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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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玻璃落地窗，淡粉色的窗簾輕盈的垂落在兩旁，溫室裏的亞熱帶植物嬌嫩如水，流行的音樂緩緩流躺在安逸的餐廳裏。
白小潔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筷子漫不經心的戳著食物。
“怎麽了？”唐賢微微皺眉，看著盤子裏被戳著稀巴爛的蘑菇，問：“不好吃？”
“啊，沒有。”白小潔露出一個傻笑，低頭壓抑胃中的抵觸，趕緊對著嘴巴塞東西，說：“好吃啊，真不錯，你也快吃啊！呵呵……”
唐賢舉著水杯輕著了一口，盯著她的眼神有些深沈，半響才開口：“白小潔，你不用這樣。”
“啊？”她擡頭有些懵懂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唐賢放下水杯，抽出餐巾紙身體向前傾，溫柔的擦拭她嘴角的嘖液，手指無意的碰觸到柔軟的唇瓣，他一怔，出神的看著她白皙的臉頰慢慢蹭起的暈紅，心中湧起異樣的感覺，不知不覺手指的力道越發輕柔。
白小潔僵住的坐姿挺得筆直，隨著他的目光和他的動作，白小潔感到臉上的炙熱快要把自己烤熟了，她連忙拉開他的手，揪出他手指裏有些臟的紙巾，對著自己的嘴巴胡亂的擦了一遍，尷尬的笑笑說：“我……我自己來就好了……謝謝……呵呵……”
唐賢勾了唇角，手指在桌面無意的滑動，透過窗外，陽光輕落在他微顫的睫毛，投下的陰影遮住了那幽黑明亮的眼睛。
白小潔暗嘆，真是一個好看的人，隨意的一個動作都那麽吸引人。等了等，擡頭瞄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好揪著紙巾無話找話說：“我吃飽了，那個……你呢？”
他的眼裏閃了一絲笑容，指了指對面的電影院問：“想不想看電影？”
於是，下一刻，兩個人相依相偎的靠在一起，在漆黑寬敞的電影院，吃著爆米花，喝著可樂，看著《大話西游》。白小潔一開始還很好奇為什麽要看《大話西游》而不看新片，唐賢薄唇吐出兩個字，經典。
當白小潔笑噴了可樂，擦著眼角的淚水，覺得唐賢說的真是太絕了，然後又繼續塞爆米花，繼續笑噴。
《大話西游》唐賢只看過一次，買票的時候下意識的覺得很適合她，看著她一次次的捂著肚子，因為忍著笑，清秀的小臉一臉扭曲。唐賢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氣，看著四周怪異的眼光，不經有些好笑，忍了忍，說：“有這麽好笑嗎？你能不能低調點？”
白小潔拼命捂著嘴，等了好一會才緩過氣，壓低聲音說，“我也不想笑，但是我忍不住啊噴……”
唐賢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無語，默默接受四周的目光。忽然手機一陣震動，他掏出手機低頭接通。
“唐醫生不好了，104病房有情況，你快來啊。”護士水嵐焦急的喊道。
唐賢皺眉，抓住縮成一團的人，快速走出電影院，對電話裏的人說：“你先請陳醫生看看，我馬上到。”
“好，我知道了。”
唐賢掛斷電話，伸手招出租車，對白小潔歉疚的說：“小潔對不起，我醫院有事情，需要趕回去，約會我下次再補償你。”
出租車來時，白小潔也跟著上去，對著唐賢詫異的眼神，解釋說：“我也去，我不會打擾你，我只是去看看我媽。”
唐賢握著她的手，沒有說話。
……醫院。
水嵐拿著白色大衣焦急的在門口盼望，看到唐賢的身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可是看到他身後的一抹倩影，眼睛頓時黯了下來。
唐賢接過水嵐手裏的衣服利索的穿在身上，修長的腿邁步快速沈穩，身邊的小跑著跟上他的步調，匯報著病人的情況。唐賢和水嵐很快消失在轉角處。白小潔張開的嘴巴只好無力的合上，本來還想說一句鼓勵的話，可是……
周圍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氣味，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和病人來來往往，白小潔收拾了一下自己落寞的心情，買了母親愛吃的，笑著走向母親的病房。
病房裏母親正和旁邊的病人老大爺說話，老大爺一眼就看到白小潔，笑著說：“你閨女真好啊，”說著又對白小潔慈祥的笑，熱情的打招呼：“丫頭，又來看你媽啊？”
“是啊！”白小潔笑了笑，走到母親身邊對老大爺說：“您身體好嗎？多謝你陪我媽說說話，呵呵……”
“不用，不用，”老大爺擺擺手，笑著拉拉被子蓋在身上說：“老骨頭不中用了，我先睡會，不打擾你們母女倆說話了，呵呵……”
白小潔暗謝他的體貼，到了一杯熱茶遞給神色不好的母親說：“媽，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
“你沒事就不要往醫院跑。”母親打斷她的話，抿著蒼白的唇。
空氣有些壓抑，白小潔的笑臉微微僵住，不過她很快恢覆笑容，拉著母親的手，輕聲說：“媽，我買了你愛吃的栗子粥，你要不要喝喝看？”
“我不要你管我，你走。”母親冷淡的甩開她的手，仿佛碰到極其厭惡的的東西，至始至終眼睛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白小潔的胸口劇烈的疼，鼻尖的酸澀使淚水模糊了眼睛，她認真地看著母親，輕聲問：“媽，我真的另你那麽不堪嗎？甚至到，你不認我這個女兒。”
母親的嘴唇顫抖，搖頭說：“我的身體我最清楚，你爸都不管我了，你還管我做什麽，難道要我賣女兒嗎？啊？”
白小潔捂著眼睛，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從指尖滑落，她咬著唇，喉嚨裏像是啃著鉛塊，咽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搖頭。
母親吸了吸鼻子，枯瘦的手一遍遍輕撫她柔順的頭發，嘆口氣說：“我的路到頭了，卻不能搭上你的。你若想我好，就和唐賢分手。等我死了，我把器官賣了，一定能把錢都還給他。我不要他糟蹋我女兒。”
“沒有，沒有。”白小潔哭著搖頭，擦幹淚水，說：“媽，你不要說了，總之我不會讓你離開醫院的，更加不會讓你買器官。我和唐賢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我會努力工作掙錢還錢，讓你享福的，媽。”
母親氣的擡手甩了她一巴掌：“你……你在騙我？工作？你有工作嗎？”
“我……”白小潔語塞，只怪自己沖到辭職。
“你看看，”母親失望的擺手，神色疲憊不堪，瞬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輕喃：“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你走吧，走吧……”
白小潔捂著發麻的半張臉，看著母親背對的身體，無言以對。她將粥放好，又將藥片放在水杯的旁邊，小聲的喊了一聲：“媽。”
可是，母親還是沒有回頭。
她說：“以前我的任性你都原諒我了，媽，這一次，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別不要我，求求你別討厭我，求求你還和以前一樣……一樣愛我……從醫院出來後，白小潔宛如失了魂的娃娃，漫不經心的走著。街上的人很多，來來往往很熱鬧，偶爾撞上了路人，只是機器般重覆，對不起。
或許已經不想再這樣累下去了吧，她漫無目的來到一個安靜的公園，光圓滑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蔓延到遠處的樹林裏。白小潔踩著鵝卵石走著，感覺到腳底凹凸的刺痛，心裏有種變態般的舒服。
樹木高大蔥郁，樹幹灰白幹燥，現出年代的痕跡，白小潔看著一些老人在樹下聊天，下棋，臉上都帶著安然愜意和滿足。白小潔羨慕的看著，她想到她還在讀書時，經常挽著媽媽的胳膊逛街，有時看到一些老人跳舞，耍劍，母親就會停下來看著，說：“我老了，也有這樣的福氣就好了。”
看到母親眼裏的渴望和期盼，她想都沒想就說，“你等著，等我工作了，你就在家歇著，到時候我也給你買兩把扇子讓你玩。”
那時候，母親嘴上說不會，眼睛裏的喜悅卻是騙不了人的。
而現在她也露出渴望和羨慕。
安享晚年，
可能嗎？
……
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微笑，
可不可以肩膀讓我靠，
可不可以把所有忘掉，
只要在一起就好。
如果可以給個微笑，
如果還可以再次擁抱
如果還可以緊緊依靠，
請倒退好不好……
——《如果還可以》
南旗公司。
“許總，外面有位小姐找您。”秘書卓然撥號詢問：“她說認識您。”
許振義揉了揉額頭，這兩天被公司裏的事情忙的分不了神，對白小潔的事情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聽到秘書的話，他疑惑，心裏卻有些歡喜，在這裏能說認識的小姐也只有她了，於是他對電話說：“請她進來。”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和笑意。
－－－－－－題外話－－－－－－
謝謝你們，我會繼續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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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潔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筷子漫不經心的戳著食物。
“怎麽了？”唐賢微微皺眉，看著盤子裏被戳著稀巴爛的蘑菇，問：“不好吃？”
“啊，沒有。”白小潔露出一個傻笑，低頭壓抑胃中的抵觸，趕緊對著嘴巴塞東西，說：“好吃啊，真不錯，你也快吃啊！呵呵……”
唐賢舉著水杯輕著了一口，盯著她的眼神有些深沈，半響才開口：“白小潔，你不用這樣。”
“啊？”她擡頭有些懵懂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唐賢放下水杯，抽出餐巾紙身體向前傾，溫柔的擦拭她嘴角的嘖液，手指無意的碰觸到柔軟的唇瓣，他一怔，出神的看著她白皙的臉頰慢慢蹭起的暈紅，心中湧起異樣的感覺，不知不覺手指的力道越發輕柔。
白小潔僵住的坐姿挺得筆直，隨著他的目光和他的動作，白小潔感到臉上的炙熱快要把自己烤熟了，她連忙拉開他的手，揪出他手指裏有些臟的紙巾，對著自己的嘴巴胡亂的擦了一遍，尷尬的笑笑說：“我……我自己來就好了……謝謝……呵呵……”
唐賢勾了唇角，手指在桌面無意的滑動，透過窗外，陽光輕落在他微顫的睫毛，投下的陰影遮住了那幽黑明亮的眼睛。
白小潔暗嘆，真是一個好看的人，隨意的一個動作都那麽吸引人。等了等，擡頭瞄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好揪著紙巾無話找話說：“我吃飽了，那個……你呢？”
他的眼裏閃了一絲笑容，指了指對面的電影院問：“想不想看電影？”
於是，下一刻，兩個人相依相偎的靠在一起，在漆黑寬敞的電影院，吃著爆米花，喝著可樂，看著《大話西游》。白小潔一開始還很好奇為什麽要看《大話西游》而不看新片，唐賢薄唇吐出兩個字，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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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話西游》唐賢只看過一次，買票的時候下意識的覺得很適合她，看著她一次次的捂著肚子，因為忍著笑，清秀的小臉一臉扭曲。唐賢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氣，看著四周怪異的眼光，不經有些好笑，忍了忍，說：“有這麽好笑嗎？你能不能低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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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賢皺眉，抓住縮成一團的人，快速走出電影院，對電話裏的人說：“你先請陳醫生看看，我馬上到。”
“好，我知道了。”
唐賢掛斷電話，伸手招出租車，對白小潔歉疚的說：“小潔對不起，我醫院有事情，需要趕回去，約會我下次再補償你。”
出租車來時，白小潔也跟著上去，對著唐賢詫異的眼神，解釋說：“我也去，我不會打擾你，我只是去看看我媽。”
唐賢握著她的手，沒有說話。
……醫院。
水嵐拿著白色大衣焦急的在門口盼望，看到唐賢的身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可是看到他身後的一抹倩影，眼睛頓時黯了下來。
唐賢接過水嵐手裏的衣服利索的穿在身上，修長的腿邁步快速沈穩，身邊的小跑著跟上他的步調，匯報著病人的情況。唐賢和水嵐很快消失在轉角處。白小潔張開的嘴巴只好無力的合上，本來還想說一句鼓勵的話，可是……
周圍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氣味，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和病人來來往往，白小潔收拾了一下自己落寞的心情，買了母親愛吃的，笑著走向母親的病房。
病房裏母親正和旁邊的病人老大爺說話，老大爺一眼就看到白小潔，笑著說：“你閨女真好啊，”說著又對白小潔慈祥的笑，熱情的打招呼：“丫頭，又來看你媽啊？”
“是啊！”白小潔笑了笑，走到母親身邊對老大爺說：“您身體好嗎？多謝你陪我媽說說話，呵呵……”
“不用，不用，”老大爺擺擺手，笑著拉拉被子蓋在身上說：“老骨頭不中用了，我先睡會，不打擾你們母女倆說話了，呵呵……”
白小潔暗謝他的體貼，到了一杯熱茶遞給神色不好的母親說：“媽，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
“你沒事就不要往醫院跑。”母親打斷她的話，抿著蒼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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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嘴唇顫抖，搖頭說：“我的身體我最清楚，你爸都不管我了，你還管我做什麽，難道要我賣女兒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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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吸了吸鼻子，枯瘦的手一遍遍輕撫她柔順的頭發，嘆口氣說：“我的路到頭了，卻不能搭上你的。你若想我好，就和唐賢分手。等我死了，我把器官賣了，一定能把錢都還給他。我不要他糟蹋我女兒。”
“沒有，沒有。”白小潔哭著搖頭，擦幹淚水，說：“媽，你不要說了，總之我不會讓你離開醫院的，更加不會讓你買器官。我和唐賢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我會努力工作掙錢還錢，讓你享福的，媽。”
母親氣的擡手甩了她一巴掌：“你……你在騙我？工作？你有工作嗎？”
“我……”白小潔語塞，只怪自己沖到辭職。
“你看看，”母親失望的擺手，神色疲憊不堪，瞬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輕喃：“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你走吧，走吧……”
白小潔捂著發麻的半張臉，看著母親背對的身體，無言以對。她將粥放好，又將藥片放在水杯的旁邊，小聲的喊了一聲：“媽。”
可是，母親還是沒有回頭。
她說：“以前我的任性你都原諒我了，媽，這一次，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別不要我，求求你別討厭我，求求你還和以前一樣……一樣愛我……從醫院出來後，白小潔宛如失了魂的娃娃，漫不經心的走著。街上的人很多，來來往往很熱鬧，偶爾撞上了路人，只是機器般重覆，對不起。
或許已經不想再這樣累下去了吧，她漫無目的來到一個安靜的公園，光圓滑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蔓延到遠處的樹林裏。白小潔踩著鵝卵石走著，感覺到腳底凹凸的刺痛，心裏有種變態般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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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母親眼裏的渴望和期盼，她想都沒想就說，“你等著，等我工作了，你就在家歇著，到時候我也給你買兩把扇子讓你玩。”
那時候，母親嘴上說不會，眼睛裏的喜悅卻是騙不了人的。
而現在她也露出渴望和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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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微笑，
可不可以肩膀讓我靠，
可不可以把所有忘掉，
只要在一起就好。
如果可以給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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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總，外面有位小姐找您。”秘書卓然撥號詢問：“她說認識您。”
許振義揉了揉額頭，這兩天被公司裏的事情忙的分不了神，對白小潔的事情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聽到秘書的話，他疑惑，心裏卻有些歡喜，在這裏能說認識的小姐也只有她了，於是他對電話說：“請她進來。”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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