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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與神戀愛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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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屏古城依山傍水, 是天下聞名的一座蜀中古城。

穿行在熱鬧的長廊裏,底下就是貫穿整座城的清澈水波,撐船的船夫搖晃著船槳慢慢地穿過石橋。

姜照一手裏捧了一碗豆腐腦, 豆腐腦很嫩,除了必需的調料,裏頭還加了一點點紅彤彤的剁椒, 和同樣剁碎了的榨菜,配上炸酥了的黃豆,味道極好。

梔子zhengli獨家 “你說那個應夫人的老家在這兒,可那個地址現在已經成了旅游景點了。”姜照一坐在廊椅上看了會兒底下的行船, 挖了一勺豆腐腦餵進嘴裏。

李聞寂在她身邊坐著,聞聲輕瞥了一眼她的側臉,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在對面廊外煙雨朦朧的天光裏。

這些事,他昨天才打電話問過應天霜。

應家原來住在江南, 百年前遷到了這裏, 一個大家族聲勢浩大地紮根在這裏, 總是惹人註目的。

百年前那位應家的老爺是為了成全應天霜才舉家搬遷至蜀中錦屏,但他們搬來這裏時, 應天霜就已經跟他們斷了聯系。

應天霜從沒來過錦屏,即便百年前收到了些家書, 但她那時心太硬,仍不肯因為父親的妥協而回頭, 信上的地址幾經輾轉,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成了供游客賞玩的莊園了。

“但如果只是百年的話,他們當年是那樣一個大家族,這裏上了年紀的老人應該會有印象的吧?”姜照一忽然坐直身體。

“是。”李聞寂點頭。

姜照一又吃了一口豆腐腦, 擡頭看他,“你都想到了那我們為什麽還在這兒坐著啊?”

“不急,”

他長腿交疊,和這滿廊坐著聽小曲,下象棋的老人家竟有種同樣的悠閑,“你先吃。”

居然是因為這個。

姜照一當即埋頭三兩口解決了所有的豆腐腦,把小碗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再走回他面前,“我吃完了。”

她一氣呵成的舉動令他微怔,倒也站了起來,任她牽住手。

“爺爺你們好,我有件事想問問你們可以嗎?”

她忽然又松了他的手,蹲在那些下象棋的老人們面前。

接下來的這一路,她幾乎是看到上了年紀的老人就跑上前去詢問。

而李聞寂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在同那些老人說話時,手舞足蹈的樣子,總有些晃神。

這個夏天還沒過去,

陽光仍然熾烈,即便是在這座水城,暑氣也從沒被消解。

他忽然想起那一天,他們還在千戶寨酒店的餐廳裏,她所說的那些話。

“你怎麽了?”

耳邊忽然多了她的聲音,他纖長的睫毛動了一下,回神才發現她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中暑了嗎?”

可是神仙怎麽會中暑。

“沒有,”

李聞寂才按下她的手,卻被她順勢牽住指節,他頓了一下,“走吧,去城南。”

在城南靠近應家莊園的一座茶樓上,

姜照一找到了個滿頭華發,卻仍口齒清晰地在樓上做說書先生的老人家。

他今年已經有七十九歲了。

“應家嘛,以前遷到我們這兒來,可是有名的大戶,我聽我爺爺說,他們一大家子人來的時候,那裝家當的車都連成了好長一條線……我是沒見過那場面,但是我見過他們家衰敗的時候。”

老先生是常靠嘴皮子吃飯的,這描述起來就十分有畫面感,時不時還拍拍桌子,姜照一聽得起勁,也很配合地點頭捧場。

老先生被她捧得很高興,伸手往窗戶外頭指了指,“那邊,當年的應家人因為會傳染的怪病,死得只剩一房了,他們改了姓,現在姓韓。”

“說來也是怪,那怪病沒給外頭的人傳染上,就只在他們家裏頭,所以剩下來的這一房當年就把那麽大一個莊園賣給了個外地人,賣了房子之後他們家起初也好過一段兒,只是沒過兩年就又不好了,現在他們家就剩下兩夫妻,一個才五歲的兒子,還都染了病,生活也過得十分艱難。”

老先生說著,還嘆了口氣,“大家都不敢靠近他們家,生怕沾上了晦氣。”

“什麽病啊那麽怪?只傳染家裏人不傳染外人,醫院也查不出來嗎?”姜照一有點不敢相信。

“要是醫院能查出來,他們家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啊。”老先生喝了口茶,搖頭,“這事兒,邪門兒啊。”

“謝謝您啊爺爺。”姜照一見李聞寂站了起來,便忙對那老先生說道。

老先生見她要走,就在桌上抓了一把酥糖果子塞到她手裏,“給我點了這麽多,你也總得吃點兒吧。”

姜照一拿著一把酥糖果子,一邊下樓,一邊往嘴裏塞,“李聞寂,到底是什麽病,才讓那麽一大家人就剩下三個人了啊?”

“如果我猜得沒錯……”李聞寂已經走下最後一級階梯,回過頭,卻看她嘴巴上沾著一圈兒糖霜芝麻,他忽然停頓。

“什麽?”姜照一不明所以,還在等著他的下文。

他沈默地拿出一方深藍色的手帕遞給她,“擦一擦。”

姜照一後知後覺地摸了一下嘴巴,看到手指上蹭下來的糖霜,她有點窘迫,接過他的手帕,小聲說,“謝謝。”

“你剛剛說什麽?”

她擦了擦嘴巴,快步下樓,又問起剛才的事。

“應天霜丈夫的屍體,應該在現在的韓家。”

李聞寂面色平靜。

樹妖金措***而亡時,他在那堆廢墟裏翻找了很久,找出來幾封鎖在匣子裏的信件。

那都是金措寫給應天霜,卻始終沒有寄出去的。

金措殺了絜鉤,是為她。

精怪有了人形,也自然擁有了人的七情六欲。

那大概又是一段不為人知的生死情恨,李聞寂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我把他埋在你最不敢去的地方,你要抹去你作為凡人時的一切,那好,那就讓他替你抹掉那些痕跡。”

幾封信件裏,也就只有這句值得推敲。

百年過去,當初的應家已經成了眼前這座窄小的四合院,這條巷子裏基本沒住多少人。

“好像沒在家。”

姜照一看到了門上的鎖。

李聞寂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肩,一瞬之間,兩個人的身形融成一道流光落入院墻之內。

院子裏靜悄悄的,唯有一棵槐樹枝幹粗壯,樹蔭繁茂,是這破舊蕭條的院落裏唯一的亮色。

才在院子裏站定,李聞寂的目光就落在了那棵槐樹上。

“屍體……是在那底下嗎?”

姜照一註意到他的視線,也不由隨之看去,“我只是聽說過,絜鉤出現在哪裏,哪裏就會有瘟疫的說法,應家人的怪病,是他引起的嗎?”

可是這樣又有點不太符合邏輯,她皺起眉,“可是如果真的是瘟疫,那為什麽應家人以外的人沒事啊?”

如果真的是瘟疫,那應該就不只是應家人的災難了。

“絜鉤死後屍體不腐,會產生一種瘟氣,這種瘟氣擴散的範圍很小,只有長時間居住在這裏的人的身體才會出現問題。”

李聞寂走近那槐樹,細看樹幹上的紋理。

“你去那坐著。”

他回頭,對姜照一說道。

姜照一知道他要做什麽,點點頭,轉身跑到另一邊的石桌前坐下來,也沒往後看。

槐樹倒塌的動靜不小,

驚得樹蔭裏的蟬聲和蛐蛐的聲音胡亂交織。

姜照一像是忽然察覺到了什麽,她偏頭,就在那掉了顏色的窗戶裏看見了一個小孩兒。

他的臉色很蒼白,襯得一雙眼珠漆黑,連嘴唇上都沒有什麽血色。

金措曾將絜鉤埋在應家的莊園裏,害死了那麽大一大家子人之後還不夠,連這最後剩下來的一房也不放過。

他們搬了家好了沒兩年又開始被奇怪的病痛折磨,應該就是因為,金措又將絜鉤埋進了這間院子。

“小朋友,你吃酥糖嗎?”

姜照一走上階梯,就在廊上,也沒敢靠窗太近,只朝他伸出手掌,露出掌心裏的幾顆酥糖。

小孩兒有點遲鈍,他的眼睛裏幾乎沒有什麽神光,姜照一一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發現他的眼睛看不見。

他慢慢地搖頭,雙手扒著窗戶,像是在認真聽外面的動靜。

姜照一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好像個拿糖騙小孩兒的壞人,她縮回手,又小心地說,“你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

“是這樣的,你爸爸媽媽請人看風水,覺得槐樹長得不好,讓我們來把它清理了。”

她胡謅了一句,可看小孩兒,他依然沒有什麽反應,像是根本不會笑,也不會哭,連表情都很少。

她不知道說些什麽了,回頭見李聞寂站在那倒下來的槐樹旁,土坑裏有熊熊烈火燃燒著樹根,也燒著埋在底下的東西,散發出奇怪的味道。

“你把屍體燒了?”姜照一跑過去,但土坑裏的一切都被他擋在了身後,她也沒敢往後看。

“只有燒了,才能散掉這裏的瘟氣。”

李聞寂手裏捏著一根骨簪,在強烈的陽光底下,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他和應天霜的這筆交易,

一是殺金措,二就是為了這樣東西。

骨簪能鎖魂,精怪同凡人不一樣,他們活著壽命很長,一死就再無來生,絜鉤魂魄未散時,應天霜就將其鎖入了骨簪裏,讓其不至於徹底消失。

金措從應天霜那裏搶走絜鉤屍體,竟也沒毀了這骨簪,想來應該是想讓還殘存了些意識在骨簪裏的絜鉤看著他自己的瘟氣是怎麽殘害應天霜這一家人的。

偏偏應天霜因為自己成了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而從不敢來錦屏,不敢見家人,她當然也不會知道這些。

姜照一回頭,樹枝裏搖晃出散碎的光影來,可那個趴在窗戶上的小孩看不到,她把酥糖和背包裏自己買的好多零食都放在了掉漆的廊椅上,然後走近那扇窗,“小朋友,你的眼睛會好的。”

小孩聽到她的這句話,眼皮動了一下,慢慢地問:“真的嗎?”

他有點太瘦小了,比同齡的孩子要顯得孱弱許多,也許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天關在家裏,趴在一扇窗前,靜靜地聽院子裏的聲音,聽他的爸爸媽媽,到底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抱他。

“真的。”

姜照一看著他,輕輕地應。

離開韓家,下午的天氣仍然很炎熱,姜照一在路邊攤要了份冰粉,和李聞寂回到了客棧。

李聞寂十分不喜歡那絜鉤的味道,回到房間就洗了個澡。

姜照一坐在客棧樓下乘涼的亭子裏吃冰粉,對面忽然有人坐下來。

她擡頭,發現是他。

他的頭發還沒擦幹,在陽光底下帶著些柔亮的光澤。

“明天我們回青梧山嗎?”

姜照一問他。

“這取決於你。”

李聞寂喝了一口客棧裏泡的茶,味道並不好,他擱了杯子,沒打算再喝。

可他的這句話聽在姜照一的耳畔,卻有些熟悉。

好像在那個時候,

她問他會不會回裏蘭去的時候,他也這麽說。

“那我們能再留一天嗎?”她捧著臉看他。

她還從沒來過錦屏古城,這裏有好些地方她還沒看過,好多吃的也沒吃過。

李聞寂頷首,沒再說話。

夜幕降臨時,李聞寂坐在陽臺上漫不經心地撥開了一個橘子。

他的手指蒼白,骨節卻生得十分漂亮,他慢慢地撕開橘皮,從裏面取出一顆完整的橘肉。

偏頭瞥了眼隔壁陽臺上,垂著腦袋,戴著個框架眼鏡在用ipad塗鴉的女孩兒,他喚了聲,“姜照一。”

聽見他的聲音,

她立刻擡頭,看他朝她招手,她穿上拖鞋就跑了過來,“怎麽了?”

“吃嗎?”

他站起身,伸手遞出。

“吃!”

她點頭,伸長了手接過來,剝開一瓣餵進嘴裏,可卻酸得她一張臉都皺起來,她拿著剩下的橘子,緩了會兒,“我還是不吃了……”

可是一擡頭,

她看見他手指上多了一簇火焰,她看著他將那簇光盛入了完整的橘皮裏,光色包裹在橘皮裏,透出朦朧的暖光來,她有點發楞。

他沒說什麽話,只將那顆盛了火光的橘皮遞給她,仿佛是在彌補那晚,她抱怨縵胡纓踩壞小橘燈時的失落。

姜照一捧回那顆新的小橘燈,暖光照在她的臉上,裏面懸著的光搖晃著,仿佛比那晚的還要漂亮。

“這個是什麽?”她發現了它的不同。

“紫微垣星圖裏的一顆星。”

他輕聲道。

聽到紫微垣星圖,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他的衣袖,那天在鹿吳山裏,她見到他衣袖裏散出來好多的瑩光。

“你把這顆星星給了我,沒事嗎?”她問。

“不缺這一顆。”

他只簡短地說。

姜照一點了點頭,低頭看著手裏這個新的小橘燈,她認真地說,“我會好好對它的,每天都給它換新的橘子皮。”

仿佛那顆星星,真的喜歡橘子皮似的。

但是她忽然又擡起頭,用一雙眼睛細細地打量他。

李聞寂不明所以,“怎麽了?”

“我發現你現在至少會一點點了。”她說。

“會什麽?”

“會把我當成……”她話說一半,有點說不出口,但是看著他的眼睛,她抿著嘴唇一會兒,還是小聲地說,“當成你的妻子一樣了。”

李聞寂不理解,但還是道,“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

可每當他說這樣的話,不論是在她的面前,還是在旁人的面前,如此坦蕩地說她是他的妻子時,她都會有點兒晃神。

就好像現在一樣。

“可是夫妻不只是這樣的。”她稍稍偏了偏頭,臉頰有點發紅。

“你是神仙,”

她的目光定在遠處那座纏滿燈火的錦屏鼓樓上,夜風吹著她鬢邊的發,“也許在感情上會比我慢很多。”

“但是我教你的話,你會願意學嗎?”

她又轉過頭,望著他。

雖然,她也僅僅只是比他多看過幾本言情小說,一些電視劇,但好像在這件事上,她覺得自己還是比他要懂得多的。

至少她自己是這麽想的。

李聞寂靜默地看著她,半晌才開口:“好。”

其實他並不能理解凡人對於這方面的執著,從他作為修羅而重生的那天起,他就再無法感受這些東西。

她是他的妻子,她要教,他不會拒絕。

但也許,他永遠都學不會。

“真的嗎?”

姜照一只聽到他說“好”,她臉上露出笑容,然後朝他伸出手,“那你現在,可以讓我牽一下你的手嗎?”

李聞寂有些疑惑。

“這是夫妻必須要做的事。”她認真地強調。

李聞寂大約此生也沒這樣耐心過,他聽了也沒多說些什麽,只是依言伸出了手。

兩個陽臺間隔了點距離,姜照一堪堪勾住他的手指,她的臉有點紅,沒敢看他,偏頭迎著夜風,“你以後要習慣我牽你的手,”

她說,“我也會習慣的。”

她口中的以後,是她身為凡人的匆匆幾十載,可她牽住的人,卻能在這個世上長生不滅。

可是,她才不管。

她忽然松開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小橘燈轉身,卻又停下來回頭對他說,“你等我一下。”

她說完就往房間裏跑。

李聞寂看著她跑進去,但才過了十幾秒,卻聽見敲門聲響起來。

他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捧著小橘燈的女孩兒擡頭望著他,“我們可以一起拍張照嗎?”

在小陽臺上,夜風很溫柔。

身後是一座點滿華燈的古城城廓,鏡頭前,姜照一身邊坐著她的新婚丈夫。

她不忘舉著小橘燈,在按下拍照鍵之前露出開心的笑容。

他們坐得已經足夠近,至少比在民政局領證拍照那天要近一些了。

姜照一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張照片,

她滿意地笑起來,“這張就是我們的結婚照!”

把照片設置成了手機壁紙和屏保,姜照一又偏頭看向坐在她旁邊的他。

李聞寂將手機遞給她。

姜照一開心地接過來,用微信裏傳給他的照片也用做了壁紙和屏保。

“我們要培養感情,就還要一起做許多事才行,這還只是第一步。”她推了推鼻梁上的框架眼鏡,還有點故作嚴肅。

“還要做什麽?”他看向她。

姜照一偏頭看見他的臉,要說的好多話她也不知道怎麽有點忘了,她的臉又有點紅,不由垂下腦袋,小聲說,“我想到了就告訴你。”

在這個被山水包裹的古城夏夜,

姜照一做了一個這樣的打算,

她已經決定要用自己的一輩子,去和一個神明戀愛。

——

同樣的長夜漫漫,這一邊晴夜無邊,而在西蜀的另一個小鎮上,卻是暴雨如瀑。

天邊的閃電照見那在夜色裏疾行的男人年輕俊秀的臉,

他撐著一柄黑色的大傘,匆匆走入了一間不起眼的院子裏。

“朝雁先生。”

守在檐下的人見了他,便低頭輕喚了一聲。

他點了一下頭,

走上階梯,將傘交給那人,卻沒推開那扇透不出一點光線來的木門,只是站在那兒,道:“彌羅大人,查清楚了。”

“說。”

裏頭傳出的聲音幹啞粗糲。

“鹿吳山的事,是一個叫李聞寂的人做的,我還查到,錦城的查生寺,也是他的手筆。”朝雁垂著頭,十分恭敬,“他去鹿吳山,應該是替應天霜解決舊仇的。”

“要不是和他有交易,應天霜又怎麽請得動這樣的人?”

門內的人說話極其緩慢,“他到底是個什麽來路?”

“他一開始是被查生寺的胥童請回來的,媼婆就是死在他手裏,據說他從前一直隱居在山林裏,我也沒查到他更多的東西,鹿吳山上金措手底下的精怪都死絕了,我也是從山上其他的精怪那兒得來了點消息,說他的本體好像是只兔子。”

“兔子?”

門內的聲音帶了幾分驚訝,“兔子能有這樣的本事?”

明顯有些不太相信。

朝雁低頭,“我也不清楚。”

他目前也只是查到了這些東西。

大約過了半分鐘,朝雁才聽見門內再度傳出了那道聲音:

“應天霜入了我非天殿門下卻還惦念著一樁舊仇,這兩回鬧出的事雖小,但和她都有些關系,你先將她處理了,再好生查一查那個李聞寂的下落。”

“是。”

朝雁應了聲,也不敢耽誤,轉身取了身旁那人手裏的傘,走入了茫茫雨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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