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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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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7 章節

熊獸,一身的雪白胎毛,黑珠子般的眼,發出了“嗷嗷”的奶叫聲。

“怎麽會?”隊長驚慌著,瞥向了相信兩側,這一塊空地,還很隱蔽,他又分發了誘獸香給另外兩撥子人,為何熊獸會追蹤到了這一處空地上。

“五階,是五階和四階的妖獸,”看到了兩只與人無異,完全直力行走的熊獸,幾名老兵都露出了驚恐之色。

“不要驚慌,不要放出武力,既然是四五階的妖獸,該是明白,我們身無獸香,也不主動攻擊,不是它們的攻擊目標。現在已經入了夜,從城外必定要吹起西北風,只要西邊那只小分隊身上攜帶的誘獸香的香氣一飄來,它們一定會…”隊長說著,眼中惶色迅速漫起,他已經看到,熊獸往前走了幾步,熊眼裏的兇光和婪色,沒有絲毫的掩飾。

尤其是那只喚聲還沒有脫去了奶味大熊獸,就像是看到了一塊巨大的蜂蜜,往他們幾人撲來。

隊長就是再心存僥幸,也已經意識到,他們已經被熊獸盯上了。

他冰晶是銅盔武者,大小戰役經歷過無數次,豐富的作戰經驗,讓他在幾個呼吸之間,就確定了,小熊獸盯上的是他們幾人中,其中的一人。

“羅剛,我門幾人掩護,你上前制住那只小熊獸,”那只大熊獸的棕毛見,有零星的血色和人的皮肉,一看就知已經屠戮了數人,它該是主要的威脅。

小熊獸一身的雪毛,又是剛出娘胎不久,一定沒有多大能耐。

只要先擒住了小熊獸,再以此遏制大妖獸,他們也許還有幾分生機。

幾名老隊員間,配合都很是默契,隊長一聲令下,其餘三人一躍而上,分成了前後左三向,夾擊上了那只小山般的妖獸。

那名身攜了“醉王丸”的老隊員羅剛也蓄足了身法,如破空的箭,直刺向了小熊獸。

空地上,陡然殺機騰起。

“啊啊啊----”離城時,才是午時前後,現在已經是夕陽餘暉,月色將升時,從樹縫裏灑落的陽光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黑暗。

幾只越冬後還沒長齊了毛發的老鴉停在了樹梢上,見了一群驚慌失措的軍民,也不驚飛。它們蹲在了樹上,用油黃的嘴梳理著身上的毛發,不時發出聲讓人頭皮一緊的鳴叫聲。

二階的食腦鴉。岳文翰在野外露宿過一陣,對雲霞城外這種喜肉食性情兇猛的鳥類自是認識的。

他深知,這些看著無害的烏鴉,再過了一會,只要是逮到了個空隙,就會立刻攤開黑黝黝的翅膀,趁著某個人在密林中蹣跚掉隊時,用那張比刀具還要鋒利的鳥喙,狠狠地啄上來,將人腦吞了幹凈。

隊長的預料並沒有出錯,這群平民的腳力很差,再過半個多時辰,夜晚就要徹底吞沒了四周的光線。到時候,掉隊的人只怕 越來越多。

岳文翰無意識地瞟向了隊列最後,那個穿著件襤褸的破衣裳,在夜寒中貓著腰的小乞丐。

他摸了摸腰間只有兩張新進營時,發下來的燭符,他們這幾名兵士倒還好,人群中有老弱婦孺,若是再趁夜趕路,又是在密林中,稍有不甚,就怕牽出了人命。

岳文翰已經不止一次,提醒自己,他不該無意義地同情弱小,尤其是在這樣的艱難情況下,他要考慮的,應該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可是…

那名小乞丐又落到了人後,她彎下了腰,似已經走不動了。

“封咒蘚?這種森林裏,居然有封咒草?”岳文翰要是聽清楚了夜殊蚊子咬似的話後,只怕要一頭栽進了密林裏。

夜殊可不是因為什麽腿軟驚恐過度而拉到了隊伍後,恰恰相反,夜殊最初的慢行,是因為她想放出了神識,去探明對那批老兵士的下場。

可隨著隊列的往西行去。雲霞城西去,就是聞名遐邇的朵藍山谷。夜殊和玉蝻子這一人一靈獸,都興致盎然了起來。

她們都還從未深入過這一代的林地,今天誤打誤撞著逃到了這一帶,居然就發現了大量有用的靈草靈藥,很多甚至是夜殊從未見過的。

眼下夜殊可忙了,她又要和玉蝻子做好溝通,又要快速地將藥草的位置記錄下來,方便下一次折返時,能將靈草毫發無損地移植進菩提仙府,還順帶要在腦子裏對比著,何種藥草可以制作成何種丹藥,最好還是道天要求的那一百種丹藥中的一種。

如此的一心三用,讓夜殊的步伐和警惕心都大減。

她的身上忽的一沈,幾乎是潛意識的,夜殊的手往了前方抓去,袖口處,瓏火甲上,一片火光彌漫。

在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武力後,夜殊迅速一收手上就要彌漫而出的赤霞火,“你做什麽?”

身前,已經橫了個長得牛犢子一般的壯實身形,這讓夜殊倏地急縮回了手的,正是岳文翰。

文翰聽清了那聲帶了幾分嗔怒的口吻時,渾身一僵。

夜殊也跟著楞住了,她沈浸在了認藥之中,被兄長這麽一打岔,自是有幾分惱火,那神情那語氣,就用上了以前責備兄長的口氣,也不知他會不會看出了破綻。

文翰還沒來得及回味那一句話中的熟悉感,喉間就覺一陣辣辣的痛意。

手中再是一抹,喉嚨下三寸處,多了一排火燎燎的火泡。

文翰的皮骨筋肉,雖比不得夜殊那樣是用灰髓錘煉過的,可也是鐵叔用個灰髓和一些藥草炮制的特殊煉體材料鑄造出來的,他又已經是先天中階,膚上何時多了這麽一層火泡,他竟是一點都沒察覺到。

夜殊也看見了那排火泡,她分明已經收起了手,怎麽還會迸出這麽厲害的赤霞火來。

肩上,多了一件溫熱的衣物,再看文翰的身上,只穿了件鐵鎖甲,裏衣卻已經脫了下來。

天色暗了下來,一股自朵藍山谷吹來的,如同冰雪化開後雪風一般的寒意,在密林中,氤氳如霧氣。

夜殊錯愕著,擡頭就看見了岳文翰已經開始冒出了些細小的胡須茬子的下顎。在離開隋雲後,就被夜殊冰封在了記憶的一角的某種柔軟,在此刻,破凍了。

一年多了,這一年多,兄妹倆無論是外形上還是修為上,都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文翰高了壯了,五官間,越發有了男人的棱角。

而夜殊,個子是比不上文翰,因為修真的緣故,她的眉目間,多了股脫俗之味,盡管這一切都是在一張眾生譜下。

夜殊用眾生譜遮蓋住了自己的相貌,可身為兄長的岳文翰還是在一眾人中,準確地將這件禦寒的衣物,披到了這個“小乞丐”身上。

許是將夜殊那份“熾熱”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文翰摸了摸後腦勺,“再堅持一陣子,過了這一片林地,就有一塊可以供棲息的坡地,今晚就宿在那裏。”

每個新兵的身上,都備有野外生存用的燭符和一份包含了朵藍山谷外圍的地形圖。

盡管不知道為何雲霞城裏還沒有派人來支援,文翰卻也大概猜測到了,他們的這一次逃亡,並不會太順利。

夜殊諾了聲,再瞧了眼文翰的脖子,她蹲下身,在地上找到了一株化淤的草藥,給了文翰,“這株是黃公草,嚼爛了,敷在傷口上,可治療燙傷,我祖上是做庖者的,這類油炸火燙傷的草藥,懂得一些。”

文翰將信將疑著,接過了藥草,咬爛了抹在了火泡上。

幹巴巴的黃公草,咬爛了卻有很多的汁水,藥黃色的汁液,一接觸到火泡,就有一股沁涼的涼氣,透了進去。

很快火泡就消了下去,文翰再回過身時,那小乞丐又落到了人後,此時,她正擡著頭看向了如火龍一般,騰起在天空中的夕陽霞光。

這一日的晚霞,分外的紅艷,就如害了多年肺癆的病秧子嘔出的血,一抹抹的紅。

那小乞丐呆了片刻後,將略顯瘦弱的手往了 衣袖下一攏,急巴巴地跑了幾步,跟上了隊伍。文翰這才松了口氣,穿著那身沈重的鐵鎖甲,走到了隊伍的前方。

夜殊的袖下,本就滴紅的玲火甲此時就如點燃了,散出了濃烈的火氣。

“赤霞火進化了,”夜殊方才擡頭看天空時,留意到,越逼近朵藍山谷,她所能操控的赤霞火,也變得更加濃郁。

從無意中得到赤霞火,再到不停地用赤霞火提取靈粟、灰髓,到更進一步地提煉丹藥。

夜殊也試過在每日的日落月升的那段時間裏,不停地用瓏火甲聚集火元,可沒有一次,像是這一次那樣,赤霞火就像是受了驚嚇的雪崩一樣,轟鳴著,時刻都可能發出驚人的力量來。

剛才,如果她再慢一步,或者說是文翰是個不習武的普通人,他的脖子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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