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我做的怎麽樣？”

“馬馬虎虎吧，你露出了不少破綻。”

“我都是按你說的做的。”

“是的，是我有意讓你露出那些破綻的。”

“為什麽？”

“因為自負是耿立武唯一的弱點，”怪物道，“你的破綻越多，他就會越把你想的單純，從而越來越輕視你。”

“我真的不想害死那個女孩。”

“你沒有害死她，她是為了耿立武在賣命，就算她死了，這筆賬也不該算在你的頭上。”

“可是……”

“別可是了，他來了。”

“來了……”

“陳經理，你這樣行為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耳畔傳來了耿立武的聲音，陳思琪感到全身一陣惡寒。

“別擔心，他只是在虛張聲勢。”怪物道。

“陳經理，趕緊跟我回去吧，就算有上古之神的幫助，你也不該拿生命出來冒險。”

“他用空間把自己保護起來了，他的身體根本不在海水裏，”怪物道，

“這樣的做法很穩妥，但是他卻無法感知到你的存在。”

“陳經理，”耿立武的身影在海水中愈發清晰了，盡管他低著頭，但是陳思琪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正在對自己說話，“有些話我不想說第二次，現在立刻跟我回去，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今後我們還可以繼續合作夥伴的關系。”

“別理他，相信我，他看不到你，”怪物道，“他想用他的空間法術救走何茜，但是他必須要伸出一只手去拉何茜一把，只要他把這只手伸進海裏，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陳經理，我對你一直保持著善意，”耿立武道，“你真的不該這樣戲弄我，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後一次警告，如果我宣布終止和的合作關系，我也將不再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全。”

“機會只有一次，”怪物道，“我感覺它就要來了。”

“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耿立武慢慢正在朝著何茜移動，“我對你的選擇深表遺憾。”

“註意看他的手，”怪物屏住了呼吸，“是左手……不，是右手。”

陳思琪緊緊盯著耿立武的右手，發現他的顏色似乎變淺了一些。

“就是現在！”怪物喝道。

耿立武的確沒有感知到陳思琪，他也絕對沒有想到，陳思琪和他距離竟然只有幾十厘米。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陳思琪會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耿立武被拽了一個趔趄。

“我抓到他了！”

“是的你抓到了，現在立刻放開。”

“這麽快？”

“足夠了，立刻放開！”

“陳經理，原來你在這。”耿立武用力抽回了右手，把左手伸了過來。

“快點避開，他用了法術。”怪物喝道。

耿立武的動作非常快，但他不能確定陳思琪的準確的位置。避開了耿立武，陳思琪拼命向深海游去，在碰到耿立武的一剎那，陳思琪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信號——曲柔就在附近。

“你偷走了他多少力量？”

“沒多少，”怪物道，“大概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就這麽管用？”陳思琪道，“他們果真是在騙我，他們根本就不想幫我！”

“這麽說恐怕就有些武斷了，”怪物道，“這百分之一的力量在耿立武身上和在你身上完全不是一個效果，因為你的身體已經融進了大海裏。”

耿立武來到何茜身旁，用力怕打她的臉頰將她喚醒。猛然醒過來的劉莉忘記了正確的呼吸方法，嗆了一大口水，耿立武提醒她註意減壓，接著向船上發出了信號。

何茜被拉了上去，耿立武將雙手伸進海裏，仔細的感受著海水的變化。

十幾秒鐘過後，他確定了陳思琪位置，立刻追了上去。

“怎麽辦？他追來了。”

耿立武游泳的速度十分驚人，很快就到了陳思琪的身後。

“沒關系，她看不到你，所以絕對打不贏你。”

“陳經理，你已經發現了曲柔的下落對麽？”耳畔又傳來了耿立武的聲音，本來陳思琪沒想理他，哪成想怪物大聲喝道：“看到了，怎麽樣，不服氣啊？”

陳思琪大驚，心道：“你跟他說這些幹嘛？”

“陳經理，如果你真發現了曲柔的下落，我希望你能盡快告訴我，不要單獨行動，我們需要配合。”

“如果你真想配合的話，就跟我來吧！”怪物道。

“讓他跟來做什麽？”陳思琪怒道。

“陳經理，如果你聽到我的話，請立刻回答我。”

“我，回答……”

什麽情況？他聽不到我們麽？

“都跟你說了，他只是在虛張聲勢，”怪物道，“他為了隔絕海水，把自己藏到了另一個空間裏，失去了介質的接觸，他沒有辦法感覺到你的心聲，更不會聽到我的聲音。”

“那他為什麽還一直跟著我？”

“他的視覺很敏銳，能觀察到海水的細微變化，”怪物道，“他喜歡跟著就跟著吧，到時候沒準還能多個幫手。”

幾分鐘後，陳思琪下潛了幾十米，光線徹底消失了，四周一片漆黑，耿立武無法觀察海水的變化，強大的水壓也讓他不敢把手伸進海水，就在他想放棄的那一剎那，一點藍光突然出現在了下方。

是一只水母，只是它的游動速度比普通水母快了很多。

“不是吧，”耿立武自語道，“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跟著這一點亮光，耿立武追了下去，一直追了兩個小時，藍光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哪裏？”陳思琪道。

“大概在一千多米的深海。”怪物道。

“為什麽他還跟著我？”

“因為你背後趴著一條會發光的水母。”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因為我有意想引他過來。”

“為什麽要引他過來？”

“因為我們需要幫手。”

“他怎麽可能會幫我？”

“他必須幫你，因為他也需要你的幫助。”

“為什麽……”

“你哪那麽多為什麽！”怪物喝道，“在這種水壓下他不敢把你怎麽樣，現在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感知海水裏的記憶。”

“感知，感知……”

“一定要集中精神，水是流動的，裏面殘留的記憶並不多，集中精神，盡全力去感知。”

“集中，集中精神，我，我好想，感知到了什麽……正，正在向我靠近。”

“不是那個，那是一條烏賊。”

“不可能，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烏賊！”

“是大王烏賊，不用理它，它看不到你。”

“等一下，我好想感覺到了什麽……”

“你感覺到了什麽，該不會是……”怪物大聲喊道，“不行，你千萬不可以，你不能碰那個怪物！”

“可它身上有記憶，有曲柔的記憶。”

“那是你的錯覺，那是深海裏最可怕的生物，你千萬不要，不要……”

在怪物的咆哮聲中，陳思琪抓住了大王烏賊的一根觸須。

看著長達十幾米的深海巨怪慢慢停了下來，耿立武搖搖頭道：“她真的是原初之神麽？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麽愚蠢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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