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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某生活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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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那個是你的孩子嗎?”被請來每月一次替我們采購食品與物品的大嬸終於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從第一天上任的時候,她的眼就在我和好的身上來來回回掃視了不下百遍,如果那目光是激光,我們早就死了不知道幾次了。

不過,也是,誰叫我們只身住在這麽大的宅子裏還連一個傭人也沒有,誰叫我看起來只有十幾歲,象個貴族少女卻獨自帶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即使我很誠實的說我是那嬰兒的保姆,她也以為我在敷衍她。也許在她思想中,已經擅自為我們套上了一個可憐又可悲的故事。

接過她手中沈沈的東西,我平靜的臉上有了一瞬間的扭曲,我的孩子?殺了我吧!

自從那次談話後,好明顯對我的態度冷淡了許多,誰叫我不能理解他偉大的理念,不過在我看來卻有些象在鬧小孩子脾氣。

即使如此,我也好似虧欠了他什麽似的拼了命地討好他,不然總覺得心裏難受。感覺上好象是我的錯又不是,但是在好的目光下,我只能承認,的確是我錯了,我不該跟他談那些的,我不該猶豫的,我不該那麽誠實的……

走進大廳,看見鋪上厚厚柔軟地毯上那搖搖晃晃欲站起來的小小身影,試了一次又一次,也跌倒了一次又一次,但他卻堅決不靠任何人,火靈也一樣,十分地倔強。我們偉大的好大人意欲直接跳過嬰兒學爬的階段直接學走。在他看來,要讓他如同小孩子那樣在地上爬來爬去絕對比殺了他還痛苦。

我也沒有試著去扶他,結果很明顯又為何要去自討苦吃?

我只是拿了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坐到離他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一口一口吃得開心。

那如箭的眼光射過來,很銳利。直接無視掉。

然後當我把蘋果啃得幾乎只剩下果核的時候,一雙軟軟的手按在了我的膝上。恭喜我們的好大人終於在跌了N次,再爬起N次,用龜速地跨過了兩米,走到了我這裏。垂頭對上他的眼眸,那張可愛的小臉笑得好開心,“好吃嗎?”語氣輕快卻是危險得令人顫抖。隨之,他打了個響指,我手中的蘋果核瞬間就被精靈之火燒得幹幹凈凈,只餘下了滿手的灰。

驚鄂地楞了好一會,拍了拍手上的灰,真是會記仇的小孩。站起身,將好抱起,順便在他衣服上將那些黑色的臟東西抹掉。無辜地眨著眼,在好明顯不爽的目光中,帶著滿身灰塵加兩個大黑手印的他走向浴室。

放水,試了水溫,然後兩三下將他扒得光溜溜,直接扔進去,然後拿了臟衣服走人。剩下的當然交給火靈了,難道還要我動手?我可沒興趣看那小屁孩的裸體。

等我洗完衣服,好也洗完了澡正在床上艱難地往身上套著衣服。我走了過去,幫他穿好,順便抓起他的小胳膊小腿,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些藥膏輕輕地為他塗抹在那又青又紅的皮膚上。

好連眉毛都沒皺,索性閉起眼,整個人窩在我懷中,享受著我的服務,然後就這麽安靜地睡著了。如果單看他安靜又可愛的睡相,你也許會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行的嬰兒罷了。

冬天來了,天灰蒙蒙的,慢慢下起了雪,將大地染成了白色,很冷。

於是,我不想動了。植物一般都畏寒,我雖然是玫瑰女王,但也不例外。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學蛇一樣冬眠,但是,願望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還有個人等著我去‘伺候’,順便一提,好終於可喜可賀地長出了幾顆小牙,於是他也立馬要求改善飲食,所以我遭殃了,更忙了。於是乎,這偌大的房子就出現了一個蒙著毛毯的可移動小山。

同樣被我裹得嚴嚴實實的好厭惡地看著身上那厚厚的棉衣,再看了被埋在毛毯下的我發抖的樣子。

“火靈。”他只說了一聲,四面八方熱量席卷而來,頓時整個大廳變得暖烘烘的。然後他立馬脫掉了足足有他一半重量的累贅。

舒服地輕呼了一聲,從毛毯堆中爬了出來,有些病懨懨的我終於恢覆了活力。我看著火靈就好象看著救命恩人,真是冬天的居家必備良品!原來這個時候好已經開發了火靈的最佳用途。

平時白天可以依靠火靈,但是夜晚就不行了。火靈自然跟著他家主人,它可沒什麽好心能把熱量分給只隔一面墻的可憐的我。

所以,在冷得發抖差點感冒失眠了一天一夜的我終於忍不住在隔天晚上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裹著毯子闖入了好的臥室。

迎面熱風吹來,我舒服地吸了一口氣,無視火靈的警告,已經受夠寒冷的我不怕死地爬上了好的大床,不意外地對上了他那幽深的睜開的眼眸,然後極其自然地將溫暖的帶著奶香的熱源擁入懷中,嘟囔了一句,“好溫暖。”就馬上上眼皮貼下眼皮睡得死死的,八成地震來了被石頭砸了都不會醒。

被半夜吵醒的幾乎是被強迫地圈在少女懷中的好略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的人,然後手慢慢伸向少女的脆弱的脖頸,半途卻驀然停下,在那妖嬈的花紋上順著紋理輕輕滑動。

“真是奇怪的精靈。”他說著,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軟軟的懷抱,清香的氣味,是習慣了?所以不討厭?他沒想更多,只是慢慢閉上了眼。

所以,在好的默許下,我與他同床共枕地度過了在通靈王冬天中最舒服的一夜。

有了第一次,當然會有第二次。完全無法忍受寒冷的我幾乎是得寸進尺地每天半夜爬到好的床上,甚至到最後還直接把自己的枕頭也搬了過去。直至春天來臨,我也沒再搬回去。

終於,好可以自己走了,說話也能自己說得清楚了,雖然嗓音還如孩子般軟軟脆脆的。於是,我的禁令解放了,我可以到小鎮上去看看,不過這也意味著,離離開的日子不遠了。

看著身旁跟過來的小個子,我想他並不是害怕我逃跑,只是他也很無聊吧,整天都呆在那房子裏,對著我這張幾乎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一定很膩。

走過衣服店,可惜沒有小孩的衣服;走過理發店,看著好已經長到背上的長發,再想想印象中好大人的形象,打消了讓他剪短頭發的念頭。

人很多,也很擠,一不小心就會走丟。我非常自然地拉起了他的手,護著他盡量不要跟他口中那所謂卑微的人類撞到。象拉著自己的弟弟,雖然對他連一點弟弟的感覺都沒有,我知道,他不可能走丟的,但是,這樣拉著他的手,卻是很心安。照顧了他那麽久,與他相處了那麽久,對於他,是什麽感覺呢?家人嗎?

走過一小攤,腳步不由停下,目光也移不開了。拿起那熟悉又陌生的東西,好的耳環?在動畫中好一直戴著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

原本噙著冷漠微笑看著周圍的好將註意力投在了我身上,接著落到了那對大大的圓形耳環上。

“你喜歡嗎?”皺起眉,我回頭問他。

“奇怪的東西。”他說,看來並不是十分感興趣。

是啊,好現在又沒穿耳洞,我總不能逼著他去戴這個東西吧。但是,我卻依舊買下了它,然後轉身塞到了好的手中,對上他詫異的目光,:“這個,讓你以後送人,算是我給你的周歲禮物。”雖然周歲已經過了好久了。

好拿起那對耳環,看了我一眼,然後笑得眼都彎了起來,手往一旁一伸,然後松開,火靈突然出現,一口吞下了那東西,消失無蹤。

看著這一系列動作,我沒說什麽。只是垂著小臉,認命地再往前走,自責地想到,要是好以後不是那個形象,那不就都是我害的?負罪感霎時逸滿心中。

平靜的生活過得很快,快到我遺忘了很多事情,有時候想過,如果繼續這樣生活也很好,但是好並不會甘心的,所以,在他認為足夠的的時候,就要離開了。

還只是孩子的他,已經控制了火靈,擁有了令人恐懼的力量。他要出發了,去找那所謂的同伴,而我呢?

當初被允許留下來的理由只是為了照顧麻倉好,還是嬰兒的他,現在對他來我,我已經是不需要了的吧,而且因為我既沒半點能力,也沒有巫力,不能為他起到任何作用,帶在身邊也是個累贅。

他會直接讓火靈吃了我?還是讓我離開?

有些惆悵地想著,我知道很可能是後者,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他應該不會殺我吧……

其實,我也不確定,因為從頭到尾,我並沒有真正理解麻倉好這個人和他所要背負的東西。

所以,當他坐在火靈上,笑著向我伸手時,我有一瞬間的呆滯。

為什麽呢?

即使我只是個累贅,即使我不能理解你的理念,即使……

真的,我還是不了解他……

笑著,伸出了手,握住了那指間的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額,偶有些話先說明一下哦,這通靈王幾乎都是依據著動畫裏的情節進行的,如果不喜歡看動畫而喜歡漫畫的親,偶只能說聲抱歉拉。

不喜歡的話就跳過吧。

喜歡的話請繼續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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