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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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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人明顯是搶劫這方面的新手,只有拿槍的那個俄羅斯人好像還有點經驗,知道第一件事先把酒吧的吊燈給打爛,壟斷客人們逃跑的路線。

玻璃燈掉在了靠近門口的位置,只要有人走在上面就會發出聲響,這三個歹徒也能盡快做出反應。

側面是不可能了,只能想辦法智取。

桑月眼睛轉了轉,在跟降谷零對視的時候,二人想法幾乎差不多。

並不難處理,只要把那個拿槍的家夥先制服就好了。

降谷零的手攬著她的腰,二人按照三個歹徒的要求坐在旁邊一動不動,拿槍的那個正把槍口對準酒吧的老板,逼他打開收賬的櫃子顧不上其他人。

老板可能有點舍不得自己賺到的錢,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跟這個俄羅斯人語言不通,還是屈於威武的默默拿出口袋裏的鑰匙串。

然後哆哆嗦嗦地擰開櫃子把裏面的鈔票全部都塞到這兩個俄羅斯人手裏。

看著人質的是唯一的那個日本人,他手裏拿著一把長水果刀,刀尖指著手無寸鐵的食客們耀武揚威著。

滿屋子的酒水撒了一地,扇形的吧臺上面也都是水晶吊燈墜地而散落的各種玻璃渣。

空氣當中散發著一股果汁和酒水慘雜著的氣息,一點也無法調動人的食欲,反而會因為這些嗆鼻的酒味而更加肅殺難耐。

“都老實點!”日本歹徒拿著刀橫掃在人質們的眼前,他臉上戴著一個黑色露眼頭套。

也不知道是呼吸受到了這個頭套的阻礙,還是因為之前沒有進行過搶劫任務而導致非常的緊張。

他的呼吸就像是缺氧似的急促,握著刀的手都略顯笨拙。

桑月的手被降谷零握著,有一個手指在她的掌腹裏輕輕撓了幾下。

她面上不動聲色,假裝很害怕的藏在自己男朋友的懷裏,感受著那根手指在自己掌心裏面滑動的痕跡。

他在給自己傳遞一個信號。

桑月了然於心地反過來手指,用指腹在他的手背上輕輕點了兩下。

兩個人就這樣暗自確定好計劃後,由桑月扁扁嘴巴,嗚哇一聲佯裝害怕地“哭”出來。

剛才做手語的時候桑月提議讓降谷零來“哭”,但是得到了自己男朋友的嚴詞拒絕並表示這樣很丟人之後,只能自己做這件“丟人”的事。

真是的,以後都是要去做臥底的人了,提前也要練習一下哭泣的表演技能嘛。

桑月心裏暗暗吐槽後,洋裝很害怕的嗚嗚哭了起來。

“哭聲”引來了那個歹徒的註意,對方兇神惡煞地拿著匕首走過來,匕首刀尖對著降谷零懷裏捂臉“哭泣”的桑月:“哭什麽哭!不許哭了!”

他話音剛落,一記橫掃踢飛他手裏的匕首,桑月出手極快,上一秒還在捂臉柔弱狀下一秒就電閃雷鳴地棲身到歹徒的面前,這個悲催地歹徒也沒反應過來。

桑月左腿迅速借著腰肢的力量扭轉踢膝,膝蓋骨磕碎了他的腹部。他瞬間整個人身體彎成蝦型後,桑月雙手合十握拳重擊在他的後背。

歹徒悶哼一聲,捂著肚子仰面倒下。

那兩個俄羅斯人也反應了過來,持槍的那個立刻把槍口對準躁動的地方。

在他扣動扳機之前,一個金色短發的青年手裏握著一個從地上摸到的強光手電筒,“啪嗒”一聲清脆地聲響打開了手電的強光對準他的眼球。

強光刺破了歹徒的瞳孔,他手裏的槍口歪斜,子彈射到了無人區。

四周散發著硝(xiao)煙地氣味,槍聲經久不散。

降谷零的動作淩厲而又迅速,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反手握住他持槍的手,右手鎖住他的喉嚨後腳踢在他的腳踝骨,用力一帶把這個俄羅斯人整個兒撩倒。

砰砰、又是兩槍。

伴著群眾們的尖叫聲,降谷零握住他持槍的手,這畢竟是一個有殺傷力的武器,俄羅斯人的力氣也很大,僵持不下的時候,第二顆子彈擦過降谷零的手臂射在了後面的墻壁上。

血珠滲在他黑色的衣袖,降谷零也不再給對方機會,手肘垂直猛擊他握槍的那條手臂最脆弱的臂肋。

另一個俄羅斯人拿刀想要沖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同伴已經一聲慘叫後,槍被降谷零奪在手裏對準了他的頭顱。

整件事的發生就在一瞬間內,群眾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這三個歹徒就被降谷零和桑月制服。

降谷零的手捂著自己手臂被子彈擦傷的地方,萬幸就是一點皮肉傷沒有嵌在骨頭裏,不然情況就糟糕了。

也萬幸今天自己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衣服,看不見血珠低落。

他摘下自己領口的黑白色條紋領結,把擦傷的地方纏上不讓血珠滴出來,然後拿出手機報警。

桑月那邊把三個歹徒捆好之後朝著他跑過來:“我看看你的傷口……”

“不用,不嚴重。”降谷零咬著領帶的另一頭,擰了一個並不是很嚴謹的結扣。

桑月急了:“讓我看一眼!”

“我報過警了,警察一會兒就來。”降谷零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讓桑月看到血,他看了一眼自己左手和右手上的血垢,隨便拿旁邊的一塊紙巾擦了擦之後扔到垃圾桶裏。“一會兒弄點藥水和紗布,我自己就能處理。”

他沖著桑月露出了少年般的天真笑容,猶如深海島上的瞭望燈塔一樣具有指引性。

桑月站在他的旁邊,感覺到了一股自身獨有的氣息和血腥氣,隨著味道越來越濃郁,可他卻把自己的右手臂始終藏在桑月看不到的位置。

之前也是這樣。

捂住了她的眼睛,讓她看不到血。

桑月矗在他的面前,聽著耳邊的警笛聲,來的不是巡查而是上次調查“Moitres”那幾個俄羅斯人的幾個女公安。

不出意外的,今天來酒吧裏搶劫的這兩個俄羅斯人也是“Moitres”的成員,或許是公安盯著他們很久了,所以來的也特別的快。

雙方認出來對方之後,有一個女公安過來跟桑月打招呼:“這麽巧,又碰到了你們。”

桑月看了眼被公安帶走的那兩個俄羅斯人,跟女公安對換了一下眼神後,她用手點了點自己口袋裏的手機,女公安心領神會。

“感謝你們幫忙抓住了犯人,讓你們受傷了也很歉疚,剛好附近有我們的辦公點,那裏有齊全的藥材和休息的地方。針對今天發生的事,我們也有一些疑問想要你們配合提供。”女公安側了下身,給二人讓出一條道。

這種舉手投足的謙卑感,很難不讓人往奇怪的地方想。

降谷零捂著自己右手臂上的擦傷,沖女公安點頭致謝之後,側首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女朋友。

上次也是。

桑月好像跟她們聊了很久。

公安辦理的案件一般都是國際性犯罪事件,為什麽會跟一個還沒有警銜的警校生交流呢?

盡管桑月的身份不能暴露,但是公安給她準備的場地都是最高規格的場所。

那是一個被特殊保護起來的小會館,從外貌看上去就很奢華,像是有錢人家租下來辦公用的地方。

門口並沒有什麽標志性的建築物,似乎也是不想暴露這個場地使用的人員。

門口有一個巨大的石砌噴泉,水流已經停止了。但是在水面上還飄動著幾片誤落在上面的樹葉。

正對入口的旋轉門走在裏面自動會轉到可以進入的地方,降谷零捂著傷口的手感覺到了衣服越來越潮濕,他必須要在滴血之前處理好的自己的傷口。

“請往這邊走。”女公安走在最前面帶路。

南側的回廊鋪就這木地板,走在上面發出清脆的叩叩聲,最裏面的一扇門虛掩著,推開之後旁邊有一個三人沙發和圓形褐色茶幾。

玻璃面上擺放著一個醫療箱,裏面滿滿當當的放著紗布和消毒酒精。

“我可以自己處理。”降谷零坐在沙發上,捂著手臂傷口的手沒有松開。

桑月垂垂眸,說了聲“那我去跟她們交涉一下今天發生的事”後,跟著女公安走了出去。

門合上的時候女公安就要開口,桑月擡手打斷之後,帶著女公安朝著邊角一個很靜謐的地方走去。

女公安的臉上掛著謙遜表情,剛想開口跟長官匯報工作。但是一擡頭卻看到長官的臉上掛著忖度的表情:“你們不會一直都在暗中跟蹤我吧?”

怎麽就這麽巧?

去個酒吧碰到了幾個俄羅斯人,就還是“Moitres”的成員?

女公安趕緊解釋:“不不不,我們真的是一直都在調查‘Moitres’,今天剛好收到刑事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有兩個俄羅斯和一個日本人在進行搶劫。

現在我們對俄羅斯那邊來的人都很警惕。畢竟前不久因為這件事,有幾位同僚殉職。上面有命令,讓我們用最快的時間圍剿所有‘Moitres’的成員,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

這也是上面的人動了大氣。

想想也是了。

身邊的同事一直因為這件事喪命,國家的警察們各個心裏都有一股氣。

女公安欲言又止了片刻後,還是說出了口:“不過長官,我們是一直都在調查‘Moitres’的事所以今天才會來到那裏。但是跟著您的那位先生,是不是提前也知道一點訊息,所以才……”

她話沒說下去,因為她看到桑月的表情越來越暗沈難諱。

“你什麽意思?”桑月微微昂首。

旁邊的四面墻壁被粉刷的發白,但沒有她的臉色冷。

女公安知道自己說到了不該說的東西,趕緊低頭致歉:“對不起長官,我是怕有人懷疑您……因為今天巡查給我們打電話的時候說,報案人懷疑今天的歹徒是‘Moitres’的成員,知道公安一直在著手這件事所以才讓我們直接出面。”

桑月沒有說話,面色鐵青的把目光放到了窗外,剛好能看到那個石砌噴泉。

陽光把石砌拉得像指針一樣,旁邊的圓形蓄水池就是鐘盤,時間在滴答滴答地流逝,她留在警校的時間也不多了。

從到酒吧、發生搶劫、制服歹徒,整件事的經過都不超過二十分鐘。

降谷零是如何判斷出他們是“Moitres”的成員呢?

難道他懂俄羅斯語?

那麽,自己這位城府不淺的男朋友今天帶她去那個酒吧,是無意的、還是蓄意為之?

如果是後者,他又想通過這件事來驗證什麽呢?

難道……他連把公安會出動的事也算計在內,目的就是為了看看公安對她的態度嗎?

桑月忽然有一種血液逆流的驚愕感,這種被人好像暗中操控了一樣的感覺,仿佛自己整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計劃之內。

這是第一次。

桑月察覺到了還沒有成為安室透的這個人骨子裏具備的布局技能,仿佛獨天得厚地優勢,縱使是她,也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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