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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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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穎這兩天過的比較艱難。她陷害顧文溪和白惠中給人家當小三的事情爆出來之後,網上對她的罵聲就從來沒有停過,所有她能看到的地方網友的留言都是讓她滾出節目,從昨天開始,顧文穎就不敢看自己的個人直播間了。

但即便如此,顧文穎也絲毫沒有想過要退出這檔節目,在這一點上,她和劉剛的看法是一樣的,黑紅也是紅,娛樂圈那麽多明星,剛開始不也是被黑的體無完膚,到最後還不是一個比一個紅,導演說的不錯,這個圈裏不怕有人往你身上潑臟水,就怕沒人知道你。

昨天導演還來找她談過。顧文穎想到導演對她說的那些鼓勵的話,還有導演承諾只要有有導演在一天就絕對不會讓她離開節目,顧文穎的心裏安定了許多。網友又算什麽?他們的話和總導演的承諾相比,根本什麽都不算。

當一個人堅定的認為自己沒有錯的時候,她就會擁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優點,那就是擅長自我調節。如果一個人在心裏告訴自己100遍自己沒有錯,那麽無論別人怎麽說,她都會堅定的認為自己一點錯都沒有,顧文穎就是這麽告訴自己的。

在顧文穎心裏,這一切都是顧文溪的錯,她和顧文溪是姐妹,顧文溪不應該這樣報覆她。在她看來,自己對顧文溪的攻擊簡直輕的可以忽略不計,顧文溪不也沒受到什麽傷害嗎?顧文溪這麽反擊她,簡直是喪心病狂!顧文穎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等他翻身的那一天,一定要讓顧文溪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然而這一天還沒有到來,顧文穎離開節目的日子就提前到來了。

顧文穎完全不肯相信工作人員的話,“你們胡說!劉剛導演答應過我,說絕對不會讓我離開節目的!劉剛導演在哪?我要去和他談談,我不聽你們說,你們給我把劉剛導演找過來!”

顧文溪剛從外面進來,就看到這麽一幕,心裏歡呼一聲,找了個絕佳的位置坐下,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吃瓜表情。

工作人員對於被趕出去的嘉賓沒什麽耐心,直接冷冰冰的說,“劉剛已經不是這個節目的總導演了,他已經被平臺除名,和這個節目組沒有任何關系,我不知道之前他給過你什麽承諾,不過現在看來他是不可能給你兌現了。”

“你說什麽!”顧文穎滿臉的不敢相信,“劉剛總導演被撤職了!為什麽?你們怎麽能開除他?他可是總導演!那現在誰是這個節目的導演?”

工作人員很不耐煩,“誰是導演和你也沒有關系,你要是不願意收拾東西,現在就請離開,回頭我們會把你的東西按你留的地址郵寄給你的。”

“不行!我不能走!我不會離開的!你們不能這麽做!你們不能趕我走!”顧文穎眼神無助的向四周看去,嘴裏一直說著不要離開這樣的話。

顧文溪看戲看的有點乏味,感覺今天這個事情寡淡無味,缺少爽感。

顧文穎本來只是下意識向四周尋求幫助,沒想到竟然看到了顧文溪,眼中的怨毒幾乎要漫溢出來,表情都變得扭曲了,顧文溪在心裏暗叫了一聲,這才是跌宕起伏的劇情呢!

顧文溪坐著一動沒動,還沖顧文穎笑了笑,她想看看顧文穎還能幹出來什麽事情來。

在顧文穎看來,顧文溪這時候露出笑容,對她來說無疑是挑釁。她怒吼了一聲,就向顧文溪沖了過去,顧文溪周圍坐著的人立馬鳥獸散,生怕被這個瘋子傷到,只有顧文溪還氣定神閑的在原來的位置不動,好像就是故意等著顧文溪的。

然而人生總有意外,顧文溪這次依舊沒能成功自衛,一個留著金色卷發的高大帥哥從旁裏沖了出來,一下就把顧文穎撞倒了,有了金發帥哥的幫忙,工作人員很輕易就制服了顧文穎,連拖帶拽的把她拖離了節目現場。顧文穎已經完全不顧形象了,被拖走還在破口大罵。

顧文溪有點遺憾的摸了摸鼻子,真的挺遺憾的,自衛沒成功還讓人家給罵了,不太爽啊!

金發帥哥救了人之後就上前邀功,“美麗的女士,我希望你沒有受傷吧?對不起,都是我的過錯,我應該更早出現的,讓你受驚嚇了,實在是讓我心疼壞了!”

剛才離得遠沒看清,顧文溪還以為他是外國人,離得近了一看,才發現這人的頭發是染的,眉目雖然比較深,但也還是中國人的長相,看起來二十七八歲,舉止和語言卻都很輕浮,不是顧文溪喜歡的樣子。

顧文溪對不喜歡的人一向沒什麽好臉色,“你叫什麽名字?”

金發帥哥做作的鞠了一躬,“我姓葉,你可以叫我葉雲巖,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艾利克斯。”

“你是中國人?”

“準確的來說,我是混血,我的祖母有1/8的德國血統,我的母親有1/8的馬來西亞血統,我的外祖父有1/8的俄國血統。”

顧文溪笑了,“原來你是串兒。”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紛紛跟著笑了,這麽稀釋的血統,還好意思拿出來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人可真夠自戀的。

葉雲巖的臉色一下就黑了,“你不要以為你長得漂亮就可以胡亂說話!”

顧文溪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以你的審美來誇我漂亮的話,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高興。”

葉雲巖,“……”

另外兩個人的到來,打破了他們這邊越來劍拔弩張的氣氛。顧文佳身邊跟著一個穿著牛仔褲夾克衫的男人。

男人身高和金發卷毛差不多,穿著卻隨意很多,牛仔褲也擋不住他周身的氣質,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顧文溪心中警鈴大作,這種氣質的男人在書中應該是有姓名的存在,不知道是好是壞,但他跟在顧文佳身邊……顧文溪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顧文佳一過來就跑到了顧文溪身邊,繞著顧文溪把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邊看邊問,“姐,你沒事吧?”

顧文溪拉住像陀螺一樣轉來轉去的顧文佳,“我又不是瓷娃娃,能有什麽事?”她看向那個陌生男人,問顧文佳,“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嗎?怎麽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哦,對了,姐,我給你們介紹!”被顧文溪提醒之後,顧文佳才恍然一聲,臉有點紅,“這是葉聞蕭,是很有名的導演,葉導,這是我姐姐,顧文溪。”

葉聞蕭點點頭,“我知道,你姐姐很有名氣。”

顧文溪也客氣地笑著說沒有葉導有名,其實心裏已經要樂開花了。葉聞蕭可是顧文佳的大貴人!

顧文佳日後出圈的好幾部作品都是和葉聞蕭合作的,很多資源也都是葉聞蕭給聯系的,說他是顧文佳的貴人一點也不過分。

葉聞蕭本身也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據說家裏挺有背景的,但是他只對電影感興趣。在家裏不支持,甚至還反對的情況下,楞是靠小成本電影拿了不少獎,年紀輕輕就成功躋身國際一級大導演行列,名利雙收。

當然,這麽優秀的男人肯定是追求顧文溪的男配之一,但這就是男主需要考慮的事情了,顧文溪一點都沒有壓力的想到。

金發卷毛憤憤的指著顧文溪和葉聞蕭告狀,“哥,她剛才說我是串兒!”

葉聞蕭驀地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居然有人在我之前告訴你這個事實,佳佳,你的姐姐果然是名不虛傳。”

顧文佳尷尬的撓了撓頭,金色卷毛氣的差點跳腳,指著顧文溪的鼻子說,“好歹我也幫你趕走了劉剛那個混蛋,不是我你剛才能懟他懟的那麽順利嗎?你就這麽對待你的恩人!這世界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顧文溪看葉雲巖的眼神一下就變了,“原來剛才是你幹的。”

葉雲巖抱著胳膊,得瑟的昂起脖子,“就是小爺幹的!怎麽著?你現在是不是要跪著感謝小爺?我告訴你,晚了,爺不接受你的道歉!小爺生你的氣了!”

顧文溪看他的眼神越發古怪,“不是,我就是想說,嗯,算了,他應該沒這麽小心眼。”

在場大多數人對顧文溪這一番話都摸不到頭腦,除了每天閑著沒事都在吃瓜的網友們。

如果現在葉雲巖去看一看直播間的彈幕,他就會明白了。

【盲猜顧文溪嘴裏那個他是說沈哥。】

【肯定是在說沈哥,那個金發卷毛帥哥,你要註意了,小心晚上回家被人套麻袋!】

【樓上請註意你的言辭,我們沈哥是文明人,就隨隨便便讓金毛破產就好了。】

【你們不知道嗎?沈哥他黑白通吃,金毛要危險了!救命!沈哥生氣樣子好好看!吃醋的樣子更好看!不愧是存在於我幻想中的男人。】

【話說樓上都知道沈哥是幹什麽的嗎?為什麽我覺得你們說的這個不像是活人,好像在說小說主角呢?】

【同意樓上,日常好奇沈哥到底是何方神聖,真的,我不需要他是霸道總裁,只要他寵顧文溪,我就能磕!】

“對了,”顧文溪突然想起來,“你們知道劉剛走了以後,誰是負責節目的總導演嗎?”

葉雲巖和葉聞蕭的眼神都有點古怪,前者從鼻子裏冷哼一聲,顧文溪覺得他的下巴仰的更高了。顧文溪不敢置信的問道,“不會是你吧?”

葉雲巖哼了一聲,“算你還沒有瞎的太徹底……誒?你這是什麽表情?你把這個表情給我收回去!現在!立刻!馬上!”

葉雲巖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裝逼成功,看到顧文溪一臉此生無趣的表情,馬上就跳腳,要不是顧文溪不想理他,差點和顧文溪又吵了起來。

比起顧文溪這邊的不順利,顧文佳和葉聞蕭聊的就順利多了,兩人甚至決定了晚上一起去吃晚餐,顧文佳跟顧文溪說,“姐姐,如果你不去的話,那我也不去了。”

顧文溪沒有搞明白顧文佳的邏輯,“我去不去和你去不去有什麽關系嗎?”

顧文佳,“因為我想多和姐姐待在一起,如果我要去和葉聞蕭吃飯的話,和姐姐待在一起的時間就會變少了。”

這個邏輯好像沒有什麽問題。

考慮到葉聞蕭對顧文溪事業上的巨大影響,再考慮到顧文溪事業對主線劇情的影響,然後考慮到主線對於靈泉的影響,最後考慮到靈泉對於沈肆的影響,顧文溪不得不忍痛告訴沈肆,貓貓不能陪他吃晚飯這個壞消息。

傍晚的時候,顧文溪一行四人從節目錄制現場出來,剛一出來就有兩個人撲了上來。葉聞蕭看著挺溫柔的一個人,出手卻一點都不留情,對著那個男的一腳就踢了出去,金毛的手放在空中還沒落下去,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嘟囔著說,“回回都這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顧文溪的親爸爸和後媽,顧任遠和白惠中。顧任遠被一腳踢倒在地,就不肯起來了,幾乎是爬到了顧文溪腳邊,哭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小溪,你幫幫爸爸!爸爸真的走投無路了!爸爸知道以前我做過很多錯事,爸爸保證以後都會改的,求你幫幫爸爸,不要看著爸爸去死啊!”

白惠中蹲在顧任遠旁邊,哭的妝都花了,一個勁兒的跟顧文溪道歉,“是我不對,我不該進顧家的門!但是小溪,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呀!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進絕路!求求你了,你讓那個大佬高擡貴手吧,放過你父親吧!”

顧文佳已經躲到了顧文溪身後,顧文溪安慰的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別怕,就這麽靜靜的聽著顧任遠和白惠中的哭訴,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兩個男人護持在姐妹倆一左一右,做足了保護的姿態,只要顧任遠敢上前,他們絕不會手下留情。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就把給他們給圍了起來,不少人都拿出手機開始攝像,還有人幹脆開了直播間進行現場直播。

顧文溪讓顧任遠盡情的哭訴,等了足足有20多分鐘,顧任遠的嗓子都哭啞了,不用顧文溪阻止,自己就把音量降了下去。

白惠中演了這麽長時間也累了。她穿著很昂貴的裙子,不舍得跪在地上,就半蹲著,比顧任遠還累,哭了半天,嗓子也啞了,嘴唇也幹了,眼淚都流不出來了,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眼睛發紅的瞪著顧文溪,“你是真的想讓你父親去死嗎?你還是不是人?畜牲都沒有你這麽冷血無情!”

說著也不管躺在地上的顧任遠了,轉向圍觀群眾,要和他們揭露顧文溪的醜惡嘴臉,“你們看看,這就是你們喜歡的人!她對待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這樣的態度,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毆打自己的親生父親卻坐視不理。無論親生父親怎樣哀求,聲音都哭啞了,她都不肯收手,非要置自己的父親於死地!”

“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你們喜歡嗎?觀眾們朋友們,擦亮眼睛吧!你們喜歡的女人,她就是一個冷酷無情,完全沒有半點人類感情的人!她就是一個機器!是一個冷血的機器!”

白惠中越說越激動,連姿態都懶得裝了,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瘋狂對著拿手機攝像的人,惡劣的指責顧文溪,並且希望所有人都加入她!憑什麽她的女兒要承受網絡暴力,這兩姐妹卻能安然無恙!她要讓她們得到一樣的懲罰!

顧文溪不知道從哪搞來一盆水,澆了白惠中一身,趁著白惠中回頭的一瞬間,整盆水對著她兜頭潑了下去,白惠中頓時發出一聲尖叫,“我的衣服!你這個賤人!”

顧文溪把盆一扔,冷笑一聲,“怎麽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乎你的衣服啊,我以為你會比較在乎顧任遠呢,他可是還在地上躺著呢。剛剛我朋友自衛的時候踢了他一腳,你就不關心他會不會內出血嗎?還是說在你眼裏一件衣服也比顧任遠的健康重要?”

剛剛顧文溪就註意到了白惠中蹲著的姿勢,也猜到了白惠中大概很喜歡這件衣服,所以才會找人弄了一盆水過來,沒什麽傷害性,但侮辱性極強。

“你不要和我說這些沒用的,你父親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你們給弄的!我告訴你,如果你父親有什麽三條兩短,我做鬼都不會饒過你!”白惠中到底比顧文溪年紀長了那麽多,稍微驚慌了一下,就鎮定了下來,她知道只要自己緊緊握住攻擊顧文溪的點,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親情是最好用的道德綁架的武器。

顧文溪顯然不是這麽認為的。她笑著眨眨眼睛,就在白惠中以為她會對自己解釋的時候,顧文溪看向了在場的圍觀群眾。那個表情好像她根本就不是事件當事人,而是和他們一樣的吃瓜群眾一樣。

顧文溪從葉聞蕭的保護中走了出來,在圍觀者圍成的小圈子裏走了一圈,開始給眾人介紹,“各位啊!瞧一瞧,看一看啊!現在躺在這個地上的人呢?就是我的父親,尊貴的顧任遠先生。對這位顧任遠顧先生,我想各位也有所耳聞,但是各位可能知道的還不是很清楚,今天既然有這個機會,我就在這裏給大家科普一下這位顧先生的所作所為。大家以後罵人的時候也能有個參照,比如說,你可真XX的顧任遠!

這位叫做顧任遠的先生,20年前娶了我的母親,兩年之後,我的母親有了身孕,就是我和我的妹妹。那個時候,大家也都能想得到,有了身孕的女性,一般都會選擇回歸家庭,我母親就是這樣做的,而她對這位顧任遠先生很放心,就把家裏的公司全權交給了他打理。

哦,補充一個小知識,我母親和顧任遠先生不算是門當戶對,我姥爺家的資產當時還是挺多的,我母親交給顧任遠先生打理的公司,大部分資金也是由我姥爺出的。而這位顧任遠先生,當時父母雙亡,說難聽一點就是倒插門女婿,不過我姥爺人好,才讓我們兩個外孫女跟著顧先生的姓。

所以說我姥爺是顧任遠先生的恩人也不過分吧,把女兒嫁給了他,家裏的公司也都交給他管理,而這位顧任遠先生是怎麽報答他的恩人的呢?她在恩人的女兒,也就是我母親懷孕的時候,在外面包養了一個小三,哦,現在小三轉正了,各位可以看一下,就是眼前這位被我潑了一盆水的白惠中女士。不好意思有點可惜,這盆水太幹凈了,她不配。

我接著說,後來小三也懷孕了,幾乎和我母親相差沒幾個月,就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大家可以想象的到,那個時候顧任遠先生有多高興吧,一下子就有了四個孩子,兒子女兒都有了,簡直可以坐享天倫之樂了這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劇本吧!

我母親就沒有他這麽幸運了,在我們兩個長到大概十一二歲的時候,母親發現了顧任遠先生出軌的事情,也發現了白惠中女士和她兩個孩子的存在。在場的女性一定能夠明白我母親那時候的心情。

可是我母親沒有大吵大鬧,因為這個時候姥爺已經從一線退了下去,家裏公司的大權基本全在顧任遠先生手裏,母親為了兩個女兒著想,忍氣吞聲的過了幾年,從顧任遠手裏一點一點為她的兩個女兒搶回了屬於她們的東西,但母親也因為積勞成疾,郁結難舒,在去年去世了。

在我母親過世之後,顧任遠先生只過了兩個月,就將白惠中女士娶進了家門,他們兩個親生的孩子,自然也住到了他們的家裏。

我母親去世是我們兩個姐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痛,我現在只恨我當時不懂事,不能幫母親分擔壓力,但我對自己的恨根本比不上我對顧任遠先生和白惠中女士的萬分之一。沒有他們,我的母親不會死。

現在他們做的喪盡天良的事情被爆了出來,合夥人不想再跟這對毫無良知的夫妻合作,他們公司撐不下去,要破產了,現在來求我,覺得我有能力改變他們現在的處境。說實話,我也確實有這個能力,但我也有一個要求,如果顧任遠先生和白惠中女士能夠答應我的話,我確實可以幫他們的公司度過難關,甚至可以不計前嫌,以後和他們和平相處。

請問顧任遠先生和白惠中女士,你們可以讓我的母親覆活過來嗎?我和妹妹真的很想她。”

剛開始顧文溪一副天橋賣藝的樣子,觀眾的心情是很輕松的,都以為她要講什麽有趣的事情。可那時候有多輕松,這時候心情就有多沈重。誰也無法想象,一個不到18歲的女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麽,才能如此平靜地將自己母親過世的事情如此平靜的說出來。

不少觀眾都聽哭了,葉聞蕭更是意味深長的看著顧文溪。

顧任遠和白惠中雖然還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但他們也不是瞎子,明顯能看出來圍觀群眾對他們的敵意。顧任遠也不敢在地上躺著了,這回不用人扶,連忙自己爬了起來,和白惠中兩個人想要擠開人群跑走。然而剛剛還讓他們覺得會給顧文溪帶來輿論壓力的圍觀群眾,此刻組成的人墻,就像鐵鑄的一般,他們無論如何都擠不出去,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兩人雙雙跌倒在地上。

一顆生雞蛋砸在白惠中的身上,白惠中嚇得尖叫了一聲,她的聲音還未落下,更多的雞蛋和爛葉子就砸了過來。不遠處一個推著三輪車的大姐坐在車上吆喝,“菜葉子,雞蛋都正常價,想買的抓緊時間啊!”

顧文佳早已經撲到了顧文溪懷裏,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哭著說,“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媽媽竟然為我們受了這麽多苦,以前是我不對,都是我不對,我竟然還為他們說話,他們真是世界上最壞的人,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他們了!”

顧文溪這次沒有責怪顧文佳哭哭啼啼的,反而十分溫柔的安慰,“沒事的,媽媽也不想讓你知道這些,媽媽只要知道你過的好,過的開心,她就會開心了。”

顧文溪知道這些事情也是因為她看過這本小說,原身也根本不知道這麽詳細,所以顧文溪覺得顧文佳沒有什麽好被責怪的。

顧文溪現在心裏也很難受。剛開始她確實沒打算走煽情路線,但是說著說著自己的心情也不自覺的跟著變化,要怪就怪那對夫婦太不是人了,做出來的事情簡直是人神共憤。顧文溪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冷靜的把這些事情講出來。

經過這麽一段插曲,晚飯肯定是吃不上了,葉聞蕭提出要送顧文溪兩人回家。

顧文溪說不用,掏出手機想給沈肆打電話。之前他已經用視頻和沈肆說過,今天晚上約人吃飯會回去晚點,所以現在要打電話叫車過來。

就叫連顧文溪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她可以打車走的卻還一定要叫沈肆派車來接,也許這就是完全依賴一個人的感覺吧。

然而,顧文溪剛拿出電話,還沒按出去,她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是李維斯打來的。顧文溪按下了接聽鍵,李維斯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顧小姐,我現在在節目大門左邊的地方,如果你要回家的話,我隨時會在這裏恭候。”

一絲韻貼在顧文溪心中流淌開來,剛剛回顧原身母親的悲慘遭遇的難受心情被沖淡了不少,顧文溪按照李維斯的指點向那個方向看過去,很快就找到了那輛熟悉的賓利,“好,我們馬上就過去。”

顧文溪掛了電話,跟顧文佳說,“有車來接我們,我們走吧!”

顧文佳卻搖了搖頭,“姐姐,我想和葉聞蕭他們去吃飯。”

顧文溪楞了一下,不明白顧文佳這是怎麽了,以顧文佳軟弱的性格怎麽會在這種時候離開自己呢?她擔憂的問道,“你確定嗎?”

顧文佳擦幹臉上殘留的淚痕,沖著顧文溪露出來一個甜美的微笑,“嗯,我也想要努力堅強起來呢,不能永遠都活在姐姐的庇護之下,有一天我也想要能夠保護姐姐呢!”

雖然顧文溪對於自己成了顧文佳覺醒道路上的啟明星有點驚訝,但是也很自豪,顧文佳居然願意為了她而改變自己的性格,顧文溪有一種自己養的女兒終於要長大成人了的感覺,重重拍了顧文佳的肩膀一下,“加油,姐姐就等你保護了!”

顧文佳被顧文溪的大力氣弄得不得不後退了一步,剛剛建設起來的信心沒來由的散了一大半,這麽強大的姐姐,她要怎麽做才能保護她呢?

把顧文佳交給葉聞蕭,顧文溪就走向了那輛熟悉的賓利,一眼都沒看被人砸的亂喊亂叫滿地逃竄的顧家夫婦二人。

車子已經開動起來,顧文溪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去看留在原地的顧文佳,直到世界猛的變暗,她才發現自己不自覺的變成了貓貓形態。兩分鐘之後,沈肆開門上車,一把就將貓貓抱進了懷裏。

貓貓掙紮了一下,才能讓自己重新呼吸,沈肆差點把她的貓貓臉給壓扁了。

感覺到貓貓的掙紮,沈肆強行壓制自己的心情,逐漸放松身體到讓貓貓感覺到舒適的力度,嘴唇無意識地擦過貓貓的耳朵。

顧文溪說的那些事情,他早通過調查得知了,可是聽顧文溪親口講出來,那種鈍刀子割肉的痛感卻是無法避免的。所以就算顧文溪說要出去吃飯,他也讓李維斯來接人,就是想在顧文溪需要他的時候,能夠出現在顧文溪身邊。

看到沈肆這個失控的樣子,顧文溪毫不費力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顧文溪也想到了沈肆的悲慘身世,心疼沈肆一點也不比沈肆心疼顧文溪少。一人一貓,互相依偎著,不用任何語言就足以成為對方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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