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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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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婚宴結束後,蘇以沫謝絕陸斯言送她回去的好意,“我家司機在外面等著,我會跟爸媽一塊走,也好照顧他們,不用麻煩你了。”

蘇愛國作為小亮的舅舅,免不了被人敬酒,已經喝得爛醉,正趴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張招娣酒量大,但此時也喝得半醉,走路都開始打斜。

陸斯言怕她和司機招架不住,上前幫忙攙扶蘇愛國,“叔叔太重,你扶著嬸子吧,我來扶他。”

蘇以沫見司機被她爸壓得快要趴在地上,她確實搞不定,只好謝過他的好意。

出了酒樓,保鏢在前面開路,兩人好不容易才將喝得失去意識的蘇愛國架上車,蘇以沫扶著媽媽坐到前面,陸斯言坐到後面。

蘇以沫疑惑看著他,“你沒開車?”

陸斯言解釋,“車就停在這兒。我先送你們回去。司機一個人應該搞不定。”

蘇以沫剛想說,司機搞不定,不是還有保鏢嗎?

可人家已經坐上來了,她也不好將人攆下,只好默認了。

張招娣喝醉後,頭會暈,整個人軟倒在副駕駛的位置。

蘇愛國醉後,胃裏翻滾得厲害,蘇以沫嚇了一跳,立刻找塑料袋,但她找得不及時,眼瞅著蘇愛國要噴到自己身上,突然他的臉轉了145度,直接噴了陸斯言一身。

汽車內一股酸臭味直躥入鼻端,想到之前江愛媛說的,他連頭上沾了彩紙都去衛生間整理,現在被噴成這樣,蘇以沫不敢擡頭看他的表情,一個勁兒替爸爸向他道歉,“我爸喝醉了,他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這身剪裁精致的西裝肯定要報廢了。蘇以沫忙道,“我會賠償你一套西服的。”

陸斯言搖頭,仔細打量她身上的衣服,“你沒事吧?”

蘇以沫微微一楞,弄臟衣服的是他,他卻問她有沒有事?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擡頭看向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此時卻是如釋重負,“你沒事就好。”

蘇以沫默默移開視線。

車子終於停了,保鏢過來攙扶蘇愛國和張招娣。

蘇以沫示意陸斯言進來,讓張嬸帶陸斯言去客房,“我去拿我爸的衣服給你換上。待會兒放在客房床上。你先去客房洗漱吧。”

陸斯言道了謝。

蘇以沫送完衣服,張嬸正在廚房熬制醒酒湯,熬好後,蘇以沫給爸媽送去。

蘇愛國已經吐完了,扶他起來喝下,他倒頭就睡。

張招娣頭暈得厲害,偏偏又吐不出來,不肯喝醒酒湯,蘇以沫只好哄她,“媽,這是酒,你酒量太差了吧?我敬您,您都不喝。太不給我面子了。”

張招娣醉得迷迷糊糊,聽到女兒這話,笑得憨傻,“我女兒敬的酒,我怎麽能不喝。來!給我杯子!”

蘇以沫將碗遞到她手上,張招娣端著碗咕嘟咕嘟喝完,末了咂咂嘴,“這酒怎麽沒有酒味兒啊?小沫,你肯定是被人騙了。”

“那我明天找老板算賬。”蘇以沫扶她躺下。

張招娣乖乖躺進被窩,沒一會兒兩人就鼾聲如雷,一個比一個響亮。

蘇以沫從主臥出來,陸斯言已經洗完澡換好衣服,張嬸上前幫他把臟衣服重新洗幹凈,對方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煩您了。”

張嬸笑笑,“沒事兒。”

蘇以沫打量他這身衣服,“你比我爸高太多,褲子好像有點短了。我帶你去買一身吧。”

陸斯言看了眼天色,“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我回去換一身。”

蘇以沫頷首,送他出去,順便讓保鏢開車送他回酒店。

快到門口時,陸斯言想起一件事,“我們先交換下號碼吧。回頭我再聯系你。”

蘇以沫掏出手機,與他互換了聯系方式。

翌日,蘇愛國起床後頭疼欲裂,張招娣沒比他好多少。

蘇以沫端了醒酒湯,“你們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年紀都不小了,更得愛惜身體才是。”

蘇愛國喝完湯,擦了擦嘴,“我平時不喝酒,這次是小亮結婚,高興嘛。”

蘇以沫好奇問,“爸,小亮什麽時候登記結婚的?”

“一個月前就登記了。”蘇愛國打量女兒,“怎麽了?”

蘇以沫搖頭,“沒事兒,就是好奇婚禮流程怎麽沒有簽字儀式。”

張招娣笑起來,“這有什麽奇怪的,那是西洋人的玩意兒。咱們結婚就得去民政局,誰會親自過來給你辦理儀式啊。國家領導人都沒這待遇。”

蘇愛國昨晚喝斷片了,他迷迷糊糊記得自己好像吐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弄臟你衣服了吧?”

蘇以沫搖頭說沒有,“你吐到陸斯言身上了。”

張招娣責備丈夫沒事瞎逞能,“明明酒量不行,你還喝那麽多。你看你多失禮。”

蘇愛國老臉一紅,也有些抱歉,“那我賠他一身吧。”他掏出錢包遞了一張卡給女兒,“我今天上班,你幫我去商場給他挑一身西裝。記得挑貴的,我看他穿的那身就挺貴。”

蘇以沫將卡推回去,“放心吧。我賠他一身的。”

吃完飯,張招娣和蘇愛國要去上班,先走了。

蘇以沫則是給小亮打了個電話,“我想見你一面。”

小亮早早就起了,接了電話好奇起來,“什麽事啊?”

蘇以沫剛要開口,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催促他上飛機的聲音,小亮沖蘇以沫抱歉,“我度完蜜月會打電話給你。”

電話那頭傳來盲音,蘇以沫嘆了口氣,正打算收起手機。

陸斯言打電話過來,想到要賠他西服,蘇以沫還是接聽了電話。

“早啊!昨晚睡得如何?”

蘇以沫上輩子跟陸斯言見面,心平氣和是少數,互相譏諷才是常態,突然像朋友人一樣詢問,她心裏總有種怪異的感覺,她揉了揉眉心,“挺好的。我今天去給你買西裝,你穿什麽尺碼?”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拒絕,也沒有正面回答,“給我買西裝,應該親自試穿更好吧。”

蘇以沫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你不上班嗎?”

陸斯言磁性的聲音帶了幾分笑意,“工作是很重要,也要勞逸結合。”

蘇以沫與他約了地方,閑聊幾句就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陸斯言開車過來接她,直奔市中心的商場。這裏面賣得都是國外大牌,昨天那套衣服只有在這家商場才能買到。

到了商場,蘇以沫想直奔那家,陸斯言卻帶著她進入一家女裝店。

蘇以沫面露古怪,“你挑女裝?”

陸斯言拿起一套衣服在她身上比劃,“給你挑的。”

蘇以沫只想速戰速決,“不用了,我今天不買衣服。”

陸斯言微微一怔,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麽不喜歡衣服,卻又沒有違背她的意思,沖店員道了聲歉。

兩人出了專賣店,周圍女生目光有意無意落在陸斯言身上。他卻渾身不覺,而是快步追上蘇以沫,攥住她胳膊,“我想給你買衣服。”

蘇以沫疑惑,“為什麽?”

他白皙的臉泛起一片粉紅,囁嚅半天,“我老早就想這麽做了。我……”

蘇以沫退後兩步,就好像被雷劈了似的,雖然昨晚江愛媛一直說他喜歡她,但她只以為這家夥看片子看太多了,可是他的反應太奇怪了,讓她不能再否認,她指了指前面,“你喜歡的那個牌子就在前面。”

說完加快速度,沒一會兒就走了十幾米遠。

陸斯言剛醞釀好的情緒還沒說出口,突然被打斷,整個人處於呆立中,他努力忽視臉上的熱意,快步追了上去。

蘇以沫原本想挑選陸斯言昨天穿的那套衣服,買個一模一樣的,最省事。可是店裏根本沒有那套衣服。

陸斯言見她找了一圈沒找到,向她解釋,“那套是在國外定做的。這邊不接受定做。所以沒有。”

蘇以沫擡頭看著他,“那怎麽辦?”

她總不能跑去國外幫他買吧?

陸斯言笑道,“你幫我挑一身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蘇以沫松了一口氣,她拿起海報上面的這款,遞給銷售員,讓她拿陸斯言能穿的尺碼。

陸斯言沒話找話,“你經常陪你爸爸來這邊買衣服嗎?”

蘇以沫頷首,“是啊。我爸的衣服都是我幫他挑的。他眼光不行。”

陸斯言讚嘆,“你眼光一直都很好。”

蘇以沫猛地擡頭,這樣一張臉對著她誇讚,原本她應該高興的。但是她總想起上輩子,也是這張臉嘲笑她整天穿得像個大媽。人跟人的機遇不一樣,性格也會天翻地覆嗎?

就在這時,銷售員找好尺碼打斷兩人交談。

陸斯言進去試衣服,蘇以沫閑著無聊,在邊上挑胸針。她挑的這款很簡單,是個長劍造型。

銷售員走過來推銷,“蘇小姐眼光真好。這個胸針款式簡單,和剛剛那身西裝很配。”

蘇以沫想著昨晚爸爸把西裝吐了一身,是該賠點禮,等陸斯言換好衣服出來,她將胸針遞上去。

陸斯言顯然沒有配帶過這東西,接過後不知該往哪邊放。

蘇以沫上前,幫他扣在西裝領子上。

她近在咫尺,眼神專註,陸斯言好像回到了從前,那時候的她總是認真學習,而他就像炮仗一樣一點就炸,被陳賢東忽悠幾句,就去找她麻煩,她總是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打量他。

而後他就被老師修理了。回到家,還要被爸爸揍。

蘇以沫別好後,退開一步,卻發現他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她不自在移開視線,打量他這身,“還不錯。”

銷售員也在邊上湊趣,“蘇小姐,您男朋友穿得很好看。”

陸斯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眼神專註看著她。

蘇以沫沒有擡頭,卻能感受他灼熱的視線,她糾正銷售員的錯誤,“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沒有看陸斯言的臉色,示意銷售員開單。

銷售員楞了一下,連忙說好。

付完錢,陸斯言想請她吃飯,蘇以沫搖頭拒絕,“不用了。”

陸斯言卻道,“我衣服弄臟了,只要洗幹凈就行,你卻給我買一身,太讓你破費了。讓我請你吃一頓飯,這樣才公平。”

蘇以沫聳了聳肩,“行。”

為了速戰速決,蘇以沫直接到三樓的西餐廳,點了一份牛排和拿破侖蛋糕。

陸斯言笑道,“我聽蘇叔叔說你出國留學時不喜歡吃西餐,在那邊還特地請了位華國廚師。原來你也喜歡吃牛排?”

蘇以沫沒想到爸爸居然連這都跟他說,她笑笑,“其實我很喜歡吃甜點,尤其是拿破侖蛋糕。但是國外的甜點齁甜,我不喜歡。”

陸斯言深以為然,“國外的甜點是太甜了。”

蘇以沫頷首,“他們從小吃甜,味蕾已經壞掉了。”

兩人閑聊幾句,都是陸斯言在問蘇以沫喜歡吃什麽。

論起吃,蘇以沫隨意都能說幾句。

很快牛排送過來,味道一般,這餐廳為了節省開支,用的牛肉不是最好的。

甜點端上桌,只有一小塊,造型精致,邊上還擺著一顆色彩鮮亮的櫻桃,顏色搭配極致。但蘇以沫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陸斯言見她皺眉,“不好吃?”

“太甜了。”蘇以沫皺眉頭,堅決不肯吃第二口。

陸斯言嘗了自己那份,“這個甜度是國人大多數都能接受的甜度,你從小不愛吃糖,所以才吃不下去。”

蘇以沫微微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我不愛吃糖?”

陸斯言楞了楞,“我記得啊。你和鄧舒月一塊放學,她總是去小賣部買糖,但是你從來不吃。”

蘇以沫沒想到他連這麽小的事情都記得。工作後,沒時間鍛煉身體,所以大多數女生怕發胖,都不愛吃甜食。她的習慣已經養成了,哪怕變成小孩子,也改不掉。她想了想,“小時候我吃的水果是七分甜,三分酸。長大後現在的水果都是齁甜。以前我很愛吃市中心那家店的拿破侖蛋糕,但是前幾年開倒閉了,周圍的蛋糕店越來越多,但是符合我甜度的甜點卻是越來越少。”

她自嘲一笑,“可能是我變得越來越挑了。”

陸斯言搖頭,“我倒覺得不是挑,而是你的味蕾沒有被破壞。這是個好現象。”

蘇以沫忍不住又打量他好幾眼。心裏升出一個古怪念頭:如果這輩子的陸斯言跟上輩子的陸斯言相見,他們會擦出什麽樣的火花呢?估計上輩子的陸斯言會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而且還會警告她忘掉這些話。那場景一定很可樂。

陸斯言可不知道她所想,見她笑起來,疑惑地問,“怎麽了?”

蘇以沫隨口道,“我記得我小時候喜歡吃唐僧肉,不是辣條,有點像山楂,又像是話梅。那個比較好吃。現在好像沒有賣了。”

陸斯言也想起來了,“對,我也喜歡吃這個。記得那時候我媽給我零花錢,我一次都是買好幾袋分給朋友。”

想起小學時的事情,他好奇詢問,“對了,鄧舒月怎麽樣了?陳賢東怎麽樣?”

蘇以沫說了鄧舒月的情況,“上完大學後,在初中當一名老師。至於陳賢東?我沒怎麽關註過。”

陸斯言也不意外,她本來對陳賢東就不怎麽喜歡。

等他甜點吃完,蘇以沫拿起包包,“走吧。”

兩人一塊出了商場,陸斯言問她明天有沒有空,“前幾天我去小學,校長還向我打聽你的情況呢?看得出來她很想見你。”

蘇以沫想了想,“以後有機會吧。我之前幫我媽管理公司太累,休息好幾天,也該上班了。”

陸斯言有些失望,“那你現在做什麽?”

“我在港城成立一家基金公司。”蘇以沫隨口道。

到了小區門口,蘇以沫讓他停車,“我走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回來。”

陸斯言目送她進了小區。

江愛媛從外面回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她將車停到地下停車場,直接去了蘇以沫家。

進門就問,“你今天跟陸斯言約會去了?”

蘇以沫把昨天她爸弄臟他西裝的事說了。

江愛媛暧昧地擠眼睛,“我剛剛看到他送你回來,你都進去了,他還在門口看著你的背影,簡直望眼欲穿,那眼神叫一個深邃,好像望夫石一樣。這麽極品的帥哥,你還等什麽!趕緊拿下呀。”

她握著蘇以沫的肩膀晃啊晃,恨不得親自上陣。

蘇以沫翻了個白眼,“帥能當飯吃啊?再說了,這種同階層的人,跟他談戀愛,不是你想踹就能踹的。”

江愛媛理所當然道,“這麽帥的帥哥,當然是跟他談一輩子戀愛了。”她撞了蘇以沫的胳膊,十分不理解她的傻缺行為,“你是不是傻啊?”

蘇以沫搖頭,“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能勉強。”

江愛媛無語死了,遇到這麽帥的男人,小沫居然還能保持定力。這丫頭也太理智了吧?她煩躁地在蘇以沫的床上滾了兩圈,一陣哀嚎,“我的老天爺,暴殄天物啊。你這女人簡直是暴殄天物!放著山珍海味,你非要去吃鄉村小菜。你沒事吧?”

蘇以沫看著她滾來滾去,都有些無語了,“像他這種人,外面有一大堆女人捧著他,我跟他交往,他肯定不會捧著我。我只想找個聽話懂事,會做菜的。你能想像他天天在家給我做飯嗎?”

江愛媛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想像不到。這麽好看的一張臉沾上油煙那都是褻瀆。她哀聲嘆氣,“真的是旱得旱死,澇得澇死。我怎麽就沒有你這麽好的男人緣呢。”

蘇以沫翻了個白眼,“你之前不是說有許多人追你嗎?”

“多是多。但是質量沒有你的好。追你的男人不是帥哥,就是男神。追我的都是想走捷徑的鳳凰男,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江愛媛客觀評價。

蘇以沫揉了揉她的發頂,“得隴望蜀啦。你以前可從來不會考慮這些。”

江愛媛淡淡道,“那是因為富二代們長得都很醜,我喜歡的是帥哥。難得看到一個帥的,我能不心動嘛。”

蘇以沫居然無法反駁。

江愛媛翻身坐起,眼神充滿鬥志,“你剛剛說你不喜歡他?”

蘇以沫頷首,“對。”似乎猜到她所想,小手一揮,“你想追就追,不用顧忌我。”

江愛媛樂得蹦起來,“你說的啊,我追上了,你可不許後悔。”

蘇以沫做了個OK的手勢,“放心,絕不後悔。”

江愛媛見她真的不介意,切了一聲,又仰躺在床上,擺了擺手,“我才不摻和你倆的事呢。這世上帥哥那麽多。我幹啥想不開找他呀。”

蘇以沫見她說不追就不追了,被她的三分鐘熱度弄得醉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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