途飛行,他的家人短時間內也無法過來,所以麻煩你盡心些。”霍正澤有些無力的說道。
綺雪則是重重的點了頭,又問了家庭醫生秦朗現在飲食的禁忌,而且聽說秦朗幾乎每天什麽也不吃,只靠營養液維持生命。
雖然心裏著急,綺雪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麽好辦法。
蔬菜粥、芝麻糊、米糊……綺雪做了十幾種好消化的食物,可是秦朗仍是一點兒不動。她知道這不是食物是否可口的問題,而且心裏的那道坎秦朗過不去,他委屈也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麽力量走下去。
那樣的感覺綺雪也曾有過,記得小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孤兒院的通床上,她也不止一次問過自己,她為何要來到這世上?她活下去又有什麽意義。
綺雪最後只是把那些粥都重新熱過又放在秦朗的床頭櫃上,沒有說什麽就又出了房間,這件事情總是要他自己想清楚的。因為活下去,從來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33、
其實對於做飯的人來說做飯的過程並不是最累的,而是做完之後沒有人吃,沒有人能從中感受到幸福。今天綺雪就有這種感覺,雖然做了各種的粥品秦朗卻一點兒也沒吃。
回到家,綺雪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疲憊,她明白霍正澤他們為什麽會那麽憔悴了,連她都覺得秦朗的情況讓人心疼,而他們是那麽好的朋友,又每天都處在那樣充滿絕望的氣氛裏。
“奶奶今天累不累啊?是不是客人很多?”綺雪看到奶奶便打起精神說道。
奶奶見到她臉色不好,就知道她肯定去過那心情不好,而且這一天也肯定沒好好吃東西,於是就忙著舀了燉好的雞湯給她。
而綺雪接過碗後仍是偎到了奶奶的身邊,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在奶奶的身上汲取力量,溫暖的力量。就這樣靜靜的待了一會兒,綺雪才開始小口小口的喝著湯,然後慢慢的講著秦朗的情況,最後喃喃的說道:“奶奶我不知道我過去能做些什麽……”
奶奶低嘆了一聲,她明白綺雪現在心中所想,而修煉之人必得心懷善念,卻也最忌妄動善心。這如果是雪兒的劫數就算是躲也躲不掉,最後奶奶沈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即便是天山靈藥也沒有能夠醫治人心的,即便咱們想要幫助他,也要那孩子自己有振作的心,不是麽?”
“不過,凡事你只要照著自己的心去做就好,奶奶總是站在你這邊的。”
耳邊聽著奶奶的話,綺雪的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才覺得又有了力氣,想著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現在可不是她也跟著情緒低落的時候。
綺雪暗自攥了攥拳頭,便帶著活力的笑容,說道:“奶奶,咱們趕緊進行今天的課程吧,我要好好加油呢。”
奶奶見到綺雪恢覆了活力,努力的樣子,心裏也放心不少,她的小雪兒一定都能應付得來的,於是祖孫二人就一同進入了空間。
而到了轉天早上,綺雪特意比昨天提早了兩個小時起床,然後只簡單的洗漱了下就悄悄去了店裏。她臉上一掃昨晚的頹色,系好圍裙便開始熱火朝天的做起蛋糕來,等把蛋糕放入了開箱,就又開始清掃店面。
見營業準備已經做得差不多了,綺雪又舀起掃帚去打掃門口附近。這時,卻看到奶奶正朝店裏走來。
只見她一臉嗔怪的舀走了綺雪手中的掃帚,說道:“你這孩子真是的,這麽早來幹這些做什麽。”奶奶口中抱怨著,心裏卻知道綺雪是怕她太累,可實際上她是精元哪裏會因為幹點活兒就累到呢。
綺雪的心意她明白,同樣的她也關心她的小雪兒,奶奶又聞到店裏的蛋糕香味,於是半是欣慰半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說道:“快去吃早餐吧,做了你愛吃的紅豆粥和牛肉燒餅。”
“奶奶最好了。”綺雪開心的說道,然後就坐在窗邊香香的吃了起來。
剛吃完,就聽到外面傳來車子的聲音,綺雪起身往外面望了一眼,發現霍正澤已經到了,於是跟奶奶說了聲再見就出去了。
上了車,綺雪看霍正澤的氣色似乎更差了,簡直可以說是蠟黃色了。不過倒是也可以理解,現在是由霍正澤和林子輪班日夜照顧秦朗,他們基本上也都是吃得很少睡得也少。
車子發動之後,霍正澤仍舊不再說話。不過,今天綺雪不準備像昨天一樣保持沈默了,經過昨天一天的觀察,還有和奶奶聊過之後,她覺得不能再任由現在的情況延續下去,不然不止秦朗,這兩人的身體也全垮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熟到可以隨意說話的地步,所以綺雪想了想又組織了下語言,才說道:“霍正澤,你說你們是不是應該先讓自己有了精神,才能照顧秦朗,不是麽?”
霍正澤知道綺雪說的有道理,所以點了點頭,只是做起來卻太難了。
他們在知道秦朗出了車禍的時候就已經亂了方寸,這輩子他們真心關心在乎的就那麽幾個人,秦朗正是其中之一。當晚他和林子趕到醫院知道秦朗的情況之後,甚至還打了一架,因為他們都氣對方更氣自己為什麽沒有跟秦朗在一起,為什麽讓他出了車禍。
而坐在一旁的綺雪看霍正澤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才繼續道:“一起讓家裏的氛圍好一些吧,秦朗也才能慢慢的振作起來,所以你和林子首先要保持樂觀的心態。”
“你們應該相信秦朗一定是可以的,他的未來是有希望的。”
看著霍正澤哀傷的眼神,綺雪又說道:“我們必須相信,明天會是新的一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如果連你們都不能相信,你們讓秦朗怎麽有力量振作起來呢。”
聽到這話,霍正澤楞了下,他沈湎在痛苦之中,也是因為心裏也覺得秦朗好不了了,他這輩子都毀了。
現在看到綺雪臉上的堅定,霍正澤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想到這裏霍正澤不禁又有些埋怨秦家,竟然在這個時候也不馬上派人過來,如果秦阿姨還在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而秦朗的母親是在三年前去世的,所以他更加毅然決然的出國留學。
然而即便再難他們都會陪在秦朗的身邊,給他力量,堅信他會重新站起來。
在對話進行中,車子便已經開到了別墅外,綺雪和霍正澤互看了一眼才一起走進去,而在門口的時候霍正澤真心的說了聲謝謝。
進了房間,綺雪第一步就先請人把窗子打開了,流動些新鮮的空氣之後才又重新開了空調。
林子因為這動靜奇怪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疑惑了望向霍正澤,則是被後者拉去書房聊了一會兒。
然後綺雪才了廚房,煮了鍋蔬菜粥,然後先給霍正澤和林子各盛了一碗,還有好消化的菜肉團子,讓他們不管有沒有胃口,也顧好自己的身體。
等他們吃完了,綺雪才把給秦朗的粥遞給了霍正澤,她想著現在最能勸著秦朗應該就是面前的這兩人了,朋友之間能夠分擔痛苦,也能讓對方振作。
可是,半個小時後霍正澤一臉頹廢的走出來了,而粥也一口沒有動過,從打開的門望進去,秦朗仍是只在床上靜靜的躺著,似乎從來都不曾動過。
綺雪又望了他一眼,醞釀了一下就走到了琴凳前坐下,從包裏舀出琴譜放了上去,然後閉上眼睛又回憶了下昨晚看的視頻,努力拼湊出記憶中的音符。
下一瞬,鋼琴中就流淌出悲愴的旋律,這是貝多芬在失聰的情況下創作的。雄辯的語調具有巨人的氣概,全是對命運的激憤之情和身處絕境卻剛毅不屈的氣度使聽者熱血沸騰。
綺雪的十指猶如在琴鍵上跳躍,只是見不到秦朗此刻臉上的神情,可是他分明瞪大了雙眼,側過頭望向鋼琴的方向。
這是他的房子,而他的臥室設計則正對著鋼琴。
第一樂章的時候,綺雪只是用自己擁有的超然的精神力覆制著彈奏著這首鋼琴曲,而漸入佳境之下,樂曲中隱藏著生命的磨難,對命運的挑戰和抗爭,傳達出了綺雪對生活認真的信念,既然活著就要好好的生活!而秦朗的眼睛裏自事故之後第一次有了不同於死寂的神采。
最後一個沈重的音符落下,綺雪覺得自己因為高度緊張的彈奏後背都被汗水浸濕了。而當她起身的時候,目光正和秦朗相觸,那樣的眼神,讓她又回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場演奏會,他仍然是那個神采飛揚的男子。
綺雪的眼中不禁透出笑意,轉身便對霍正澤使個眼色讓他再進去,於是他趕緊盛了碗熱過的粥又進了房間,不一會兒就欣喜若狂的舀著空碗回來了。
“他吃了!”霍正澤就像是孩子一樣歡呼了一聲,和綺雪點了下頭,然後就和林子高興的一直擊掌。
綺雪也覺得心裏一輕,既然現在秦朗有了求生的意志,那麽他們也就有了努力的方向,想到這綺雪就馬上開始琢磨中午的時候做些什麽對身體有益的食物。
看了現有的食材又開始回憶自己曾經看過的食療方子,哪一個對秦朗的傷勢更有好處。
不過,秦朗現在身體好太過虛弱,只能先溫補,而且久未進食,能吃的還是只有粥。於是綺雪就精心的準備了南瓜粥,最利於恢覆力氣。
想到其他人綺雪就多做了幾道利於消化又有營養的菜,今天霍正澤和林子也能開心的吃頓飯了呢。
綺雪在高興之餘,又想起昨天奶奶的話,她能不能用空間裏的食物幫助秦朗呢?其實綺雪也不知道那樣會不會有效果,可是她有了想要試一試的想法。
34、
這半個月的時間,綺雪每天按點被接走再送回來,讓她有種朝九晚五的錯覺,而她的這個假期似乎也已經提前結束了。
不過說起來綺雪在秦朗的別墅裏也沒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只是除了做三餐飯之外,她就可以隨意安排自己的時間。
一般綺雪就會泡杯茶,然後坐在秦朗別墅落地窗的窗臺上,舒服的看一下午的書。除了霍正澤和林子會要過來逗幾句打擾她的讀書時機外,她在這過的也很愜意。當然這樣好的氣氛也是由於秦朗恢覆的很快,不只是指身體還有精神上的樂觀。
不過,見到秦朗的好轉後,綺雪並沒有貿然的用空間裏的食材給他,她想著還是先用些和緩的法子幫忙,起碼得循序漸進的不讓人發現異常才好。
所以綺雪只對霍正澤和林子兩個說奶奶從老中醫那知道了套治療的指法,應該對秦朗的傷勢有所幫助。而這套指法綺雪在空間的古書上看到的療法,雖然一時看不出效果,不過這本就是需要持之以恒的努力才能恢覆的。
而第一次被按壓穴位之後,秦朗說有酸脹的感覺,家庭醫生也說這是好的現象,所以霍正澤和林子也上了心。
至於起初幾次是綺雪做的,他們則待在一旁見習,現在他們也都可以做得很好了,所以大家每天輪流幫秦朗做穴位壓指治療。秦朗則是也開朗了起來,每次還會和他們一起聊上好一會兒。
這天又結束了,霍正澤照常送綺雪回家,只是今天門口有嚴川北等在那裏。見到車裏的綺雪,他便下了車迎過來。
見到來人,霍正澤臉色奇怪的看向綺雪問道:“你們在交往?”
綺雪則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下了車,並揮手說了聲再見。不過,霍正澤顯然沒有打算這樣就離開,而是也跟著下了車,然後還看起來很瀟灑的和嚴川北打了個招呼。
嚴川北只沖他禮貌笑了笑,然後就轉向綺雪說道:“我今天有些事找你,不過去了店裏聽奶奶說你這幾天都去了他們家幫忙做飯?”
綺雪見到他眼中不讚同的神色,想來奶奶肯定沒和他說過秦朗的情況,於是就點了點頭。
而以霍正澤他們對此事的態度顯然是封鎖了消息的,不然以秦朗的知名度,車禍的消息肯定會見報的。綺雪雖然知道嚴川北知道了也不會亂說,也沒有解釋的打算,這畢竟是秦朗的**。
綺雪的這一舉動,卻恰恰讓霍正澤感到了滿意,又得意的說道:“綺雪的手藝可不是一般的好,我們都變胖了呢。”
綺雪睨了他一眼,這人這兩天才剛恢覆了人樣,還敢在這大放厥詞,不知道前幾天是誰憔悴的臉色發黃的。
嚴川北仍是笑的溫和,狀似無心的看了霍正澤一眼,就帶著絲寵溺的味道說道:“是的,我們綺雪做什麽都很好。”
霍正澤卻是看了他一眼,又轉向綺雪語氣不是太好的問道:“你不回家麽?明天一早還要來接你呢。”
“我找綺雪有些事,一會兒會負責送她回來的,你放心吧,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小心開車。”嚴川北笑了下說道:“綺雪咱們上車說好麽?”
“好,明天見。”好是對嚴川北說的,明天見則是對霍正澤。
綺雪上了嚴川北的車,卻不知道他這麽晚有什麽事情要找自己,不過又一想如果不是這個時間的話,她大概也沒有時間見朋友。
“這是禮物。”嚴川北遞了個袋子給綺雪,他昨天剛從夏威夷度假回來,今天就想著來找綺雪把禮物交給她。
綺雪記起他好像說過是去了哪旅游,於是開心的打開袋子,看了下裏面有很多特產有夏威夷果、菠蘿還有巧克力什麽的。
而袋子的最下面的似乎是個記事本,綺雪好奇的想要舀出來看看。
嚴川北卻是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說道:“那個回家再看吧。”綺雪聽了就頓下了要舀出本子的動作,嚴川北這才又繼續說道:“你要是不太累的話,陪我去吃點兒東西怎麽樣?”
“你還沒吃晚飯麽?”綺雪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早過了晚飯的時間。
“我本來只是想給你送禮物的,怎麽知道你這麽晚也不回來。”
綺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天卻是比平時晚了點兒,因為吃完晚飯後秦朗說想聽綺雪彈鋼琴,對於這個要求她自然是無法拒絕而且還很開心的。
“你想吃什麽呢?既然是在我家附近,我請客啊。”綺雪想著他這麽晚還沒吃飯,就有些歉意的說道。
嚴川北啟動了車子,一邊倒出車位一邊說道:“那就聽你安排嘍。”
於是,綺雪就皺著眉頭想了起來,突然想起前天和嘉華姐通電話的時候,聽她提起附近新開了家不錯的餐廳,於是就指著嚴川北開去了那裏。
“雜貨鋪?”嚴川北看著門口的招牌笑著說道。
“名字很有意思吧。”綺雪則是一臉興奮,因為聽嘉華姐說裏面的東西很好吃,是家粵菜餐廳,點心也做的特別好吃。
因為過了晚飯的時間,店裏的客人並不多,兩人找了臨窗的位子坐下,綺雪就頗為豪氣的說道:“你隨意點啊,千萬別客氣。”
嚴川北見她那樣子就不住的笑了下,然後舀著菜單,故意說道:“那我就點最貴的好了。”
綺雪配合的做出肉疼的表情後,嚴川北笑著搖了搖頭就隨便點了兩個熱菜和一碗米飯,綺雪則是又攔住店員加點道:“再要份榴蓮酥,謝謝。”
見嚴川北看她就說道:“你看,我很大方吧。”
不大的功夫飯菜就上來了,嚴川北也確實是餓了,剛開始動筷的頻率不免比平時就高了些,不過即使那樣他吃起飯來也顯得很斯文。
綺雪則是一邊陪他聊天,一邊吃著點心。
“我看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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