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亂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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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亂菊番外
世界不會因為幾個人的消失而匆然改變，所改變的只不過是我們自身的世界罷了。
亂菊打骨子裏面不喜歡屍魂界。她不喜歡只要一擡頭就可以看見蔚藍一片的天空，她不喜歡隨處觀望就只能看見的白色高墻，她也不喜歡來往的人匆匆忙忙的運送加急文件，特別是只有她一個人慢慢品嘗櫻花酒。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了每有空閑，就會跑去志波家的酒館坐上一天的習慣。志波嫂嫂依舊是那麽溫柔，只不過老了很多，可以看見她眼角的細紋。亂菊透過她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樣子，她想，現在的自己或許也是這個樣子。坐在靠窗的位置，點了兩瓶櫻花酒，然後發楞似的看向窗外，偶爾將目光流連在面前的兩個空蕩蕩的位置，亂菊也覺得心裏面空了什麽。
如果那兩個人在的話，一定會坐在她前面的位置，吵吵鬧鬧的只為了爭奪一瓶櫻花酒。而他們總會將一瓶櫻花酒留給自己。
亂菊臉上帶著不知道是什麽味道的笑，一如既往的斟上三杯櫻花酒，自己獨酌一杯。
今天天氣很好，沒有下雨，也不是心事重重的陰天，但是她卻不知道怎麽回事，腦子裏面卻突然湧現出了很久之前的記憶。就像窖藏在地裏的美酒，拿了出來便陷入了其中的味道。
她記得她不喜歡死神。流魂街的居民對於死神的概念無非就是強大，絕對，恐懼，敬畏，她也不例外，她只希望自己能和銀還有連一直一直這麽生活下去就好了。三個人窩在小小的房子裏面，分享著為數不多的食物，這對於她來說便是最大的幸福。
幸福，想要幸福，但是卻抓不住。
銀和連決定去成為死神，去成為那種強大，絕對，令人恐懼，令人敬畏的存在。她不想被拋下，即使再不喜歡也要跟隨他們的腳步，步入了那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不是死神的話，就不能保護任何東西。
連曾經對她這麽說過。那種堅定的眼神在她的心理面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然後等待著它慢慢發芽，長成一棵茁壯的樹。她一直都很喜歡六道連，連就像刀鞘一樣，既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別人。這樣的她和自己完全不一樣，只懂得用哭泣來祈禱災難的離開，是最弱小的存在。
總想著什麽時候能夠站在他們的身邊。
總想著什麽時候能夠跟他們走在一起，談論著一天的事情。
總想著什麽時候能夠為他們拔出刀，保護著他們。
這就是她的幸福，也是她所抓不住的幸福。
那一天大戰結束之後，她被人救了起來，躺在廢墟裏面很久很久，她找不到市丸銀還有六道連的身體，所以她在騙自己那兩個人只是離開了，並沒有化為靈子。她不明白為什麽她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能夠活下來，她甚至是覺得是上天在懲罰她，這是她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而付出的代價。
在很久很久之前，她曾經嫉妒過。銀和連的關系是最好的，好得就像是一個人似的，自己總是游離在他們一步之遙的地方，再有上前一步。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這麽辛苦都不能追上銀的腳步，而連卻輕而易舉的就能走到他身邊的位置。
她疑惑，她不解，所以她嫉妒。
——他們之間，沒有你的位置。
叫做神裂亂輪的綠發女子僅僅用這樣一句話就讓她的理智全盤崩潰，一直以來蜷縮在內心裏面最隱秘的東西一點一點的破殼。
——如果殺了那個叫志波和樹的話，六道連就不會幹擾你了。
如果殺了他的話，她就可以取代連的位置站在他的身邊。就像品嘗毒藥一樣，亂菊猶豫了很久很久。
——需要我幫你嗎？
然後，她點了點頭。
事情終究是無可挽回了，多的事情都彌補不了自己的過錯。嫉妒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等回過神來之後，什麽都來不及了。
之後的事情都在快節奏的向前拉近。當市丸銀叛變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一句“對不起”她永遠都記得那是怎樣的口吻，怎樣的語調，怎樣的眼神。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這句話她已經聽得太多了，已經累了。
對，她已經累了，已經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但是沒有什麽地方能給她休息一會兒，所以她只能不停地走，盡管這條路的盡頭是一無所有。
連總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在市丸銀叛逃之後，是連把她帶到酒館裏面二話不說的拿出幾瓶酒，有著不把她灌醉就誓不罷休的氣勢。她喝了很多酒，直到酒精的味道麻痹了大腦，麻痹了思考，麻痹了很多很多她才放下酒精看著同樣醉醺醺的六道連。
沒有了市丸銀，她還有連陪在她的身邊。
沒有了六道連，還有誰會陪在她的身邊呢？
很多人都消失了。市丸銀消失了，六道連消失了，藍染消失了，東仙消失了，四楓院夜一消失了，浦原喜助消失了，志波海燕也消失了，她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可以傾訴的人了。能夠陪伴她的就只有香醇的櫻花酒，還有那些為數不多的記憶。
喝光了兩瓶櫻花酒，亂菊的雙眼很快的浮起了一層醉意，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空蕩蕩的位置和桌上那兩杯不曾動過的酒，然後張開嘴，像是和空氣交談，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在當上死神的時候，你們對我說了一句話。”
“只有成了死神，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但是，就算我是死神，我也保護不了任何東西。”
她伏在桌上，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只不過沒有人在她的懷裏。
一個人，真的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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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會因為幾個人的消失而匆然改變，所改變的只不過是我們自身的世界罷了。
亂菊打骨子裏面不喜歡屍魂界。她不喜歡只要一擡頭就可以看見蔚藍一片的天空，她不喜歡隨處觀望就只能看見的白色高墻，她也不喜歡來往的人匆匆忙忙的運送加急文件，特別是只有她一個人慢慢品嘗櫻花酒。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了每有空閑，就會跑去志波家的酒館坐上一天的習慣。志波嫂嫂依舊是那麽溫柔，只不過老了很多，可以看見她眼角的細紋。亂菊透過她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樣子，她想，現在的自己或許也是這個樣子。坐在靠窗的位置，點了兩瓶櫻花酒，然後發楞似的看向窗外，偶爾將目光流連在面前的兩個空蕩蕩的位置，亂菊也覺得心裏面空了什麽。
如果那兩個人在的話，一定會坐在她前面的位置，吵吵鬧鬧的只為了爭奪一瓶櫻花酒。而他們總會將一瓶櫻花酒留給自己。
亂菊臉上帶著不知道是什麽味道的笑，一如既往的斟上三杯櫻花酒，自己獨酌一杯。
今天天氣很好，沒有下雨，也不是心事重重的陰天，但是她卻不知道怎麽回事，腦子裏面卻突然湧現出了很久之前的記憶。就像窖藏在地裏的美酒，拿了出來便陷入了其中的味道。
她記得她不喜歡死神。流魂街的居民對於死神的概念無非就是強大，絕對，恐懼，敬畏，她也不例外，她只希望自己能和銀還有連一直一直這麽生活下去就好了。三個人窩在小小的房子裏面，分享著為數不多的食物，這對於她來說便是最大的幸福。
幸福，想要幸福，但是卻抓不住。
銀和連決定去成為死神，去成為那種強大，絕對，令人恐懼，令人敬畏的存在。她不想被拋下，即使再不喜歡也要跟隨他們的腳步，步入了那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不是死神的話，就不能保護任何東西。
連曾經對她這麽說過。那種堅定的眼神在她的心理面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然後等待著它慢慢發芽，長成一棵茁壯的樹。她一直都很喜歡六道連，連就像刀鞘一樣，既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別人。這樣的她和自己完全不一樣，只懂得用哭泣來祈禱災難的離開，是最弱小的存在。
總想著什麽時候能夠站在他們的身邊。
總想著什麽時候能夠跟他們走在一起，談論著一天的事情。
總想著什麽時候能夠為他們拔出刀，保護著他們。
這就是她的幸福，也是她所抓不住的幸福。
那一天大戰結束之後，她被人救了起來，躺在廢墟裏面很久很久，她找不到市丸銀還有六道連的身體，所以她在騙自己那兩個人只是離開了，並沒有化為靈子。她不明白為什麽她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能夠活下來，她甚至是覺得是上天在懲罰她，這是她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而付出的代價。
在很久很久之前，她曾經嫉妒過。銀和連的關系是最好的，好得就像是一個人似的，自己總是游離在他們一步之遙的地方，再有上前一步。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這麽辛苦都不能追上銀的腳步，而連卻輕而易舉的就能走到他身邊的位置。
她疑惑，她不解，所以她嫉妒。
——他們之間，沒有你的位置。
叫做神裂亂輪的綠發女子僅僅用這樣一句話就讓她的理智全盤崩潰，一直以來蜷縮在內心裏面最隱秘的東西一點一點的破殼。
——如果殺了那個叫志波和樹的話，六道連就不會幹擾你了。
如果殺了他的話，她就可以取代連的位置站在他的身邊。就像品嘗毒藥一樣，亂菊猶豫了很久很久。
——需要我幫你嗎？
然後，她點了點頭。
事情終究是無可挽回了，多的事情都彌補不了自己的過錯。嫉妒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等回過神來之後，什麽都來不及了。
之後的事情都在快節奏的向前拉近。當市丸銀叛變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一句“對不起”她永遠都記得那是怎樣的口吻，怎樣的語調，怎樣的眼神。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這句話她已經聽得太多了，已經累了。
對，她已經累了，已經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但是沒有什麽地方能給她休息一會兒，所以她只能不停地走，盡管這條路的盡頭是一無所有。
連總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在市丸銀叛逃之後，是連把她帶到酒館裏面二話不說的拿出幾瓶酒，有著不把她灌醉就誓不罷休的氣勢。她喝了很多酒，直到酒精的味道麻痹了大腦，麻痹了思考，麻痹了很多很多她才放下酒精看著同樣醉醺醺的六道連。
沒有了市丸銀，她還有連陪在她的身邊。
沒有了六道連，還有誰會陪在她的身邊呢？
很多人都消失了。市丸銀消失了，六道連消失了，藍染消失了，東仙消失了，四楓院夜一消失了，浦原喜助消失了，志波海燕也消失了，她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可以傾訴的人了。能夠陪伴她的就只有香醇的櫻花酒，還有那些為數不多的記憶。
喝光了兩瓶櫻花酒，亂菊的雙眼很快的浮起了一層醉意，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空蕩蕩的位置和桌上那兩杯不曾動過的酒，然後張開嘴，像是和空氣交談，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在當上死神的時候，你們對我說了一句話。”
“只有成了死神，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但是，就算我是死神，我也保護不了任何東西。”
她伏在桌上，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只不過沒有人在她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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