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間諜·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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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間諜·清洗
翌日。
清晨破曉，初光朦朧，室內一片清暗。
金雲端翻了個身，懶腰微動，正是睡眼迷蒙，她半睜著眼隨意朝旁邊看去，很快又闔上眼皮，在陷入沈睡之際，混沌的大腦忽然警覺一動。
她猛地睜大雙目，震驚出聲：“你怎麽會在這裏？”
只見前方幽暗一角背光處坐著一道人影，聽得她清喝出聲，那道人影依舊端坐，目光穿過暗沈的光線似乎打量著她。
氣氛凝滯良久，金雲端不動聲色，雖然猜不透他的意圖，可是心中早已有了大致的估量。
“尹梓寒，這是我的房間，你來怎麽也不通知一聲。”金雲端壓制住心中的不滿，直直地看他。
此時，尹梓寒整個人都陷入陰影裏，金雲端分辨不清他的情緒，只見他身體動了動，沒有站起來，清冷的房間裏幽幽地響起他的聲音：“金雲端，你究竟想幹什麽？”
果然如她所料，金雲端立刻放寬了心。
她答道：“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
尹梓寒微頓，想起她昨天那句“引狼入室”，不禁惱然，他早該想到，只是頭腦一時發熱，今天上午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奔了過來。
“金雲端，這就是你所謂的‘引狼入室’嗎？”
“你不覺得這個計劃比之前那個好多了嗎？”金雲端頭腦已經恢覆清明，坐在床上遙遙地看著前方那團黑影，她一向有睡懶覺的習慣，為了避免光線刺眼，影響睡眠質量，因此每晚睡覺之前房中的窗簾都會拉上。
“怎麽好了，你說說看。”尹梓寒的語氣非常平緩，讓人聽不出喜怒。
“按照我們原來的計劃充其量打擊的只會是沈庭軒的事業，然而這太便宜他了，如果能夠徹底折磨他的身心，那才是我的目的。”
陰暗中，尹梓寒聽了沒聲響，氣氛一度陷入冰點，緊接著，空曠的房間裏響起他略微壓低的聲音：“你別忘了我們是同盟關系。”
“我知道。”金雲端聽出了他話中的認可。
這時，黑影移動，尹梓寒已經站了起來，金雲端以為他要離開，不料他幾步上前脫離了幽暗的陰影，循著漸近的微光，金雲端這才看清他掛著一臉沈郁的神色，黑色的瞳仁如冬日深海平靜無瀾，卻又讓人時時覺得毛骨悚然，如黎明前的黑暗般即將爆發。
怔楞片刻，回過神來時，尹梓寒已經立在床邊，只見薄唇吐氣，冰冷道：“金雲端，如果你背棄了盟約，當初我有辦法把金家擡上去，同樣也有辦法把金家拉下來，這後果只怕比任何人都會來得重。”
“你盡管放心，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加恨他。”金雲端說得咬牙切齒，面目森然。
幾番談話，尹梓寒不欲停留，他轉身繞過床邊，朝房門走去。
金雲端忽然叫住他，對著他的背影道：“尹梓寒，請你記住，我們只是同盟關系，別無其他。”
尹梓寒身形一頓，轉過身來看她，漆黑如墨的眸子輕微閃動，金雲端接著說：“還有，這裏是金家，在我的地方就得按我的規矩來，往後你來找我，請你最好經過下人通傳知會我一聲。”
話剛落音，站在門邊的尹梓寒面容立馬蒙上一層寒霜，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金雲端，僵持片刻，尹梓寒拉開門，徑自踏了出去。
車門被大力的拉開，很快坐進來一個人。
尹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角餘光瞄到尹梓寒正拉著一張臭臭的黑臉，心中登時清晰明了，估計剛剛在裏面跟雲端鬧得不愉快。
這也難怪，大清早的就收到消息說雲端逼婚，要沈庭軒娶她，這無疑是一則重磅消息。只是沒想到尹梓寒想都不想直奔金家，他剛好在車裏，糊裏糊塗地就跟來這裏了。
“開車！”
尹梓寒一聲令下，車子發動，飛快地駛離金家。
金家宅子慢慢地被拋在腦後，尹桐這才好奇地問：“雲端怎麽說？”
尹梓寒沒理他，尹桐當即碰了一鼻子灰。
尹梓寒走後，金雲端再也沒有睡意，拉開窗簾，金色的陽光頓時填滿了整個房間，窗戶半開，清風徐來，她深吸一口清新空氣。
這一切的美好，讓她深深感到了再世為人，活著真好。
金雲端進了飯廳，管家早就籌備好早餐，就坐後，小溪也就走了進來，低著頭，安靜地站在旁邊等候差遣。
今天金雲端穿著一身隨意的休閑服，黑亮的發絲整齊地擺在肩後，露出一張幹凈超脫的臉，在明亮的光線下，竟無一絲瑕疵，如同初生嬰孩般粉嫩漂亮。
小溪站在一旁看得出神，即便跟著金雲端三年，她依舊覺得不生厭。在她心中，小姐天生麗質，貴氣天成，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尹先生那樣的人才配得上。
“小溪。”
金雲端突然出聲叫她，小溪明顯一怔，早餐還沒吃完，難道有事吩咐？
“小姐。”小溪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踏步上前應道，她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相處三年，即便金雲端心思內斂，她還是能瞧出半分，從剛才進來開始，金雲端的臉色看起來比往日少了些柔和。
金雲端問：“你來金家多久了？”
小溪如實答道：“我五歲來金家，到現在已經有十五年了。”
“嗯，時間也不短了。”金雲端的語氣淡淡，有些游離，似乎在思索。
“小姐，你這是……”小溪隱隱地覺得不安，見金雲端不急著說下去，她的心倒有些著急。
“小溪，你的全名是什麽？”
小溪又是一楞，她自小是孤兒，幸好金家收留了她，在金家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人問她的全名，現在突然有人問，她一時間想不起，頓了一會兒，一個塵封多年差點讓她忘卻的名字硬生生擠出來：“林溪。”
“名字不錯。”金雲端靜靜地評價，接著說，“小溪，你還年輕，我看國外有些大學還不錯，不如……”
未等金雲端說完，小溪立馬惶恐而堅定地打斷她：“小姐，你別不要我，我哪裏也不去。”
金雲端嘆了口氣：“小溪，送你走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這人留不得信不過的人。”
聽到這，小溪已經渾身顫抖，跪在金雲端面前，她哭喪著說：“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他是怎麽吩咐你的？”
“其實尹先生也沒怎麽吩咐，只說如果小姐你要做什麽重要事情，私下告訴他一聲就好。”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事？”
“大概一年前……”
金雲端神情一凜，心中不禁惱怒：好你個尹梓寒！竟然謀算我那麽久。
“小姐，你不要趕我走。”
“送你出國讀書是為你好，我會讓思源找一間好的大學。”
“小姐，我不要出國，我不要讀書，我只要陪著你。”小溪哭得厲害，雙手緊攥著金雲端的衣服，雙肩因哭泣而顫抖不已，“我的命是金家給的，這裏就好像我的家，離了家，我就沒法活了，小姐求求你別趕我走。”
“管家。”金雲端側過臉，沒有看滿臉淚痕的小溪，自從上一世被最愛的戀人背叛，最好的朋友背叛，至此，她已經學會了鐵石心腸，即便小溪照顧她三年，可是她的心中依舊容不得半分背叛。
不多時，管家聞聲快步走了進來，見小溪哭得淒慘，心中慌亂，不知如何是好。
金雲端吩咐道：“把她帶出去，然後幫她把東西收拾一下。”
管家一聽，雙腳打起了哆嗦，剛剛她就在外面，大概聽到一些內容。在金家，大家都知道尹家跟金家關系不錯，來往非常密切，還一度以為金雲端會跟尹家那個少爺關系有進一步發展。小溪私底下跟那邊通風報信的事在她們這些傭人眼中已經不是秘密，彼此心照不宣，所以每次尹梓寒來找金雲端時，她們都沒有阻撓，只當是未來姑爺一般，沒料到今日小溪就因為此事而落得被金家驅離的下場。
吃完早餐後，金雲端去了畫室，當她心情煩躁之時就是依靠畫畫來平息心中燥氣，在前世她的願望就是當一名畫家，上一世因為遇上了沈庭軒，當時還為了他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幸好，上天是公平的，即便她現在不良於行，可是給了她足夠的條件。過了一會兒，管家突然敲門而入，告訴她，小溪執意跪在大廳不願意離開。
管家說這件事的時候，面色擔憂，非常猶豫，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金雲端放下畫筆，看著她。
管家這才說：“小姐，你就放過小溪吧，她從小就在這裏長大，突然把她送出國，似乎不太好，況且這件事不能怪她。”
金雲端聽後，依舊不動聲色，只道：“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這……”
“她要跪就讓她跪。”
管家見金雲端語氣隱有不悅，當即噤聲，識趣地退了出去。
一整天，金雲端都在畫室裏，午飯跟晚飯都是由傭人端進來，期間林思源有拿著文件來讓她簽字，除此之外她都一直在作畫。
金雲端擡起頭看向窗外時，外面已經是黑幕降臨，星光點點。
她問：“現在是多少點？”
經過這難熬的一天後，管家的心忽上忽下，緊張地回答：“八點。”
金雲端放下畫筆，把手清洗幹凈，正準備離開畫室。
管家從後面跟上來：“小姐，這件事跟我也有關系，如果你要罰，請你罰我一個人好了。”
金雲端問：“怎麽？她還在那裏跪著？”
“是。”管家低下頭，眼眶泛紅，哽咽道，“從上午開始跪到現在，午飯跟晚飯都沒吃，人早就餓得不行了，還在堅持著，希望小姐能回心轉意。”
金雲端皺了皺眉頭，搖動輪椅朝房間移動。
“小姐……”管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充滿急切。
房門關上之前，金雲端不輕不重地聲音清晰傳來：“那就讓她留下吧。”
門外，管家驚喜地歡呼著仿佛聞著天大的喜訊，飛快地朝客廳跑去。
房裏，金雲端微微嘆息，心中懊惱，果然到最後她還是狠不下心來。不過，今天這個舉動已經足夠讓金家所有人都知道，她跟尹梓寒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不會有其他。從今往後，尹梓寒再想第一時間從她身邊的人套到資料只怕不會這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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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睜大雙目，震驚出聲：“你怎麽會在這裏？”
只見前方幽暗一角背光處坐著一道人影，聽得她清喝出聲，那道人影依舊端坐，目光穿過暗沈的光線似乎打量著她。
氣氛凝滯良久，金雲端不動聲色，雖然猜不透他的意圖，可是心中早已有了大致的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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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尹梓寒整個人都陷入陰影裏，金雲端分辨不清他的情緒，只見他身體動了動，沒有站起來，清冷的房間裏幽幽地響起他的聲音：“金雲端，你究竟想幹什麽？”
果然如她所料，金雲端立刻放寬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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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雲端，這就是你所謂的‘引狼入室’嗎？”
“你不覺得這個計劃比之前那個好多了嗎？”金雲端頭腦已經恢覆清明，坐在床上遙遙地看著前方那團黑影，她一向有睡懶覺的習慣，為了避免光線刺眼，影響睡眠質量，因此每晚睡覺之前房中的窗簾都會拉上。
“怎麽好了，你說說看。”尹梓寒的語氣非常平緩，讓人聽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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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中，尹梓寒聽了沒聲響，氣氛一度陷入冰點，緊接著，空曠的房間裏響起他略微壓低的聲音：“你別忘了我們是同盟關系。”
“我知道。”金雲端聽出了他話中的認可。
這時，黑影移動，尹梓寒已經站了起來，金雲端以為他要離開，不料他幾步上前脫離了幽暗的陰影，循著漸近的微光，金雲端這才看清他掛著一臉沈郁的神色，黑色的瞳仁如冬日深海平靜無瀾，卻又讓人時時覺得毛骨悚然，如黎明前的黑暗般即將爆發。
怔楞片刻，回過神來時，尹梓寒已經立在床邊，只見薄唇吐氣，冰冷道：“金雲端，如果你背棄了盟約，當初我有辦法把金家擡上去，同樣也有辦法把金家拉下來，這後果只怕比任何人都會來得重。”
“你盡管放心，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加恨他。”金雲端說得咬牙切齒，面目森然。
幾番談話，尹梓寒不欲停留，他轉身繞過床邊，朝房門走去。
金雲端忽然叫住他，對著他的背影道：“尹梓寒，請你記住，我們只是同盟關系，別無其他。”
尹梓寒身形一頓，轉過身來看她，漆黑如墨的眸子輕微閃動，金雲端接著說：“還有，這裏是金家，在我的地方就得按我的規矩來，往後你來找我，請你最好經過下人通傳知會我一聲。”
話剛落音，站在門邊的尹梓寒面容立馬蒙上一層寒霜，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金雲端，僵持片刻，尹梓寒拉開門，徑自踏了出去。
車門被大力的拉開，很快坐進來一個人。
尹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角餘光瞄到尹梓寒正拉著一張臭臭的黑臉，心中登時清晰明了，估計剛剛在裏面跟雲端鬧得不愉快。
這也難怪，大清早的就收到消息說雲端逼婚，要沈庭軒娶她，這無疑是一則重磅消息。只是沒想到尹梓寒想都不想直奔金家，他剛好在車裏，糊裏糊塗地就跟來這裏了。
“開車！”
尹梓寒一聲令下，車子發動，飛快地駛離金家。
金家宅子慢慢地被拋在腦後，尹桐這才好奇地問：“雲端怎麽說？”
尹梓寒沒理他，尹桐當即碰了一鼻子灰。
尹梓寒走後，金雲端再也沒有睡意，拉開窗簾，金色的陽光頓時填滿了整個房間，窗戶半開，清風徐來，她深吸一口清新空氣。
這一切的美好，讓她深深感到了再世為人，活著真好。
金雲端進了飯廳，管家早就籌備好早餐，就坐後，小溪也就走了進來，低著頭，安靜地站在旁邊等候差遣。
今天金雲端穿著一身隨意的休閑服，黑亮的發絲整齊地擺在肩後，露出一張幹凈超脫的臉，在明亮的光線下，竟無一絲瑕疵，如同初生嬰孩般粉嫩漂亮。
小溪站在一旁看得出神，即便跟著金雲端三年，她依舊覺得不生厭。在她心中，小姐天生麗質，貴氣天成，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尹先生那樣的人才配得上。
“小溪。”
金雲端突然出聲叫她，小溪明顯一怔，早餐還沒吃完，難道有事吩咐？
“小姐。”小溪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踏步上前應道，她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相處三年，即便金雲端心思內斂，她還是能瞧出半分，從剛才進來開始，金雲端的臉色看起來比往日少了些柔和。
金雲端問：“你來金家多久了？”
小溪如實答道：“我五歲來金家，到現在已經有十五年了。”
“嗯，時間也不短了。”金雲端的語氣淡淡，有些游離，似乎在思索。
“小姐，你這是……”小溪隱隱地覺得不安，見金雲端不急著說下去，她的心倒有些著急。
“小溪，你的全名是什麽？”
小溪又是一楞，她自小是孤兒，幸好金家收留了她，在金家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人問她的全名，現在突然有人問，她一時間想不起，頓了一會兒，一個塵封多年差點讓她忘卻的名字硬生生擠出來：“林溪。”
“名字不錯。”金雲端靜靜地評價，接著說，“小溪，你還年輕，我看國外有些大學還不錯，不如……”
未等金雲端說完，小溪立馬惶恐而堅定地打斷她：“小姐，你別不要我，我哪裏也不去。”
金雲端嘆了口氣：“小溪，送你走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這人留不得信不過的人。”
聽到這，小溪已經渾身顫抖，跪在金雲端面前，她哭喪著說：“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他是怎麽吩咐你的？”
“其實尹先生也沒怎麽吩咐，只說如果小姐你要做什麽重要事情，私下告訴他一聲就好。”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事？”
“大概一年前……”
金雲端神情一凜，心中不禁惱怒：好你個尹梓寒！竟然謀算我那麽久。
“小姐，你不要趕我走。”
“送你出國讀書是為你好，我會讓思源找一間好的大學。”
“小姐，我不要出國，我不要讀書，我只要陪著你。”小溪哭得厲害，雙手緊攥著金雲端的衣服，雙肩因哭泣而顫抖不已，“我的命是金家給的，這裏就好像我的家，離了家，我就沒法活了，小姐求求你別趕我走。”
“管家。”金雲端側過臉，沒有看滿臉淚痕的小溪，自從上一世被最愛的戀人背叛，最好的朋友背叛，至此，她已經學會了鐵石心腸，即便小溪照顧她三年，可是她的心中依舊容不得半分背叛。
不多時，管家聞聲快步走了進來，見小溪哭得淒慘，心中慌亂，不知如何是好。
金雲端吩咐道：“把她帶出去，然後幫她把東西收拾一下。”
管家一聽，雙腳打起了哆嗦，剛剛她就在外面，大概聽到一些內容。在金家，大家都知道尹家跟金家關系不錯，來往非常密切，還一度以為金雲端會跟尹家那個少爺關系有進一步發展。小溪私底下跟那邊通風報信的事在她們這些傭人眼中已經不是秘密，彼此心照不宣，所以每次尹梓寒來找金雲端時，她們都沒有阻撓，只當是未來姑爺一般，沒料到今日小溪就因為此事而落得被金家驅離的下場。
吃完早餐後，金雲端去了畫室，當她心情煩躁之時就是依靠畫畫來平息心中燥氣，在前世她的願望就是當一名畫家，上一世因為遇上了沈庭軒，當時還為了他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幸好，上天是公平的，即便她現在不良於行，可是給了她足夠的條件。過了一會兒，管家突然敲門而入，告訴她，小溪執意跪在大廳不願意離開。
管家說這件事的時候，面色擔憂，非常猶豫，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金雲端放下畫筆，看著她。
管家這才說：“小姐，你就放過小溪吧，她從小就在這裏長大，突然把她送出國，似乎不太好，況且這件事不能怪她。”
金雲端聽後，依舊不動聲色，只道：“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這……”
“她要跪就讓她跪。”
管家見金雲端語氣隱有不悅，當即噤聲，識趣地退了出去。
一整天，金雲端都在畫室裏，午飯跟晚飯都是由傭人端進來，期間林思源有拿著文件來讓她簽字，除此之外她都一直在作畫。
金雲端擡起頭看向窗外時，外面已經是黑幕降臨，星光點點。
她問：“現在是多少點？”
經過這難熬的一天後，管家的心忽上忽下，緊張地回答：“八點。”
金雲端放下畫筆，把手清洗幹凈，正準備離開畫室。
管家從後面跟上來：“小姐，這件事跟我也有關系，如果你要罰，請你罰我一個人好了。”
金雲端問：“怎麽？她還在那裏跪著？”
“是。”管家低下頭，眼眶泛紅，哽咽道，“從上午開始跪到現在，午飯跟晚飯都沒吃，人早就餓得不行了，還在堅持著，希望小姐能回心轉意。”
金雲端皺了皺眉頭，搖動輪椅朝房間移動。
“小姐……”管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充滿急切。
房門關上之前，金雲端不輕不重地聲音清晰傳來：“那就讓她留下吧。”
門外，管家驚喜地歡呼著仿佛聞著天大的喜訊，飛快地朝客廳跑去。
房裏，金雲端微微嘆息，心中懊惱，果然到最後她還是狠不下心來。不過，今天這個舉動已經足夠讓金家所有人都知道，她跟尹梓寒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不會有其他。從今往後，尹梓寒再想第一時間從她身邊的人套到資料只怕不會這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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