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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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老虎追著趙有銘，朱小朱不明所以，所以趕緊追在母老虎後頭。
真是又應了一句人界老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恰恰就是那只雀。
趙有銘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母老虎同樣將兇器來回上下做了幾百個豐胸運動，朱小朱則半點兒氣不喘地綴在兩人身後十多步外。
終於是跑不動了，趙有銘停在臨河的一顆老柳樹下，叉著腰喘得像快要斷了氣。
母老虎本來也是追得腿快殘了，見趙有銘在前邊停了下來，她一鼓作氣，三步並作兩步，步步生風地直撲趙有銘。
朱小朱忍不住掩目。
也是不忍看啊。
耳邊果然聽到一陣重物著地的碰聲，然後是趙有銘慘叫的聲音，再是母老虎高舉鱷魚包猛砸趙有銘腦袋的呯呯呯聲。
其實她不想管，只想看好戲，但又擔心趙有銘被打殘了腦子，那她是什麽話也再問不出來。
只好默默地嘆了口氣，又默默地替趙有銘兩回出事都能遇到她的好運氣感嘆，她便跨出步從遮擋物現身。
朱小朱慢慢走近已被圍觀的老柳樹旁，再幾下撥開幾個圍觀群眾，眼睛落在被打得唉唉叫並不停求救的趙有銘和騎在趙有銘身上一臉猙獰的母老虎。
她蹲下身，看了看趙有銘那已被鱷魚包線條頗硬的棱角砸出青一塊紫一塊的額頭和左臉，提醒母老虎說：
“大姐，你再打下去，他就得被打得腦殘了。”
母老虎鼻吼出氣，丟下手上鱷魚包，擡手又狠狠抽了趙有銘一個耳光：
“那老娘就抽他的臉，把這張小白臉給抽毀容了！”
那個耳光扇得有多響亮，聽能繞音一分鐘的狠啪的一聲，她就知道母老虎是用盡全身力氣使下的狠手，可見母老虎當真是沒想輕易地放過趙有銘。
朱小朱不禁看向被打得雙眼都睜不開了的趙有銘，很替他疼地問候一句：
“我說趙有銘，你幹什麽缺德事兒了？竟惹得大姐這樣砸你抽你。”
不會是騙財又騙色吧？
又看母老虎一身肥肉不斷地在打顫，她覺得她該收回騙色這一條。
趙有銘雖有小白臉的皮相，但母老虎顯然不是會養小白臉的金主，不然怎麽會罵他小白臉？
趙有銘努力睜了睜被打得烏青充血的雙眼，左眼睜不大開，因為被後來那一巴掌給扇的，右眼睜開，看著跟前蹲著的朱小朱，足茫然了有兩秒，也是認人的功夫，他突然眼裏迸出喜出望外來。
“是你……”趙有銘剛激動地出聲，便被嘴角打出血裂來的傷口疼得又收了回來，再低聲嗚咽了聲，真像一只受傷臨死的小獸。
“是我。”朱小朱順水推舟，也沒否認，再見母老虎已然橫過臉來瞪她，她趕緊說明白：“我就救過他母親一回，算是有一面之緣，交情淺得很，淺得很！”
母老虎哼一聲，又轉回臉去，拿起鱷魚包便又想往趙有銘臉上砸。
趙有銘伸手沒受制的右胳膊趕緊擋，可等了半會兒，也沒見那硬氣的棱角砸下來。
他舉開胳膊去看，看到朱小朱拿住了母老虎高高舉起鱷魚包的左手。
他頓時滿眼感激。
就知道她能救他母親一回，一定也會救他一回！
母老虎也是沒想到，被朱小朱制住打人的左手後，瞪眼惡聲惡氣說：
“小姑娘，你這是想管閑事？”
“沒想管閑事，就是有點兒閑事正巧想問問趙有銘，他這腦袋還得清醒著等我問完事兒。”朱小朱慢慢松開鉗制住母老虎左臂的五指，“大姐，給點兒面子？咱仨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唄？”
母老虎看朱小朱一身清純打裝，又是生得極美，她最討厭這樣年輕又貌美的小姑娘，想著要拒絕，又迅速想到朱小朱抓住她左臂時的那令她無法動彈的手勁，不由又頓住了拒絕的話。
母老虎清了清喉嚨，像是給朱小朱莫大的面子：
“行，看在小姑娘還是個大學生……是大學生吧？”
朱小朱點頭：“大三！”
母老虎起身拍拍套裝長褲管上沾到的草屑泥灰：“給小姑娘個面子，走，前面有間茶館，咱仨好好聊聊！”
又指著躺在地上沾滿泥灰草屑的趙有銘，像母夜叉地令道：
“給老娘起來！滾到前面茶館去！”
趙有銘不敢有異議，三兩下就爬了起來。
進了老柳樹前面的茶館，三人坐在窗邊的位子上，側臉就能看到臨河的街上人來人往，老柳樹那邊的圍觀群眾也散了，各自繼續路過。
茶館是小茶館，茶香是真的香，可惜朱小朱對茶沒什麽興趣。
最後她什麽也沒要，母老虎要了杯茶，給了趙有銘一杯白開水。
趙有銘彎著腰駝著背，低頭垂目半點兒不敢看母老虎，只時不時向朱小朱傳遞求救的信號。
朱小朱表示沒信號塔，完全接收不到。
反是讓坐中間的母老虎給盡數接收了去：“你給老娘老實點！把事情說清楚了，錢什麽時候還，老娘今天還能還你一個人形！”
還錢就還能保有一個人形，要是沒還錢那肯定就無法保有一個人形了。
那沒人形是個什麽樣的？
缺胳膊缺腿兒，歪鼻子裂嘴巴，還是割了耳朵下酒吃？
真可怕。
有肉有錢有閑的母老虎真是太可怕了。
朱小朱光想了那麽一通，都覺得可怕。
趙有銘更不必說了，一聽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紅姐！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實在不是我不還錢給你，是我媽剛從樓梯摔下去，到醫院花了不少錢，我這個月剛拿工資都全扔在醫院裏頭了！”
說著嗚嗚聲哭了起來。
還別說，真有眼淚流出來。
朱小朱看得稱奇，撈了撈垂下側臉的幾縷碎發，淡淡地拆穿：
“你媽確實是摔下樓梯，是我的救的，這一點我可以作證，但你媽是你推下樓梯去的，這一點我也可以作證。還有我幫著叫了救護車，那會兒我要找朋友所以沒跟著隨車，過後我趕到醫院去，護士卻說你和你媽早出院了，不過是包紮了幾處擦傷，連醫院說要好好照照腦袋看會不會有內傷，你媽怕花錢死活沒同意，而你……當時好像也蠻讚成你媽的做法，理由就是沒錢，我了解得夠清楚？也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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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又應了一句人界老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恰恰就是那只雀。
趙有銘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母老虎同樣將兇器來回上下做了幾百個豐胸運動，朱小朱則半點兒氣不喘地綴在兩人身後十多步外。
終於是跑不動了，趙有銘停在臨河的一顆老柳樹下，叉著腰喘得像快要斷了氣。
母老虎本來也是追得腿快殘了，見趙有銘在前邊停了下來，她一鼓作氣，三步並作兩步，步步生風地直撲趙有銘。
朱小朱忍不住掩目。
也是不忍看啊。
耳邊果然聽到一陣重物著地的碰聲，然後是趙有銘慘叫的聲音，再是母老虎高舉鱷魚包猛砸趙有銘腦袋的呯呯呯聲。
其實她不想管，只想看好戲，但又擔心趙有銘被打殘了腦子，那她是什麽話也再問不出來。
只好默默地嘆了口氣，又默默地替趙有銘兩回出事都能遇到她的好運氣感嘆，她便跨出步從遮擋物現身。
朱小朱慢慢走近已被圍觀的老柳樹旁，再幾下撥開幾個圍觀群眾，眼睛落在被打得唉唉叫並不停求救的趙有銘和騎在趙有銘身上一臉猙獰的母老虎。
她蹲下身，看了看趙有銘那已被鱷魚包線條頗硬的棱角砸出青一塊紫一塊的額頭和左臉，提醒母老虎說：
“大姐，你再打下去，他就得被打得腦殘了。”
母老虎鼻吼出氣，丟下手上鱷魚包，擡手又狠狠抽了趙有銘一個耳光：
“那老娘就抽他的臉，把這張小白臉給抽毀容了！”
那個耳光扇得有多響亮，聽能繞音一分鐘的狠啪的一聲，她就知道母老虎是用盡全身力氣使下的狠手，可見母老虎當真是沒想輕易地放過趙有銘。
朱小朱不禁看向被打得雙眼都睜不開了的趙有銘，很替他疼地問候一句：
“我說趙有銘，你幹什麽缺德事兒了？竟惹得大姐這樣砸你抽你。”
不會是騙財又騙色吧？
又看母老虎一身肥肉不斷地在打顫，她覺得她該收回騙色這一條。
趙有銘雖有小白臉的皮相，但母老虎顯然不是會養小白臉的金主，不然怎麽會罵他小白臉？
趙有銘努力睜了睜被打得烏青充血的雙眼，左眼睜不大開，因為被後來那一巴掌給扇的，右眼睜開，看著跟前蹲著的朱小朱，足茫然了有兩秒，也是認人的功夫，他突然眼裏迸出喜出望外來。
“是你……”趙有銘剛激動地出聲，便被嘴角打出血裂來的傷口疼得又收了回來，再低聲嗚咽了聲，真像一只受傷臨死的小獸。
“是我。”朱小朱順水推舟，也沒否認，再見母老虎已然橫過臉來瞪她，她趕緊說明白：“我就救過他母親一回，算是有一面之緣，交情淺得很，淺得很！”
母老虎哼一聲，又轉回臉去，拿起鱷魚包便又想往趙有銘臉上砸。
趙有銘伸手沒受制的右胳膊趕緊擋，可等了半會兒，也沒見那硬氣的棱角砸下來。
他舉開胳膊去看，看到朱小朱拿住了母老虎高高舉起鱷魚包的左手。
他頓時滿眼感激。
就知道她能救他母親一回，一定也會救他一回！
母老虎也是沒想到，被朱小朱制住打人的左手後，瞪眼惡聲惡氣說：
“小姑娘，你這是想管閑事？”
“沒想管閑事，就是有點兒閑事正巧想問問趙有銘，他這腦袋還得清醒著等我問完事兒。”朱小朱慢慢松開鉗制住母老虎左臂的五指，“大姐，給點兒面子？咱仨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唄？”
母老虎看朱小朱一身清純打裝，又是生得極美，她最討厭這樣年輕又貌美的小姑娘，想著要拒絕，又迅速想到朱小朱抓住她左臂時的那令她無法動彈的手勁，不由又頓住了拒絕的話。
母老虎清了清喉嚨，像是給朱小朱莫大的面子：
“行，看在小姑娘還是個大學生……是大學生吧？”
朱小朱點頭：“大三！”
母老虎起身拍拍套裝長褲管上沾到的草屑泥灰：“給小姑娘個面子，走，前面有間茶館，咱仨好好聊聊！”
又指著躺在地上沾滿泥灰草屑的趙有銘，像母夜叉地令道：
“給老娘起來！滾到前面茶館去！”
趙有銘不敢有異議，三兩下就爬了起來。
進了老柳樹前面的茶館，三人坐在窗邊的位子上，側臉就能看到臨河的街上人來人往，老柳樹那邊的圍觀群眾也散了，各自繼續路過。
茶館是小茶館，茶香是真的香，可惜朱小朱對茶沒什麽興趣。
最後她什麽也沒要，母老虎要了杯茶，給了趙有銘一杯白開水。
趙有銘彎著腰駝著背，低頭垂目半點兒不敢看母老虎，只時不時向朱小朱傳遞求救的信號。
朱小朱表示沒信號塔，完全接收不到。
反是讓坐中間的母老虎給盡數接收了去：“你給老娘老實點！把事情說清楚了，錢什麽時候還，老娘今天還能還你一個人形！”
還錢就還能保有一個人形，要是沒還錢那肯定就無法保有一個人形了。
那沒人形是個什麽樣的？
缺胳膊缺腿兒，歪鼻子裂嘴巴，還是割了耳朵下酒吃？
真可怕。
有肉有錢有閑的母老虎真是太可怕了。
朱小朱光想了那麽一通，都覺得可怕。
趙有銘更不必說了，一聽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紅姐！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實在不是我不還錢給你，是我媽剛從樓梯摔下去，到醫院花了不少錢，我這個月剛拿工資都全扔在醫院裏頭了！”
說著嗚嗚聲哭了起來。
還別說，真有眼淚流出來。
朱小朱看得稱奇，撈了撈垂下側臉的幾縷碎發，淡淡地拆穿：
“你媽確實是摔下樓梯，是我的救的，這一點我可以作證，但你媽是你推下樓梯去的，這一點我也可以作證。還有我幫著叫了救護車，那會兒我要找朋友所以沒跟著隨車，過後我趕到醫院去，護士卻說你和你媽早出院了，不過是包紮了幾處擦傷，連醫院說要好好照照腦袋看會不會有內傷，你媽怕花錢死活沒同意，而你……當時好像也蠻讚成你媽的做法，理由就是沒錢，我了解得夠清楚？也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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