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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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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這褐衣漢子不到三十歲的樣子,尖嘴猴腮、臉色黑黃,人也是又矮又瘦,此時正端著一碗酒猛喝了一口,大聲喧嘩道:“哼,老子跟你們說,你們就是沒有見識,宮裏那些個漂亮的小宮女算什麽,皇帝最寵的麗貴妃那才叫漂亮,這麗貴妃啊,膚如凝脂、艷若桃花,走起路來腰肢搖擺,嘖嘖,看得老子這心裏好一陣的蕩漾……”

一個小年輕打趣道:“我說李虎,莫不是你偷摸了那麗妃娘娘才被趕出了宮吧,哈哈哈!”

眾人又是一陣轟笑,葉傳宗和花辰月仔細的聽著這幫人的對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個李虎居然這麽大膽的坐在街邊喝酒吹牛,兩人便也撿了張桌子坐下隨意點了些酒菜,且都無心品飲,聽待這李虎喝夠了酒離去,好見機行事。

等了足足有一個來小時,這李虎居然還喝個沒完,只是明顯的舌頭已經開始發硬,話也少了起來,這時便有鄰桌的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一口口的喝著悶酒,也不說話,與中年漢子同桌對坐的是一個白發的老者,白發老者見中年漢子不停的喝酒,伸手便把中年漢子倒酒的手按住了:“彪子,行了,別喝太多了,你老娘的事解決了嗎?”

彪子:“說了又有什麽用,我已經把一年的工錢都扔到金光觀了,那老道下山後只說我老娘是中了邪,便做法除了次妖,說是做了法病就能好,做完法我娘病沒好,倒是又受了驚嚇病更嚴重了,現在只剩下半條命了,我又去找那老道理論,那老道卻說要再請他做法就再拿出兩錠金子來,我又哪來那麽多錢!”

白發老者:“依老牛我說,你就不應該去找那個老道,倒不如去藥房多開幾幅藥換著吃吃看,興許還能有些效果,也比扔給那老道強。”

彪子抹了把眼淚:“現在說什麽也晚了,當初還不是信了這老道是國師,會煉仙丹又會除妖,我心裏便也沒有生疑,唉,現在再抓什麽藥我娘也挺不過來了,我明天就給老娘準備棺材。”

這時,坐在白發老者背後另一張桌上一個灰衣老頭兒扭過頭說了句:“彪子,也不是我說你糊塗,那國師是什麽人?就是一個把皇帝哄得團團轉的高明的騙子,哪會煉什麽仙丹,除什麽妖,不過都是騙人的玩藝罷了,他要真會煉仙丹,自己還住在金光觀幹什麽,幹脆吃幾顆升天得了。”

彪子:“劉伯,別說了,您再說我是沒臉出來見人了。”

灰衣老頭同桌的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道:“我還聽說這老道可不光會騙錢、騙名聲,還會騙女人呢,傳聞那老道二十年前曾跟另一個山頭的一個清水觀的尼姑偷情,還生下了個孩子,當時還有人舉報到官府,但後來去查清水觀的這個尼姑卻沒查到,也不知道是這老道使了什麽手段把人藏了起來,因為沒有對證,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後來據說這老道每年都要下山游歷,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偷看自己的小情人和那孩子。”

灰衣老頭:“這倒還是頭一次聽說,你小子年輕輕輕的又是從哪裏聽來的?不是吹牛的吧?”

年輕人:“我哪敢隨便吹,這是聽我爺爺說的,我爺爺當時在山下種菜,給金光觀裏隔幾天送一次菜,也是聽一個閑來無事的小道們嚼舌根說的。”

白發老頭:“我沒去過金光觀,也不知你們所說的真假,這麽說來生下那孩子應該也十幾歲了吧?”

年輕人:“聽我爺爺說算起來也有十七歲了。”

這時,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的李虎突然插過一句話來:“別瞎嚼舌頭,小心被國師聽到了砍頭!”

年輕人:“切,這要是說句閑話就被砍頭,你剛才說了麗貴妃那麽半天早該砍一百次了!”

眾人一陣轟笑,李虎:“你們接著吹,老子走……走了!”

說完從兜裏摸出塊金幣扔到了桌上,小二馬上過來收了金幣喊了聲:“李爺您慢走!”

年輕人:“這店家也真是勢力,李虎沒錢的時候過來喝酒愛搭不理的,一有錢了就成爺了。”

灰衣老頭:“註意到沒有,這李虎可是用金幣付的帳,一個金幣可是二兩銀子,出手可真大方,那成色可不是民間的錢,一看就是宮裏的錢,這小子在宮裏當差沒幾個月就賺到這麽多錢!”

葉傳宗和花辰月沒有理由這幫人接下來的聊天內容,也隨手往桌上放了幾個金幣,之後跟著李虎走了出去,剛走出這條街,李虎便湊著路邊一歪口哇的一下吐了一堆汙穢出來,那刺鼻的氣味熏得跟在後邊的葉傳宗和花辰月差點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李虎繼續往前走,穿過一條街口後就鉆進了一條小巷子,葉傳宗朝花辰月使了個眼色:“機會來了!”

兩人輕手輕腳的靠近了李虎,葉傳宗一伸手就從背後把李虎的嘴巴捂上了,另一只手則緊握著一只匕首抵到了李虎的咽喉上:“別說話,別亂動,乖乖的跟我走,不然要你的命!”

李虎的醉意一下就被嚇了個半醒,渾身哆索著哀求道:“國師大人饒、饒命啊,我什麽也不會說的,真的……”

葉傳宗皺了皺眉頭:“別廢話就饒你一命。”

李虎:“是是是……”

葉傳宗一邊四處查看著一邊拖著李虎往前走,前邊不遠處有一個沒有燈光的破廟,廟門早已殘破,只中間一個不大的廟宇灰敗的矗立在那裏,葉傳宗很快就把李虎拖到了破廟裏,並示意花辰月從自己腰上抽出段繩子把李虎的手腳捆了,又拿出手帕塞住了李虎的嘴,這才一腳把李虎按到了廟裏一把快要散掉的破椅子上。

葉傳宗和花辰月坐在破廟放神像的土臺子上開始審問李虎,花辰月把手電的弱光打開,破廟裏便有了一點微弱的光線,之後又把手機的錄像功能打開,葉傳宗:“李虎,擡頭看看,知道我是誰嗎?”

李虎睜著眼睛看了半天:“你……你是太子殿下?你是辰月天女?你們……要幹嗎?”

葉傳宗:“認出來就好,你剛才說什麽?讓國師饒你一命?你為他做了什麽?”

李虎眼光閃爍吞吞吐吐道:“我我喝多了瞎說的,我和國師沒有任何關系,太子殿下饒命!”

花辰月從葉傳宗手裏接過匕首在李虎的面前晃了晃:“看來你是不吃點苦頭不想說了?”

李虎:“別別別,辰月天女,我尚未娶親,還有老父要養,你、你千萬不能害了我的命啊!”

花辰月:“既然你不說,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景嬪一條命毀在了你手裏,我就算是做件好事為她報仇了。”

說完舉起匕首就要傷勢往下刺,眼看寒光凜凜的刀尖就要刺到李虎的胸前,李虎嘴裏大喝一聲:“慢著,我、我說!”

花辰月:“說吧,到底是什麽回事,從頭到尾一字不拉的都說出來。”

李虎:“昨天半夜,我剛從尚造房的庫房出來,正巧碰上雲櫻天女匆匆的趕過來,她說現在國師用到我的時候到了,要我拿把鎬去把瀟湘館把正房房頂上瓦都撬松,我問為幹什麽,她說不用我管,只管做了這件事,就會給我一袋金幣五個金元寶,我當時說不想做,怕宮裏查出來被砍頭,但又不敢違背國師的命令,我、我就從庫房隨手拿了把鎬插到腰上,但把太長了,不方便攜帶,我又找了砍刀把把砍短,這才拿著斷鎬和一盤帶勾的繩子摸黑去了瀟湘館,然後就、就抓上墻把件事人做了,當時心裏緊張,撬瓦的時候不小心把小腿碰了一下,還流了些血……等我做完了事回來時陳雲櫻就等在庫房老地方把金幣和元寶給了我,並要我告半個月假躲躲風聲,國師會把一切都遮蓋好,就是這些了,全是實話,求太子殿下保我性命!”

葉傳宗:“你是從庫房出來碰到陳雲櫻的?大半夜的你不在宿舍睡覺,跑到庫房做什麽?陳雲櫻手裏有你什麽把柄?”

李虎:“小人、小人和尚儀房的宮女蘭兒相好……偶爾趁晚上在庫房私會,半個多月前那次我倆剛完事衣衫不整的從庫房出來時被偶然路過的雲櫻天女看到,殿下,我把事情都說了,您千萬要留小人一條命啊!”

葉傳宗:“既然你把實情說了,我也不必要要你的命,不過,我勸你還是拿著錢財帶著你老爹遠走高飛吧,那國師豈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之人,怕是讓你出宮就是方便殺了你滅口的!”

李虎:“不會……不會吧,陳雲櫻說國師定會保我周全,還讓我下半輩衣食無憂的……”

葉傳宗:“以我對師的了解,他一定會殺了你,這幾個元寶你拿著,趕緊回家收拾細軟逃命去吧!”

說完便把綁著李虎的繩子解開,李虎接過金元寶跌跌撞撞的從破廟離開,花辰月看著李虎的背影,把手電光和手機錄像同時關閉,嘆道:“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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