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是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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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完康沒再說南道的事兒，他的情緒也因著朱小朱的一番話而低到谷底。
本來以為閨女肯回來了，以後他就可以享受父女天倫了，沒想到她根本就只是把上京市之行當做一場旅行，把這個家當成一時的避風港。
但她在遇到麻煩的時候，她能想到他這個父親，能第一時間讓他這個父親幫忙，他還是挺高興的。
想到這一點，朱完康又拉高了情緒，推開陳可的房間說：
“你還有一個表姐，叫陳可，這就是她的房間。她工作忙，外面也有房子，所以回來住的時間也飄浮不定的，忙就沒回來，有空兒了就回來。你姑姑和你姑父啊，都讓她辭了那份忙得沒空閑的工作，再到你姑姑的公司裏去當個經理什麽的，高薪又是自家人，再忙一家人也總能碰到面，可小可啊，她就是不肯，把你姑姑和姑父氣得啊，真是……”
他說得嘖嘖有聲，像是他要有這樣的女兒，也得被氣個半死。
朱小朱問：“那我這個表姐做什麽工作的？”
她走到房裏的大床邊，看著床上最濃郁的一團黑氣。
這是兇氣。
而這是她表姐陳可的房間。
誰是兇手，答案呼之欲出。
朱完康說：“哦，是做工程的，做一些水土工程。”
“工程師啊。”朱小朱拖了下尾音，問：“那表姐中午會回來吃飯麽？”
朱完康不敢肯定：“連你姑姑都說不準，爸就更說不準了！”
朱小朱點頭，沒再問別的，她轉身下樓。
到了樓下，南道已然和朱良威說了一段落，正中場休息。
她剛下樓梯，南道就迎了上來：
“有發現？”
朱小朱奇道：“你怎麽知道？”
南道說：“看你表情。”
“我表情？”她從來不知道自已的表情還能準確地說出答案。
“你一臉深沈，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十幾階裏，你就往廚房方向看了三回，看的時候，眉頭還下意識地微蹙。”他分析著，“這個樣子，任誰看到，都覺得你在樓上發生了什麽事兒。”
朱小朱看著他：“行啊，沒白在警界呆那麽多年。”
南道真想翻白眼。
他的刑偵能力不差好吧，要不然沒權沒勢沒裙帶的，能做到專案組組長的位置？
憑的就是實力。
只不過自從遇到她，他所接觸到的東西開始天翻地覆。
妖、陰魂、陰差，還有兇氣，這些都是他活了三十年頭都沒有聽到接觸到的另外一個世界。
他跟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路走，跟她結伴，最初也只是為了找他妹妹。
他沒有想到，這個最初會悄悄變了質。
找回妹妹的心沒有變，只是心裏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居然還渾身不知，而他卻被她父親和爺爺前後各盤問了一場，連她姑姑打量他的眼神都赤祼祼地充滿了配不配的信號。
兩人走出屋裏，到院子裏說話。
朱小朱說：“我找到兇手了。”
南道猜：“是……這房子裏的人？”
她看他：“你怎麽會這樣認為？”
“因為你是去了樓上之後下來，才有發現的。”他解釋得很明白。
她也聽懂了：“嗯，我看了自已今晚要睡覺的地方，順便轉去看了下我那素未謀面的表姐的房間。”
“陳可？”南道訝道。
“你認識？”朱小朱問，“見過？”
南道搖頭：“沒有，和你一樣，只聽過，沒見過。”
朱小朱說：“她的房間和博蘭慧的房間一樣，到處充滿了一團團黑色的兇氣，床上最多最濃。最重要的一點，她比博蘭慧要兇悍得多，我問過我爸，他說我這個表姐是個工程師，專做水土工程。”
他沒說話。
他覺得她特意提起陳可的職業，一定是會有她特意提的目的。
果然她接下說：“我記得《山海經?南次二經》有提到：‘櫃山，有獸焉，其狀如豚，有距，其音如狗吠，其名曰貍力；見則其縣多土功’。形似小豬，長著雞爪，聲如狗叫，名字叫貍力，傳言它在哪個地方出現，哪裏就有繁多的水土工程。”
“貍力？”南道有印象，他在山海經有看過，只是沒像她一樣記得一字不差：“你確定？”
朱小朱沈吟道：“百分之九十九。”
特意餘下百分之一，也是覺得凡事不可過滿。
滿則溢，總是不怎麽好的現象。
南道說：“朱姨說，陳可中午大有可能會回來吃飯，因為聽說了我和你已經回來了，正好一家子可以團圓吃吃飯。除了不受朱爺爺待見的陳浩然，也就是朱姨的丈夫，還有我和快到的有銘之外，你們確實是一大家子團聚。”
“只要陳可敢回來，我就佩服她，當然也少不得防備她。她敢回來，說明有所恃，不敢回來，那也一定會找個機會在夜裏一擊擊中。”朱小朱分析著，“就算她今天中午回來，我也暫時不會動手。”
南道看著她，眼裏漸漸顯出笑意來：
“因為你爺爺、你父親、你姑姑？”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不得不承認，這其中確實有大部分是這個原因。
默認之後，她問南道：
“你說她以為你被炸死了，但被我姑姑一通電話，她已經知道她並沒有炸死你。雖然她的目標是我，但我身邊的人，是她拿來威脅我，拿來開刀的最佳對象。你小心點，待會兒有銘來了，你要跟他強調這一點。”
南道點頭：“沒問題，有銘也知道了大半情況，情況有多危險，他都清楚，不必我強調，他也會很惜命的。”
關於趙有銘特愛惜自已性命這一點，朱小朱倒是很讚同。
她先進了屋裏，他則留在屋外等著來短信說快到了的趙有銘。
沒過多久，趙有銘就照著短信找來朱完顏家。
一到就看見南道遠遠地站在門口，像是在等人。
趙有銘欣喜地跑過去：“南哥，你是特意在門口等我麽？”
南道笑著點下頭，看著趙有銘興奮到兩眼發亮的誇張表情，他還是把朱小朱囑咐他再給趙有銘強調的話給說了一遍：
“記住了？”
趙有銘大力點頭：“記住了！”
其實早在往這邊趕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這一趟來其實是在拿性命玩鋼絲。
甚至比走鋼絲還要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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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在遇到麻煩的時候，她能想到他這個父親，能第一時間讓他這個父親幫忙，他還是挺高興的。
想到這一點，朱完康又拉高了情緒，推開陳可的房間說：
“你還有一個表姐，叫陳可，這就是她的房間。她工作忙，外面也有房子，所以回來住的時間也飄浮不定的，忙就沒回來，有空兒了就回來。你姑姑和你姑父啊，都讓她辭了那份忙得沒空閑的工作，再到你姑姑的公司裏去當個經理什麽的，高薪又是自家人，再忙一家人也總能碰到面，可小可啊，她就是不肯，把你姑姑和姑父氣得啊，真是……”
他說得嘖嘖有聲，像是他要有這樣的女兒，也得被氣個半死。
朱小朱問：“那我這個表姐做什麽工作的？”
她走到房裏的大床邊，看著床上最濃郁的一團黑氣。
這是兇氣。
而這是她表姐陳可的房間。
誰是兇手，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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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師啊。”朱小朱拖了下尾音，問：“那表姐中午會回來吃飯麽？”
朱完康不敢肯定：“連你姑姑都說不準，爸就更說不準了！”
朱小朱點頭，沒再問別的，她轉身下樓。
到了樓下，南道已然和朱良威說了一段落，正中場休息。
她剛下樓梯，南道就迎了上來：
“有發現？”
朱小朱奇道：“你怎麽知道？”
南道說：“看你表情。”
“我表情？”她從來不知道自已的表情還能準確地說出答案。
“你一臉深沈，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十幾階裏，你就往廚房方向看了三回，看的時候，眉頭還下意識地微蹙。”他分析著，“這個樣子，任誰看到，都覺得你在樓上發生了什麽事兒。”
朱小朱看著他：“行啊，沒白在警界呆那麽多年。”
南道真想翻白眼。
他的刑偵能力不差好吧，要不然沒權沒勢沒裙帶的，能做到專案組組長的位置？
憑的就是實力。
只不過自從遇到她，他所接觸到的東西開始天翻地覆。
妖、陰魂、陰差，還有兇氣，這些都是他活了三十年頭都沒有聽到接觸到的另外一個世界。
他跟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路走，跟她結伴，最初也只是為了找他妹妹。
他沒有想到，這個最初會悄悄變了質。
找回妹妹的心沒有變，只是心裏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居然還渾身不知，而他卻被她父親和爺爺前後各盤問了一場，連她姑姑打量他的眼神都赤祼祼地充滿了配不配的信號。
兩人走出屋裏，到院子裏說話。
朱小朱說：“我找到兇手了。”
南道猜：“是……這房子裏的人？”
她看他：“你怎麽會這樣認為？”
“因為你是去了樓上之後下來，才有發現的。”他解釋得很明白。
她也聽懂了：“嗯，我看了自已今晚要睡覺的地方，順便轉去看了下我那素未謀面的表姐的房間。”
“陳可？”南道訝道。
“你認識？”朱小朱問，“見過？”
南道搖頭：“沒有，和你一樣，只聽過，沒見過。”
朱小朱說：“她的房間和博蘭慧的房間一樣，到處充滿了一團團黑色的兇氣，床上最多最濃。最重要的一點，她比博蘭慧要兇悍得多，我問過我爸，他說我這個表姐是個工程師，專做水土工程。”
他沒說話。
他覺得她特意提起陳可的職業，一定是會有她特意提的目的。
果然她接下說：“我記得《山海經?南次二經》有提到：‘櫃山，有獸焉，其狀如豚，有距，其音如狗吠，其名曰貍力；見則其縣多土功’。形似小豬，長著雞爪，聲如狗叫，名字叫貍力，傳言它在哪個地方出現，哪裏就有繁多的水土工程。”
“貍力？”南道有印象，他在山海經有看過，只是沒像她一樣記得一字不差：“你確定？”
朱小朱沈吟道：“百分之九十九。”
特意餘下百分之一，也是覺得凡事不可過滿。
滿則溢，總是不怎麽好的現象。
南道說：“朱姨說，陳可中午大有可能會回來吃飯，因為聽說了我和你已經回來了，正好一家子可以團圓吃吃飯。除了不受朱爺爺待見的陳浩然，也就是朱姨的丈夫，還有我和快到的有銘之外，你們確實是一大家子團聚。”
“只要陳可敢回來，我就佩服她，當然也少不得防備她。她敢回來，說明有所恃，不敢回來，那也一定會找個機會在夜裏一擊擊中。”朱小朱分析著，“就算她今天中午回來，我也暫時不會動手。”
南道看著她，眼裏漸漸顯出笑意來：
“因為你爺爺、你父親、你姑姑？”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不得不承認，這其中確實有大部分是這個原因。
默認之後，她問南道：
“你說她以為你被炸死了，但被我姑姑一通電話，她已經知道她並沒有炸死你。雖然她的目標是我，但我身邊的人，是她拿來威脅我，拿來開刀的最佳對象。你小心點，待會兒有銘來了，你要跟他強調這一點。”
南道點頭：“沒問題，有銘也知道了大半情況，情況有多危險，他都清楚，不必我強調，他也會很惜命的。”
關於趙有銘特愛惜自已性命這一點，朱小朱倒是很讚同。
她先進了屋裏，他則留在屋外等著來短信說快到了的趙有銘。
沒過多久，趙有銘就照著短信找來朱完顏家。
一到就看見南道遠遠地站在門口，像是在等人。
趙有銘欣喜地跑過去：“南哥，你是特意在門口等我麽？”
南道笑著點下頭，看著趙有銘興奮到兩眼發亮的誇張表情，他還是把朱小朱囑咐他再給趙有銘強調的話給說了一遍：
“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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