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恥辱，所以對他不聞不問，從小是李慧以一個慈母的身份教導著他。

本來一直默默聽著，無動於衷的他，因為妻子哭了才慌了神，也不管有沒有人，不管不顧地抱過老婆，為她輕輕擦去眼淚。

“為這事傷心不值當，當初是你要求留下他，他是生是死我本就不在乎，你何苦為了他而讓自己傷心？”他輕聲哄著妻子。

“不管他是誰生的，都是你兒子，杜家的骨血。”李慧生氣地瞪著他。

“只要不是你所生，就不是我兒子。”他淡淡回答，沒有一絲動容。

“你明明知道我不能生，才用這樣的話氣我?”

“怎麽越老越像孩子？平時對別人都寬容溫柔沈穩，怎麽一到我這兒就變了個人？”他微笑地看著她。

“你自私、無情！怎麽能那要對待自己的兒子？”李慧小聲罵他。

“嗯！我都接受，但以後不許為了不相幹的人生氣，他自有人關心疼愛，你只關心我就夠了！”

“你！......”李慧被他氣的紅了臉，轉身自己走開，不再理他。

他緊跟上她：“你是要和我一起上樓還是要我抱你上樓？”他輕聲在她耳邊問她。

李慧從不就被他這一招吃的死死的，但這次，她正在所頭上，而且一把年紀，她想他只是說說而已，理也沒理他，繼續走自己的，但下一刻，她身體一輕，他真的抱起了他，眼神還如當年般是得逞後的笑。

“快放我下來，孩子們看到笑話！”李慧催促他。

“看到又如何！”他抱著她很不在乎的說。

李慧看著他鬢角的白發，突然就安靜下來，原來他們從那麽小在一起，如今真的已到了白頭。

“轉眼間，我們都已白了發!”她輕聲嘆息。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腳步依舊穩健。

杜遠洋陪著蓉蓉把兒子安排睡好，蓉蓉是要和小愛一起住，杜遠洋看了看她小心問她：“我們談談好嗎？”他小心的問到。蓉蓉擡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點頭，她也有很多話要和她說，兩人出了兒童房。

“去書房。”他說著牽起她的手，蓉蓉掃了一眼沒有拒絕。

看著一如從前，冷靜淡然的她，他一時不知該怎麽和她說，這麽久，他就這麽默不作聲地跟在她們母子身後，她們不排斥也不接納，尤其是小愛，總是用探究的目光看他，她一直讓兒子叫爸爸，但小家夥和她一樣，雙眸冷靜，總是一聲不吭地看著他，就是不開口。

“給小愛一段時間，讓他慢慢接受。”蓉蓉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

“你呢？是不是也要一段時間才能慢慢接受我？”他急切的問。

蓉蓉看著他：“我也不知道。”她搖了搖頭。

他一聽卻急了，上前抓緊她的手雙手：“怎麽會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嫌棄我，這些年除了經營‘傾心’，其沒有好好畫畫？也沒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其她女人床上醉生夢死？”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不看他，她生氣了。

“為什麽不說話？”

“我應該說什麽？說你做的對？說你沒了女人就沒法活？還是表揚太有魅力，那麽多女人趕著上你的床？”

她說完站起來轉過身去不看他。

“我說過，你不要我，我會毀了自己，反正我曾是人渣，不怕渣的徹底！”

“你！既然這樣，憑什麽又來打擾我們母子的生活？”她紅了眼睛，生氣的追問。

“四年前，誰讓你招惹我？招惹我以後又狠心不要我，是誰說永遠要陪在我身邊，誰說永遠也不離開我？”他無賴地問她，似乎所有的錯都是她。

蓉蓉聽著他的振振有詞，冷冷一笑：”這麽說來，你今天的所做所為都是我造成的？”

“對！”他沒有猶豫的回答。

“杜少，既然這樣，從此刻起，我把話說清楚，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過你的逍遙日子，我帶著小愛過我們的日子。”蓉蓉說完就要離開。

他一看急了，上前直接從後面抱緊她。

“你怎麽能說走就走？是你說不要找你，我只能用你最討厭的生活方式引你出來，可是，你說話不算數，不管我怎麽做，你都躲著不見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又要走！”他像個無措又耍賴的孩子，一如四年前一樣，蓉蓉又心軟了。

“你、就吃定我不會生你的氣，所以有持無恐是不是？”

“是！”他竟然回答的幹幹脆脆：“所以，休想再躲起來，你走哪我都跟在哪兒，我就是要吃軟飯，讓你養活我們父子，我說到做到！”

“杜先生，我沒欠你什麽！”蓉蓉無奈地說。

“誰說你沒欠？你知不知道當知道自己也有愛人的能力，知道這世上男女，除了情欲還有愛情，而那個讓我懂得了一切的女人是你，所以，你這是你欠我的，除非你讓我什麽也不懂，那樣我們就兩清，否則，這一世，別想離開我！”

蓉蓉無力再說什麽，轉過身去看著他：“杜先生，你就是欺負我對你狠不下心是不是？”

“誰說你不狠心？偷偷離開，一走四年，你的心還不夠狠？你是這天下心最狠的女人！”

“你可知道我為什麽要離開你？”她輕聲問。

“當然知道！”他抱著更緊：“你就是不想要我！”

“不是這樣！”她小聲說。

“那是哪樣？”他問。

“我之前不知道你有兩位母親。”她說。

杜遠洋不解地看著她：“這和你離開我有什麽關系？”

“你放開我，我們慢慢說。”

他這才放開禁錮她的雙臂卻沒有放開她，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裏，在椅子上坐下來，蓉蓉像孩子一樣坐在了他懷裏。

“我們坐好好好說。”她別扭的起身。

“就這樣說！”他不放手，反而更緊。

蓉蓉輕輕嘆了口氣，也就隨了他。

“我一直以為你嘴裏的媽媽是蔔彩。”蓉蓉開口。

“所以，你就什麽也不和我說一走了之？“

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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