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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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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父親,母親是見不得我天天在眼前晃悠吧,這不,又想著法子的把我往凡間攆。感情你們是覺得哥哥姐姐們是圈養長大的沒什麽新意,緊趕慢趕的要把我放養啊?

怪不得我還沒多大呢,才一百多歲時,你們就把我一人兒丟凡間了。在凡間一萬多年,吃盡了苦頭,學到了東西,好吧,想起我來了,讓我回了天。剛過了一年多,又說什麽歷練歷練,學著管理一下人間妖界,得,又把我踢下去了,害得我差點就沒命回來。上次,下凡是主動請求的,不算。這次回來,卻連一年都沒有,五姐都沒見到,就又要把我攆走。算上人間的日子,我活了兩萬歲,在天庭呆的時間也就兩百年左右。

父帝,母後,告訴我實話吧,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還是,我是你們撿回來的?

介於我的這種情況,有些問題,實在是不得不好好考慮的:天帝大人和天後大人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我把我的一番憂慮說給了幾個哥哥聽,把他們笑得前俯後仰的。直誇我有創意,說以後要是他們有了孩子,也把孩子放養,放養的話少操點心,至少不用擔心孩子浪費天界糧食,不用擔心孩子沒事兒找事兒瞎攪合……。

又說我屁丁點兒大的孩子,一天老胡思亂想,他們也是在凡間呆了上萬年的,凡間的年齡算不得數,說我現在也就是一個兩百多歲的小屁孩兒,多在凡間歷練歷練也好。

於是,介於哥哥們的這種反應,更讓我肯定了一點:我不是父帝,母後親生的,哥哥們也不是我的親哥哥!

得出這個結論後,我心情低落的跑去見父帝。讓他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他們是不是不在了。父親聽了我的言論後,哭笑不得,最後,總結性的說了一句:“果然,放養的孩子就是和圈養的不一樣啊!”

啊,啊,啊!這算什麽回答。於是又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去問母後,“母後,你就跟我說實話吧,我都知道了。”母後一臉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有些驚訝的問道:“你真的都知道了?”

我的心“咯嘣兒”的多跳了一拍,心下想道:“莫不是我真是撿來的?”口上答道:“恩,看來我真不是你們親生的,所以你們才把哥哥姐姐圈養,而將我放養……”

母後顯然松了口氣,用平靜而和藹的語氣與我說了一句話,就這麽一句話,把我打啞了,並且,心滿意足的死心了。

母後說:“我與你父親覺得,你幾個哥哥姐姐圈養著挺失敗的。就把你放養了,沒想到挺成功,瞧瞧,長得多水靈可愛,多活潑好動,多善於思考。”還是母親了解我,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心情不錯,所以胡鬧了一小下,鬧夠了,也聽到了想聽的話,自然該收拾收拾東

西自覺的往凡間滾了。

不過,這次不是我一個人被“發落”凡間,晨曦宮裏拿得上臺面賣的成錢的幾個仙女都和我一起,這次有的熱鬧了。

母後的意思我大概明白,讓她們一同下去自然有一定的道理的。只是這道理,用佛家語言來說,就是:不可說,不可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此番下凡,雖說是有任務在身,不過,那任務對我來說就像玩兒一樣,不足為慮,不足為慮。既然都下來了,既然五姐還沒回天,自然是要去看看她現在的生活的。幸好,之前偷偷看了司命星君給五姐寫的命薄,要找五姐,自然是輕而易舉的。

五姐歷劫的這一世,生在一官宦人家,姓張名青洛。知書達理,能文善舞,是當時名震一時的美女加才女。不過,十幾歲就嫁做人婦,奈何所嫁之人並不是她心中的良人。在舊愛與丈夫之中艱難抉擇,最後,因丈夫實在傷了她的心,她便毅然決然的跟著心上人私奔了。就如同她當初戲稱我和寒夜的一樣,私奔到了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躲了幾年。幾年後,她原來的丈夫家因故被抄家,滿門抄斬。逼得他們隱居的人不在了,於是放心大膽的又回到了原來生活的地方,小心翼翼的過起了日子。並且勤勞致富,生意越做越大,日子越來越好。俗話說得好:男人一有錢就變壞,五姐現在的丈夫也一樣。公然當著五姐的面揚言要娶小老婆,五姐向來是個笑面虎,臉上笑瞇瞇的同意,心裏早就盤算開了。眼見著小老婆娶進來了,對她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點逾越,便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樂的有了個“妹妹”。誰知那姓李的死性不改,娶了一個又一個,卻都是沒教養的,對五姐橫眉豎眼的。五姐夜裏雖也留了不少淚,卻也不是好惹的。發飆了的五姐,把那些個姨太太一個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還發狠弄垮了丈夫的生意,留下最早進門的小老婆,其他的狐貍精都被她趕走了。並且威脅他的丈夫“你的生意我能弄垮就能讓它重新崛起,但你要再敢胡來,我讓你當乞丐都沒問題!”這樣的威脅很管用,至少那姓李的不敢往家裏娶老婆了,不過,也還是經常在外面亂搞,最後,被五姐一劑藥給廢了。她這一生有兩個丈夫,卻都靠不住,又沒有子女,於是,收養了當地不少孤兒,晚年到也過得安穩。至少,兒女孝順,兒孫滿堂,最後,壽終正寢。這劫也就歷完了。

還沒到李府,遠遠的就聽見有孩子嬉鬧之聲。躍下祥雲,隱了身形,進了李府,就看見幾個孩子在嬉戲打鬧。庭院中間石桌旁,坐了兩個鬢發斑白了老人。其中一個正把削好皮的果子遞給另一個,接果子的想必就是五姐了,她接過果子擱在一邊,才笑著

說到“你看你,這些事讓下人做就是了,你還親自動手。這麽大年紀了,也該享享清福了。”那“老人家”也是笑得很親切與五姐說道“伺候姐姐本就是我該做的。”

看著這一世的五姐,頗有感觸,可惜了啊,身為神仙我們都不會老,不然真想看看五姐真正老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默默感受了一下這溫馨的氣氛,寒夜,我們以後也要這樣兒孫滿堂!

離開李府,直逼長安,老地方,我又回來了。幾千年沒見,變化真不是一般兩般的大。

話說天界時間無限,人間時間漫長。這人間,卻一直都在這漫長洪荒的宇宙中輪回,十萬年一輪回。即變個人物,變點事情,打回原形,重頭開始,從起源到覆滅,一遍一遍……

自然,也是有不同的時空的,這個時空剛開始起源,也許另一個空間裏已經準備覆滅。五姐轉世所在的空間和此時我所處的空間不是同一個,所以,即使同為長安,也還是不一樣的。

所以,就算再多點地仙什麽的也還是不怎麽夠啊。拘了個土地給我帶路,這地方,我實在是打不好方向了。昔年的別院,因有仙法的保護,依然完好,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只可惜了那華岳山,我與寒夜相遇的山,早已光禿禿的,寸草不生了。當年,一顆夜明珠換回來的房子,早已經不知消亡在什麽時候了,真是可惜了我哪精心的布置。

行走在大街上,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小販們的叫賣聲絕對稱得上是:聲嘶力竭。客棧,當鋪,茶館,飯館,賭館,依然活躍在長安的大街上,活躍在我的眼裏。不禁會心一笑,人間,永遠這麽熱鬧,長安,一直這麽繁華,真好。這長安,承載了我和寒夜的美好記憶,要一直這麽繁華下去!

土地帶我到一座氣勢恢宏的大門前面,上書“蘇府”。土地指著大門對我說“這就是當年公主在長安的居所了。”

我茫然的看著這大門,看著那兩個漆金的大字,腦海裏努力回憶當時我們的大門,怎麽看怎麽沒有這麽囂張!當時我們門上似乎也沒寫“XX府”,“XX府”的吧,要是寫了,就應該寫“公主府”,指不定招來多少麻煩事兒呢,說不一定連皇宮裏那人間帝皇都會驚動。

於是,回過頭與土地對視,直看得他低了頭才緩緩說出我的疑惑“怎麽看怎麽不像我家,土地,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我一句玩笑話,竟嚇得土地差點跪了下去。我就納悶了,本公主好歹也是美人一個,在美女眾多的天界都能排前三,有這麽嚇人嗎?

及時伸手扶住就要跪下去的土地,讓我的聲音盡量聽起來和氣,親切“土地,你這是幹什麽,我就一句玩笑話

,沒有怪你的意思。”說完就感覺到了異樣,似乎無數雙眼睛在看著我。於是,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家夥,還真是有無數眼睛在看我!見我看了過去,才紛紛收回目光,搖著頭走了。

我納悶兒,我這是怎麽得罪你們了,幹嘛用那種看白癡的眼神看我?於是,問土地怎麽回事。土地苦著一張臉訕訕的回答道“小仙沒有顯形,就公主與幾位仙子能看到我。”

晴天霹靂啊晴天霹靂,在凡人眼裏,就是我一人傻兮兮的對著別人大門自言自語,還做出了摻扶的動作,摻扶誰呢?沒人,空氣!這不就是白癡嗎?後面還規規矩矩跟了幾位美女,卻是一臉正經的看著那女子發瘋,也沒人上去勸一勸,真是可憐啊!於是出現了那種看白癡的眼神,以及無奈的搖頭。

我的臉掛不住了,這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就這樣在一群凡人面前扮演白癡。真是對不住生我的父母親,養我的人間大地啊。於是,回過頭惡狠狠的對土地說“回你的土地廟給我面壁思過三個月,不到時間不準出來。”這口氣憋在心裏不好受,總要發出來的,又不忍心沖後面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發火,只好委屈你了,土地。

打發走了土地,心裏默默的向他解釋,腳步可一點也不敢放慢的離開這個“事故”現場,這兒看到過我這“白癡”的人不少,自然是要遠遠的躲開的。我親愛的家,我還會回來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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