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夜總會也是玉成歡名下的產業，他就在他專屬的包間裏等著南道。

到了包間前，歐秘書長只向南道比了個請的手勢，他並沒有跟進包音。

很顯然，這是南道和玉成歡一對一的談話。

南道走了進去，他看到端正在真皮沙發裏的玉成歡。

很成熟很俊朗的一個男人，三十出頭的年紀，很年輕，因為保養與自小的富貴日子，他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許多。

倘若不是在早大概了解過玉成歡這個人，他看到眼前的玉成歡時，大概會猜二十七八的年紀。

但事實上，玉成歡比他還年長幾歲。

南道打量玉成歡的同時，玉成歡也在打量著南道，打量了一會兒，他起身道：

“南先生比照片上還要有魅力，請坐吧，南先生。”

南道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吧，玉總，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玉成歡讚同地笑著：“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

他親手給南道倒了清茶：“知道南先生不擅酒力，於是特意讓人找來這茶，還不錯，清香怡人，南先生嘗嘗。”

盛情難卻，南道看著與夜總會包間格格不入的整套功夫茶具，再看著包間裏清新雅致的裝潢，及最先進的娛樂設備，他端起一杯淺嘗了一口，放下說：

“是不錯，謝謝玉總的款待。”

“南先生客氣。”玉成歡其實並不喜歡喝茶，但他還是陪著南道喝了一杯，後說：“南先生，你和朱小姐是什麽關系？”

這主題進入得很快，很合南道的心意，但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他反問：

“這和玉總有什麽關系？”

玉成歡笑了下：“倘若你是朱小姐的朋友，僅僅只是朋友，那麽我們應該可以成為最要好的朋友。”

南道對玉成歡的意圖已有所察覺，心裏有了底，整個人就松了許多：

“倘若不是呢？”

“倘若不是……”玉成歡像是在思考，他表情淡淡地看著神色輕松許多的南道：“南先生很了解朱小姐？”

“當然。”這一點，南道當仁不讓。

玉成歡問：“朱小姐有喜歡的人麽？”

南道看他：“這和玉總有什麽關系？”

玉成歡笑：“我不相信以南先生的聰明，還會聽不出我的意思，我喜歡朱小姐，我想追求朱小姐，我想娶朱小姐為妻……”

“倘若我記得不錯……”南道打斷他的表白，“玉總和小朱不過只見過一面。”

“是。”玉成歡不否認，“只見過一面，但這世上有一種深情叫‘一見鐘情’。”

“是麽？”南道面無表情，“這世上也有一種笑話叫‘玩玩而已’。”

玉成歡微微動氣：“南先生喜歡朱小姐？”

他坦誠，南道也不相瞞：

“是，不僅僅是喜歡，也不是一見鐘情，我們經過了許多事情……我愛她。”

“她愛你麽？”玉成歡問得直接，且尖銳。

南道頓住了，他臉色在瞬間變得有些蒼白，漂亮如黑寶石的眼眸撇開，不再與玉成歡對視，慢慢垂下。

玉成歡知道了答案，他也不失為一個紳士，他沒有再追著南道的痛點不放：

“南先生，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南道起身離座：“謝謝你不追究我和小朱偷入貴公司的事情，至於其他，很抱歉，我幫不上忙，即便幫得了，我想我也沒有多寬大的心，會去幫你。”

玉成歡也跟著起身：“我能理解，換做我，我也一樣。”

南道走到包間門邊站定：“倘若有一天……小朱選擇了你，我會祝福你們。”

玉成歡在門邊同樣站定：“倘若朱小姐不願接受我，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勉強她。”

他不像南道，倘若朱小朱最後選擇了南道，他大概說不出祝福的話，他不去搞破壞，他就覺得自已已經寬宏大量了。

南道走後，玉成歡想了想，他覺得他和南道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他不夠南道心善與磊落。

但他承諾於南道的，他會做到。

………………

南道回到國際酒店對面馬路車裏，已是晌午。

他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我們去吃飯。”

朱小朱說好。

等到兩人在國際酒店不遠的飯館坐下來吃著午飯時，她才開口問：

“玉成歡跟你說了什麽？回來後，你為什麽一個字也沒有跟我說？是不是關於我的？他拿我威脅你了？”

一連串的問題丟出來，她胸口覺得舒服了一半，另一半還得看他的答案是什麽。

要是玉成歡敢拿她來威脅南道，她現在就沖到玉成歡家裏去，把他先胖揍一頓再說！

估計是她心裏想的，和臉上表現出來的神色不自覺同步了，南道盯著她看，說：

“別總想用暴力解決，他沒說你什麽。”

朱小朱揉了揉臉，把可能洩露的表情揉柔和了：

“那你說，他跟你談了什麽？”

她是得不到答案不罷休了，南道看出來，挑了些內容說：

“他知道了你我扮做清潔工偷入他公司的事情，他說可以不追究。”

上回玉成歡當場抓到她站在天臺邊緣時，朱小朱就想過他會算後帳，但好沒想過他會找南道談，而不找她：

“特意找了你去，結果跟你說不追究？”

她不怎麽相信。

雖然她相信南道不會騙她，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南道夾了筷子青菜到她碗裏：“大概是想警告我，別再做危險的事，因為他再發現，可能就不會這樣輕易地放過我們。”

朱小朱哦了聲：“他不知道我們的目標是關淶吧？”

南道搖頭：“放心，這點他還查不出來，接下來行事，我們得更小心些。”

末了著重說她：“特別是你，凡事多個心眼。”

朱小朱點頭，點完頭覺得他這話聽著平常，可總有另有含義的感覺：

“你也小心……南道，你說實話，玉成歡沒拿我來威脅你做什麽吧？”

終歸還是直接問了出來，不得到他親口說明，她發現她連最愛的啤酒都失去了吸引力。

南道擡眼看她，最後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沒有，別擔心，我沒事兒，有事也一定會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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