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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智得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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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智得心願

商量出來的答案一個個都被否定了,九個頭面面相覷,最大的那個面容威嚴地問道:“你說,答案究竟是什麽?”

答案其實很簡單,自然就是“錯”字,因為只有這個字最容易被念錯。

開明獸聽到答案後,不服氣地往旁邊退了一步道:“這次你們走運,又賭贏了,下一次可就沒那麽幸運了。”

原來這兩人和開明獸打賭,出問題讓它來答,看起來和這個萬事通打這樣的賭很虧,但開明獸自古一直鎮守昆侖山,腦袋一根筋,怎麽能答出這些投機取巧的問題呢。

這兩人用這樣的方法賭贏了開明獸,使它讓路。

聰明。

開明獸放了那二人進去,忽又聞人類的氣味,低下頭看,只見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背著手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來者何人?此處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速速離去吧。”

葉然托著香腮道:“本是仰慕您的英姿偷偷跑來看您的,但剛剛聽見您與別人打賭,嘖嘖,著實不聰明啊。”

她嘆了一口氣,“我想再走近些看您一眼,看完我就再也不回來了。”

開明獸聽了她的話,氣的直跳腳,風揚起千裏,倒是把葉然震到了半空中。

“吾命休矣呵!”

世事無常到我竟然是被這個瘋大虎跺腳給震死的,葉然的內心十分憋屈。

好在開明獸還算有顆不黑的良心,在葉然就要與巖石親密接觸時,擡起蹄子將她捧在了蹄心上,湊到眼前,碩大的眼珠子對在一起仔細瞧著葉然。

“唔...”它的九個頭皆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好醜。”

葉然聽了眉頭直跳,被這樣畸形的怪物說醜,真真是....這十五年的臉都白長了。

“雖然我長的很醜,但您十全九美中也缺了兩種美。”

開明獸不服氣地問道,“哪兩種?”

“內在美和外在美。”

“...”這小鬼頭是活的不耐煩了麽?

開明獸義正言辭地說道:“看你的衣服也只是仙徒,按理說擅闖禁地若是被發現了,可是要逐出師門的。”

哼,這下害怕了吧。

“但是....”葉然拖長了尾音,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它。

它被這樣熾熱的眼神盯著,不由自主接下去道:“但是如果你能出一道題目難倒我,那我可以答應你一個願望。”

葉然滿不在乎地說道,“看你剛才的表現,想要贏你也太容易了一些,算了,我出兩道問題,只要你有一道能答上來就算我輸。”

這樣□裸地鄙視深深傷害了開明獸脆弱的琉璃心,它的九顆碩大的頭顱好似變成了香爐,從內而外噴出的憋屈的煙冉冉升起,它甕聲甕氣地說道:“我若是一道問題都答不上來,那就答應你兩個願望。”

葉然眼中明顯是得逞的奸笑感,當開明獸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諾言後悔時已經來不及了。

“第一道問題,兩塊冰中夾著你,打一個成語。”

“第二道問題,什麽布剪不斷。”

這兩道都是她臨時想到的急智題,前些年的元宵節,有個頗受先皇重用的大臣在群臣宴會上出了一道名曰“腦筋急轉彎”的題後,難住了群臣,當知道答案時,先皇撫掌大笑道:“可在民間推廣,與民同樂。”從此之後,這個名稱古怪的題目類型就在民間飄紅了。

可憐的開明獸都不知道兩個蹄子要抱哪個腦袋了。

葉然看看天色,恐怕已是戍時了,再不回去,念娘恐怕要著急了,萬一嚷嚷出去,情況可不妙。

她打了個哈欠道:“怎麽,不會是想不到還要拖延著時間不敢認輸吧。”

“哎,腦袋笨不要緊,千萬別連認輸的膽子都沒有。”

開明獸又抓狂了,“誰說我沒膽子認輸!我現在就認輸!”

葉然深深懷疑寫《大荒西經》的人是不是真的見過這只又呆又傻的神獸,為何要把它美化成與它完全相反的洞察萬物知曉世事的形象。

究竟是它太笨,還是自己太聰明,這著實是個千古難題啊...葉然喟然而嘆。

“我公布答案吧。第一個是彬彬有禮(冰冰有你),第二個是瀑布。”

開明獸聽到答案恍然大悟,不知道悟出了什麽真諦,它道:“本神獸說話算話,你有哪兩個心願說出來吧?”

“第一,請立刻把我送出禁地。第二,下一次我來時把我放我進昆侖。”

開明獸劃拉著地道:“難道你不怕我告訴仙長你來過禁地麽?”

葉然的笑容十分天真純美,“當然不怕,若是你告訴了別人我來過這裏,那我就到處宣揚你連人間最簡單的急智題都做不出來,被貶下凡我還要在人間四處傳播這個歡樂的事實。”

它的九個腦袋擠在一塊兒感嘆,“毒,就一個字!”

很多年後在人間,先生每當說起“相由心生”這個成語都會舉到開明獸,以告誡大家要多讀書提高自己的心智,否則就會如它一般醜而呆。

當然,這是後話了。

葉然自然很順利地回到了住處,沒想到眾人都待在院子裏等著她,一聽到孰湖的叫聲,都出了宅子迎上來。

“還好你回來了,我們差點就出去找你了。”念娘焦急地小跑過來說道。

李想提醒大家道:“回來就好,先進院子再說,若被巡邏的師兄看到就不好了。”

六個人進了院子裏,念娘點著葉然的腦袋道:“真真被你這個小丫頭嚇死了啊,裴兄聽我說你到現在還未回來駭了一跳,說是你下午輪完值後就獨自一人出去了,也不知遇上了危險沒。我們又不敢大張旗鼓地出去找你,怕被師傅師兄知道,這可是犯規矩的。哎!”

她惡狠狠地嘆了口氣。

葉然聽了她這一番話語,好似盛夏裏吃了剛從井中撈上來的冰西瓜,從頭到腳舒坦極了。

當晚歸時,有人在焦急地等待著自己,遙遙就可以看見那盞明燈,那這個地方無論能遮風擋雨否,都可以稱之為家吧...

葉然沖上前抱著她愧疚又感激地說道:“念娘,對不起,謝謝你...”

她語氣中有種失而覆得的歡喜,讓念娘有些茫然,不過葉然能回來,著實讓她松了口氣放下心來,念娘笑道說:“謝我一人做什麽,大家都熬夜在這兒等著你,好好謝大家才是。”

這時候所有人都未說什麽客氣話,十分積極地提出了理想的謝禮。

“我想吃神仙居的脆皮乳豬,有一次在門口聞到,香的我呀...差點把門板給啃了。”這自然是好吃的蕭三。

“自上山以來,許久沒有潑墨練筆,甚是不慣,若能給我筆墨讓我重拾舊好那再美不過了。”裴九永遠都那麽有修養。

“哎,我也沒啥要求,就是老琢磨著上哪弄壇子家鄉的汾酒,葉兒,這下就靠你啦!”義薄雲天的李想大哥酒量一定也很豪邁。

“我...我想瞧瞧我家的豬好不好,雞鴨好不好,田好不好...爹娘好不好...”這麽實誠的孩子不用說,一定是朱文博了。

也只剩下李念啦,念娘扭扭捏捏地半天,側臉輕輕道:“我的願望就是能見見嗯嗯...”她最後兩個字說的很含糊,沒有一個人能聽得懂。

念娘心心念念想的是誰,葉然自然心知肚明,面上卻裝作茫然地樣子,問道:“那嗯嗯是誰呀?”

李念的臉上“騰”地掛上兩片大紅燈籠,看上去十分“喜慶”。

葉然在她要說話前恍然大悟道:“哦,念娘一定也想念爹娘了,想見見他們!”

這番明知故問的話讓李念更加惱羞,又不能否認說自己不想爹娘,她重重一跺腳,大聲道:“不和你說了!”一溜煙跑回了房間,模樣甚是狼狽。

葉然彎腰扶著肚子大笑起來,即便如念娘這樣北國玫瑰,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也是這般嬌嗔羞澀,言錄師兄好福氣啊。

其餘幾個粗枝大葉的大老爺們兒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葉然就開始在院子裏“轟”人了,“夜半三更天,若再不入眠,明日早課時可以與師父說昨晚熬夜讀書,油燈熏了眼,這眶下就成這般漆黑模樣,指不定師父還會誇咱們呢。”

這一番耍嘴皮子惹了眾人嘻嘻笑起來,起身回房了。

葉然一個人站在庭院中,她從未仔細看過這院子的每一處角落,如今她打量著這裏的一尺一寸,牢牢記在腦海裏。

即便有一天這裏空蕩蕩的,她還會記得在這裏有六個像家人一樣肝膽相照的朋友。

第二日天還未亮,葉然就披了件衣服來到召喚孰湖的懸崖邊坐了下來。

青草上還沾著尚未解凍的白霜,青白相接,煞是淡雅。幽蘭色的天邊還閃耀著三顆如弓般排列的啟明星,與淡月同輝。清晨有些寒冷,她將衣服裹得更緊一些,等著朝陽跳起的那一瞬間。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地平線上泛起了一絲紅色,葉然激動地睜大了眼睛,原本是偏橘色的紅越來越正,那一絲紅光變成了月牙狀,慢慢向上升起,又成了半圓形。

忽然,它用力向上躍起,太陽完全掛在了天上,光芒萬丈,,雲海中的彩霞燦若錦繡,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驅走了所有的寒意,讓人感覺如此溫暖。

“葉兒?”念娘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葉然伸出手,似乎這樣就能接住陽光,“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沒想到從黑暗到光明、從寒冷到溫暖的過程這樣的瑰麗動人。”

李念順勢坐在她身邊,將腦袋靠在她身上道:“是啊,我第一次看日出時是在徽州的黃山,那裏四處雲霧繚繞,奇松怪石遍地,我和哥哥去子時就開始爬山,到了山頂欣喜地不行,以為馬上就能看見日出了,誰知這時下起了大雨,我們只好灰溜溜地下山了。”

“後來,我在想若我成了神仙,站在雲端裏看旁邊的太陽升起,無人時還可以踹上兩腳,那是間多麽帶勁的事啊!”

前半部分十分憂傷,後半部分十分叫聽眾憂傷,念娘說話的情感起伏絕不是正常人可以把握得了的。

葉然斟酌著語句鼓勵她道:“待到一年後,你正式成了昆侖墟仙人,就可以去天邊的雲端裏...踹太陽了,那時別忘了回來告訴我是什麽感受呀!”

念娘充滿憧憬和期待地答道:“我自是努力爭取能和言錄師兄一起看日出...”

葉然淚流滿面,念娘啊,昨兒有人時你可不是這麽坦白奔放的。

今日早課結束後,葉然被叫青冥叫住要留堂,眾人皆投去愛莫能助的抱歉眼神。葉然知曉青冥定是有話要說,倒是十分淡定,爾後忽然想起上一次留堂的香艷經歷,不由得也有些緊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更惹得不知情的五人默哀祈禱了。

作者有話要說:開心鬧~~~感覺支持我的人變多了,打滾,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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