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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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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8月30,蘇以沫一行人回到鵬城。

三人到了福田,盛海龍一臉羨慕看著蘇以沫,“你的苦日子結束了,我還沒有呢。”

蘇以沫可不覺得他會過苦日子,不過還是鼓勵他,“你努力一把,考到首都,咱們也能一塊玩兒。”

盛海龍嘆了口氣,“希望吧。”

他下了出租車,重新坐了另一輛回了家。

蘇以沫和蘇愛國直接回家,理所當然地,張招娣不在家。

張姨從書房把她的通知書拿來了,“八月初就寄過來了。你們晚走兩天,估計就能看到。”

蘇以沫打開通知,確定開學時間,就將通知書收好。

蘇愛國接過通知書,“先別急著收起來,我要去打印室覆印兩份,裱起來,留著以後給孩子當榜樣。”

蘇以沫啼笑皆非,她還沒到歲數呢,爸爸連下一代的教育問題都想到了。

蘇以沫隨他去了。

爸爸走後,蘇以沫將從冰島買來的特產拿了一份給張姨。

張姨有些受寵若驚,“我也有?真的太客氣了。”

上面寫的是外語,她摸不準,“這是什麽東西?”

“是鱈魚油,補身體的。特別適合孕婦和小孩吃。”蘇以沫解釋,“那邊盛產魚,我還帶了些魚幹,這個魚油也很不錯。”

張姨見識少,見她說得頭頭是道,她自然珍惜萬分,“回頭我送給我家兒媳,她馬上就要生了。”

蘇以沫點點頭,“那挺好的。”

在家閑著也是閑著,蘇以沫去商業街找小亮,也不知他的網站辦得怎麽樣了?

她給財務打了電話,電話那頭說還在統計,等十一才能全部統計完畢。

這些年蘇以沫一直都在不停購買商鋪。這幾年房價陸續上升了一些,小亮要退出,肯定要把房價升值的部分結束給他,這就需要財務一個個估價。

蘇以沫掛上電話,到了商業街,沒看到小亮,也沒看到姑姑。

她還以為小亮在家,剛要轉身,卻被店員叫住,“你還不知道吧?”

蘇以沫一楞,“知道什麽?”

店員神神秘秘道,“他們回家奔喪了。”

蘇以沫如遭雷劈,奔喪?誰的喪?

是王永生,還是誰?

她看向店員,對方卻是一問三不知,“我只是聽了一耳朵,他們沒告訴我是誰死了。”

蘇以沫沒再追問,她想聯系姑姑,可是姑姑沒有電話。小亮也沒有,她思來想去只能給村長打電話。

許是放假,學校沒人,電話沒人接。

蘇以沫想了想,只好回了家,張姨正在廚房做飯,她站在門口,“張姨,我姑姑一家怎麽不在啊?你知道他們出什麽事了嗎?”

張姨一楞,瞬間反應過來,她拍了下腦門,“你瞧我這腦子,我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就前幾天,大概是一周前,你姑姑來這邊找你們,說是回老家奔喪,讓你們回來趕緊回去。”

“誰的喪事?”蘇以沫心裏一個咯噔,這話雖是問句,但是王永生死了,她和爸爸不可能奔喪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她看著張姨,“我奶沒了?”

張姨頷首,“是啊。”

房門從外面推開,蘇愛國拿著覆印好的材料進來,滿臉都是喜色,他剛剛在外頭約莫聽到一些,順嘴問了一句,“誰沒了?”

蘇以沫側身看向他,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聲音有些發飄,“我奶沒了。”

蘇愛國兩條粗黑的眉頭擰在一起,像兩條毛毛蟲,他楞了一瞬,不帶起伏地問,“為什麽沒了?”

蘇以沫還沒問清楚呢,扭過頭看向張姨。蘇愛國也看向對方。

張姨也是搖頭,“他們沒說。”

蘇愛國見問不出什麽,越過女兒,坐到沙發上,他將通知書和覆印件放在茶幾上,兩只眼睛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蘇以沫不知道爸爸會不會回鄉下,就是覺得這事挺意外的。

之前一直活蹦亂跳的夫妻倆,居然在兩年之內全沒了。

蘇以沫嘆了口氣,拿起自己的通知書回了書房。

剛把東西放下,蘇以沫手機響了,她微微一楞,看著顯示號碼,這是老家打來的,她劃開接聽鍵,“餵?”

電話那頭是小亮的聲音,“你回鵬城了是吧?”

蘇以沫“嗯”了一聲,然後問他怎麽回事,“奶奶為什麽這麽突然?”

小亮剛準備把前因後果解釋給她聽,蘇以沫讓他先等等,隨後走出書房,將聲音外擴,這樣爸爸也能聽到。

蘇愛國正襟危坐,蘇以沫坐到他旁邊。

說來這事還跟姑姑一家有關系。

王永生被蘇愛紅一家攆走後,原本守在蓮花小區想借機問他們要錢,可是他運氣不好,遇上治安大隊,他嚇得掉頭就跑,因為聽同鄉說過,被治安大隊逮到會被送到煤礦,所以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很幸運沒有被他們抓到。

但是他來的時候只帶了一百多塊錢,在鵬城待不了兩天,直接買票回家了。

回到家,自然被後娶的媳婦各種埋怨。

幾年過去,小寡婦姣好的容顏經過風吹雨打,她也成了黃臉婆。貧苦的生活會滋生人的怨氣,小媳婦變越來越尖酸刻薄。

她對王永生沒有了溫柔小意,只有嫌棄,這次王永生卻沒有勇氣離婚。

被媳婦抱怨,他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找到了平臺村。

他讓蘇奶奶賠錢。畢竟她是蘇愛紅的親媽,女兒犯錯,她也有一半責任。

村長被蘇以沫提醒過,帶著村民將人攆出村子,逃跑的時候,王永生還摔了一跤。

錢沒要到,還被人打了,回家後又被媳婦埋怨,王永生心裏的火被打燃。

月黑風高的夜晚,他翻墻進了蘇家想偷蘇奶奶的養老錢。

老伴沒了,兒子跟她也斷了來往,女兒一人要養三個孩子,更沒指望,蘇奶奶就指著這點養老錢過日子。

她睡覺時都抱著木匣,王永生摸黑進屋,盡管動作很輕,但他偷木匣時,還是驚動了他,一嗓子喊起來。

王永生下意識捂住他的嘴,但因為他做賊心虛,直接將人給捂死了。

偏偏周圍的鄰居聽到蘇奶奶的那聲刺耳的尖叫,起來查看,站在門口。

王永生只能翻墻逃走,但是他因為殺了人,太過驚慌,丟了一只鞋子。

而後警察很快過來調查案件,他有作案動機,蘇奶奶的臉上又有他的指紋,還有一只鞋子為證。警察很快就將人抓住。

王永生是想逃跑來著。他沒有回家,而是直奔火車站,可他也不想想,現在的火車票是他想買就買的嗎?都得要大隊書記寫介紹信,還要蓋章。

他只有身份證,其他什麽都沒有。哪個工作人員會賣票給他?

警察在火車站門口將人逮到,關進牢裏。

聽完整個事情經過,蘇以沫和蘇愛國很久沒有回答。

小亮似乎很急,“咱們老家沒有電話,我是來鎮上趕集給你們打的電話。舅舅,您什麽時候回來呀?我媽說明天辦喪事。三天就要下葬。”

蘇以沫看向爸爸。

蘇愛國一只手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眼神幽深,思緒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小亮遲遲沒得到答覆,還以為電話掉線了,“餵餵餵?能聽到我說話嗎?”

蘇以沫見爸爸不說話,拍了下他肩膀,沖電話那頭道,“不用了。我爸不想去!”

這回換成小亮沈默了,他嘆了口氣,沒說什麽,直接將電話掛了。

蘇愛國沒有說什麽,徑直回了臥室。

一陣突兀的音樂聲響起,蘇以沫微微一怔,是她手機響了,她還以為是小亮打來的,但是看著手機屏幕,居然是江愛媛。

她劃開接聽鍵,江愛媛的聲音響起,“小沫?你太不夠意思了,去冰島居然不帶我一塊去。”

蘇以沫失笑,“你之前不是說要去歐洲嗎?我怎麽好擾亂你的安排。”

江愛媛故作生氣,“我那不是沒人陪嗎?閑著也是閑著。要是你叫我,我肯定就去了。”

蘇以沫樂了,“行,下回一定叫你。”

兩人笑鬧一陣,江愛媛問蘇以沫,“我聽說你媽已經申請上市了,怎麽樣她有沒能籌到錢?”

蘇以沫還真不知道,“應該沒問題吧?她之前就得到盛叔叔一大筆投資,還有季爺爺臨終將也把財產投資了我媽媽的公司。”

江愛媛見她這麽樂觀,有些不讚吧,“如果她只是想成為一個十億公司,那自然沒問題。可如果她的目標是百億呢,恐怕不夠啊。你媽野心向來很大。我覺得她最近應該很缺錢。”

蘇以沫手撐下巴,若有所思。這麽缺錢?可是她好像幫不了媽媽啊。

“對了,小沫,咱們買的股票什麽時候能退出來啊。我跑歐洲玩一圈,窮瘋了。你幫我退出來吧?”江愛媛提了條要求。

蘇以沫眼睛一亮,奶茶店和商鋪她是沒法退錢,但是港股的錢可以退啊。

蘇以沫一口答應,“回頭我就去退出來。直接寄給你?”

江愛媛提醒她,“別忘了扣費。”她有些不確定,“掙錢了吧?”

蘇以沫覺得她問了一句玩笑話,理所當然道,“那當然!一直漲得很好。你就放心吧。”

江愛媛松了一口氣,與她閑聊幾句就掛了電話。

想到上回在港城發生那樣的事,蘇以沫不能一個人去港城,於是她敲了敲臥室的門。

聽到爸爸的聲音,她打開門,見爸爸斜靠在床頭,神情說不出的惆悵,她走進房間,坐到床前,“爸,要是真想去,那就去吧。畢竟也是最後一面了。”

蘇愛國將臉轉過來,看著她,搖了搖頭,“不用了。她走了,我才能永遠只記得她的好。見到她的臉,只會讓我回想從前被他們耍得團團轉的日子。”

蘇以沫頷首,“那就不去。”她表示自己明天要去港城,“您跟我一塊去吧。”

蘇愛國一口答應,“不炒了?”

蘇以沫頷首,“暫時不炒了。至於以後……”蘇以沫不是很確定,“等我學完知識,我再試試吧。”

蘇愛國不置可否,“那行。”

翌日一早,蘇以沫和蘇愛國吃完早飯,去了港城。

她將所有股票一次全清空。

這個投資顧問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了,換人之後他們就一直通過MSN聯系。這位新來的投資顧問還是頭一次碰到蘇以沫這樣的客人。買的時候選的幾只股票一直沒有拋出,握在手裏兩年。

投資顧問幫她查了股票,“前面的十萬你是在恒生指數8000點入市,後來的三十萬是在7500點入市,前幾天恒生指數最高點是18000,現在正在震蕩。現在出手正是好時機。”

他看著上面的交易額,心生羨慕,“許多股民都是在最高點買入,然後就被套住了。倒是你,小小年紀,居然這麽穩,半點不受風波影響。”

蘇以沫哪裏是不受影響,她看到那些證券報上的新聞時,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她就是有所行動也晚了。當然她知道歷史,所以還拿得住,並不會真的聽風就是雨。

查完後,投資顧問發現名字不是她,“張招娣是誰?”

“我媽。”蘇以沫隨口回答。

“買入賣出都得本人。你給你媽打個電話,讓她本人跟我溝通。”投資顧問很小心。

蘇以沫撥通媽媽的電話,張招娣這會兒倒是不忙,蘇以沫把情況說了一遍,她這邊給投資顧問打了電話,很快確認賣出。

港股通賣出股票後資金兩個交易日才能到達股票交易賬戶。

蘇以沫兩天後再過來。

出來後,蘇愛國問女兒,“掙多少錢啊?”

還沒出交易單,而且還要扣除費用,蘇以沫預估了一個數字。

她走在前頭,輕描淡寫回答他的問題。

蘇愛國卻是驚得停下腳步,反應過來後,急跑兩步追上女兒扯了下她的袖子,“你說什麽?剛剛風大,我沒聽清。”

蘇以沫又把剛剛的話重覆一遍。

蘇愛國還是不敢相信,“怎麽會掙這麽多?那個老鄭炒股虧了那麽多錢。這……”

他想不通,為什麽同樣是炒股,女兒握了兩年,平時都沒怎麽管過,為什麽反倒可以掙那麽多。

而老鄭呢?天天泡在股市,看各種財經新聞,聽各種小道消息,不僅沒掙到錢還虧掉一套房。

這人跟人的差別咋這麽大呢?難不成女兒運氣就這麽好?

蘇以沫搖頭,“人跟人不一樣的。而且鄭叔叔炒的是A股。我之前跟你說過呀,咱們國家不是資本主義國家,不允許金融市場太過活躍。所以股民想從A股掙快錢,不太可能。但是港城不一樣。它是世界金融中心,屬於慢牛市場。要不是之前索羅斯有意收割港城財富,做空港股,股票會一直上升的。”

要是以前她說這樣的話,蘇愛國根本不信,甚至還擔心女兒會著迷。可現在聽到,他不僅不害怕,反倒覺得女兒報考金融專業是對的。她確實有這個天賦。

兩天後,蘇以沫拿到所有錢,她到銀行將江愛媛那份匯給對方。

扣除手續費以及管理費,江愛媛的六萬塊錢變成了十四萬三千兩百六十四。

她比蘇以沫還要幸運,在恒生指數6400的時候入場,時機剛剛好。

江愛媛接到蘇以沫的電話,樂得嘎嘎的,連形象都不要了,蘇以沫都能想像周圍人看她的異樣眼神。江愛媛卻半點不在意,她樂得不成,“翻一倍還多,真有你的。以後我有閑錢都交給你管理。”

蘇以沫聽她吹捧,心裏也樂呵,“行。等你攢到錢,我一定幫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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