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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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秦大旺見陸海詞神秘兮兮的, 也來了幾分好奇，他笑著走到陸海詞跟前，輕聲的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陸海詞的小臉蛋微紅, 他猶猶豫豫的問：“大旺哥, 檢討書怎麽寫啊？”
大旺一楞，莫不是這小子犯錯了，被陸叔叔處罰了？“是陸叔叔要你寫的？”
陸海詞搖搖頭，輕聲道：“不是, 是老師要我寫的。”
這事情可大了，被老師處罰寫檢討書, 秦大旺覺得事情肯定不小。這小子來問自己怎麽寫檢討書, 那陸叔叔和林嬸嬸肯定不知道。秦大旺想了一下, 語氣頗好的問道：“老師為什麽要你寫檢討書？”他怕自己太嚴厲了會嚇到這小子。
陸海詞委屈道：“還不是張有才……”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下次如果碰到張有才，我肯定揍他一頓。”
秦大旺聽了事情的始末，也松了一口氣, 這事情不能怪陸海詞, 如果是他，也肯定揍人。但是老師的觀點和他們的觀點是不同的，雖然他也認為陸海詞沒有錯，但站在大人的立場來說, 陸海詞他們三個人打張有才一個人, 還是錯了。秦大旺道：“檢討書很好寫的，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寫下來就好了, 最後總結，你從中認識到了錯誤，這件事應該找老師等等……”秦大旺把怎麽寫檢討書和陸海詞說了一遍。
陸海詞聽著秦大旺的話點點頭：“我知道了, 謝謝大旺哥。大旺哥，這事情你不能告訴我爸爸媽媽啊。”上了小學的陸海詞，也有自己不想告訴爸爸媽媽的秘密了。
秦大旺爽快道：“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爸爸媽媽的。”
陸海詞聽了放心的回家了。但是陸海詞不知道，轉身，秦大旺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於秀瑤。秦大旺覺得自己沒有違背承諾，陸海詞只說不要告訴他爸爸媽媽，可沒說，不能告訴他娘啊。
於秀瑤聽完秦大旺的話道：“我明天早上去跟輕輕說，這事情雖然怪不到海詞頭上，但是孩子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還是要跟家長說的。”借機，於秀瑤把兒子也教訓了一邊，“還有你，如果發生什麽事情，也別瞞著我。”
秦大旺沒有想到這火還能燒到自己身上，馬上舉手保證：“我肯定不會瞞著您的。”
……
公社小學三年級的班主任叫任朝，是下鄉來的知青，因為表現好，所以當上了公社小學的老師。任朝是梅鄉生產大隊的，也就是和張有才他家一個生產大隊的。今天張有才突然離開，任朝沒追上，所以放學後她還得去張有才家走一趟。張有才打胡小蘭巴掌這件事，是非常惡劣的行為，她得把這件事跟張家說了。
同時，胡小蘭同學被打這件事，她也要把這件事跟胡家說了。一想到這個，任朝就頭疼。不管是把張有才教成這德性的張家，還是會讓閨女去上學的胡家，都不是好惹的。
任朝思考了一下，決定先去胡家，畢竟這件事還是胡小蘭先引起的。
任朝去的時候，胡家人正在吃飯。看到任朝來了，胡家人很意外：“任知青來了。”
胡家有好幾房人，胡爺爺胡奶奶孫子孫女都很多，但為什麽胡小蘭可以去上學，是因為胡小蘭這一房，她到了上學的年齡，她弟弟才出生。而胡家是每一房可以有一個孩子去上學，所以胡父胡母直接讓胡小蘭去上學了，反正等兒子長大再去上學還要好幾年，這些年先讓女兒去讀書，等兒子到了讀書的年紀，如果女兒成績不好，那就讓兒子去讀，如果女兒成績好的，那就繼續讀，至於兒子的學費，他們這幾年偷偷存錢，說不定學費能存夠。
任朝雖然是公社小學的老師，但村裏的人還是習慣叫她任知青。
胡小蘭是早上被打的，經過一天，她早就忘記了這件事了，回家也沒有提起，這會兒看到任朝來了，才想起自己被張有才打了一巴掌的事情。
任朝對胡家人問了好，就對胡父胡母道：“胡哥、嫂子，事情是這樣的……”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這件事是個意外，但身為老師，我還是要跟你們道個歉，我待會兒去張有才家，我會說服張有才來跟小蘭道歉的，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到小蘭。”
胡家人聽任朝說話，都傻眼了，因為胡小蘭沒有說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胡父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好他個張有才，這個小兔崽子，敢打我女兒，老子非打的他屁股開花。”胡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放下筷子，就要往張家沖。他們胡家人多，打架從來就不帶怕的。
“胡哥，你先別著急，你……”
“去打。”胡奶奶道，“敢打我們家的人巴掌，我看他們家就是欠打，兒子，走，去張家要說法。”
“胡嬸……”任朝還想說，但是胡家人不聽她說話，胡家人連飯都顧不得吃，就朝著張家走去。
任朝沒有辦法，只能跟去了。
張家人也正在吃飯。
上午張有才跑回來之後，就把這事情告訴張奶奶了，張奶奶聽到寶貝孫子在學校受到欺負了，讓寶貝孫子別去學校了，她等著晚上任朝回來之後去知青辦要任朝給個說法呢。結果，任朝來了，胡家人一起來了。
“張有才，你給我滾出來。”胡父一到張家門口，就大聲喊道，“混蛋小子，敢打我女兒巴掌，你給我滾出來。”
張有才一聽到胡父的叫聲，馬上往屋子裏跑。
張奶奶一看仗勢，就知道是胡家人來了。她急沖沖的來到門口：“你們要幹什麽？”心裏倒是有些怕怕的，胡家人多，而他們張家三代單傳，如果打架的話，張家絕對打不過胡家。所以胡奶奶平時就喜歡用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會兒也是如此，一看胡家那麽多人來了，她來到門口，整個人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胡家人欺負人啊……胡家人欺負人啊……”
在屋內的還有張爺爺、張父和張母，張母見狀，馬上跑到外面大喊：“快來人啊，胡家人趁著人多欺負人了，快來人啊……”
胡奶奶見狀，也直接在院子裏大喊：“來人啊，都來人啊，他們家張有才在公社小學裏打我們家小蘭不說，還和軍官家的兒子打架，這樣的禍害就不應該去學校，快來人啊……”
胡家人和張家人自然不會打起來，張家人少，怎麽可能敢和胡家人打？
等看的人越來越多之後，聽胡家人說起了事情的經過，大家看張家人的眼神就不同了。
“你們說說，張有才這小子年紀小小的，就會打人了，這長大了還了得？”胡奶奶雙手叉腰氣呼呼的道。
張奶奶道：“你胡說，明明是胡小蘭和軍官家的孩子一起打了我們家有才，你們要陪錢，賠我們家有才醫藥費。”
“我才沒有胡說，任知青也來了，任知青是老師，她總不會說謊，你來問問任知青。”胡奶奶把任朝推了出來，“任老師，你來跟大家說。”
任朝每次面對鄉下人的這種情況就頭疼，本來這件事她想和私下和張家人說的，因為當著大家的面說，會丟了張家人的面子，這對她一個下鄉的知青來說，並不是好事情。得罪了張家，她在生產大隊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可是胡家卻直接把事情鬧大了，到了現在，她就是不說也沒有辦法了。
於是，任朝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張家嬸子，這事情是張有才有錯在先，他要對胡小蘭道歉。他也要對陸海詞道歉，陸海詞是給妹妹買禮物，並不是他說的搞破鞋什麽的，他小小年紀也不應該說這種話。當然了，陸海詞、秦明和季陽三個人一起脫他褲子這件事，是他們不好，我也讓他們給張有才道歉。另外，張有才也和陸海詞、秦明和季陽一樣，要寫檢討書，保證他們以後再也不打架了。”
張奶奶並不知道還有搞破鞋這種的事情，聽到任朝的話，她眼珠子一轉，她頓時明白了，肯定是孫子對她說謊了。但是：“任知青啊，我們家有才是孝順，你聽聽，我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被胡小蘭這樣說，有才孝順，能不生氣嗎？你讓有才給小蘭和另一個同學道歉，那胡小蘭呢？她一個小輩說我一個長輩，是不是也應該給我道歉？”
任朝一楞，坦白說，胡小蘭一個小輩，確實也不適合說那樣的話。但是：“張家嬸子，胡小蘭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張有才造謠了陸海詞，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張有才說錯了話。”
張奶奶道：“我們家有才誤會了人家同學，人家同學可以說我們家有才，也可以和我們家有才解釋，但是胡小蘭一個小輩直接來說我，這總不合適吧？”
“任知青，這件事你別管。”胡父道，“我們家小蘭說了她，我讓小蘭給她道歉。但是，張有才打了我女兒，和一把巴掌得讓我女兒打回來。”
“我呸，你敢打我們家有才巴掌，我就在你家門前上吊。”張奶奶威脅胡父。“要有才道歉可以，想打巴掌沒門，除非你們想逼死我。”
“上梁不正下梁歪，打你孫子不行，我打你兒子。”胡父才不受她的威脅，直接沖進去打張有才的爸爸，去的時候還放話道，“你有種就去上吊，我就不信，你敢去上吊。”
沒過一會兒，屋子裏想起了張父的叫聲：“救命啊……娘……救命啊……”
“兒子……兒子……”張奶奶沖進去想救兒子，但是等她沖進去的時候，胡父已經不打了。
張有才打了胡小蘭一巴掌，胡父打了張父兩巴掌，他也不過分，就雙倍打回來。打了之後還放狠話：“你兒子以後再敢打我女兒，我就打你。我告訴你，你們家那一套對我來說不敢用。你娘如果真去我們家上吊，我就一把火把你們家全都燒了，大家一起死。”
張奶奶聽到這話，咽了咽口水，她也只是說說狠話，她惜命的很。
胡父見這張家人這慫樣，哼了聲，又叫來了外面的女兒：“小蘭，你過來。”
“爸爸……”胡小蘭來到他面前。
胡父對女兒道：“小蘭，張有才打了你，爸爸打了張有才的爸爸，也算打回來的。但不管怎麽說，你說了張有才的奶奶，你是小輩，不能這樣說話，所以現在當著你們任老師的面，你和張有才的奶奶道歉，好嗎？”
“嗯。”胡小蘭乖乖道，“張奶奶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說你。”
胡父等女兒道歉之後，就對任朝道：“任知青，你看我女兒道歉了，這件事跟她沒有關系了吧？”
任朝：“……”她能怎麽說？“嗯，胡小蘭知錯道歉，是個好學生，這件事和她沒關系了。”
胡家人聽到她這樣說，一家人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胡家人走了之後，張家門口的人就散了，很快只剩下任朝一個人了。任朝看了看頂著兩巴掌的張父，又看看默默不說話的張爺爺，最後看向張奶奶。她嘆了一聲氣，語重心長道：“張家嬸子，孩子的教育是非常重要的，對於犯了錯的孩子，我們要教育他，讓他認識到錯誤，而不是包庇他。不然的話，現在是小錯，以後是大錯，等他連累了家人，就來不及了。”
張奶奶癟癟嘴，沒說話。
任朝又道：“星期一的時候，我會讓其他孩子給張有才道歉的，希望張有才也會給陸海詞道歉，還有張有才的檢討書，星期一也要交給我……那我先走了。”
等任朝走了之後，張奶奶沖進屋子裏：“有才……”
張有才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奶奶……”
張奶奶平日裏疼愛孫子，看見他都躲到床底下了，是在真的心疼：“你來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白天是不是騙了我？”
張有才紅著眼睛，不敢再撒謊了：“奶奶，我……”
“所以，你不但打了胡小蘭，還和三個軍官家的孩子打了起來？”張奶奶平日裏在村子裏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套，但是聽到軍官卻是怕的，她這小老百姓的心態很嚴重，只敢欺軟怕硬。“不行，明天得去找軍官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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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旺見陸海詞神秘兮兮的, 也來了幾分好奇，他笑著走到陸海詞跟前，輕聲的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陸海詞的小臉蛋微紅, 他猶猶豫豫的問：“大旺哥, 檢討書怎麽寫啊？”
大旺一楞，莫不是這小子犯錯了，被陸叔叔處罰了？“是陸叔叔要你寫的？”
陸海詞搖搖頭，輕聲道：“不是, 是老師要我寫的。”
這事情可大了，被老師處罰寫檢討書, 秦大旺覺得事情肯定不小。這小子來問自己怎麽寫檢討書, 那陸叔叔和林嬸嬸肯定不知道。秦大旺想了一下, 語氣頗好的問道：“老師為什麽要你寫檢討書？”他怕自己太嚴厲了會嚇到這小子。
陸海詞委屈道：“還不是張有才……”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下次如果碰到張有才，我肯定揍他一頓。”
秦大旺聽了事情的始末，也松了一口氣, 這事情不能怪陸海詞, 如果是他，也肯定揍人。但是老師的觀點和他們的觀點是不同的，雖然他也認為陸海詞沒有錯，但站在大人的立場來說, 陸海詞他們三個人打張有才一個人, 還是錯了。秦大旺道：“檢討書很好寫的，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寫下來就好了, 最後總結，你從中認識到了錯誤，這件事應該找老師等等……”秦大旺把怎麽寫檢討書和陸海詞說了一遍。
陸海詞聽著秦大旺的話點點頭：“我知道了, 謝謝大旺哥。大旺哥，這事情你不能告訴我爸爸媽媽啊。”上了小學的陸海詞，也有自己不想告訴爸爸媽媽的秘密了。
秦大旺爽快道：“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爸爸媽媽的。”
陸海詞聽了放心的回家了。但是陸海詞不知道，轉身，秦大旺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於秀瑤。秦大旺覺得自己沒有違背承諾，陸海詞只說不要告訴他爸爸媽媽，可沒說，不能告訴他娘啊。
於秀瑤聽完秦大旺的話道：“我明天早上去跟輕輕說，這事情雖然怪不到海詞頭上，但是孩子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還是要跟家長說的。”借機，於秀瑤把兒子也教訓了一邊，“還有你，如果發生什麽事情，也別瞞著我。”
秦大旺沒有想到這火還能燒到自己身上，馬上舉手保證：“我肯定不會瞞著您的。”
……
公社小學三年級的班主任叫任朝，是下鄉來的知青，因為表現好，所以當上了公社小學的老師。任朝是梅鄉生產大隊的，也就是和張有才他家一個生產大隊的。今天張有才突然離開，任朝沒追上，所以放學後她還得去張有才家走一趟。張有才打胡小蘭巴掌這件事，是非常惡劣的行為，她得把這件事跟張家說了。
同時，胡小蘭同學被打這件事，她也要把這件事跟胡家說了。一想到這個，任朝就頭疼。不管是把張有才教成這德性的張家，還是會讓閨女去上學的胡家，都不是好惹的。
任朝思考了一下，決定先去胡家，畢竟這件事還是胡小蘭先引起的。
任朝去的時候，胡家人正在吃飯。看到任朝來了，胡家人很意外：“任知青來了。”
胡家有好幾房人，胡爺爺胡奶奶孫子孫女都很多，但為什麽胡小蘭可以去上學，是因為胡小蘭這一房，她到了上學的年齡，她弟弟才出生。而胡家是每一房可以有一個孩子去上學，所以胡父胡母直接讓胡小蘭去上學了，反正等兒子長大再去上學還要好幾年，這些年先讓女兒去讀書，等兒子到了讀書的年紀，如果女兒成績不好，那就讓兒子去讀，如果女兒成績好的，那就繼續讀，至於兒子的學費，他們這幾年偷偷存錢，說不定學費能存夠。
任朝雖然是公社小學的老師，但村裏的人還是習慣叫她任知青。
胡小蘭是早上被打的，經過一天，她早就忘記了這件事了，回家也沒有提起，這會兒看到任朝來了，才想起自己被張有才打了一巴掌的事情。
任朝對胡家人問了好，就對胡父胡母道：“胡哥、嫂子，事情是這樣的……”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這件事是個意外，但身為老師，我還是要跟你們道個歉，我待會兒去張有才家，我會說服張有才來跟小蘭道歉的，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到小蘭。”
胡家人聽任朝說話，都傻眼了，因為胡小蘭沒有說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胡父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好他個張有才，這個小兔崽子，敢打我女兒，老子非打的他屁股開花。”胡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放下筷子，就要往張家沖。他們胡家人多，打架從來就不帶怕的。
“胡哥，你先別著急，你……”
“去打。”胡奶奶道，“敢打我們家的人巴掌，我看他們家就是欠打，兒子，走，去張家要說法。”
“胡嬸……”任朝還想說，但是胡家人不聽她說話，胡家人連飯都顧不得吃，就朝著張家走去。
任朝沒有辦法，只能跟去了。
張家人也正在吃飯。
上午張有才跑回來之後，就把這事情告訴張奶奶了，張奶奶聽到寶貝孫子在學校受到欺負了，讓寶貝孫子別去學校了，她等著晚上任朝回來之後去知青辦要任朝給個說法呢。結果，任朝來了，胡家人一起來了。
“張有才，你給我滾出來。”胡父一到張家門口，就大聲喊道，“混蛋小子，敢打我女兒巴掌，你給我滾出來。”
張有才一聽到胡父的叫聲，馬上往屋子裏跑。
張奶奶一看仗勢，就知道是胡家人來了。她急沖沖的來到門口：“你們要幹什麽？”心裏倒是有些怕怕的，胡家人多，而他們張家三代單傳，如果打架的話，張家絕對打不過胡家。所以胡奶奶平時就喜歡用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會兒也是如此，一看胡家那麽多人來了，她來到門口，整個人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胡家人欺負人啊……胡家人欺負人啊……”
在屋內的還有張爺爺、張父和張母，張母見狀，馬上跑到外面大喊：“快來人啊，胡家人趁著人多欺負人了，快來人啊……”
胡奶奶見狀，也直接在院子裏大喊：“來人啊，都來人啊，他們家張有才在公社小學裏打我們家小蘭不說，還和軍官家的兒子打架，這樣的禍害就不應該去學校，快來人啊……”
胡家人和張家人自然不會打起來，張家人少，怎麽可能敢和胡家人打？
等看的人越來越多之後，聽胡家人說起了事情的經過，大家看張家人的眼神就不同了。
“你們說說，張有才這小子年紀小小的，就會打人了，這長大了還了得？”胡奶奶雙手叉腰氣呼呼的道。
張奶奶道：“你胡說，明明是胡小蘭和軍官家的孩子一起打了我們家有才，你們要陪錢，賠我們家有才醫藥費。”
“我才沒有胡說，任知青也來了，任知青是老師，她總不會說謊，你來問問任知青。”胡奶奶把任朝推了出來，“任老師，你來跟大家說。”
任朝每次面對鄉下人的這種情況就頭疼，本來這件事她想和私下和張家人說的，因為當著大家的面說，會丟了張家人的面子，這對她一個下鄉的知青來說，並不是好事情。得罪了張家，她在生產大隊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可是胡家卻直接把事情鬧大了，到了現在，她就是不說也沒有辦法了。
於是，任朝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張家嬸子，這事情是張有才有錯在先，他要對胡小蘭道歉。他也要對陸海詞道歉，陸海詞是給妹妹買禮物，並不是他說的搞破鞋什麽的，他小小年紀也不應該說這種話。當然了，陸海詞、秦明和季陽三個人一起脫他褲子這件事，是他們不好，我也讓他們給張有才道歉。另外，張有才也和陸海詞、秦明和季陽一樣，要寫檢討書，保證他們以後再也不打架了。”
張奶奶並不知道還有搞破鞋這種的事情，聽到任朝的話，她眼珠子一轉，她頓時明白了，肯定是孫子對她說謊了。但是：“任知青啊，我們家有才是孝順，你聽聽，我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被胡小蘭這樣說，有才孝順，能不生氣嗎？你讓有才給小蘭和另一個同學道歉，那胡小蘭呢？她一個小輩說我一個長輩，是不是也應該給我道歉？”
任朝一楞，坦白說，胡小蘭一個小輩，確實也不適合說那樣的話。但是：“張家嬸子，胡小蘭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張有才造謠了陸海詞，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張有才說錯了話。”
張奶奶道：“我們家有才誤會了人家同學，人家同學可以說我們家有才，也可以和我們家有才解釋，但是胡小蘭一個小輩直接來說我，這總不合適吧？”
“任知青，這件事你別管。”胡父道，“我們家小蘭說了她，我讓小蘭給她道歉。但是，張有才打了我女兒，和一把巴掌得讓我女兒打回來。”
“我呸，你敢打我們家有才巴掌，我就在你家門前上吊。”張奶奶威脅胡父。“要有才道歉可以，想打巴掌沒門，除非你們想逼死我。”
“上梁不正下梁歪，打你孫子不行，我打你兒子。”胡父才不受她的威脅，直接沖進去打張有才的爸爸，去的時候還放話道，“你有種就去上吊，我就不信，你敢去上吊。”
沒過一會兒，屋子裏想起了張父的叫聲：“救命啊……娘……救命啊……”
“兒子……兒子……”張奶奶沖進去想救兒子，但是等她沖進去的時候，胡父已經不打了。
張有才打了胡小蘭一巴掌，胡父打了張父兩巴掌，他也不過分，就雙倍打回來。打了之後還放狠話：“你兒子以後再敢打我女兒，我就打你。我告訴你，你們家那一套對我來說不敢用。你娘如果真去我們家上吊，我就一把火把你們家全都燒了，大家一起死。”
張奶奶聽到這話，咽了咽口水，她也只是說說狠話，她惜命的很。
胡父見這張家人這慫樣，哼了聲，又叫來了外面的女兒：“小蘭，你過來。”
“爸爸……”胡小蘭來到他面前。
胡父對女兒道：“小蘭，張有才打了你，爸爸打了張有才的爸爸，也算打回來的。但不管怎麽說，你說了張有才的奶奶，你是小輩，不能這樣說話，所以現在當著你們任老師的面，你和張有才的奶奶道歉，好嗎？”
“嗯。”胡小蘭乖乖道，“張奶奶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說你。”
胡父等女兒道歉之後，就對任朝道：“任知青，你看我女兒道歉了，這件事跟她沒有關系了吧？”
任朝：“……”她能怎麽說？“嗯，胡小蘭知錯道歉，是個好學生，這件事和她沒關系了。”
胡家人聽到她這樣說，一家人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胡家人走了之後，張家門口的人就散了，很快只剩下任朝一個人了。任朝看了看頂著兩巴掌的張父，又看看默默不說話的張爺爺，最後看向張奶奶。她嘆了一聲氣，語重心長道：“張家嬸子，孩子的教育是非常重要的，對於犯了錯的孩子，我們要教育他，讓他認識到錯誤，而不是包庇他。不然的話，現在是小錯，以後是大錯，等他連累了家人，就來不及了。”
張奶奶癟癟嘴，沒說話。
任朝又道：“星期一的時候，我會讓其他孩子給張有才道歉的，希望張有才也會給陸海詞道歉，還有張有才的檢討書，星期一也要交給我……那我先走了。”
等任朝走了之後，張奶奶沖進屋子裏：“有才……”
張有才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奶奶……”
張奶奶平日裏疼愛孫子，看見他都躲到床底下了，是在真的心疼：“你來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白天是不是騙了我？”
張有才紅著眼睛，不敢再撒謊了：“奶奶，我……”
“所以，你不但打了胡小蘭，還和三個軍官家的孩子打了起來？”張奶奶平日裏在村子裏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套，但是聽到軍官卻是怕的，她這小老百姓的心態很嚴重，只敢欺軟怕硬。“不行，明天得去找軍官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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