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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四百二十八章 唐府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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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微確實是在跟一個三十多歲已婚的男人有點關系,這是從魏子那裏聽說的,那男人是個律師,好像就是當年幫助許微的人,倆人的關系也在某些層面公開了,而且好像還有合夥人的關系。許微現在擁有一家傳媒公司,憑著重生的外掛,名氣不小,主打網絡部分。郭佳瑷看她公司合作的品牌和明星,就知道許微有多賺錢。真是趁著名氣不高就下手啊,但是郭佳瑷有時懷疑,被許微這麽橫插一手,那些該成名的,真的還會成名嘛?

話說,其實,多年後開始瘋狂大刮的小三幹爹風,現在,早在這會兒的學生中間,就有了苗頭。許微這種,真的還算光明正大,不隱藏的。上輩子郭佳瑷的很多高中同學,都認了幹爹,張口就叫爸爸。這個爸爸,什麽都給買,只要...郭佳瑷那時也被人開過價,不過嚇得拒絕了,那時的自己還不能理解這些東西。

這輩子嘛...重點學校總是重點,還是沒有的,起碼自己不知道。但是別的學校還是有的。有次和莫愁在學校門口等於曉,就被黑頭車搭話,還有什麽拍片的,郭佳瑷都沒出手,那些人就被莫愁暴打了一頓。諷刺的是,莫愁卻一貫被人看做是那種會出賣自己的女生。話說,長得太艷麗,也是苦惱啊。做什麽,都被人用有色眼鏡看著。

那種東西,卻似乎更喜歡瞄準好學校的學生,好像讓一個乖乖好學生墮落了,就特別有成就感似的。越是美好的東西越讓人有想要摧毀的**。不然暗黑系的小說。也不會存在了。

這些負面的東西,不是只存在於小說電影裏,現實中真的存在。而守不住本心。一時失足的人也很多,這些東西,和毒品一樣。沾上了,就沒辦法在回頭了。都說學壞容易學好難。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這種且比那些背地裏貪汙受賄,明著仁義道德的,要強百倍,起碼是在郭佳瑷眼裏。只要摸著自己的心,一句後悔都沒有。那誰又能說得著什麽呢?郭佳瑷不是鼓勵,也不是厭惡,只是沒有關系的無視罷了。上輩子得知,還會驚奇下,這輩子,什麽感覺都沒有了。人心,才是最強大的存在啊。

但是郭佳瑷相信,許微肯定和那些只要錢為了愛什麽的去那麽做的女生一樣。她那麽做,應該有更深層的考慮。可也就是這更成熟的做法,才讓郭佳瑷嘆氣。既然明明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考慮清楚了,越是這樣,結果越不好才會越讓人崩潰。郭佳瑷只是希望,許微真的能得到她想要的。並沒有後悔的一天。

而欣欣口中的那件事,就是那時郭佳瑷曾擔心過的。那時許微家裏聚集了好多孩子,初衷或許是好的,大家都是同齡朋友,快快樂樂的,在一個沒有作業沒有老師沒有家長的地方,說說笑笑,盡情的放松。就都不寂寞了。但是,沒有定型的心智,總是會容易出現問題的。一個女生在許微家過夜,卻留下了一輩子的噩夢。那幾個男生都被送進了少管所,許微也被學校開除了。因為出事的那個女生家裏有點能力,使得那時的許微像過街老鼠一樣。

她曾來找劉崢借過錢。房子是住不下去了,許微的父母出面給賣了,還一個勁的強調,已經和許微斷絕了關系。賠償款是許微的父母幫著付的,買的房錢也都歸了她父母,還欠了一些。許微那時算是身無分文了。劉崢這種,是不會給許微錢的,還是胖寧給了她一些。郭佳瑷和欣欣知道這件事之後,也讓胖寧送過去一些。然後許微就消失了,都以為她轉學了,但是之後就從魏子那裏傳來了那個消息。

郭佳瑷那時以為,許微或許會被打擊的站不起來,也或許會踏實一些,但是她都沒有。在看著不遠處的許微,郭佳瑷想著,也許,她一直都知道她想要什麽吧,她才是活的最自由的一個。

“瑷瑷,你們學校沒有那些靠著人的吧?”欣欣小聲說,“我們學校就有。我們一宿舍的,她逃課,我們還幫她打掩護呢...”聲音更小了,“她第一次流了好多血,我衛生巾都給她了,她...”郭佳瑷皺眉打斷欣欣,“你應該跟你媽說!!”頓了頓,“你不說,我說。”不是歧視,而是一起吃住的人裏,有一個出格的,難保別人就不會。郭佳瑷從不要小看金錢的影響力。錢能通神,這是呈姥姥總說的一句話。

欣欣急了,“你瘋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什麽樣子,我要是跟她說了,她敢鬧到學校去!那我還怎麽上學啊?”郭佳瑷揪著欣欣來到人少的地方,“那麽你以為,你現在就是在上學了?這事,那女生讓你保密了吧?那你就不應該讓我知道。現在讓我知道了,就不能白知道。”欣欣甩開郭佳瑷,“知道了又怎麽了?這種事誰不知道啊?不還是這樣?說出來我同學還活不活了?我又算什麽啊?瑷瑷,這世上的事,不是知道了,說了就成的,說了還不如不說!!”說完,扔下郭佳瑷快步走開了。

郭佳瑷抿著嘴,註視著欣欣走開,動都沒動。欣欣是對的。說了不如不說。但是,就是因為這種看似善意成全的縱容,可能會讓本來還有機會回頭的人更加萬劫不覆。爺爺是對的。這世上,不是只有黑白兩色,很多事,就算不是錯的,可也不是對的。郭佳瑷有種想扯大旗當女王定法律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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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章 除名

感謝【上到沒學】【楊楊83】大大滴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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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好好的約會,現在不歡而散。卻誰也沒有錯。

郭佳瑷一個人走出了商場,被太陽曬得眼前一黑,心裏有點難受。不過,自己已經這麽說了,欣欣應該是眼裏最揉不得沙子的,有什麽說什麽的人,她應該會做點什麽吧...淡如水...當年自己靠分班畢業做到了,但事實是,自己好像真的做不到...這次,會是真心的最後一次說話和見面嘛?郭佳瑷有點沮喪。自作聰明,說的就是自己吧。長大了,真的好煩...

“郭佳瑷...”被不想說話的人叫名字,也真的好煩...郭佳瑷轉過來,看著許微,不言語。

許微墨鏡都沒有摘掉,笑的應該是很嫵媚的樣子,“你還是這麽高傲,現在更看不起我了吧?”話裏有絲沒落,但更多的是挑釁。一身名牌的人,卻說別人看不起她。

郭佳瑷面無表情,小樣兒,姑奶奶剛才剛因為你吵架你知道嘛!!!

“你跟我,有關系嘛?”

許微的嘴角僵了下,“沒有才是最好呢!”說完一揚下巴的扭頭走了,到了路邊,上了一輛敞篷小跑,在好多路人的註視下,一腳油門的...堵在了那裏。郭佳瑷哼了一聲,這地界您開小跑?大夏天的還敞篷?這不是上趕著抽風嘛!堵死不說,還曬死啊,打量誰都會羨慕當了烤豬的呢!

郭佳瑷一直沒等到欣欣的電話,網上也沒消息。主動發了條信息,也沒有回覆。郭佳瑷也就沒再發。忍不住還是跟郭爺爺說了這事,當然沒說那麽細。老爺子聽得先是目瞪口呆,然後就淡然了。

“什麽時候都有這樣的。不新鮮,你也甭管,好壞都是自個選的。不過你要是敢這樣。我現在就勒死你。”那口氣好像在說,今天吃了什麽啊...郭佳瑷咽口吐沫。搖頭,“不敢,不敢...”郭爺爺繼續說,“這姑娘啊,生來就吃虧,過去不出門子都甭見人,哪像現在啊。光著大腿滿街跑的。自個要是不愛惜,那就沒人會愛惜。那種事一旦做了,可就勒不回韁繩了,跑到哪是哪,就看個人的命了。”

郭佳瑷點頭,想起上輩子,也有不少結婚的,只能說,現在的世情,已經沒有那麽嚴格了。對女人。也寬容很多。這算是一種進步吧?應該...

“至於你那個朋友,她的本意,也並不是都為了別人的名譽,不還是怕是從她嘴裏說出去的。讓她見不得擡不起頭嘛?而且這麽看來,她同學那麽做的也不少。她在那學校,快趕上異類了,這也不賴她,出頭椽子,總是要被削的。要是就這麽斷了,你也沒什麽難受的,不是一路人罷了。也許過個幾年,她就會更想念你了。現在她還小,這麽想也沒辦法。不過你的想法也不對。她媽媽要真是一驚一乍的,幹嘛要告訴她啊?要是鬧起來,不連你朋友的名聲都壞了?你不能這麽直著來。你是想她媽媽給她轉學,但是根本不是這個事。”郭爺爺喝口茶,“一知道這事,她要是想轉,早就轉了,還用等到現在?等到你說?一切還是看她自己,你擔心她學了那樣兒,她自己不也害怕嗎?一聽告訴她媽立馬翻臉了。你還不如講點什麽可怕的後果嚇唬她一下呢,多實際啊...”

郭佳瑷噎了下,真的!欣欣最不禁嚇了,可是,“她要真的移了本性呢?”郭爺爺笑笑的看著郭佳瑷,“那就是命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攔得住一時,攔不住一世啊。”郭佳瑷低了頭,沒在說話。

文英過來了一回,看過郭爺爺,和郭老媽說了會話就走了。然後郭老媽就沈默了,直到快到楊洋的婚禮,才神色回暖。郭佳瑷旁敲側擊的問了,可什麽也沒問出來,有點後悔那天去了寧陽那裏不在家了。倆崽子誰也不知道,都窩在屋裏打游戲呢,被郭佳瑷命令關機一天做懲罰。

楊洋的婚禮,提前好幾天就開始熱鬧。農村的婚禮就好像是全村人的喜事,有事沒事的都過來轉轉,搭把手幫幫忙。缺了東西,郭二姑也一點不像以前似的客氣,趕緊打電話給郭家,郭老媽和郭老爸都開車給送過去了。

頭天,是送離娘面的日子,倆崽子和郭老爸都去了,送離娘面要新郎伴郎在一個舅舅或者姑姑。包括米面給兩袋,鹽和茶葉各兩袋,這些是寓意夫妻日子富足長久,兩捆對蔥,兩只公雞,這些是希望孩子聰明能幹勤勞,還有一刀豬肉,切多切少就是一刀,這是要給新娘子出門子之前包餃子吃的。

熱熱鬧鬧的送過去,帶回一件裹了錢的紅衣,這送算是送好了。晚上要暖新房,就是找小孩子,男孩子最好,在屋裏鬧一鬧,在新床上睡一晚上,尿床了最好。所以暖房的孩子,被哄著喝了好多水,早晨起來,那家夥,淹王八坑了。這是象征多子多福的好兆頭。小孩子因為尿炕拿了大紅封的,大概也就只有這日子口了。

郭家十九號一早就做去了,郭爺爺被讓在上座,郭老媽幫著郭二姑準備東西的忙活,總感覺有東西沒準備。在家裏的各個方位,都供了神,把楊家過世的爺爺擺在了客廳正中。這是郭爺爺出的主意。據說,楊老爺子在世時,最喜歡的就是楊姑父了,這麽上供,大概是想鎮鎮楊老太太吧。不過郭佳瑷覺得希望不大,因為這都快出發去迎親了,楊家的正頭長輩親戚,楊老太太,楊家大哥一家和那兩家姑奶奶,沒一個露頭的,連孩子都沒來。

眼看著婚禮的氣氛越來越壞,楊姑父都哭了。郭佳瑷看的好心酸。都是十月懷胎生的。怎麽就差了這麽多呢!別的日子也就罷了,還是這麽大的事,孫子結婚啊!!郭佳瑷坐在楊明身邊。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瞅瞅楊明大姐,還是沈默了。楊明輕撫著肚子。也是一言不發,郭佳瑷都擔心她的身體。

如果氣氛好點。郭佳瑷就會有心思去看看,自家老爸的那位大姐和大哥了。郭佳瑷這輩子,還沒見過那位大姑呢,而經過當年金國立的事,怹家就再也沒露過面,後來爺爺給親爺爺奶奶遷了墳,怹家都沒鬧。畢竟大姑家想用了很多年的待遇好處忽然都沒了。郭佳瑷自己這,怎麽會不奇怪呢。爺爺開始壓著老爸,不讓老爸去,後來老爸自己也不去了,郭佳瑷想著,最寒心的還是老爸吧。至於那個大哥,更是音訊全無。

不過,還是鬧過的...

郭佳瑷記得,在上高中之前,老樓那裏如上輩子一般的拆遷了。祖墳被清走。國家補貼了一部分,能火化的都火化,遷去了公墓,那些石碑也應該被運到那個公園裏了。但是在公墓裏。是要交維護費的,國家幫著交了十年的。郭佳瑷上輩子都不知道這些,開始聽到,還以為聽岔了。

郭佳瑷記得上輩子,因為奶奶要火化遷墳,要花一筆錢,還不是花錢就能開墳的,要請做白事的人,專門來弄。那個大哥一分不掏,還死逼著老爸交出拆遷款。而大姑是死活不讓奶奶火化,還說開墳不吉利,但是如果不開墳,不火化,奶奶和親爺爺的墳頭,就要被推平,變成地基,這是老爸死都不允許的。

那時郭家那幾位老太爺,都沒了,是師爺爺和爺爺壓下了他們的鬧騰,是自家老爸出的錢。姑爹日子不好過,出的錢被老媽退回去了。這裏面好像沒有那麽多補貼的啊,公墓是遷了,但是維護費老爸還是每年都交給大姑的。至於祖墳的那個墓,郭佳瑷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所以,也就是說,上輩子的那些錢,其實都進了大姑的口袋了,或者說,大部分。要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郭佳瑷不是為錢,只是為了大姑對老爸的這種算計。至親骨肉啊,何至於如此。就算不親,可是不是親姐弟啊?

而高中之前鬧起來的,也是為了公墓十年之後的那筆維護費。那是郭家的祖墳,自然由姓郭的一起出錢。這問題就來了。石碑都沒了,就算有,那上面的名字,現在活著的人大部分也是不知道的。除了一個姓,別的什麽都不剩了,天底下姓郭的人多了去了。這樣,有幾個願意出錢啊?都覺得那裏面沒有自家的直系血親了,還供奉什麽啊。

在長的一輩,除了一位文字輩的已經癱瘓不主事,但拿著族譜的老太爺,明字輩僅存的就是郭佳瑷的那位師爺爺和爺爺了。話說,郭家的男人,長壽的真的很少。

這皮球踢來踢去,就踢到了這倆位老人的腳下。師爺爺自然是想掏錢的,但是他孩子不想啊。郭爺爺也是想掏錢的,但是絕不會平白的讓人占便宜。

郭爺爺就一句話,“不想掏錢,就不再是郭家人,族譜除名,不認親。”有的人被嚇住了,但有的人根本不在乎。畢竟現在社會,有幾個在意宗族的呢?有心人一宣傳,除名了更消停,還是姓郭的,該是親戚的還是親戚,能怎麽樣啊。得,一時到都同意了。連郭家那位大哥都同意了,而出嫁女已經不算是郭家人了。郭二姑哭得淚人一般,怹們都沒回心轉意。

說做就做,郭爺爺當著那位老太爺,寫了一份告示,又把來除名的人都從族譜裏勾去了。到郭佳瑷這輩,還都在族譜上寫了名字呢,後來出生的,就寫的越來越少,也不排輩了。女人不用管,就算不結婚,也沒有供奉祖先的資格,被勾去的人的都是男人,很多,有些老人不想勾去,也被孩子代理,給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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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一章 深謀

還有些是既不想掏錢,也不想勾名字的,就賴著,最後郭爺爺讓錢意清找來律師,你們不是律嘛?那咱就從法律走,掏錢就寫名字,不掏就勾名字。白紙黑字的寫的一清二楚。

最後的最後,留下的人,寥寥可數,包括郭家四個男性在內,只算男人,只有十三人。公墓的維護費,其實不高,一年也就幾百塊。雖不知十年後是什麽價位,但總不會高出多少的。甭說大家都出,就是這十三個人出,攤到每個人頭上,也沒有多少。

這件事算是這麽解決了,那位文字輩的老太爺,把可憐的族譜,交給了郭爺爺。由此,郭氏開始有明字輩的主事。不過,也沒人在乎了。郭爺爺帶著郭佳瑷三個小的,給那位老太爺磕了頭,郭佳瑷其實是記得這位太爺爺的。當年那位大哥來新房那裏鬧事,這位太爺爺就來了。那時從大太爺那裏得來的朝珠,郭佳瑷一直帶著,而那位大太爺,已經作古很久了。

老樓的拆遷款,因為賣了一所,就還是和上輩子一樣,得了一所的錢。這所的戶名,寫的是郭老媽的名字,得來的錢,都給郭佳瑷了。當然郭佳瑷是不知道的,郭老媽沒有動這筆錢,只是存在銀行裏,讓它利生利了。郭佳瑷只知道,相比於上輩子,這輩子的鬧騰程度,真是太不夠看了。不過也是好事。

所以郭佳瑷現在,就特想看看,那位大姑和那位大哥是什麽神情。不過,爺爺在屋裏坐著,他們都不見來看看說句話,可想也好不到哪裏去。

“大姐。要不我去找姑爹問問...”時間快到了,楊洋要拜了長輩去接親的,這楊家老太太什麽脾氣啊?這是賭氣的時候嘛?要是真不想來。就早早的躲出去,可聽說明明就在家呢,這是明擺著要拿捏姑爹一家啊。非在這節骨眼。要不要這麽損啊!!

楊明遲疑著點點頭,孕婦不宜見大紅。她今天都不能見新娘子。郭佳瑷不懂這是什麽規矩,把電話放到大姐身邊,轉身就出了門。

郭二姑家的格局,是北方五間,西屋三間,南屋四間,大門在北方東房山邊上。一個鐵欄桿的單扇小門,南邊也有個門,對著前街的胡同,不常開,楊姑父的四輪子走這個門。院子成扁扁的長方形。這麽形狀不好,還不是因為當初分家的時候,楊老太太給分的啊。郭佳瑷心裏嘆口氣,真是不懂這些老人心裏是怎麽想的。

婚宴的大棚就搭在院子裏,這天到也不曬,就是有點悶。南門出去也有幾桌流水席。接親走北門。郭佳瑷看著滿院子的人,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也沒在意,四處找著郭二姑。直到被郭二拉住。“姐,快看看去吧,姑父和姑爹都哭呢,咱媽跟跟前兒呢!”郭佳瑷皺了眉頭,這婚真是結的舒心不了了!!上輩子自己都沒參加這婚禮,不知道是不是和今天一樣,可記得聽老媽說,挺好的啊。

進了西屋裏間,果然,姑爹兩口子這算是抱頭痛哭吧?老媽勸的眼圈都紅了,最看不得人介哭的啊。嘆口氣,郭佳瑷過去拉了郭老媽一把,“您哭什麽啊?現在都等著呢,租的車隊可是按小時收錢的,錢還是小事,誤了時候可怎麽好啊?”又扶住姑爹,“您別哭了啊,大姐可不好受了,您現在想轍讓楊洋哥去接親才是真格的啊!”郭佳瑷也不懂什麽婚禮的禮節,“不就是拜長輩高堂嘛?在家裏拜完,在去楊洋哥奶奶門口磕一個頭不得了?她不出來賴得著誰啊!”郭佳瑷心裏不爽的很。想鬧騰,也要看時候吧?現在鬧騰,有沒有點做奶奶的自覺啊!!

郭老媽給了郭佳瑷一下,“盡瞎說!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忽然外屋傳來一聲附和,“挺好!瑷瑷這註意挺好!就這麽幹!”郭爺爺擡腳進來了,後面跟著楊洋和郭大,“老的都不懂事,小的還怎麽地啊?在門口磕頭禮數也全了,是她不想認,可不是孫子不想磕。犯得著上趕著犯賤去啊?這是孫子兒子,不是大白菜!!”

郭二姑哭得眼淚嘩嘩的,但是明顯是同意的,可也不能開口,只拿眼睛看著楊姑父。楊姑父已經不哭了,只眼睛裏閃過一絲茫然,囁囁的張嘴,“她說...讓我把楊明的工作...讓給韓燕芬,讓楊明回家好好生孩子養孩子...可這正經工作,怎麽換人啊?領導也不同意啊,我也不懂,我不會說,說不通,她就說...不答應今兒個楊家就不來人...都沒來,真的都沒來...我不是楊家的人嘛...我不是嘛...”一邊說淚珠子一邊掉。

郭家人聽得跟天方夜譚似的,哪有這樣的老太太啊?這都不是強人所難,這是誠心為難啊!沒想到楊姑父說完,郭二姑也哭的大聲了些,跟著說,“老太太讓我把今天接的錢,都交給她,說她給攢著,還讓把新房以後留給韓燕芬住,說左不楊洋兩口子也不回來...我...這我怎麽答應啊?我沒應,她就說今兒不來...我...”越哭越大聲,郭老媽也開始掉眼淚了。

原來這兩口子都哭,是都瞞著話心裏難受呢?這老太太也夠損的,這麽有心計,提的要求還不一樣,也算準了這兩口子都是悶嘴葫蘆,不會通氣兒,這是打算一箭多雕啊!

楊姑父要是答應了,甭管這事成不成,寒了閨女的心不說,也和郭二姑有了間隙。話說,老太太真的不知道工作不能換人嘛?郭二姑要是答應了,就是不在乎兒子得罪兒媳婦,養老這條是甭想了,沒準這楊老太太還反咬一口,說郭二姑翻了天,瞞著楊姑父想昧了錢呢。要是都不答應,兩口子都是心裏有話不說的,那就只有互相自責,不痛快。大喜的日子變悲日了。楊洋這親結的還名不正言不順,沒拜過老太太的新人,總是矮別人半頭的。在這村裏。祖祖輩輩幾輩人,過的還是很傳統的生活,很講這些東西的。

這楊老太太才是終極大BOSS啊。這份心計,郭佳瑷拍馬踩風火輪也趕不上啊。現在能分析出來這麽些個。就夠難的了。而且郭佳瑷覺得,背後肯定還有別的什麽,算計的這麽周密辛苦,必定是背後所圖更大。

楊洋忽的轉身,就要跑出去,臉上是一片猙獰,郭佳瑷一步竄過去抓住他。這時候鬧起來,就真的襯了別人的心意了!

“楊洋!”低吼了一聲,鎮住了楊洋,郭爺爺才繼續說,“讓車隊準備好,你自己去你奶奶門前磕個頭去,回來拜了你爹媽就接親去吧...”郭爺爺又叫著郭二,“你幫著去看看,郭大也跟著去,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

郭老媽聽到這。欲言又止的看了郭佳瑷一眼,瞅瞅郭二姑才開口,“那頭一個嫂子妹妹都沒來,讓瑷瑷也跟著去吧。總得有人捧著那個紅衣服啊...”還沒說完,郭老爸跑進來,“二姐,姐夫,你家那頭大爺家的孩子和姑奶奶家的孩子過來了...”

郭二姑謔的站起來,“走!讓怹們都走!不在我家!不許在我家!!韓燕芬...小時候我是怎麽對她的,現在一點不把我擱眼裏...白眼狼!白眼狼!!!”郭二姑一點體面都不講了,張牙舞爪的,瘋了似的。

郭佳瑷還抓著楊洋呢,“韓燕芬是誰啊?”楊老太太什麽瞅著都是為了她算計呢。楊洋低著頭,“我老姑家的閨女...”郭佳瑷無語,這都不是老楊家人了,怎麽還這麽大威力啊?這姓楊的不在乎姓楊的,到在乎個姓韓的,有譜兒沒有啊!

郭老媽按住郭二姑,指著郭佳瑷,“快,跟你哥哥走,拿好東西,就你去了!”郭佳瑷點頭,又看了郭爺爺一眼,得到肯定的回覆,拉著楊洋就出去了。郭老爸靠近郭爺爺,小聲說,“爸,村長來了,您...”郭爺爺點住他,“我知道,我就在一邊坐著,帶村長進這屋吧...”郭老爸點頭出去了。

外面郭大姑和那位大哥都站在那裏看著,嘴唇略動的說著什麽。楊洋低著頭,誰都沒看見,倆崽子是根本就不認得,郭佳瑷頓了下,停住等了郭老爸說著話,一起從另一邊繞開了。郭佳瑷餘光看看,哼,這都為了二姑忙的腳不沾地了,這些人還在嘀嘀咕咕的,打量我聽不見你們在說什麽?想單截住我爸說話?想得美!!真是老太太嘬柿子,撿軟的捏啊!

“爸爸,我剛才好像看見一個人,好眼熟啊,我還想再看看,那人就瞪我一得,穿淺綠半袖的那個男的,爸爸您認得嘛?”郭佳瑷做煩惱狀,“為什麽要瞪我啊?還有旁邊的那個大媽,也瞅我一得,他們誰啊?”

郭老爸整理著手上的喜糖包,往裏面一個個的放香煙,動作一點沒停的說,“不知道,大眾臉的多了去了,你記性好,都想不起來是誰,說明就是不認識的...”擡頭看看閨女,“你剛才帶著我走另一邊,就是為了躲開他們?”

郭佳瑷僵了下,有這麽明顯嘛?“啊,是啊,我被瞅的有點發毛嘛,不想走那邊!”說完小女孩狀的一捶桌子,“瞅什麽瞅,有什麽好瞅的!”看來老爸心裏是一點情分都沒有了?郭佳瑷搖頭,不可能。就算不答應他們什麽,老爸也不會不理會他們的。算了,老爸都明白,不還是被自己帶著繞道了?說明他心裏有譜,他沒有爺爺還有呢,自己也別管這些了。

“呵呵,那是因為我閨女好看唄!瞅著吧!”郭老爸湊近郭佳瑷,小聲說,“一會兒我閨女肯定比新娘子還好看!”郭佳瑷撇嘴,“老王賣瓜!您這是拐著彎的誇您自個呢!”好看過新娘子?這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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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二章 新娘

女人最美的一天,大概就是結婚的這天了。不是說容貌,而是新娘子身上,就是有種特別出眾的氣場,誰第一眼看到的,絕對是新娘子。

李瑞剛過來,他去裝飾婚車給司機發紅封了,滿頭大汗的跑來,“老舅,弄好了嗎?”郭老爸掏出一疊紅包給他,“這是開門紅,你和我兒子怹們分了,你多拿點。這些都弄好了,瞅好了人在給,嘴甜點...”李瑞剛點頭應了,“您放心,我知道。啊,楊明那叫瑷瑷呢...”郭老爸趕緊推著郭佳瑷,讓快點去,肯定是有事要交代。

不提郭二姑那邊怎麽解決,楊明知道了郭爺爺的安排,就把一對香包和一包糖一包頂針都交給了郭佳瑷,“大姐知道你行的,別緊張...”拿著兩包芝麻,“這些回頭放在頭車的前車軲轆前面,讓車壓過去...”交給郭佳瑷之後,又指著那包糖,“回頭車開起來,你就往外撒,接了新娘子之後,車再開起來在撒的東西,你跟那邊的人要,新娘子她媽會準備的。香包等新娘子吃完餃子,你就一個人一個,給楊洋怹倆戴上。這包頂針,要是遇到了別的婚車,就沖它扔過去,說句吉祥話,沒遇到就不用動它。知道了嘛?”

郭佳瑷拿著東西,一一都重覆了一遍,真覆雜。楊明點頭,給郭佳瑷順順頭發,“去吧,我們在家等著,回頭大姐給你敬酒!”郭佳瑷鄭重的一點頭,抱著這些東西就出了門。無論長輩怎麽鬧,難受的都是底下的孩子。

楊洋已經在楊老太太門前磕完頭了,這時正在給楊家爸媽磕頭。郭老媽趁這空,拉著郭佳瑷囑咐了一堆,還不讓郭佳瑷喝水。這路上遠,上廁所是不可能的。郭佳瑷今天穿的是粉白的洋裝,難得的穿了白色皮涼鞋。頭發被郭老媽挽了起來,戴上了兩個花簪子。嘴唇紅潤,到也不覺得素凈。可郭老媽還是用口紅當腮紅給郭佳瑷擦了擦。整個人更水靈精神了。喜慶的日子,好像怎麽捯飭都不覺得過分。

放好了芝麻包。等楊洋和倆崽子上了車,郭佳瑷上了第二輛,李瑞剛上了第三輛,在郭二姑蔫蔫卻還算精神的註視下,郭佳瑷撒了一大把的喜糖,車子就向東開出了村子。

這個村是重點生態村,村裏汙水管道都有。街道兩邊都有花壇,墻上刷的油漆都一個顏色。一共四條大街,村口大門修了門樓子,在西邊。往東邊去是以前村子的舊址,還有座老廟。沒有以前大東鎮的老廟保存的好,但是郭佳瑷記得,那座殘破的老廟,沒有神佛被供奉,卻是雕梁畫柱的。不過顏色已經好多都退了,也斑駁了。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來,畫的是什麽。郭佳瑷是看過的,可已經不記得是畫的什麽了。

婚車不走回頭路,現在出去。就繞的村子舊址這裏。郭佳瑷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已經沒有頂的老廟,裏面的柱子和墻壁依稀可見,已經被圍了起來。有關這老廟的傳說很多,什麽只要踩了老廟的地界,回去就準瘋癲啊之類的,舉不勝數。也因為真有瘋癲了的,讓這老廟變成了禁地一般的地方。一直在反對封建迷信,可人們卻都還是很信。

路上到真的碰見了別家的婚車,雙方都停下,對方還有新娘。郭佳瑷跟著李瑞剛,他給糖包,郭佳瑷扔頂針。對方的伴郎一個勁的找郭佳瑷說話,都被郭大給擋了回去,“這人什麽意思啊?推銷的啊?”郭佳瑷笑。

又開了一會兒,就到了新娘子的小區。是個很新的小區,大門口貼了喜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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