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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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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沖突

老先生打量著魏琛, 猜測魏琛的身份。

這少年到底是何身份,為何知道九皇子的事,他說書有一陣子了,從未有人質疑過他。

聽聞九皇子生的極美, 比女人都美, 難道就是眼前這位少年?

不等他開口, 旁邊之人先開口了:“你又是誰,怎麽老先生說的不是真的?莫非你見過九皇子不成?”

魏琛笑而不答,看向那位老先生道:“老先生希望我是誰?”

老者緩了緩心神,笑著道:“敢問少俠是何人?”

魏琛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笑了道:“我是九皇子。”

他故意停頓一下, 見老者臉色大變, 話題一轉,又道:“我是九皇子身邊的侍衛。”

這裏離京城很近, 不算是窮鄉僻壤,更是知道九皇子的威名,紛紛問魏琛關於九皇子的事。

魏琛也不瞞著,將打仗實行對仁政都說了,還道了句:“殿下說了, 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因此不會亂殺無辜。”

眾人聽了都誇讚魏琛, 說他是賢德之人,將來若九皇子當了皇上, 也大康之幸, 百姓之福啊。

魏琛聽了這話, 感覺自己把自己坑了。

合著, 這些人想讓他當皇帝啊。

算了不解釋了,越解釋越錯。

他見老者收拾東西要離開,擡手喊住老者問:“先生做什麽去。”

想走,可沒這麽容易。

他是不想做皇帝,可更不想別人拿他當傻子,肆意誹謗他的名聲。

這幕後之人別有用心,他定要查出來是誰。

老者見狀,動作一僵,訕笑道:“時辰到了,我要回家了,家裏人還等著呢。”

魏琛走上前,把玩著他的扇子,笑問:“敗壞九皇子的名聲,可是大罪,你一個平頭百姓,斷不敢如此做,說吧,是誰指使你的,你若實話實說,殿下或許能饒你一命。”

老者假裝不懂,稱自己是無名小卒,關於九皇子的事跡,都是道聽途說。

魏琛見他冥頑不靈,唇角一勾,斜倪他一眼:“那就等著有人來查你吧,汙蔑皇子,等同藐視皇族,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可要想好了,是否能承擔得起?”

老者聽了,背後冷汗連連,雙腿直打顫,當即就後悔了,他不該為了錢,做汙人名聲的事,如今後悔也晚了。

魏琛看出他有難言之隱,做了個請的姿勢:“老先生似乎有話要說,咱們找個地方談談。”

老者知自己做的事情瞞不住,暗嘆一聲,跟著魏琛離開。

兩人剛出茶樓,被一道聲音喊住了。

“殿下,真是您?”

魏琛循聲望去,便看見鳳依帶著夏冬幾人站在不遠處,笑盈盈地看著他。

魏琛看向鳳依,眉梢微挑:“事情都辦妥了?”

鳳依頷首,走過來,看向老者:“這是怎麽了?”

魏琛簡單解釋幾句:“無礙,出了些小事。走,咱們去酒樓談,邊吃邊談。”

老者聽到夏冬喊殿下,便知魏琛的身份了,他原來不是九皇子身邊的侍衛,而是九皇子本人。

想起方才編排他的話,他的心跌入谷底。

這次真要被誅九族了。

幾人來至酒樓,魏琛等人紛紛落座,老者站在一旁,額頭上滿是汗珠。

魏琛指了一個位置,對老者道:“老先生請坐,我有些事情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若是查處幕後之人,也算你將功贖罪,我可以饒了你。”

老者支支吾吾不敢說,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萬一殺人滅口怎麽辦。

鳳依看向老者,冷哼一聲:“如此不老實,留著作甚,不如殺了算了。”

反正也問不出什麽。

老者聽了更是心驚,轉頭對魏琛道:“殿下饒命,老朽實話實說就是。”

於是,他就把遇到的事說了,他本就以說書為生,忽有一日,有人找到他,給他一本書,讓他照著書上說。

老者以為是精彩話本,誰知打開一看,竟是編排九皇子的汙言穢語。

他自然不敢同意,那人手持長刀,架在他脖子上,說若敢不從,當即血濺三尺,家人也不得善終。

老者聽了,哪敢不從,只能依言行事。

他才說了沒幾天,便遇見了正主,當事人九皇子,運氣背沒辦法。

魏琛連連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看向鳳依:“這件事你如何看?”

和他想的一樣,這幕後之人果然在針對他,其目的為何,想想也明白,詆毀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這件事,怕不簡單。

鳳依解決事情覆雜:“誰得利,這事便是誰做的。”

六皇子,七皇子君被封王搭配封地,如今在風尖浪口,顯然不是他們做的。

至於八皇子,為人謹慎隱忍,行事又縝密,顯然也不是他做的。

那便只有楚地和燕北了,這些人表面臣服,背地裏暗潮湧動,詆毀魏琛的名聲,也不是不可能。

當初就該將他們殺光,以絕後患才是。

魏琛看向夏冬:“讓方老去查,同時把這事兒告知皇上。”

國家大事,他本不予插手,可這些人觸犯了他的底線,竟詆毀他的名聲,不可饒恕。

夏冬點頭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魏琛又看向老者:“他們可會主動聯系你?”

老者搖頭:“老朽也不知。”

他才開始兩天,那些人並未找過他。

鳳依看向魏琛,頓時有了主意:“我有個辦法,或可一試。”

話落湊到魏琛耳旁,小聲嘀咕起來。

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隱隱約約往魏琛鼻子裏鉆,耳邊的溫熱更是令他心癢如麻。

“這個主意如何?”鳳依說完問魏琛。

魏琛點頭:“就照你說的辦。”

於是鳳依讓人找來紙筆,寫了王實甫《西廂記》崔鶯鶯與張生的故事,遞給老者:“從今日起,這便是你說書的內容。”

老者接過去,端詳看了,越看越喜歡,末了對鳳依豎起大拇指:“姑娘才情橫溢,這話本定會大火。”

鳳依不管火不火,而是在意那幫人會不會來。

老者未按約定說出,那幫人定會親自上門,屆時,他們再將那些人一網打盡,定會找出幕後主使。

魏琛耐煩老者誇鳳依,對老者擺擺手:“你且回去,明日依計劃行事。”

老者得了話本,行禮告辭,面上略微激動,九皇子未處罰他,他們一家老小算是得救了。

翌日霞光滿天,鳳依起了個大早,準備去鎮上轉轉,出門遇見魏琛:“你做什麽去?”

魏琛眉梢輕挑,不答反問:“你又做什麽去?”

他不能告訴她,聽見旁邊傳來聲響,知她要出門,才特意起來的。

鳳依淡笑:“我出去轉轉,許久沒來了,四龍鎮變化挺大。”

“一起吧。”說著魏琛就要往外走。

鳳依擡步跟上:“我隨意逛逛,你去做什麽?”

“這鎮子是你家開的,還不讓人去了?”魏琛回頭道。

鳳依噗嗤一笑:“我隨意問問,你作何這麽大反應,難道故意跟著我?”

魏琛撇撇嘴:“本尊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為何要跟著你?”

“我想去吃小吃,你可要跟著?”許久不與魏扒皮鬥嘴,偶爾來上兩句,心情頗為舒暢。

“本尊肚子餓了,正要去吃東西,那就一起吧。”魏琛眉眼含笑,率先走了出去。

鳳依跟上,擡眼看向魏琛:“今日誰請客?”

魏琛低頭看她:“那就你請客吧,誰先提起誰先請,”

鳳依不願,非讓魏琛請客。

他打仗賺了那麽多錢,不請客說得過去嗎,這點銀子也要計較,魏扒皮果然還是魏扒皮。

魏琛想看鳳依生氣的樣子,就是不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又鬥起嘴來。

客棧二樓,葉子聽見魏琛和鳳依的聲音,推開窗子看過來,見他們走遠,回頭對花七和輕輕道:“殿下也真是,就喜歡逗弄咱們公主。”

明明想請公主吃飯,偏偏不說明白,最後哪次不妥協。

花七笑了:“他們倆呀,一個周瑜,一個黃蓋。”

輕輕露出羨慕的神色:“要是有個男人對我這樣就好了。”

葉子聞聽這話,撇撇嘴:“整日想男人,沒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嗎?”

“這天下本男子為尊,女人本就依附於男人,花七自己有本事,你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將來自有公主為你打算,而我不同,我是死皮賴臉貼上來的,沒人關心我心疼我,我為自己打算有何不對?”輕輕不以為意。

這話葉子說過多少次了,她都聽膩了。

葉子聽見輕輕的話,本想再諷刺幾句,被花七攔住。

花七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她們幾個人經歷不同,觀點不一,說也說不到一起,還不如不說,免得浪費口舌。

輕輕自幼命苦,被家人賣入青樓,到了青樓,沒過一天好日子。被迫學著各種討好男人的技藝,後來被盟主夫人看中,帶回江湖盟,說是養女,實則就是一顆棋子。

盟主夫人對她非打即罵,她受夠了這樣的生活,想嫁人找個好人家,有疼愛自己的丈夫,孝順體貼的兒女,這無可厚非。

這樣的生活,平淡中透著溫馨,誰不喜歡,有時花七也想擁有。

鳳依和魏琛不知這三個姑娘的想法,來到街上,走走停停,看上好吃的買一些,看上好玩的也看看瞧瞧,

不多時兩人在一餛飩攤之前停下。

鳳依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要不要來一些嘗嘗。”

雖然吃了不少,但她還能吃下。

魏琛走過去坐下,擡眼看著鳳依:“你還是一如既往能吃。”

記得在軍營時,她一人能吃三四個人的飯,看得馮山瞠目結舌,等到沒人時,他才問魏琛:“鳳依將軍如此能吃,可是練了特殊功法,才令她有如此大的力氣?”

魏琛搖頭失笑:“她就是能吃,時間長了你便知道了,這是天生的,並非後天練成。”

當時馮山羨慕極了。

此刻想起來,魏琛還覺好笑,一個女孩子,看著身材纖細柔柔弱弱,卻力大如牛,比豬還能吃,誰看了不震驚。

鳳依見他無緣無故發笑,便知沒好事,瞧著他說:“說,你是不是在憋什麽壞?”

魏琛還未開口,不遠處傳來一個既震驚又興奮的聲音。

“好啊,原來你這小賤人在這裏。”

鳳依皺眉,這人誰呀,如此無禮,當真該把嘴縫上。

魏琛以為在說別人,便沒理會,讓餛飩攤老板上兩碗餛飩,多加點野蔥。

鳳依聽見有餛飩,眼睛一亮,對老板道:“若是有辣椒,再加點辣椒。”

她喜歡吃辣的,那樣才夠勁兒。

話音方落,一行人走至他跟前,領頭的那人手持長劍,直接砸在鳳依跟前的桌子上:“這才多久,便不認識我了,你可讓我好找?”

鳳依擡頭望去,眉頭緊促,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裏見過,卻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你是誰?”鳳依問。

魏琛端坐在一旁,一手一根筷子,來回敲打著,發出悅耳的聲調。

這貨是誰,竟敢找小丫頭的麻煩,當真活得不耐煩了。

那人見鳳依迷茫,有些惱怒:“三年前在邊關,你利用我脫身,不會這麽快就忘記吧。”

有些事難以啟齒,還是不說為好。

這個女人簡直可惡至極,不僅利用他,還廢了他的子孫根。

他請遍名醫,至今無法恢覆如初。

鳳依忽然想起來了,這人不就是鄒公子嗎。

當年,他想讓自己做小妾來著,在邊關為了脫身,還被自己利用了。

“哦,原來是你啊,你身子骨恢覆了嗎?”鳳依朝某處看去。

她那一腳力道不輕,若他沒猜錯,這人的某項功能不能用了。

魏琛聽了這話,又見鳳依意有所指,也朝某處看去,後明白過來,瞪向鳳依:“你們之間有仇。”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鳳依點頭:“一不小心把人打了,下手有點狠。”

直接把人廢了,這叫下手狠?

那可不是一般的狠。

鄒公子聽見,立刻怒了,這兩人在無視他,他朝旁邊的人揮揮手,將鳳依和魏琛包圍起來。

魏琛看了看周圍,眉心微蹙:“這群人真是,打擾我吃餛飩,實在掃興。”

話落揮手,鄒公子幾人被回退數丈之外。

鳳依對餛飩攤老板喊了句:“老板上餛飩,不要管這些人。”

餛飩攤老板嚇得戰戰兢兢,雙腿直發軟,聽見這話也不敢反駁,走到鍋邊,開始煮餛飩,同時打量著魏琛和鳳依。

這兩位到底是何人,連江湖盟的人都不怕。

鄒公子被魏琛揮退後,險些摔倒,站穩後看向魏琛,毛中帶著驚懼,小心翼翼詢問:“你到底是何人?”

不曾聽說江湖上有厲害人物出現,這等風姿,這等身手,若現身江湖,江湖盟必有耳聞。

難道是麒麟閣的閣主,這江湖上,還不曾有人見過麒麟閣那位閣主呢。

麒麟閣的人都很厲害,他們打過幾次交到,都以失敗告終,若是麒麟閣的人,他就闖禍了。

魏琛嫌他吵,從桌上抽出一根筷子,朝鄒公子扔過去,語氣十分不耐:“閉嘴,耽誤本尊吃東西。”

小小年紀,竟用本尊二字,可見身份不一般。難道真是麒麟閣閣主?

鄒公子等人不敢上前打擾,遠遠等在一旁,時不時看向魏琛,暗自猜測魏琛的身份。

他問了半天也沒問出魏琛的身份,心中更是驚疑不定。

這人在那小賤人身邊有這麽一位公子在,他想要報仇,也是不能的。

魏琛吃東西很是講究,優雅從容,不緊不慢,他不像在吃東西倒像品鑒一種美食。

鳳依便沒這麽多講究,吃得大快朵頤,十分滿足。

魏琛見鳳依吃飽喝足,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子,向鳳依道:“可吃飽了,要不要再來一碗?”

鳳依搖頭:“不用了,我已飽了。”

一拳過去打死一頭牛不成問題。她想起什麽,轉頭看向鄒公子,勾唇笑了:“鄒公子,好久不見,你是路過,還是專程來找我的。”

鄒公子看向魏琛,吞了吞口水,陪笑道:“我是路過,路過,你們忙,你們忙,我先走了,”

說完帶人離開,頭也不回,仿佛後面有人追似的。

鳳依撇撇嘴,暗罵幾聲:“當真是勢利眼,看碟下菜。”

知道魏琛厲害,便帶人走了,若是她一人,這廝定會欺負她。

鄒公子走遠後,魏琛問鳳依:“這人怎麽得罪你了?”

把人的子孫根都斷了,可見是氣狠了。

“他想納我做小妾。”鳳依滿不在乎,起身離去,走了幾步,覺得魏琛未跟上來,回頭看去,見他站在原地,一幅咬牙切齒的模樣,笑問,“你這是怎麽了?”

這一會兒功夫,誰惹他了?

魏琛看向鄒公子的方向,道:“無事,下次見到某人,我會把他的腿全部打斷。”

走遠的鄒公子渾身一個激靈,覺得脊背傳來一陣冷意。

他的手下問他怎麽了,為何突然發顫,可是哪裏不舒服?

鄒公子搖頭,道了句無礙,便去找他姑母了。

他這次來,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人隨他一起來了,那便是他姑母江湖盟盟主夫人。

她與神醫谷谷主是閨中密友,有她在,相信神醫谷定會為他治傷。

自從斷了子孫根後,鄒公子不敢聲張,怕丟人現眼,便秘密請人醫治,可治了幾年,不見一點效果,他就想來神醫谷試試。

聽聞,神醫谷谷主醫術天下無雙,無人能及,他定能治好自己的暗疾。

還有那小賤人,若有機會,他定會為自己報仇,讓那小賤人知道自己的厲害。

鳳依不知鄒公子的齷齪想法,和魏琛繼續逛街。

走至一個賣玉器的攤位前,她看見一個蓮蓬似的玉石,形狀不大,手掌長短,小巧精致,煞是可愛。。

就想用這個東西刮臉,美容養顏,效果最是好。

她剛想伸手去拿,被一個人推開了,那人拿起玉蓮蓬,轉身遞給身後的夫人:“夫人您瞧,這個玉蓮蓬小巧精致,拿在手裏把玩也不錯。”

那夫人看都未看鳳依,笑著點頭:“還不錯,你有心了,就要這個吧。”

鳳依氣笑了,這都是什麽人,這麽狂妄,看上別人的東西,問都不問一聲,這是什麽規矩。

魏琛看向那位夫人,眸中閃過惱怒之色,依然平和道:“這位夫人,你手中的玉蓮蓬是我朋友看上的,您怕是不能買去。”

那夫人聽見魏琛的聲音,側臉看過來,看見魏琛的臉,眼底閃過驚異之色。

怎麽會是他,他怎麽來了四龍鎮,可是為何華蓉蓉。

不,神醫谷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定是沒有相認。

那這人來這裏做什麽。

魏琛見那人看著自己,仿佛認識他一樣,也感到驚訝。

這人到底是誰。

不等魏琛開口,那位夫人的婢女發話了:“我們為何不能買,這東西你們可是付了銀子,要是沒有付銀子,那誰都可以買。”

鳳依看向婢女,眼底閃過意思慍怒之色,這丫頭太狂妄了些,還是一個婢女,這夫人到底是什麽人。

那婦人知是鳳依看上的,笑著道:“我很喜歡這玉蓮蓬,姑娘可否割愛,我會雙倍賠償姑娘的。”

鳳依雙手環胸,譏諷道:“若我不願意呢?”誰還差那點兒銀子。

正好,她也看上了這玉蓮蓬,並不想讓給別人,這人憑什麽讓自己讓呢,她就是不讓。

一把年紀,行事霸道,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正常人就應該知先來後到的道理。

賣家見鳳依與那夫人起了沖突,忙推銷自己其他的東西,讓她們莫要動怒,免得傷了和氣。

鳳依看一眼賣家,未吐一字,顯然,這東西是她看上的,她不會讓。

就算讓,也不是讓給這主仆倆。

那丫鬟不樂意了,請詞奪理道:“這是我們夫人看上的,我們夫人對你客氣幾句,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鳳依看向那位夫人:“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微不足道,但也知前來後到,君子不奪人所愛的道理,想必這位夫人是簪櫻之家,文化底蘊深厚,更應該董禮才是,怎地還我一個丫頭知道禮數。”

這話一出,那夫人的臉變了幾分,看向丫鬟有些惱了,對鳳依道:“是我管束不周了。”

說著放下玉蓮蓬,對丫鬟道了句:“咱們該走了。”然後轉身要離開。

丫鬟狠狠瞪了鳳依一楞,冷哼一聲,跺了跺腳,去追那位夫人了。

魏琛看向鳳依滿眸讚賞:“你這丫頭,一點兒不吃虧。”

那位夫人看向他的眼神,好似認識一般,這人到底是誰。

鳳依微微揚起下巴,眉梢微挑:“看不慣的人就懟回去,什麽人呢,看上的東西就要搶。”

說完問賣家東少銀子,她要了,她決定了,買回去按摩腳,也不便宜了那對主仆。

魏琛看一眼玉蓮蓬,玉質一般,一點不通透,一看就是用劣質玉石做的,對鳳依道:“你若想要,讓匠人們打造就是,保證比這個好一千倍一萬倍。”

鳳依看向沒走遠的主仆道:“好一萬倍的留著刮手刮臉,這個按摩腳甚好。”

不知為何,她十分不喜那位夫人,她身上有一股令人厭惡的感覺。

表面上給人的感覺和善慈愛,骨子裏透著一股冷意與弒殺,這人怕不是什麽好人。

鳳依很少厭惡一個人,這位夫人是第一個。

魏琛聽了,摸了摸鳳依的頭:“隨你。”

唇角上揚,看向方才的夫人,見那夫人步子微頓,唇邊的笑意更濃了。

那丫鬟想回來找魏琛他們理論,被那夫人攔住了。

“夫人,您就是心善,他們太可惡了,竟然羞辱咱們。”丫鬟被夫人扯著衣袖,依然憤憤不平,回頭瞪鳳依好幾眼。

魏琛和鳳依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遇見了這位夫人。

且還是在神醫谷。

這位夫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湖盟盟主夫人,也是神醫谷谷中華芊芊的閨中密友,鄒夫人。

鄒夫人見魏琛和鳳依也來了,壓下心中的訝異與慌亂,對華蓉蓉道:“這兩位是?”

華蓉蓉竟與九皇子見面了,這可如何是好。

不能讓他們相認,一旦相認,他做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華蓉蓉見到鳳依非常高興,解釋道:“是兩個小友,認識多年了,他們不常來,是以未與你說起。”

鄒夫人看向魏琛,笑著道:“是嗎。我見這少年與你有幾分相似,你若不說,我還以為他是你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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