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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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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歡你。”

丁原像被人揭了老底,慌張道:“可我不喜歡她。”

“你剛才還說沒有?”米良指著他,“你明明知道,幹嘛還要裝不知道。”

“我不想理她……她非要跟過來,外公還讓她跟……”丁原越解釋越亂,“去年去大渡山救過她一回,就被她纏上,早知道她這麽煩人我就不救她。”

“不救她,讓她死了你現在才高興?”米良笑得花枝亂顫。

丁原皺眉,吞吐半天道:“也不是,不過她……她……真的很煩人。”

米良樂了,和丁原一起到亭子裏坐下,順便把那女子也請了過來,丁原在米良招手的時候,直接找了個理由跑了,米良還是頭一次見他跑得這麽幹脆。

無怪乎丁原要跑,那女人相當彪悍,見到米良笑道:“我叫青葵,是丁原的未婚妻。”

米良驚訝,“你們訂婚了?”

青葵道:“差不多。”

“此話怎講?”

“我同意了,我家裏也不反對。侯爺說只要丁原同意,他就沒意見。”青葵笑,“既然我們四方有三方都同意,少數服從多數,自然算是訂婚了。”

米良頭上冒黑線,人家丁原還沒同意,八字還沒一撇,這也算差不多?

青葵試探著問米良,“你已經成親了,對他還有意思嗎?”

“我從來都對他沒意思。”米良道。

青葵說得篤定,“那他遲早都是我的。”

丁原回到住處時就見青葵倚在拱形大門處,她見他回來了,過來和他並排走,“我還是第一次來聊山,你對這裏較熟,不如帶我出去逛逛。”

“不去。”

青葵拽了拽他的袖子,“去嘛,反正你在這裏也無聊,米良都嫁人了,而且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丁原使勁甩自己的袖子,無奈甩不開,“我也不喜歡你,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沒事,我喜歡你就行。”青葵笑,“走嘛,我們去山裏玩。”

丁原趁她手松,拽回袖子,連忙跑回屋,門閂插得十分利索。

晚上印昊回來,米良把青葵的事給說了,笑得厲害,“我瞅著她配丁原挺合適,他那麽悶,不來一個彪悍的妹子怎麽制得住他?”

印昊想了一會,道:“那不如幫她一把。”

沒過兩天,炎荒出來的兄弟都知道丁原此次來延良還帶了他的未婚妻,常有人道:

“丁原,你未婚妻今天給我們買了酒,改天我請你。”

“喲,丁原,你那媳婦怎麽看上你這個悶葫蘆了?”

……

未婚妻長,未婚妻短,饒是丁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聽煩了,大吼一聲,“我沒和她訂婚。”

不知是誰的大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你小子現在靠上鼎平侯,就開始裝。人家姑娘都承認了,你還想始亂終棄?”

丁原郁悶,回來找她:“青葵,你不要到處亂說。”

青葵笑嘻嘻,“亂說什麽?”

“說是我未婚妻。”

“哎呀,你終於承認了。”

丁原很少和臉皮如此厚的女人打交道,微微急紅了臉,青葵又道:“你知不知道米良懷了孕,聽聞他們成親沒幾個月,老大果然威猛,怪不得米良喜歡他。你已經沒希望,以後還是和我好好過……”

丁原惱了,“我跟你不可能,你……你……是仆從出生,根本配不上我。”

誰都知道怎麽說狠話,說完了,丁原又有點後悔。

青葵咬唇,臉色變得難看,轉身走了。

天近黃昏時也不見青葵的身影,有仆人說見到她往聊山深處去了,方向是東北面,丁原略略有些不安,見到米良倒把下午的事說了。

米良懶得數落他,只問:“你不去找她?”

丁原猶豫道:“不去,她身手尚可。”

“聊山東北面猛獸橫行,她那點身手又抵什麽用?”

他踟躕半天,“請老大派點人去找。”

“她又不是我延良的人,印昊幹嘛要派人去找?”米良跟他裝。

丁原坐立不安,等到天色越來越暗時,在門口左右徘徊,米良過來笑他,“你真不去找她?”

“不,不去。”

“那就吃飯。”米良說得一點也不在意,喚仆人上飯菜,坐到席間道:“聊山東北那一片你又不是不知道,天黑後落單的男人都有風險,真不知道青葵還能不能回來。”

印昊拉開椅子坐下,涼涼道:“左右都和延良沒關系,這年頭餓殍滿地,死個人正常得很。”

丁原糾結半晌,出了門,“那我還是去找她。”

等他一走,米良開始捶桌大笑,“丁原著急起來很搞笑,想去又不好意思去。”

印昊只想丁原早點成親,他真有點怕丁原哪天腦子犯病,回來跟他搶米良。智商極高的人,一旦鉆入牛角尖是非常危險的,更危險的是,他還有一個比李剛更牛逼的外公。

丁原是第二天中午才回來,衣衫不整的狼狽樣,背著腿部受傷的青葵。青葵在他背上一直笑,丁原滿臉無奈。

米良悄悄問印昊:“你說,丁原是不是被青葵吃掉了?”

印昊對此不感興趣,“管他,最好被吃掉,也省得來惦記你。”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坑就像卡在喉嚨裏的刺,不舒服啊。

盡快把它填平,握拳中。

86相公是獄霸

時值盛夏,陽光如烈火一般。兵士經過整日的訓練,個個身上都是粘糊糊,幸好訓練營地旁邊就是河流,黃昏時分解散令一下,男人們吵鬧著全都跳到河中,潑水嬉戲,沒有軍階之分,好不暢快熱鬧。

印昊卸了盔甲,銀城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大,不去河裏洗澡?”

“不了,還是回家洗。”

“你一身臭汗回家,也不怕米良嫌棄。”銀城笑他。

印昊微笑道:“她肚子那麽大,巴不得我早點回家,早一刻她就高興得不得了,你這種沒成親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你就吹吧。”銀城似乎不信,正欲再說什麽,路伍走了過來,“你先去,我有事跟老大說。”

銀城跑遠,路伍壓低聲音道:“與其隱藏,不如公開。”

沒做準備,印昊自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下脫衣服,他亦知路伍指的是什麽,“可我是個冒牌的。”

“這個我可不知道。”路伍兩眼望天,“我只知道當年的登基大典上,你被確認被太子,禦王監受命給你做了紋上代表王權的符號,誰知道你是假的?青龍堡就算還有餘孽知道內情,說出來也沒人信,也許這就是天意,你如果是太子,我們就不是刁民作亂,而是名正言順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印昊淡淡笑,“還不是時候。”

他面色如常,走了幾步又道:“等把方胡的那批人徹底安頓好,你和我一起去一趟江東。”

方胡是農民起義軍首領,起義失敗後為了避免全部被誅殺的命運,方胡帶領最後的三千人投誠聊山,印昊最近正忙於整編良莠不齊的軍隊。遠處的近衛已給他牽來一頭黑獄龍,見路伍無其他事,他便直接駕了飛龍朝城正中的城主府飛去。

兩地本就不遠,駕飛龍幾分鐘就能回府衙,遠遠瞧見正廳燭燈通明。他略略皺了眉,到了地方把飛龍扔給仆人,步履匆匆朝正廳走。

米良正和木錘等人討論延良城的建設規劃,見印昊回來,擡頭朝他笑,“快去洗澡,洗了等你吃飯。”

印昊眸色微暗,遞給木錘一個不滿的眼神,木錘連忙收起圖紙,“夫人,天色已晚,改天再說。”

木錘告辭,印昊埋怨道:“你肚子都這麽大,還成天忙這些事做什麽?”

“只是隨便聊聊。”

印昊過去拉起她的手,“懷孕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休息。”

“不礙事。”米良道。

等印昊洗過澡,飯間,米良道,“聽聞鐵達部落已被擊敗,方胡的起義軍也只剩幾千人,如今向我們投誠,現在,朝廷又該做何打算?”

米良多多少少也會聽得一些風聲,印昊為她盛了一碗湯,“也許,下一個目標就該是聊山。”

印昊說得無波無瀾,好比在說這湯熬得不錯,面上半絲緊張也無,他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有我在,不管是朝廷還是賊寇,都別想踏足延良。”

米良臨產那幾日煩躁不安,印昊恰好去了江東,幾個關系要好的婦人過來陪她,石頭找了好些有趣的玩意給她玩,她只覺得煩躁,大概也知道孩子快要出世,產前憂慮得很。

她肚子痛的那一晚下起了大雨,打在秋日殘葉上淅淅瀝瀝作響,夜色濃黑似墨,晚飯後她忽然覺得肚子痛,產婆就住在隔壁,連忙過來看她,說了一句:“該是快生了。”

米良卻罵道:“印昊,你這個混蛋,你孩子都快出生了還不回來。”

她只聽得外面越來越大風雨聲,一波一波的痛感開始襲來,米良痛得眼前一片空白,而這,只是開始。不知何時,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我回來了,別怕。”

水珠落在她的身上,印昊濕漉漉地蹲在她的身前,米良聽不清他說了什麽,雙手抓住他,指甲嵌入他的肉中,又罵了出來,“好痛……印昊……你是個混蛋……”

“我混蛋。”

米良痛得只知道罵人,“我討厭你,我再也不要生孩子。”

“那也得把這個生下來。”

……

產婆最終還是把印昊請了出去,折騰了一晚上,米良覺得自己會被痛死的時候,孩子終於出生,發出一聲響亮的啼哭。彼時,朝陽初升,萬丈金光打在昨夜未幹的水珠上,端的是個好晴天。

米良早已脫了力,印昊倚在床邊,親了親她的額頭,又抱過孩子親了親,對她道:“你辛苦了,孩子很健康。”

米良虛虛睜著眼看著剛出世的嬰兒,忽又覺得昨夜所有的痛苦都值得,低聲問:“我以為你還要過兩天才回來。”

“原本是的,可我總覺得不安。”印昊微微笑,捋了捋她汗濕的鬢發,“才連夜趕了回來。”

米良給孩子餵奶的時候,才想起來問:“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印昊笑道,他朝緊閉的窗門看了一眼,“外面天氣很好,是個好兆頭。”

是不是好兆頭米良真不知道,孩子出生一月後,逸王令寮陽將軍率軍攻打聊山,勢要將聊山作亂的刁民全部誅殺,以彰顯王威。

消息傳來的時候印昊在屋中抱孩子,拿了毛巾不慌不忙地給孩子擦臉,前來給他報信的是銀城和航破海,谷子也來了,在屋中坐著等他下命令。

印昊又拿了小勺子餵水給孩子喝,若無其事地逗孩子,扭過頭對航破海道:“航將軍,你要努力,都三十幾歲的人,連個孩子都沒有,明日我再跟陳嬸說一聲,還得給你多娶兩房夫人才行。”

航破海道:“這就免了,我讓夫人隨軍即可。”

“也好,本來延良女人就不多,你一個人要娶幾房夫人,那些單身的士兵定會有意見。我覺得一夫一妻挺好,尤其像延良這種情況。”印昊又問:“成天都在忙,都忘了給孩子起名,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好的建議?”

幾個大男人本就是來商量軍務,自然沒什麽好建議,見無人應答,印昊又問米良,米良把孩子抱過來,隨口道:“叫印晨如何?”

“哪個晨?”

“早晨的晨,他出生在早上。”

印昊沈吟片刻,踱步到旁邊寫了一個“宸”,笑道:“這個更好。”

米良低聲念了兩遍,評價道:“還不錯。”

幾個男人看著印昊手中的字,面面相覷,谷子倒是笑了出來,“印宸,這個名字好,‘宸’乃王位代稱,朝廷總說我們是草莽刁民,自古成王敗寇,亂世當道,我延良上下一心,將來若能打下江山,這孩子的確有王命。”

印昊淡笑,“既然大家都覺得不錯,那他小名就叫印宸。”

谷子不解,“那大名呢?反正我們都反了,老大不若稱王。”

“大名,”印昊頓了頓,看向米良,“該覆姓東方才對,不知單名什麽好。”

米良抱著孩子開玩笑,“東方神起?東方紅?”

印昊瞪她一眼,“他是你親生的,你就準備這麽起名。”

“我不太會起名。”米良笑出聲,轉向航破海,“航將軍博通古今,還請給個建議。”

航破海眸色不解,“為何要覆姓東方?縱然東方是王姓,但我等也不必附庸。”

“不是附庸,因為印昊原本覆姓東方。”米良說得波瀾不驚。

眾人訝異,“那老大是?”

米良卻扯了印昊的衣袖,自顧自道:“孩子叫東方啟,如何?象征新的開始。”

印昊想了想,“很好。“

他把孩子抱過來,“以後你就叫東方啟,我會把屬於我們的東西要回來。”

他逗了孩子一會,才扭過頭對著一眾莫名其妙的部下道:“沒到炎荒之前,我叫東方澈。”

眾人下巴差點掉到地上,“老大,不是吧?”

當印昊把胸口上的紋身展現出來時,谷子跳了起來,“老大,你藏得真深!”

印昊的江東之行,除了查看丘子準備的糧草,還去聯絡了秦都侯,當初他就在龍清的逼迫下和秦都侯見過面,只不過,以前代表青龍堡,現在代表延良。

路伍和楚堯不在聊山,出去拉攏其他勢力,有了東方澈這個招牌,加上逸王失道,多少也能得到一些支持。

一起在炎荒受苦受難的獄霸華麗麗地變身為王族太子,這著實讓一竿子人消化不過來,消息馬上傳遍聊山,聊山眾人興奮不已:

“哇,竟然是活的太子,以後我要寫本回憶錄,叫做《和太子一起蹲監獄的日子》。”

“竟然近距離見到傳說中穹方,想不到啊想不到。”

“老大稱了王,那我豈不是可以當宰相。哈哈,算命說我是宰相的命,果然沒說錯。”

有人反應過來,“老大乃是真命天子,東方允那家夥快點從王位上滾下來,騰出位置,讓老大登基。”

一呼百應,眾人齊呼:“老大是真命天子,東方允快滾蛋!”

印昊聞言淺笑,“說得對,把筆墨端上來,我得寫封詔書,廣告天下,堂弟也該退位了。”

十月初八,詔書傳到王城,那天逸王臥在美人懷遲遲不肯上朝,內臣催請數次,逸王才極為不高興地去了殿堂。大臣將此事稟報的時候,逸王沒太聽明白,又問了一次。

那大臣戰戰兢兢念了一遍,“……王弟數年辛勞,兄感念其表,以後定當勤勉政事,以王弟為楷模,殫精竭慮,為國思政……還請禦王監出山協同……”

“他說什麽?”逸王張大了嘴。

大臣聲音極低,“大概是說……請禦王監核查身份,還請……王上退位。”

“憑什麽?”逸王從王位上跳起來,“他怎麽可能是東方澈?怎麽可能?東方澈十幾年前就死了……他的紋身一定是假的……”

逸王失了儀態,洪丞相輕嘆氣,當年東方澈的屍體無法辨認,看來真的沒死,只是,沒想到就是延良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

87相公是獄霸

為今之計,逸王只能一口咬定東方澈是假冒的。禦王監的人極少出山,這次不知是受誰的指使,三位長老出山,給印昊驗了真偽,得出結論:紋身乃是真貨,此人的確是東方澈。

結論一下,天下嘩然,東方澈的身份毋庸置疑。

那時寮陽帶兵五萬準備平聊山,已經行軍在半路,一聽這個消息,猶豫不決。他乃忠臣之後,誓死效忠王族,可惜,聊山現在舉著擁護東方澈的旗子,王位之爭,已經和平亂是兩碼事。

寮陽磨磨蹭蹭舉棋不定,最後決定敷衍了事,王位之爭與他無關,誰贏了他效忠誰。

南源尉守銀連率先做出表率,帶著南源的民兵捕快共計兩千人全力擁護前太子東方澈登基;江東的秦都侯隨即呼應,表明立場擁護前太子,兩萬兵馬聽候差遣。

印昊帶兵出了聊山,不出十日,南源、江東兩大郡已在他的控制範圍,兵力增至數萬,由王位引發的大金內戰正式拉開帷幕。

十月二十,崗子傳來捷報,聊山以西的城池被全部掃平,收覆降兵八千人;十月二十一,印昊、谷子、航破海兵分三路到達東源,成犄角包圍之勢圍攻寮陽兵馬,航破海做了先鋒,他入炎荒之前頗有威名,以少勝多的戰役打了無數場,在民間傳為佳話。寮陽的軍隊一聽是航破海領軍,士氣先落了三分。

十月二十三,航破海帶人偷襲,夜燒糧草,成功將敵軍引到埋伏圈,印昊身先士卒,帶領眾將士大破敵軍,黎明時分寮陽投降,除了潰逃的士兵,降兵一萬。

十月二十六,印昊帶兵占領東源兩個城,東源剩下三城城守見事態不妙,反戈投誠。

戰報接連傳來,逸王大驚,亦知東方澈是多年籌備,召喚良將起兵討伐,命洪泰為平南大將軍,整兵十八萬,誓將南面反賊一舉擒獲。

洪泰帶兵對外宣稱十八萬,實際上先頭部隊只有十萬,兵貴神速,再說印昊算上所有的支持約有五六萬人,這場仗洪泰自信滿滿,想著不日凱旋回朝後,十幾萬軍隊都將在他的掌控之中,軍權在手,再加上朝中有父親,只手遮天指日可待,暗自慶幸東方澈起兵起得正是時候。

可惜洪泰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局。洪泰帶著人浩浩蕩蕩出發,行至半路遭遇伏擊,兵將始料未及,被打得落花流水,倉惶逃回蒼陽城時,軍隊只剩一半。百裏外,趙勁帶兵六萬紮營,揚言要將洪家人殺得斷子絕孫。

兩日後,趙勁帶人攻打蒼陽城,遠程火藥劈裏啪啦亂炸,守城兵士被驚天雷的聲音嚇得自亂陣腳,洪泰臨陣脫逃,蒼陽城失守。

鼎平侯起事也是蓄謀已久,他手下的兵早已發展到十四五萬,留下一部分駐守平巖,他和丁原帶著五千飛龍部隊與趙勁之師匯合,第三方軍隊加入戰爭。墻倒眾人推,東面原本還算得上安分的靖平侯自立為王,諸侯亂起,太平的表面一被撕破,大金的各種問題開始爆發,政權土崩瓦解,各路兵閥都想擴張自己的地盤。

每日都有戰報傳到延良,米良偶爾也會不安,但她更相信印昊的實力,目前,她忙於照顧自己的孩子。

夜晚寒風刺骨,米良剛睡下,院中又傳來人聲,印昊回來了,手腳冰冷。米良喚人給他端點熱湯過來,心疼道:“天氣又冷,戰事又急,你還回來做什麽?”

“想你,也想孩子。”印昊道。

米良連忙喚人給他準備點熱湯,再把洗腳水端過來。吩咐完畢轉身,見印昊正守在嬰兒床邊,想抱孩子又怕把他吵醒,他專註地看著,眸色幽深,一張俊臉隱在淡淡的燭光中,半晌才站起身,抱歉道:“這段時間恐怕沒多少時間陪你,我本來對王位沒興趣,不過沒辦法,我不去打他們,就會有人來打我們。”

他走過來,尚未到身前就一把拉過她,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一番熱吻之後呼吸變得粗重,他極不情願地放開她,聲音微微暗啞,“還要等多久我們才能做?”

“也許等仗打完。”

“那真是折磨。”印昊在她脖子上輕輕地咬了一口,“我會盡快把這一切結束,到時候你可以按你的想法來規劃這個國家的發展。”

米良喜歡把現代文明的點子融會在國家發展中,也喜歡建設城市,常常和木錘等人在一起研究城市建設。但戰爭意味著死人,歷史書上記載,明朝的靖難之役也是為了爭皇位,一打就是三四年,她嘆氣:“希望不要打太久。”

這個年大多數人都沒過好,南面,印昊的部隊連占數座城池,支持者越來越多。

北面,鼎平侯帶著人一路殺到王城,守城軍不敵,逸王帶了部分大臣和幾名寵妃倉惶東逃。他沒有死在鼎平侯的手上,也沒有死在戰火之中,更沒有死在堂兄東方澈的刀下,而是被洪蒼所殺,洪丞相宣布逸王暴斃,在東北面占了城池擁兵自立,與鼎平侯抗衡。

直至來年初夏,天下大勢初定,鼎平侯蕩平北面大部分勢力,趙勁殺了洪家人以洩恨,印昊的部隊占了大金以南,兩方實力相當,鄰國蠢蠢欲動,如若再繼續內戰,恐怕大金有滅國的危險。

百姓惶惶不安,亡國慘劇隨時都會上演。不料鼎平侯將王族王陵所在地天禦山歸還給印昊,南北兩方商談數日後,握手言和,一致對外。在勢力範圍的劃分上,雙方以陵江為界,北面是鼎平侯的勢力範圍,依舊以王城為都;南面由印昊占領,立延良為都,從此大金一分為二。

百姓免於戰禍,不過印昊是註定要挨罵的,有投降的大臣罵東方澈不奪回祖先的土地,是為不孝。印昊也不在意,罵吧,反正他又不是真的東方澈。他早知鼎平侯有稱王之心,二分天下是他當初和鼎平侯的約定,以他的實力,也拿不下整個大金。

印昊把米良和孩子都接到了天禦山,準備了盛大的祭祖儀式,儀式頗為冗長,天氣有點熱,老臣念禱告詞時,印昊低著頭開始皺眉,被米良瞧見,小聲嘀咕:“你能虔誠點嗎?”

印昊很無辜,“這裏躺著的,又不是我的祖宗,我已經裝得很虔誠了。”

“你借用別人的名頭,就當表示感謝。”

“我搶了他家的江山,再感謝他們也不會原諒我,也不見你虔誠到哪裏去。”印昊低聲道,“儀式不過是做給活人看。”

米良的首飾中有一顆二兩重的紅晶項鏈,被重新鑲嵌為頭冠,晨三的手藝自然不必說,米良看著頭冠有些恍惚,夜晚星光璀璨,那頂頭冠就像頭頂的星空,光華熠熠,遠得有些恍惚。

印昊過來叫她早點歇息,米良沒有看他,繼續仰望頭頂的天空,“過些日子你就要登基了,沒想到獄霸最後成了王。”

“沒想到的事多得很。”印昊從背後摟住她的腰,“比如當年打死我也想不到炎荒會出現一個女人。”

米良瞇眼,“我想問一個問題。”

印昊示意她問。

“等你當了王,是不是要組建三千後宮?”

“那是什麽?”

“在宮裏娶三千個女人。”米良極為不爽。

“三千?”印昊驚訝,“你沒開玩笑嗎?一個男人占有三千個女人,那別的男人怎麽辦?我保證很快有人以此為名起事。”

承澤大陸的人口可沒有那麽多,而且是個用實力說話的地方,逸王再怎麽荒淫,妃子也就幾十人。米良想了想,直切正題:“難道你不想多娶幾個妃子?”

“難道你想?”印昊跟她裝,“這樣你就能減輕負擔嗎?”

米良暴躁,“你到底聽明白了嗎?”

“今天開會開了很久,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印昊岔開話題。

米良扭過頭,一副愛情不聽的樣子。

“我想改國號,不然歷史會記載前金、後金,或是南金,北金什麽的,太難聽。”

米良理解,印昊不是正統的東方家族,自然有改朝換代的想法,她問:“改成什麽?”

他故作玄虛地默了很久,直到米良不耐煩瞪他時,他才道:“‘良’國,你喜歡嗎?”

米良微詫,延良就是用了她的名字,所以,沒有哪一座城在她心裏能勝過延良,此時,印昊要送給她一個國。米良嘴唇微動,輕道:“為了我?”

“以你之名,命我之國。”他微微笑,“有幾個大金的老臣不同意,不過沒關系,實權掌握在我手裏,將領都是聊山的人,他們都更喜歡這個名字。”

米良笑開,面上笑容如春花綻放,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她已被印昊打橫抱起。印昊把她放到床上,溫熱的吐納噴在她的面上,“何必問那麽多問題,難道我的心意你還不知道?”

米良咯咯笑出聲,“你的心意是什麽?”

“自由與你,是我用生命去守護的東西。”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文因為個人原因中途停過,停筆之後實在找不到感覺,幾天都寫不出一章,不結文又像有刺卡在喉嚨,沒有辦法去想新文(腦容量小,想兩個文腦子會打架),故結束得倉促,非常抱歉。果然寫文要一鼓作氣,以後決不再出現這種狀況。還欠十年一覺的長評加更,恐怕要下個文才能還上,結文之後先寫短篇練筆,再寫長篇,新文準備存好稿再發,避免出現斷更的情況,故新文大概要年後才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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