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卿卿，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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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家老婆子一楞，隨後冷笑：“你少在這裏嚇唬我，她快十二點的時候才見紅，痛了不到倆小時，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隨後，她恍然大悟的道：“該不會是想多收酬金吧。我可告訴你，你可是生產隊的衛生員，拿工分的。我們李家大院每年分了糧食給你。請你過來接生，除了藥錢，就只有一包雞蛋辛苦費，多了沒有。你要是不想接生，現在就走。”
“你先出去去燒熱水，準備好消毒的剪刀吧。有別的要求，我會喊你的。”陸卿卿開口趕人。
她已經看到產婦在默默的流淚。
婆婆留下來，對產婦的情緒很不利。
原本摔倒就是大忌。
胎盤出血，導致胎兒缺氧。
如果及時註射宮縮素協助生產，孩子還能救下來。
可留產婦一個人在家裏什麽都不做，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被活活憋死。
在心裏罵了句李家老婆子不是個東西，等她離開之後，陸卿卿才對產婦說：“你別擔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說的做，孩子不會有危險的，不要相信我。”
陸卿卿有條不紊的給產婦準備接生工作。
沒多久，顧錦年和顧南亭一起來了李家大院。
李家老婆子這才不敢放肆。
顧家大院的人怕顧南亭，李家大院的人也怕他。
誰不知道當年只有十九歲的顧南亭，為了護著陸卿卿，一個人一把柴刀，就連殺兩頭幾百斤重的野豬。
殺得滿眼通紅。
野豬的皮厚實得連菜刀都砍不穿，他硬是把一頭野豬割喉，另一頭野豬開膛破肚，當時的現場滿地狼藉。
親眼目睹他跟野豬搏鬥的楊二狗被他嚇得尿了褲子，這麽多年來，看到他都是繞路走的。
煞神的威名在外，哪怕他現在已經是學識淵博的大學生，但並不妨礙大家怕他。
有顧南亭坐鎮，李家老婆子配合多了。
兩個小時後，房間裏傳來“哇——”的一聲洪亮的哭聲。
李婆子不管合適不合適，就推開門進去了。
正看到陸卿卿正掐著她的乖孫臉，豎著倒放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正在拍孩子的屁屁，孩子全身發紫，烏青。
“你幹啥！”李婆子走進來，想要去搶嬰兒，“你幹啥打我的乖孫？你這個毒婦，我乖孫全身都被你給打得烏青了！”
“你乖孫缺氧。你要是想他早夭，你大可以亂來。”
李家媳婦強撐起來，淚眼婆娑的看著李婆子。
“媽！”產婦淚流滿面，“你聽陸醫生的吧！孩子生下來，全身烏青，就是因為缺氧啊。我們差點害死了寶寶。”
李婆子連忙罵道：“那是你當娘的差點害死我的乖孫，可賴不到我頭上來。地裏的活又不是非要你去幹，你自己對自己的身體沒數，非要上趕著去幹，能賴著我嗎？這一天天的，就凈會給我惹事。”
陸卿卿實在看不下去了。
“產婦身後虧虛，需要進補。先去殺一只雞，加上我帶來的下奶的藥，熬爛了給她頓吃吧。等一個小時後就給煮碗面，臥個雞蛋，給她先補一補。”
“哪有這麽金貴，要吃雞？”
“不吃雞，就沒有奶。你的乖孫會餓肚子的。”
李婆子狠狠地瞪了產婦一眼：“就你矯情。我這就去殺只母雞給你補身體，要是沒有下奶，我要你好看！”
說完後，扭頭就走了。
李婆子走後，陸卿卿繼續收拾孩子和產婦。
“你剛生完孩子，別動。容易導致產後出血的。現在就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
滿屋子裏都是血腥味，陸卿卿毫不在意。
忙完孩子，把產婦的老公叫進來，把產婦抱起來，給她換上幹凈的被褥，交代她一些註意事項。
說完這些事後，陸卿卿最後才說：“一定要註意自己的出血情況，一個小時內千萬不要亂挪動。註意換褥子，流血量過多，不管多晚，都要喊你丈夫來顧家找我。剩下的就是吃好點，休息好。”
陸卿卿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把李婆子找過來，又對她說：“因為你兒媳是意外摔倒，才導致孩子提前生產的。下奶沒那麽快。孩子餓了，先用勺子餵弄米湯。或者羊奶和牛奶。記得，別餵糖水。更不能喝湯。”
“我養過孩子，這些不需要你來教。”
李婆子把一包雞蛋交給她：“喏，你的辛苦費。”
陸卿卿又道：“因為孩子缺氧，給你兒媳打了盡快生的針，要三塊錢。產後所需的中草藥兩塊錢，一共五塊錢。”
“什麽針這麽貴，要三塊錢？！你別訛我，小心我去大隊告你，讓你連赤腳醫生都做不成！”
“你自己去鎮上醫院問問打催生針要多少錢，我收你五塊錢已經是非常實惠的價格了。”
“你的中草藥，不是你自己采的？這也要錢？”
“這錢你愛給不給。你要不給，我就告訴村支書。看他是站你，還是站我。打針是一分錢都不賺，至於中藥，你問遍所有醫生，都值這兩塊錢。”
李婆子訕訕的沒敢再接話。
想到乖孫全身烏青的畫面，她開始有些後怕的腳底生寒。
也許，陸卿卿沒有騙她。
這陸卿卿還有點本事。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醫生。
李婆子心裏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不跟陸卿卿作對。
她肉痛的說：“那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錢。”
幾分鐘後，李婆子從自己房間裏拿了五塊錢遞給她。“你數一數啊，出了門，要是少了錢，我可不認的嗷。”
陸卿卿數了數錢，確定是五錢之後，才點頭。
“嗯。數量是對的。我明早再過來看看。”
“收錢嗎？”
陸卿卿：“……”
良久，陸卿卿有些無奈的道：“不收錢。”
“那行。不過你得吃了飯再過來，我們家可沒多餘的糧食招待你了。”
陸卿卿：“……”
總之，她對這個刻薄摳門到至極的老太太已經極端的無話可說了。
鄉下的生活，就是這樣貧苦。
貧困逼人不體面。
陸卿卿提著自己的東西出來，就看到顧南亭正坐在李家大院的屋檐下，一臉心疼的看著她，顯然已經聽到她跟李婆子的對話了。
他走過來接過她的醫藥箱背在身上。
暮色四合下，他眸光灼灼的看著她：“卿卿，我們會越來越好的。等我畢業，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應付鄉下這些素質不高不講理的老婦人，真是難為她了。
城裏的病人，就好溝通些。
陸卿卿朗朗一笑：“嗯。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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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恍然大悟的道：“該不會是想多收酬金吧。我可告訴你，你可是生產隊的衛生員，拿工分的。我們李家大院每年分了糧食給你。請你過來接生，除了藥錢，就只有一包雞蛋辛苦費，多了沒有。你要是不想接生，現在就走。”
“你先出去去燒熱水，準備好消毒的剪刀吧。有別的要求，我會喊你的。”陸卿卿開口趕人。
她已經看到產婦在默默的流淚。
婆婆留下來，對產婦的情緒很不利。
原本摔倒就是大忌。
胎盤出血，導致胎兒缺氧。
如果及時註射宮縮素協助生產，孩子還能救下來。
可留產婦一個人在家裏什麽都不做，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被活活憋死。
在心裏罵了句李家老婆子不是個東西，等她離開之後，陸卿卿才對產婦說：“你別擔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說的做，孩子不會有危險的，不要相信我。”
陸卿卿有條不紊的給產婦準備接生工作。
沒多久，顧錦年和顧南亭一起來了李家大院。
李家老婆子這才不敢放肆。
顧家大院的人怕顧南亭，李家大院的人也怕他。
誰不知道當年只有十九歲的顧南亭，為了護著陸卿卿，一個人一把柴刀，就連殺兩頭幾百斤重的野豬。
殺得滿眼通紅。
野豬的皮厚實得連菜刀都砍不穿，他硬是把一頭野豬割喉，另一頭野豬開膛破肚，當時的現場滿地狼藉。
親眼目睹他跟野豬搏鬥的楊二狗被他嚇得尿了褲子，這麽多年來，看到他都是繞路走的。
煞神的威名在外，哪怕他現在已經是學識淵博的大學生，但並不妨礙大家怕他。
有顧南亭坐鎮，李家老婆子配合多了。
兩個小時後，房間裏傳來“哇——”的一聲洪亮的哭聲。
李婆子不管合適不合適，就推開門進去了。
正看到陸卿卿正掐著她的乖孫臉，豎著倒放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正在拍孩子的屁屁，孩子全身發紫，烏青。
“你幹啥！”李婆子走進來，想要去搶嬰兒，“你幹啥打我的乖孫？你這個毒婦，我乖孫全身都被你給打得烏青了！”
“你乖孫缺氧。你要是想他早夭，你大可以亂來。”
李家媳婦強撐起來，淚眼婆娑的看著李婆子。
“媽！”產婦淚流滿面，“你聽陸醫生的吧！孩子生下來，全身烏青，就是因為缺氧啊。我們差點害死了寶寶。”
李婆子連忙罵道：“那是你當娘的差點害死我的乖孫，可賴不到我頭上來。地裏的活又不是非要你去幹，你自己對自己的身體沒數，非要上趕著去幹，能賴著我嗎？這一天天的，就凈會給我惹事。”
陸卿卿實在看不下去了。
“產婦身後虧虛，需要進補。先去殺一只雞，加上我帶來的下奶的藥，熬爛了給她頓吃吧。等一個小時後就給煮碗面，臥個雞蛋，給她先補一補。”
“哪有這麽金貴，要吃雞？”
“不吃雞，就沒有奶。你的乖孫會餓肚子的。”
李婆子狠狠地瞪了產婦一眼：“就你矯情。我這就去殺只母雞給你補身體，要是沒有下奶，我要你好看！”
說完後，扭頭就走了。
李婆子走後，陸卿卿繼續收拾孩子和產婦。
“你剛生完孩子，別動。容易導致產後出血的。現在就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
滿屋子裏都是血腥味，陸卿卿毫不在意。
忙完孩子，把產婦的老公叫進來，把產婦抱起來，給她換上幹凈的被褥，交代她一些註意事項。
說完這些事後，陸卿卿最後才說：“一定要註意自己的出血情況，一個小時內千萬不要亂挪動。註意換褥子，流血量過多，不管多晚，都要喊你丈夫來顧家找我。剩下的就是吃好點，休息好。”
陸卿卿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把李婆子找過來，又對她說：“因為你兒媳是意外摔倒，才導致孩子提前生產的。下奶沒那麽快。孩子餓了，先用勺子餵弄米湯。或者羊奶和牛奶。記得，別餵糖水。更不能喝湯。”
“我養過孩子，這些不需要你來教。”
李婆子把一包雞蛋交給她：“喏，你的辛苦費。”
陸卿卿又道：“因為孩子缺氧，給你兒媳打了盡快生的針，要三塊錢。產後所需的中草藥兩塊錢，一共五塊錢。”
“什麽針這麽貴，要三塊錢？！你別訛我，小心我去大隊告你，讓你連赤腳醫生都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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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中草藥，不是你自己采的？這也要錢？”
“這錢你愛給不給。你要不給，我就告訴村支書。看他是站你，還是站我。打針是一分錢都不賺，至於中藥，你問遍所有醫生，都值這兩塊錢。”
李婆子訕訕的沒敢再接話。
想到乖孫全身烏青的畫面，她開始有些後怕的腳底生寒。
也許，陸卿卿沒有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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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子心裏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不跟陸卿卿作對。
她肉痛的說：“那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錢。”
幾分鐘後，李婆子從自己房間裏拿了五塊錢遞給她。“你數一數啊，出了門，要是少了錢，我可不認的嗷。”
陸卿卿數了數錢，確定是五錢之後，才點頭。
“嗯。數量是對的。我明早再過來看看。”
“收錢嗎？”
陸卿卿：“……”
良久，陸卿卿有些無奈的道：“不收錢。”
“那行。不過你得吃了飯再過來，我們家可沒多餘的糧食招待你了。”
陸卿卿：“……”
總之，她對這個刻薄摳門到至極的老太太已經極端的無話可說了。
鄉下的生活，就是這樣貧苦。
貧困逼人不體面。
陸卿卿提著自己的東西出來，就看到顧南亭正坐在李家大院的屋檐下，一臉心疼的看著她，顯然已經聽到她跟李婆子的對話了。
他走過來接過她的醫藥箱背在身上。
暮色四合下，他眸光灼灼的看著她：“卿卿，我們會越來越好的。等我畢業，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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