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卓之霖意識到了什麽，神色一冷，“所以她不想看見我，甚至想讓我離開？”

“不，她不是不想見到你，也不是想讓你離開，而是她已經無能為力，”明如風只能夠想到這個，扇子無力的垂下，“也許她只是不想有人再牽扯進去了吧。”

洛雪是疲憊的，她的身心都是疲憊的，明如風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一點，似乎每一次他見到洛雪的時候都能夠感覺她身上散發的淡淡的憂傷，沒有人能夠為她解開，她就只能夠靜靜的如此的呆著。

楊柳清風，如此清新的空氣卻讓卓之霖猛然一窒，“是沐月！”

卓之霖十分肯定，那晚在船上的時候，他親眼看見沐月那霸道而占有性的動作，而洛雪的表情卻是那般的失落與絕望，對，就是絕望，當時也許沒有覺得，這一刻他卻恍然想明白了，握緊了拳頭，發白的關節讓人清晰的感覺到卓之霖此刻的隱忍。

“他…”卓之霖頓了頓，他不懂得洛雪和沐月究竟是怎麽走到一起的，如今看來其中又有很大的問題。

“他的背後不只是一個明月島，”端木嵐無疑是這個大陸的霸者，明如風對於這一點是絕對的肯定，這世上恐怕沒有比端木嵐在冷情狠戾之人了，這樣的一個人卻把所有的溫柔與情感傾註在洛雪的身上，明如風無法想象端木嵐會讓洛雪離開他的情形，“他…，這個不該由我告訴你。”

明如風還是希望卓之霖通過他自己的能力查到，否則明如風又如何跟端木嵐鬥呢。

卓之霖眼睛微瞇，“你愛她！”

“是，這一點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未來都不會改變的，”那深入骨髓的愛讓他已經無法忘卻了，明如風大方的承認了，“可我卻已經失去了資格。”

明如風的話讓卓之霖覺得太過於深奧，亦或者是說沐月的身份太不一般了，剎那間，卓之霖的腦中閃過很多畫面，閃過很多可能性。

此刻無風，那平靜的湖面卻讓卓之霖覺得那底下隱藏的是洶湧波濤。

“眾裏尋他千百度，又如何呢，”明如風‘啪’的一聲打開了紙扇，“不管你們到底如何想，我就只是不想讓洛雪受傷而已。”

明如風所求無多，既然不能夠在一起，那麽就讓他護著她吧。

“我斷不會讓她受傷的，”曾經的誓言還言猶在耳，卓之霖不曾忘記，星光之下兩個人坐在屋頂的誓言，“不管是我自己還是你們。”

話都是好聽，明如風一直都知道這一點，對於卓之霖的話，他不是很相信，因為有時候越是說不要傷害就傷害的越深的。

“隨你們吧，”明如風懂得他無法為誰做出決定，心底有些蔑視自己，揮動的扇子真想把它給毀了，可是毀了又有何用。

明如風嘆息了一聲便往著洛雪離開的方向走去了，此刻他並不想再和卓之霖說什麽，他想以卓之霖的聰明會想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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