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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三角愛戀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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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戶醫院門診部,臨近中午,不少病患掛號等著看病。

“一祖流傳

萬世千秋

水往東流

永不回頭。”榮太用魔都話輕聲說完這幾句,下定了決心全力以赴,向著正在排隊掛號的銀卷毛靠近。

這是魔都青幫的入會誓詞,榮太對付銀桑,已經不打算顧及什麽同學情誼,照著黑道的做法,怎麽狠怎麽來。

“這麽巧啊,你受傷了?”他故作驚訝,瞥了一眼阪田的左肩,傷已經到了骨頭,血雖然止住,卻還需要一些護理消毒。

“無妄之災。”阪田想聳肩,卻一陣抽痛。

他可是老老實實修屋頂鋪瓦片的老實人,誰料一個暴力警察為了猩猩上司沖過來砍人,當然英俊的銀桑已經砍斷多串君(就是真選組副長啦)的刀給他教訓了。

待會兒回家路上要去駄果子屋給自己買點甜甜的糖果犒勞一下。

“榮太,你為什麽在這兒啊,生病了?一定是盯著游戲機太久近視了!”銀桑主觀臆斷。

“我……其實特意來找你。”

榮太記得阪本曾批評(讚美)自己“適應性比四害還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過他還不了解榮太幹這個是多麽在行。

向前傾著身子,俊逸青年莞爾一笑,扯了扯嘴角,動聽的聲音說出能把阿銀耳朵震裂開的話語:“……這些年我一直和阿文在一起。”

阪田毫無疑問的呆了。

他被NTR了!

三年前,阿文就像去尋找星矢弟的星華姐一樣,苦苦來京都找著即將拋棄她的未婚夫,分手當夜由於大火而喪失記憶,後來被吉田稔麿所救,於是善良好心的稔麿一直照顧她。

吉田稔麿給了阪田銀時這麽個彌天大謊苦情故事。

“禁門事變那天我有看到阿文……她那時還記得我啊。”阿銀迷惑了。

“哦,那就是蛤禦門的大火造成她二度失憶。”榮太立即回答,為謊言補漏洞。表情很嚴肅。“她全忘光了!”

三年前,阿文就像去尋找星矢弟的星華姐一樣,苦苦來京都找著即將拋棄她的未婚夫。無望的戀情,刻骨的傷害。

分手當夜,旅館一場大火致使她喪失記憶,也許,她自己也不想記得那麽痛苦的回憶。

“不能再任由幕府領導日本了。

獨立!戰爭!推翻幕府!”——高杉晉助疾呼

“哪怕和整個日本為敵,攘夷也要進行到最後!”——桂小太郎奮起

英俊瀟灑帥氣出眾的吉田稔麿為了日本的未來,民族的崛起深思熟慮,廢寢忘食。

而阪田就只知道吃飽了睡睡飽了吃而已。

偶爾,在阪田夢見圍繞身旁,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屍體和斷臂殘肢的時候;她也會時不時夢見他,往往是還是被甩的那一天。只是她不知道,那個比黑暗還要黑暗的影子究竟是誰。

後來在死傷無數的禁門事變中:

炮彈擊中她工作的商鋪(哦,她就和星華一樣被聖域附近村莊的老大爺所救,不,是被京都開保齡球館的老大爺收留),於是她奇跡的恢覆了記憶,掙紮著從廢墟爬起來再次來找未婚夫,即使知道無法實現,還是不可遏制的喜歡對方——子彈從她身邊呼嘯而過,烈焰在她足邊熊熊燃燒,屍體和殘肢觸目驚心,可是她依然找到了他!

可是沒用的未婚夫……總之這個無能未婚夫居然沒能保護好無助的她,然後她面對戰火和累累屍體再次失去了記憶,又瘦又弱的小可憐阿文被吉田稔麿所救,善良好心可以拿諾貝爾和·平·獎的稔麿一直無微不至照顧她。

不過,諾貝爾獎?榮太對那種依靠造炸彈致富的人設立的獎沒興趣。

——榮太君把故事擴展了一下。

其實如果照實說,比這個瞎謅的故事更離譜:吉田文為了抓住背棄自己的未婚夫扮男人加入真選組,松陽老師成了背後靈跟著,阪田銀時當恐怖分子攘夷和反幕府;松陽老師附身在高杉身上,吉田文電擊昏了阪田銀時;松陽老師升天了,吉田文當了真選組三番隊隊長。

阿銀信不信?

本以為死了的前未婚妻活著,失憶了,和老同學同居!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十多年的交情,她怎麽可以忘了我!”或者“你丫的藏了那麽久啥也不說想幹嘛?”或者“口口口口口……(需要被和諧的詞匯)”

阪田銀時的處理很簡單,以上言語他啥都沒說,直接用拳頭去塞榮太君的肚子——

現在的痛,你給我用身體牢牢記住!

他的腦海裏浮現著將焦黑的屍體下葬的情景,那時他以為阿文已經死了;然後是那個染血的夜晚她伏在他背上四肢冰涼的情景,他再次以為她死了。

搞半天阿文簡直是雅典娜女神,無論是心口中毒箭還是泡到罐子裏澆水還是滿身鮮花塞在棺材裏拉到冥府,根本死不掉啊!

“她在哪兒?”阿銀喉頭動了動,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對文的最後印象要麽是一團焦要麽是滿身紅,雖然很難認為榮太在這件事上騙人,但他要提高警惕,要眼見為實。

他要一個真相!

榮太硬挨了一下,他的臉色灰白,但吐字清晰:“畢加索聽說法西斯德國慘無人道地炸毀了西班牙的漁村格爾尼卡,悲憤之餘,創作了著名立體主義作品《格爾尼卡》。

悲慘,折磨,無助,痛苦,屍體,殘肢,就是畫作的主題。

後來在巴黎的藝術館,畢加索站在門口,給每一個進入藝術館的德國軍人一張《格爾尼卡》覆制品。

德國軍官說:‘這是您的代表作嗎?’“不,’畢加索說:‘是你們的代表作’。” 他眼含深意地看著阪田,開口。“阿文患了尿毒癥,如果不換腎,撐不了一個月。”

阿銀腦子裏嗡了一下。這句話明明榮太用的是正常語調,聲音平靜緩和,但聽在他耳朵裏就仿佛尖厲的手指尖刮黑板的白噪音。

現在他的體驗就是在地獄的油鍋上烤另外還有十噸重的錘子和狼牙棒輪番敲他的腦門。

吉田稔麿不辭辛苦地照料阿文,提供所有的費用……可是突然噩耗傳來,某一日她被查出患了絕癥!

大好人稔麿思前想後,還是要把這個真相告訴銀桑。

“反正你要和個酒店妹結婚了,在此之前,至少從結婚資金裏拿出一部分救救阿文……”榮太扯了一堆後,迅速進入正題,要錢!他眼睛瑩瑩地亮著,在醞釀奪眶而出的淚水。

雖然buddy的心傷用金錢是無法彌補的,但是有錢總比沒錢好。

“我沒有結婚的打算,上次是萬事屋的工作……我怎麽可能結婚。”——為了讓阿妙小姐擺脫跟蹤狂才假扮未婚夫,而且還倒黴因此惹上了真選組,還讓他傷了肩膀。

阪田不知道這種手術要多少錢,肯定很多吧,該死!他壓根沒存款還欠著房東好幾萬的房租……他一點都不願意事情是這樣的。

“現在你要撇清關系……”榮太嘴角掛上一絲苦笑,“罷了,我自己想辦法。”

那種控訴的語調啊,簡直在說“阪田銀時是人類公敵!”

靈光乍現!

“可以用我的腎臟嗎?

可以的吧,我身體一直很好,搞不好經過鍛煉還能再長一個出來呢……阿文用不上也可以賣掉!找BLACK JACK醫生來買我的腎。”十指稍稍交叉,他想出了應對措施。

算來算起阿銀的人體器官還能賣不少錢呢?頭發(這個好像不大好賣),眼睛(少一只也能看見,大不了和高杉的形象重合),四肢(手臂可以換成勾子,強一點還可以安裝飛彈呢),血(準糖尿病患者的血是不是只能打折出售啊)……

這個和吉田稔麿原先的計劃完完全全不一樣哎,他本來打算卷走阿銀所有的存款,再讓他欠上幾千萬的高利貸,然後丟到漁船當幾年苦力。

不過榮太君在修訂自己制定的計劃方面非常有天賦,他緊緊抓住阿銀的手,很幹脆地說:“從現在開始你要嚴格禁糖!

我不希望你因為身體緣故耽誤阿文的後期治療。”

他用一種很挑剔的眼光從頭到腳看銀桑,糖尿病患者的廢腎臟會很難賣高價。

接下來,就在第二天,榮太君很順利的讓阪田銀時隔著五十米加一個落地窗,拿著望遠鏡從對面的樓頂看到穿病號服的吉田文。

齋藤宿醉之後頭昏還喉嚨痛,其實也只是普通感冒,但榮太就強烈建議順便來個全身體檢——“身體是工作的本錢,小看身體健康的人總有一天會為了身體流淚的!”

雖然醫院設備齊全體檢工作井然有序,可是有個問題:醫院的中央空調!

她在空調房間,尤其是溫度低的空調房間渾身都不舒服,為這個理由她租的房子裏壓根不安空調。

平日裏還可以忍忍,但飲酒過量睡眠質量差加上空調低溫,她等待體檢結果的時候,不停地咳嗽,咳得靠在墻壁上,連靜靜坐一會兒都不可能。

阪田銀時的臉看不出什麽表情,因為他一直在用那個望遠鏡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他無法設想阿文再過幾十天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每一次她搖搖晃晃地站立不穩,瘦削的身形伴著咳嗽輕顫,他都恨不得瞬間移動過去。

在望遠鏡的鏡片下,痛心又哀傷的一瞥掠過樓宇之間的間距,溫柔專註的停在她身上。

“什麽時候可以做手術?”他問道。

假如再這樣拖下去,先受不住的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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