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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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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削發

61 論罪當誅?

這話, 齊夫人吃罪不起,齊悅更是害怕。

在京城呆的時間長了,對皇權的畏懼,比旁人更甚。

趙家被抄家、被流放。這些她都知道。

還有一些藐視皇權的, 被拉出去直接砍了的。

當時她沒覺得害怕, 輪到自己時, 當真是怕了。

不過齊夫人卻不怕,不就是一個郡主,她還是長公主的女兒呢,皇上是她親舅舅。

她不信,皇上會為了一個外姓郡主, 真把他們母女殺了。

齊悅想行禮, 被齊夫人拉住了。

她們就是不拜,又能如何, 大不了不去京城,直接回江湖盟,隱居江湖,就算皇上又能怎麽樣。

這時一個人走過來,對著姚鳳依行了一禮:“殿下在客棧裏, 點了一些菜肴,等著郡主回去用飯呢?”轉身看向齊夫人母女,冷笑一聲, “改日見了大康的皇帝陛下,咱家要問問, 這就是大康的禮儀嗎, 破壞兩國邦交, 不知你們是否能承受得起?”

一聽殿下二字, 又見秋荷和夏冬都在,齊悅以為是魏琛來了,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娘親,是九哥哥來了,我要見九哥哥。”

說著想起方才的事,匆匆給姚鳳依行了一禮,拉著齊夫人走了。

她方才聽見了,九哥哥在客棧,這鎮上只有一個客棧,九哥哥定是在那裏。

隨從長青擡眸看向齊夫人二人:“真是便宜他們了。”

話落,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小主子,您請。”

當年花溪公主為了燕國來了大康,雖不是自願,卻也是燕國心目中的英雄。

如今公主去了,她唯一的血脈,應該被人尊敬,不能受半點兒委屈。

殿下就是怕小主子出事,才讓他跟著的。還有,殿下把他給小主子可。

日後,小主子就是他的主子了。

沒想找過來,還真見到小主子遇見了麻煩。

姚鳳依感覺到長青的敬意,笑著道:“是我舅舅讓你來的?”

花顏是她舅舅,她喊爹總覺得別就。

長青提醒:“小主子,殿下是您的父親,您莫要喊錯了。還有,殿下說了,老奴日後是小主子的人了。”

他跟了殿下十幾年,沒想到殿下竟讓他跟著小主子。

這更能說明殿下對小主子的看重,也怕到了燕國,那些龍子鳳孫欺負小主子吧。

燕國嘉明帝有七個公主,嫡公主有三個,庶出的公主有四個,均已出嫁。

太子殿下也成婚了,嫡出和庶出兒女也有幾個了。貿然帶小主子回去,不知會掀起多少風浪呢。

燕國民風彪悍,女子和男子皆會武藝,小主子身子骨柔弱,沒有他護著,怕是要吃虧了。

還有一件事,是長青心底的秘密,他打算帶入墳墓,誰也不告訴。

姚鳳依看他一眼:“你是爹爹的左膀右臂,他定是用慣了的,給了我豈不是失去一只手臂,還是算了吧,我有秋荷和夏冬,足夠了。”

兩人是魏琛那個老不死的教出來的,被他委以重任,應該很厲害吧。

她沒見過秋荷和夏冬出手,不知道他們身手如何。

長青態度堅決,笑著道:“小主子,殿下方才說了,讓奴才跟著您。日後,奴才這條命就是您的。”

姚鳳依來自現代,最聽不得奴才奴婢的,自己又還是一個孩子,道:“既然跟著我,就聽我的,別奴才奴才的自稱,我日後喊你叔叔吧。”

長青看起來二十幾歲,是當叔叔的年紀。

嗯,她如今是個蘿莉,喊二十幾歲的人為叔叔不羞恥。

一聲叔叔,讓長青想起了往事。

那年嚴寒,小女孩身披紅色大氅,經過碧月湖,將一個小太監救了上來,還把大氅給了他:“小哥哥,你怎麽掉進湖裏了,下次要小心。”

“小哥哥,你明明不是太監,為何進宮當太監。”

後來,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便一直叫他長青哥哥。

他們一個是嫡公主,一個是假太監。

待他們長大,公主喜歡上了假太監,假太監也愛上了公主。

公主想求皇上皇後賜婚,卻迎來了敗仗,因為公主與太子容貌相似,被迫坐上了去大康的馬車,代替太子成為質子。

至此,公主去了大康做質子,臨走時讓假太監忘了自己。

她卻不知道,就算沒有敗仗,沒有替太子遠赴大康。

他們之間的身份天差地別,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還有,他是犯官之後,他爹是真正的貪官。

只因他是外室子,混入了東宮做太監,才逃過了一劫。

皇上和皇後,怎麽會允許他們的嫡女嫁給這樣的人。

公主走後,假太監變成了真太監。

既然不能娶心愛的人,做太監又何妨。

姚鳳依見他陷入沈思,喊了一聲:“長青叔叔?”

長青回神,尷尬一笑:“小主子有何吩咐?”

“無事,客棧到了。”姚鳳依提醒。

方才他在想什麽,神情悲傷又懷念,似乎在思念什麽人。?

進了客棧,姚鳳依擡眸望去,就見齊悅被齊夫人護在懷裏,驚恐地看向花顏。

花顏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茶杯,斜睨看向齊夫人母女:“說吧,你想怎麽受罰,斷指還是斷發,選一個吧。”

姚鳳依不知發生了何事,也知花顏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

她默默走到花顏身邊,見花顏的茶杯空了,拿起茶壺給他續上茶。

齊悅見狀,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姚鳳依竟認識這人,這人到底是誰。

她們進來找九皇子,被人攔在外面,說客棧被人包下了,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齊悅以為裏面是九皇子,硬要闖進來,口內還喊著九皇子的名字。

侍衛們抽出刀劍,攔住她的去路,威脅讓她趕緊離開,否則格殺勿論。

花顏聽見,從樓上下來,這時一個隨從來至花顏身旁,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隨後,花顏對門口的侍衛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放齊夫人母女進來了。

齊悅母女進來後,對著門口的侍衛碎了一口,說他們狗眼看人低。

花顏走至他們跟前,笑得很是和善:“你可知孤是誰?”

齊悅見他和善,笑著道:“我才不管你是誰呢,我要見九哥哥,你快讓九哥哥出來。”

“九哥哥,可是大康九皇子魏琛?你又是何人,敢直呼魏琛九哥哥?”花顏輕蔑看向齊悅。

沒大沒小,沒規沒矩,放在燕國,他早拉出去讓人打死了。

齊悅笑著道:“我是長公主的外孫女。”又指了指旁邊,說了齊夫人的名字,還說這是長公主的女兒。

花顏冷笑:“長公主的女兒?孤有幸見過一面,卻不是你們,大膽,竟敢冒充長公主的女兒,來人呢,拉出去杖打五十大板。”

齊夫人是江湖人,也會功夫,當即不樂意了,挺身而出,看向花顏:“我看誰敢?”

竟敢欺辱她們母女,當她是死人不成。

花顏看向一旁的侍衛。

侍衛們作勢要拉齊夫人母女,一來二去,就和齊夫人打了起來。

齊夫人武功再好,也是一個人,寡不敵眾。

花顏帶來的侍衛不少,還有幾個皇家暗衛,個個是高手,別說齊夫人了,就是她的夫君來了,也是難以抵擋的。

沒幾下,齊夫人就敗下陣來,拉著齊悅護在懷中,驚恐看向花顏,問花顏到底是誰。

花顏愜意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看著兩人:“你們不配知道了。”

敢欺負妹妹的女兒,這兩個人就是找死。

姚鳳依進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齊夫人看向姚鳳依,又看向花顏:“你到底是誰?”

能自稱為孤的,只有太子,再說這大康還沒有冊封太子。

“你到底是誰?”齊夫人問。

這人不是大康的,是燕國的,還是楚國的。

楚國王爺她認識,卻不認識太子,這可如何是好。

若是燕國太子,就更不好辦了。

姚鳳依為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慢慢品著,見齊夫人母女恐懼,心中覺得好笑,又是欺軟怕硬的。

方才不是能牛叉嗎,這會兒怎麽成慫蛋了。

花顏不答話,看向姚鳳依:“依依,你來說,是讓她們斷指,還是讓他們削發,為父都依你,可好?”

姚鳳依明白了,花顏定是知道齊夫人母女欺辱了她,所以才給她報仇呢。

既然舅舅都這麽貼心了,她也不會駁了舅舅的面子,想了想道:“就讓她們削發吧。”

古人註重理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削發已經羞辱了齊夫人母女,就不斷指了,太過血腥。

花顏笑了:“你啊,太過善良了。”側臉對身旁的侍衛道,“聽見嗎,幫她們削發。”

齊夫人驚訝姚鳳依的身份,可也來不及多想,擡手道:“你們別過來,我可是長公主的女兒,你們傷我羞辱我,長公主不會放過你們的。”

花顏冷笑:“讓她來好了。”

一個長公主,他會怕嗎?

齊夫人見威脅不了,垂眸掩飾眸中的惡毒,推開齊悅,沖到姚鳳依身旁,快速抓住姚鳳依的手臂:“郡主,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我的女兒還小,她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姚鳳依只覺手臂一疼,發出嘶的一聲,低頭一看,竟有一道紅痕。

花顏見狀,推開齊夫人:“滾開,你弄疼我的依依了。”

齊夫人被推倒在地,低頭勾唇,勾唇露出詭異的笑,一瞬即逝,誰也沒看見。

大家的視線都放在姚鳳依的手臂上,見姚鳳依的手臂被齊夫人劃破了,又氣又惱。

氣那齊夫人不知好歹,竟傷了姚鳳依,惱恨自己沒有攔住齊夫人。

齊夫人朝著姚鳳依求了情,見無用,再也不求饒了,見侍衛朝他們過來,挺直脊背,朝著齊悅走去:“滾開,不是削發麽,我自己來。”

今日之辱,她記住了,來日比讓那小賤人千百倍的還回來。

等著吧。

她就看著那小賤人不得好死。

姚鳳依見大家都擔憂自己,看著手臂上有道鮮紅色的印子,並沒有發黑,就知沒毒,也就放心了。

她應該不會中毒,魏扒皮說了,服用了那個什麽丹藥,百毒不侵的。

姚鳳依看向齊夫人,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齊夫人也是有骨氣的,用匕首給齊悅削發,不管齊悅哭喊大鬧,點了她的穴道,硬生生將頭發剃了。

隨後又把自己的頭發剃了。

兩人成為光頭後,她神情森冷看向花顏:“如此,殿下可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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