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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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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月宅裏的房間很多,基本上能夠容下十幾個人,就連客房都四五間,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型旅館。

可能也是當初紗月真一郎為了能夠方便自己和同僚溝通公事,所以特地蓋了一間比較大的別墅。

卡普叔叔入住紗月宅裏,每天都一口一個“愛麗絲寶貝”,讓某位黑皮金發的公安先生有些不太高興。

“你要跟他去俄羅斯嗎?”

也不知道安室先生是怎麽猜到的,桑月也沒有否認:“是啊,可能尤格裏還想在臨死之前跟我說點什麽事情吧。”

他把手臂環在桑月的肩膀上,微微拉向自己。

男性渾厚的身體在依靠過來的時候,但有某種讓人荷爾蒙飆升的刺激性。

“我也去。”

“你去幹什麽?”

“不放心你。”

“我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如果你要是跟我去了俄羅斯,怎麽跟組織那邊交代。”

安室透想了想,腦袋在她脖頸處微微輕蹭,金色的短發帶來的瘙癢感讓桑月的體溫上升。

“就很剛好,貝爾摩德讓我去俄羅斯調查一些事情。”

怪不得。

公安先生沒有說讓調查什麽事。

桑月也沒有問。

公安之間很多的事情全部都是機密件,很多時候安室透不主動跟她說的,一般都是不能說的。

桑月被他拉進了自己的臥室裏,看著青天白日的太陽,桑月在做完那件事之後才開始躺在床上有些懊悔。

總覺得現在不太適合做這種事。

但是剛才,在接受到安室透的暗示後,她也沒有任何的反駁。

洗漱間裏面傳來淅淅瀝瀝的流水聲,他清清爽爽的洗掉了身上剛才運動後的薄汗,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推開洗漱室的門。

看到桑月躺在床上,骨骼處因為運動過量而導致肌膚微微泛紅的樣子,就像是被揉碎的櫻花,過分美麗。

安室透坐在床邊,背朝著桑月。

他的後背上面全部都是桑月留下來的抓痕,交織在麥色的後脊背上,有一種綺麗的美感。

桑月忽然想起來,伸出腳趾去點了點他的臀溝:“我的禮物呢?”

“什麽禮物?”

“裝什麽傻呀,你之前在警校的時候送我的那個生日禮物!”

安室透抓起旁邊的衣服套在身上:“噢,那個啊。當時因為你把我騙的太慘了,因為太生氣了所以扔到了河裏。”

“誰讓你扔的!”桑月氣呼呼的坐起來,“那是我的東西!”

“是你不要的東西。”

桑月氣焰頓消:“我什麽時候不要了。”

“反正你離開警校的時候沒有帶走。”安室透一副較真的模樣,桑月氣不打一處來。

桑月又躺了回去,哼道:“行啊你,扔就扔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這種故意氣安室透的語氣,果然激怒了公安先生。

男性身體如山一般壓倒而來的時候,桑月把他往外推:“幹什麽幹什麽!”

都做了兩個多小時了,還來嗎?

安室透摁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掰著他的臉頰正對著自己,雙唇貼合,發出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桑月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看著他絲痛地微微挺身,故意說道:“強迫可是猥?褻行為,身為公安連這點都沒意識嗎?”

他被氣笑聲:“你說誰猥?褻?”

“你!”桑月硬著脖子,趾高氣昂的壓著反駁。

安室透身為警員的正義感被人汙蔑,他松開桑月繼續套衣服,一副“我不跟你計較”的表情伸手戳了一下桑月腰上的肉:“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抓著我的手臂說‘我要更多,再快一點’。你現在膽子很大嘛,說的我都有些害臊了。

不過這一次的表現確實很有進步,看樣子之前的經驗已經拿捏得很到位了。連我的敏感地帶都找的很準,下次還要繼續加油……”

“你閉嘴!”桑月抱著臉沖向洗手間,去洗掉身上黏噠噠地汗液,卻瞧見洗手池旁擺著一個非常眼熟的粉色水晶小吊墜。

她心下狂喜,拿起那枚吊墜在手裏打量,發現就是兩年前安室透送給自己的那個生日禮物。

什麽啊。原來沒有扔啊。

桑月走出去想要哄一哄剛才被自己罵“猥?褻”的男朋友,結果發現他已經穿好衣服離開了。

快樂的痕跡在身體上面形成了美麗的圖案。

是一種蘇爽與歡痛交織的回憶,就是記憶裏面最鮮明的刺激。

這次去俄羅斯,桑月和景光同行,以警員的身份出現。

安室透則是為了避嫌乘搭了另一趟航班。

俄羅斯的警察廳和日本的基本上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很多俄羅斯的警員都認識卡普,桑月和景光跟在卡普的身後繞過一間又一間從外貌看沒有任何區別的辦公區。

等到了類似於監管的區域時,桑月在裏面看到了頭發被剪短的尤格裏。

他的身上穿著俄羅斯的囚犯服,但是臉上卻露出悠然自得的表情,好像這個地方不是監管著他的地方而是一個非常高級的下午茶室。

留著長發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只夜游的荊棘之刺。

在針刺上面盛開著紅色的小花朵,好看但是帶有殺傷力。

可是剪成短發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剛從校園裏走出來的大學生,氣質幹凈而又單純。

很難想象是一個身上沾染了很多鮮血的恐怖組織成員。

尤格裏在擡頭的時候看見了桑月,他的聲音一如往昔。

“我只和你一個人對話。”

桑月回頭跟景光和卡普叔叔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兩個人先行離開。

整個監控室外面就剩下桑月一個人,她也不著急,站在欄桿外面看著裏面雙手雙腳都拷著鐵鏈的尤格裏:“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尤格裏站起來的時候,身上的鐵鏈發出叮鈴作響的聲音,他走到欄桿前看著跟自己只有半步之遙但是卻有雲泥之分的那個女人。

“之前我以為,你只是因為愛上波本而選擇背叛琴酒。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本身就是紅方。”

尤格裏的聲音就像是被敲碎的星球,細碎的石塊零落在地,變成了他無法重覆的靈魂。

“希歌爾,你知道的,組織這樣的存在是絕對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消失。你在組織裏面待了這麽久,琴酒被你瞞了這麽久。被你這樣欺騙,你將迎來的是什麽你有沒有想過?”

桑月擡眸看著他,朝著尤格裏招了招手。

尤格裏像是一只受到主人召喚的小狗,朝著桑月又往前走了一步。

桑月伸手摸了摸他被剪短的頭發,想起了他在癸海寺的時候那一頭秀發,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被關了這麽久,想要見我就是想告訴我這些嗎?”

“不。”尤格裏親吻了一下她冰涼的手心,悠悠然的嘆了口氣。“我是想告訴你有關於百利卡的事情。”

——【百利卡是一個黑客高手】

這是之前尤格裏在貝爾摩德口中掏取出來的情報。

兩年前琴酒帶人多次伏擊紗月真一郎。

唯一成功的那一次,就是百利卡入侵了警察廳的監控系統,掩飾了琴酒的侵入,還能夠讓琴酒順利得手。

尤格裏跟桑月說的最後一句話,在桑月登上飛機回到日本的時候,還覺得如雷貫耳。

——“黑暗裏面的生物藏匿在人群裏面,它們會死死地盯著你一舉一動,變成你內心深處最大的夢魘。

希歌爾,我曾經也是被拋棄過的孩子。當初去游廊的時候,原本游廊媽媽選中的是我的哥哥。

但是最後我的哥哥卻在要前往游廊的那天逃了出去。所以我就變成了那個被培養成瓷娃娃供人取悅的對象。從那以後,我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行為都為了讓客人愉悅而存在。”

——“貝爾摩德找上我的時候,她說在我看似乖張的眼睛裏看到了仇恨和毀滅。貝爾摩德說在那裏的人都有這樣的眼神。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在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發現,你的眼睛裏沒有這樣的眼神。後來在知道你是希歌爾的時候,我並不是很相信。”

——“兩年前我把你攔回了組織,其實就是希望能夠在你的眼睛裏看到和我們一樣的眼神。但是,你已經完全改變了。”

——“我能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嗎?”

紗月愛麗絲、有棲桑月、希歌爾。

都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桑月沒有告訴他,而是轉身走出了監控室。

後來景光說,在她離開的時候,尤格裏站在欄桿裏看著她決絕的背景很久。直到桑月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玻璃層的另一面也沒有挪開目光。

她好像有點太絕情。

但是安室透對此表示非常滿意,並且把自己這次來俄羅斯的目的作為回饋,也告訴了桑月。

“組織聽到了你在警察廳裏放出去的假消息,讓我來調查尤格裏是否真的逃跑。”

桑月看著安室透臉上掛著的笑意,嘴角的唇影被拉得很深,好像是剛飽食一頓的小狐貍。

她說:“那你現在可以回去覆命了。”

尤格裏確認逃離。

並且很有可能潛逃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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