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81章

關燈
第81章

翌日,蘇以沫起床時,父母已經走了,她吃完早飯,拎著書包來到了蓮花小區。

她幾乎是卡著點進來的。鄧舒月見她過來,迫不及待將人迎進來,“這幾天都沒見你,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蘇以沫笑她說什麽傻話,“媽媽都交錢了,我不來,這錢不就白交了嗎?”她笑道,“前幾天去了兩趟羊城。天熱,懶得動彈,不愛走動,就窩在家裏。”

鄧舒月就像聽到笑話似的,將她上下打量一遍,“你居然也怕熱?”

蘇以沫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驚奇,疑惑不已,“我為什麽不怕熱?我都快熱化了。”

她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這才走不到一裏地,額頭全是汗,後背沁出一層汗。

鄧舒月將笑憋回去,“去年夏天,頂著大太陽,你還跟你爸媽去賣吃食呢。那會兒你怎麽不覺得熱?”

蘇以沫無語,鄧舒月這話怎麽跟她爸一個樣兒,她振振有詞,“那不一樣,那時候我是沒條件避暑,現在有條件了,我當然想待在家了。”

擔心鄧舒月問個不停,她主動跟一直乖巧坐在位置上的劉夢薇和劉哲浩打招呼,“你們好。咱們又是同學啦。”

劉哲浩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要不是因為他偶爾會站起來回答老師的問題,蘇以沫都以為他是啞巴。

劉夢薇比上回要拘謹,小臉漲得綬紅,小聲說,“我聽說你這次又考了第一,恭喜你啊,每次考得都比我哥好。”

劉哲浩臉都黑了,捏著圓珠筆的指節微微泛白。

蘇以沫知道劉家的獎勵機制,劉夢薇每次都得第一,但是偏偏她每次成績和劉哲浩差不多。瞧瞧,這就是運氣。

蘇以沫打著哈哈,“還成,你哥考得也不錯。”

坐下來後,蘇以沫從書包裏拿出扇子,這是媽媽特地制成的宣傳法。將gg語印在扇子上,發給過路人。她覺得這扇子攜帶方便就拿了一個。

沒一會兒,鄧廠長過來上課。

他讓鄧舒月給四人發課本,這些已經算在輔導費裏。

第一堂課教的是26個字母的英語拼讀。

蘇以沫放下手中的扇子,聚精會神聽課。

雖說第一堂課講的只是字母,但是鄧廠長全程都用英語講課,他的發音是美式發音,語速也很慢,哪怕蘇以沫上輩子英語不好,重新學,也能聽懂。

她認真聽課,時不時回答他提出的問題。

一堂課很快結束,休息十分鐘。

蘇以沫已是熱得汗流夾背。頭頂的電風扇不停轉動,但扇的風卻是熱呼呼的。

其他小朋友沒比蘇以沫好多少,每個人都是紅撲撲的。鄧廠長襯衫後背全濕了,緊緊黏在身上,他卻端起桌上熱氣騰騰的開水,小小瞇了一眼。

蘇以沫覺得這是個強人,她現在恨不得抱個冰西瓜來啃。

鄧舒月問蘇以沫下午準備做什麽?

蘇以沫打了個哈欠,趴在桌上,“還能幹什麽?看看電視、吃吃西瓜、睡睡覺。”

鄧舒月小臉皺成一團,“咦?你怎麽跟豬一樣?”

蘇以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等上了初中,一次要學七八門課,每門都要考。現在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以後想玩都沒得玩。”

鄧舒月聽她一套一套的,有點哭笑不得,她偷偷跟蘇以沫說一件事,“下午我媽要帶我去少年宮發傳單,你要不要去?”

蘇以沫搖頭說不去。

“去吧。”

鄧舒月勸了半天,蘇以沫就是不答應,她也只能作罷。

上完課,蘇以沫熱得渾身是汗,背著書包,跟劉哲浩和劉夢薇兄妹倆打聲招呼就火急火燎往回跑。

劉哲浩特別不理解,“她跑這麽快幹什麽?”

劉夢薇偶爾可以放松一下,告訴他,“她家裏裝空調了。應該很涼爽。”她嘟噥一聲,“我們家為什麽不裝空調啊?我都熱死了。”她碰了碰哥哥的胳膊,慫恿他讓爸爸安裝空調。“”

劉哲浩覺得妹妹異想天開,“咱們家裝空調有什麽用?我們又不在家。”

劉夢薇楞了一下,垂下了腦袋,好吧,哥哥這理由無懈可擊。

另一邊,張語送完餐,回到家午休,問丈夫今天上課怎麽樣?

鄧廠長嘆了口氣,“我算是知道為什麽小沫為什麽能考第一了?”

張語好奇問他為什麽?

“這孩子的專註力真的很厲害。”鄧廠長拿上課舉例,普通人的註意力最多集中50分鐘左右。一般的幼兒為15分鐘左右,隨著年齡增長,專註力會逐步提高。如果學習一項枯燥的課程,成人最多維持20分鐘。

“這孩子對英語不感興趣,但是她上課註意力卻很集中。我點她起來回答問題,她幾乎可以原封不動重覆我說過的話。”

張語也是大學生,她太清楚一個人的註意力有多重要了,聞言又羨又妒,“招娣命真好啊。大字不識一個居然能生出這麽聰明的閨女。”

鄧廠長羨慕歸羨慕,不過也沒有強求,“以後你還是別拿她跟小沫比了。那孩子是天賦異稟,比較次數多了,小月會自卑的。”

張語卻不認同丈夫的作法,“不跟小沫比天賦,我讓她向劉家兄妹比勤奮,你也不讓,怕累著孩子?你不能這麽慣她!將來她考不上大學怎麽辦?”

鄧廠長經歷生死,對事業看得不那麽重,他只要女兒開心就好,聞言就道,“不會考不上大學。頂多考不上一流大學。本科還是沒問題的。”

張語可不想女兒只上普通本科,“你一個北大出來的,教的女兒上三流大學,你對得起你的學歷嗎?”

自打鄧廠長出事後,這夫妻倆好像互換身份。

從前一心想幹出大事業的鄧廠長變得佛系。對女兒一再降低要求。

從前一心待在家當個賢妻良母的張語變成了虎媽,一心想讓女兒考個好大學,將來出人頭地。

好在這夫妻倆極少在女兒面前爭吵,鄧舒月依舊沒心沒肺寫作業、上輔導班。

轉眼過去七天,蘇以沫就發現暑假真的太無聊了。

除了上午去鄧家上兩堂英語課,她幾乎待在家裏,該吃吃,該喝喝。可這樣的日子太無聊了。

上輩子她能當宅女,但那是有電腦,有wifi,現在有什麽,只有電視。

看電視劇?這時候流行瓊瑤劇,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簡直就是腦殘。她實在受不了。

吃西瓜?開著空調吃西瓜,一連吃了好幾天,肚子撐不住,拉肚子。她媽勒令她病好之前,不許再吃西瓜。

不僅西瓜不能吃,冰棍冷飲之類的也得戒。

蘇以沫這混吃等死的日子持續一周,她就敗於無聊,打算出來溜達。

於是她主動跟鄧舒月說,她想去少年宮看看。

鄧舒月是個善良的孩子,她不僅沒有嘲諷蘇以沫出爾反爾,反而覺得蘇以沫是為了陪她,才答應去少年宮。

任蘇以沫怎麽解釋,自己是因為無聊才想出來溜達,鄧舒月就是不信。

對於這種自我感動式的小姑娘,蘇以沫拿她沒轍,“算了,你高興就好。”

於是下午,蘇以沫跟著張語和鄧舒月一塊去了少年宮。

少年宮總共有兩層,裏面卻有不亞於三十家機構。

有的是輔導班,比如小學生的語文和數學,中學生的英語、語文、數學、物理和化學。高中生各科都有。

除了學習輔導班,還有興趣愛好班,比如鋼琴、小提琴、古箏、畫畫、手法等等。

鄧舒月見她一直盯著門牌瞧,指著其中一處,“劉哲浩和他妹就在那家輔導數學和語文。二年級的。”

蘇以沫睜大眼睛,“啊?提前上?”

鄧舒月小腦袋點啊點,“對啊。劉哲浩兩次都沒考第一。劉廠長覺得丟臉,所以給他報了輔導班。”

蘇以沫咂舌,“考第二也不錯啦。”

鄧舒月搖搖頭,“第二不行,劉廠長只認第一。你沒註意到嗎?他個子不矮,但是每次都要坐第一排。”

蘇以沫不太認同劉廠長的教育方式。這樣會把孩子培養成一個考試機器。但是劉廠長看似溫和,其實為人很霸道,根本不會聽她一個孩子說的話。

算了,她算哪根蔥,還能管到人家育兒方式。

她轉了一圈,“怎麽沒看到跳舞?”

鄧舒月指了指二樓,“有跳舞的。在最裏面。位置挺大。你想學跳舞?”

上輩子的蘇以沫都是割豬草時偷偷學習,那時候的她知道只有考上大學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現在她生在這樣好的一個家庭,不需要她割豬草,也不需要擔心爸媽偏心,她想找一件喜歡的事情做。

這件事不一定非得做出點成績,就是喜歡,單純地喜歡。

她能想到的就是街舞。那種活潑、自信的舞蹈節奏,她光聽音樂就有感覺。

蘇以沫拉著鄧舒月,“走,你跟我進去看看。”

鄧舒月點頭,跟張語說了一聲,表示要到少年宮裏看看。

這少年宮只有一個門,張語沒什麽不放心的,只是再三叮囑女兒不要亂跑,進去看一會兒就出來。

鄧舒月笑瞇瞇答應了。

兩個姑娘進去後,右側就是樓梯,這邊沒有電梯,兩人爬上樓梯,很快找到舞蹈室。

這邊有各種舞種,比如:民族舞、芭蕾舞、拉丁舞等。

就是沒有蘇以沫想學的街舞。

鄧舒月沒聽過街舞,問她街舞什麽樣?

蘇以沫形容了一下,“就是單手撐地,音樂很動感。”

鄧舒月恍然,小聲跟蘇以沫說,“你說的是霹靂舞吧?那都是混混跳的舞。我覺得芭蕾舞挺好看的,像天鵝一樣。”

蘇以沫不喜歡芭蕾舞,她喜歡街舞的活力,“街舞不是混混跳的。它的節奏感很強。尤其喜歡卡點。”

她不太懂街舞,但就是覺得街舞的音樂好酷,有種很燃很爆的感覺。

兩人從舞蹈室出來,蘇以沫覺得太可惜了,“怎麽就沒有街舞呢?我真的很想學。”

鄧舒月剛想安慰她幾句,突然隔壁的鋼琴室傳來一串刺耳的琴聲。

緊接著,一位打扮另類的女孩從裏面氣勢洶洶沖出來。

後面的女人似乎是個老師,氣得一個勁兒捂胸口,跟老板抱怨。

蘇以沫和鄧舒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鄧舒月像發現了新大陸般,兩只眼睛亮得像偷腥的老鼠,“小沫,你看到沒?那個小姐姐好酷啊。”

那女孩個頭大概一米五,頭發是非常炸人眼球的爆炸頭,而且不是黑色,是熒光綠,戴著死亡芭比粉的大圈耳墜,身上穿著黃色緊身T恤和紅色緊身褲,整個人就是放大的霓虹燈。她胸口還掛著骷髏頭裝飾金屬鏈子。鞋子是厚底高跟,亮閃閃的藍色。走路的時候,發出重重的落地聲。有種先聲奪人的氣勢。

這身打扮就是走進十萬人堆裏,她也是最亮眼的那個。

這人的性子跟她的打扮一樣火爆,剛剛那一串噪音居然就是她制造的。蘇以沫透過玻璃門看到那老師暴躁的表情以及歇斯底裏的震怒聲。

鄧舒月兩只眼睛瞪得比牛鈴還大,這小姐姐也太……她形容不出來,就很奇怪。

蘇以沫怕鄧舒月學壞,提醒她,“你可別學她。”

鄧舒月乖巧點頭,但她實在好奇,“她的頭發是假發嗎?還是染的?”

蘇以沫不確定,她只能瞎猜,“應該是染的吧?這麽熱的天戴假發,悶頭皮,該多難受啊。”

鄧舒月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於是她更加難以理解,“她爸媽不管她嗎?讓她打扮成這樣?”

這可把蘇以沫難住了,“不知道啊。可能她父母不稱職吧?”

她拽著鄧舒月的胳膊走進鋼琴室。

正在安撫鋼琴老師情緒的老板看到有客人進來,示意她先坐下平覆情緒,回頭再說,然後問蘇以沫和鄧舒月想學什麽樂器?

蘇以沫第二個想學的東西就是鋼琴。

上輩子的她來自農村,壓根沒有機會接觸樂器。直到初中時,她看到校長的女兒在校慶晚會上穿著公主裙,梳著水晶王冠坐在鋼琴前彈琴,那優雅的氣質像極了公主。她彈的那首曲子猶如曲水流觴,婉轉悠揚,讓她癡癡如醉。

也成了許多少男少女的夢。少男們是情竇初開。少女們則是羨慕她的才藝。

蘇以沫也是其中一員,那時候的她想的是:如果有一天她也會彈鋼琴該有多好。

她想學鋼琴,不是成為鋼琴家,不在乎能不能考級,純粹就是圓她曾經的夢,作為一個愛好來發展。

老板給她介紹課程和費用,蘇以沫聽了一遍,然後拿了張宣傳單,表示回去跟爸媽說。

老板也沒失望,畢竟只是一個孩子,不可能自己做主,她客客人氣氣將兩人送出來,“那是自然。下次報名,記得帶你爸媽一塊來。我給他們好好講解。”

蘇以沫點點頭,帶著鄧舒月出了鋼琴室。

走出老板的視線範圍外,鄧舒月有點不理解,“你之前不是想學動感音樂那類的街舞嗎?怎麽又想學鋼琴了?”

蘇以沫覺得自己跟上輩子的校長女兒沒什麽兩樣。她現在也是爸媽手心裏的小公主,她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坐在校慶大會上為同學們表演鋼琴曲,也算圓了她上輩子的夢。

不過蘇以沫不打算解釋,“想學就學唄。你要不要學?”

鄧舒月如撥浪鼓般搖頭,“我還是不學了,學鋼琴太費錢了。”

她這話也沒說錯,三個月就要幾百塊,鄧舒月不想加重爸媽負擔。

蘇以沫也沒說什麽。

兩人從樓梯下來,剛準備走出大門,沒想到劉哲浩和劉夢薇正好從大門跑進,兩人速度太快,蘇以沫和鄧舒月來不及反應,四人面對面撞個正著。

四人年紀差不多,個頭也差不多,額頭撞額頭,四人全都摔倒在地。

蘇以沫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酸痛的額頭,“你們跑這麽快幹什麽?”

劉哲浩卻沒回答她的問題,看了眼樓梯,有些驚訝,“你也報名輔導班了?”

蘇以沫一楞,搖了搖頭,“沒有。我打算學鋼琴。”

劉哲浩眼裏多了兩分歡喜,“是嘛。那挺好的。”

劉夢薇見哥哥還有心思聊天,掐了他一把,催促他快點走,馬上要遲到了。

於是兩人飛快往上跑,沒一會兒就消失在樓梯口。

鄧舒月額頭被撞,沒得到對方一聲道歉,氣得在後面跺腳,“你們也太沒禮貌了吧?怎麽連對不起都不說一聲?”

回答她的只有兩人急促的腳步聲。

蘇以沫拽著鄧舒月的胳膊,“走吧。他們急著上課呢。”

鄧舒月揉著被撞的地方,總覺得劉哲浩剛剛的問話有些怪,她撓撓頭,有些疑惑,“他為什麽以為你報名了輔導班?”

蘇以沫想到劉哲浩眼裏的喜色,只有一個解釋,“大概是因為他們先報了英語,我後報名,以為我在學他們。”

鄧舒月恍然大悟,隨即嫌棄地一撇嘴,“這有什麽不能學的?就許他們提前學一遍,不許你也學一遍嗎?”她轉了轉眼珠子,“看來劉哲浩鐵了心要打敗你了。又是加大作業量又是上輔導班。你不努力肯定要輸給他的。”

蘇以沫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事,大不了咱們並列第一唄。”

鄧舒月覺得蘇以沫太不爭氣,恨鐵不成鋼地跺了跺腳,“我還以為你會說你一定能打敗他呢。”

蘇以沫沒那個雄心壯志,再說了,她一個重生者學第二遍打敗劉哲浩很光榮嗎?她勝之不武。

她攬著鄧舒月的肩膀往外走,“行啦!咱們拿根冰棍吃吃吧?天氣太熱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