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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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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畫技高超、以假作真, 騙了蝴蝶來采花粉, 其實是假的。蝴蝶在宮殿外面, 又沒有長千裏眼,怎麽會知道這裏有花呢?吸引蝴蝶過來的, 不是她的畫技,而是顏料裏摻了能吸引蝴蝶的花粉。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薛錦瑤, 那年三月三上巳節, 薛錦瑤用花粉引了蜜蜂對付薛錦棠,事後薛錦棠順藤摸瓜找到了給她花粉農夫。原來農夫在山裏砍柴,無意中發現有一種花哪怕幹枯了,也能吸引蜂蜜。

薛錦棠詢問後得知, 除了能吸引蜂蜜的花之外, 還有一種叫不上來名字的野花能吸引蝴蝶。

薛錦棠就跟杏枝一起去采了回來, 之前試過幾次, 效果很好, 就一直收著這些幹花。趙見深跟她說了丹青比賽題目之後,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幹花。

今天早上出門之前,她弄了些幹花粉用防水隔氣的油紙包了, 藏在袖子裏, 畫畫的時候偷偷弄了點在畫上, 就把蝴蝶吸引過來了。

趙見深笑瞇瞇聽著,不時點頭、驚嘆、誇讚:竟然是這樣、你可真聰明、宮裏那麽多人, 你竟然沒被發現, 真厲害!

薛錦棠雖然重活了一世, 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被趙見深這樣誇著,嘴上沒說,心裏其實還是很高興的。

誰不喜歡聽好聽話呢?

趙見深見她心情好,就抓了她手,親了親,並沒有更進一步。上次弄紅了他的手腕,他心裏有了忌憚,怕自己傷了她。

他這個樣子,薛錦棠心情越發好,主動留了他在威武將軍府用飯。

趙見深心裏美滋滋,臉上只掛了淡淡的笑。原來,這小姑娘喜歡聽好聽的話啊,其實他早就知道吸引蝴蝶是怎麽回事了。當初在燕地,她們主仆去找那農夫、去采花的時候,他一直跟在後面,看得清清的。

既然她喜歡聽他誇,以後他多誇就是了。

“還是你跟我一起到燕王府用飯吧。”趙見深道:“鄭太太有些不方便。”

“也是。”薛錦棠說:“你現在還不適合見舅母。”

本來趙見深還挺高興,聽了這話,臉就拉下來了:“你什麽意思?難道我長得不夠英俊、難道我配不上你?我們都這樣、那樣了,你還不帶我回去見長輩!”

他故作生氣,蹙著眉頭冷著臉,威嚴冷漠,頗有幾分駭人。但是薛錦棠早看穿了他的把戲,一點都不怕他。

“原來你也知道你不夠英俊、配不上我。”薛錦棠認真說:“你既然知道,就該知難而退,放我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趙見深睨著她,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又想被我啪、啪、啪了?”

薛錦棠聲音戛然而止,想起那天的憋屈,有些不甘心。她挨打了,還沒打回去呢。

“世子殿下真是好本事,只會欺負我這個小女子罷了。”薛錦棠冷笑:“打我,弄傷我的手腕,尤不滿足,還要繼續打嗎?”

趙見深的氣焰立刻滅了,過來抓薛錦棠的手:“我錯了,要不你打回來吧。我不嫌疼。”

她小小的巴掌落在他屁股上,那滋味應該挺美妙的。

薛錦棠眼睛一瞥就看出來他在想什麽了,她冷哼一聲:“你想得美!”

那一瞥真是風情無限,又傲嬌又漂亮,趙見深喜歡的不得了,也不管那麽多了,抱著人就親。

等到兩人都氣喘籲籲了,他才想起來自己本來要說的正事給忘了。

“鄭太太前幾天去了平郡王府,回來之後,她一直沒出去。”趙見深說:“每天都有人朝威武將軍府遞帖子,或者在將軍府不遠處守著,等候鄭太太。”

薛錦棠一驚:“怎麽?鄭家的人到京城來了,想要找舅母的麻煩?”

“不是,不是。”趙見深忙說:“不是鄭家的人,是平郡王妃、你桔姨的哥哥來了京城,他想娶鄭太太為妻。”

這個消息讓薛錦棠聽錯愕的,她從未聽舅母說過有這麽一號人。也是她最近太忙了,都沒有發現舅母的異樣。

“讓馬車調頭吧。”薛錦棠想了想說:“我得回去找舅母。”

趙見深按住她的手:“這個不急,鄭太太估計不願意告訴你,倒不如你先悄悄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

薛錦棠想想也是,她一聽說有這樣的事情就著急了。是該先查清楚了。若對方是個不錯的人,她倒是樂見其成的,舅母又不老,還不到四十,如果能找個人陪著,以後幾十年總好過她一個人孤單單的過。

“你叫我一聲好哥哥。”趙見深把她的手按在他胸口:“我幫你查。”

薛錦棠笑而不語,他既然到她面前說這件事,必然已經查清楚了,她不叫,他也會告訴她的。

趙見深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氣哼哼道:“你真是老天爺派來故意克我的!”

晚上回到將軍府,薛錦棠跟鄭太太吃飯,鄭太太神色自若,沒有半點有心事的模樣,只是豐腴的臉頰有些消瘦了。

薛錦棠抱歉地對鄭太太說:“舅母,我每天忙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時間陪你了。你有沒有想過找個伴,一直陪著你?”

鄭太太一慌:“你這孩子凈會胡說,怎麽能來打趣舅母?你又聽外人說什麽了?”

“沒有。”薛錦棠很平靜,嘆氣道:“我就是看舅母瘦了,心裏愧疚。”

鄭太太松了一口氣:“舅母不寂寞。等明年你表哥調到京城來了,也該說媳婦兒了,到時候舅母張羅娶兒媳婦,還要幫你表哥帶孩子,忙還忙不過來呢。”

薛錦棠笑著點頭:“也對。”

鄭太太見她不再提這事了,放下了心。

薛錦棠嘆了口氣,她打聽清楚了,平郡王妃的哥哥名叫程山石,與舅母娘家毗鄰而居,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因為出不起彩禮外出務工。此時舅母的母親就做主,把舅母嫁給了舅舅。

外祖父當時做著小官,家境優渥,給了一大筆彩禮。舅母的母親得了彩禮也沒有陪嫁給舅母,全部留下來給舅母的弟弟娶媳婦了。說是嫁女兒,其實跟賣女兒沒什麽區別。

程山石賺了錢回來,發現戀人別嫁他人,就帶了妹妹來到京城。後來平郡王妃進宮做了女官,程山石生意越做越大,也在京城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育有一雙兒女。五年前,程太太因病故去了,程山石一直單身一人。

程山石從平郡王妃口中得知舅母過來了,一直想與舅母見面,舅母一直拒絕。直到前幾天,平郡王妃邀舅母賞花,舅母到了才發現程山石在那裏等著。

薛錦棠決定這事情先放一放,給舅母一段思考的時間。

……

珍禽異獸園裏動物非常多,仙鶴孔雀、虎豹豺狼、還有南滇國送來的大象、海裏的巨大彩色螃蟹,讓一眾小姑娘看得眼花繚亂,驚喜連連。

既能替臨海大長公主辦事,得了賞賜,又能看到這麽多從未見過的珍貴動物,大家熱情高漲,十分積極。

薛錦棠負責畫珍禽、李凝仙負責畫異獸,兩人分別有四個年輕女孩兒輔助。

薛錦棠畫好了底稿,讓輔助的女孩們填色、畫邊角。那四個女孩子因為受了李凝仙的挑唆,一個個都站著不動,對薛錦棠的話置若罔聞。

薛錦棠也不生氣,心平氣和道:“你們不願意畫,外頭有的是想畫的人。既然你們不想要這個差事,那我也不勉強了。我這就回了大長公主,讓她換了你們。我也想看看,到時候。李凝仙能不能替你們求情。”

那四個女孩兒面面相覷,沒了主意。

薛錦棠說:“願意留下的,就過來畫;不願意畫的,就繼續站著。”

女孩子們臉色都很難看,她們還指望這次的差事博一個好名聲呢,這要是被攆回去,安平大畫師一定會責罰她們,說不定連翰林畫院九品學徒的位置都保不住。

幾人想了想,最終走過來說:“請郡主安排吧,我們都聽您的。”

“這才對。”薛錦棠不軟不硬道:“畫冊畫好了,以後是要找了臨摹的畫工畫許多份送給各王公大臣的,你們畫的畫上面都綴有你們的名字。孰好孰壞,外頭的人自然會評判。我想你們自己也知道怎麽做。”

“若是受了別人的挑撥故意弄壞了臨海大長公主的畫,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們。”

這一番軟硬兼施,讓這幾個女孩子立刻收起了怠慢之心。原本是不情不願地幫薛錦棠,現在則是想好好畫,替自己揚名。

等到一天結束,薛錦棠與李凝仙都去跟臨海大長公主匯報情況,兩人在宮殿門口碰著了。

“郡主。”李凝仙問:“今天都順利吧?”她語氣平靜,眼中卻閃爍著看好戲的光芒。

薛錦棠一聲冷哼,神情不悅:“管好你自己吧!”她話說出口,又懊惱地咬了咬唇。

李凝仙心中有數,與謝紫薇相視一笑,先一步進了殿。

“我問過那幾個人了,她們說只畫了三張。”謝紫薇幸災樂禍道:“咱們畫了六張,薛錦棠拍馬也趕不上。”

李凝仙進了內殿,笑盈盈把六張畫捧給臨海大長公主:“凝仙今天是頭一回畫,有些緊張,畫壞了好幾張。所以,畫出來的不多,勉強畫了六張,請大長公主過目。”

“六張也不少了。”臨海大長公主接了畫,認真翻閱,最後留下了三張,把另外三張退還給她:“這幾張畫的不好,老虎的□□沒抓住、大象畫的也不夠好、白狐的眼睛畫壞了,明天重新畫吧。”

李凝仙接了那三張畫,懊惱地退到一旁。

謝紫薇看了她一眼,李凝仙慢慢就恢覆了笑容。是啊,她們畫了六張,有三張合格的。薛錦棠只畫了三張,頂多有兩張合格的。不管怎麽說,她都穩贏的。

薛錦棠捧了畫進來了,臨海大長公主笑問:“你畫了幾張?”

“我們畫的慢,一共畫了八張。”

李凝仙臉色一沈,撩眉去看薛錦棠。

薛錦棠說:“我瞧著有一張不太好,其他七張都挺好的。”

她說著,把畫鋪在桌子上,臨海大長公主看了,很是驚艷:“我瞧著八張都挺好,個個都好,哪有不好的?”

“這個錦雞背上的羽毛畫得不太好。”薛錦棠指給臨海大長公主看:“多描了一筆,所以不夠亮了。明天我們再重畫,肯定能畫得更好。”

臨海大長公主樂呵呵道:“很好,很好。那就把這幾張留下來,這張錦雞毛色顯眼、雄赳赳、氣昂昂,我很喜歡,就這麽丟了,怪可惜的。拿到禦供瓷器窯去,讓他們按了這個樣子做個大瓶出來吧。”

薛錦棠抿嘴一笑:“我先跟公主討個賞,等花瓶做出來了,可否賞給我們五人,每人一個?”

“這個當然可以。”臨海大長公主很滿意:“你畫得很好,是該有賞。除了瓷瓶,你們五個每人賞一個白玉石的硯臺吧。”

薛錦棠盈盈下拜:“謝大長公主。”

三人由嬤嬤領著,把今天畫的畫送到藏畫樓,薛錦棠看到有一個畫架子上掛的全是她的畫。

林林總總有十來幅,都是好幾年前畫的了。

見她在畫架子前駐足,嬤嬤笑道:“我們主子最喜歡海棠樓主的畫,可惜他的畫作太少了。”

薛錦棠聽了只是笑,其實她畫得真不少,只不過都被紀瑯、沈鶴齡得去了。這兩年,她沒怎麽畫了,市面上她畫的價格越炒越貴。紀瑯、沈鶴齡他們真是賺大發了。

出了宮殿,謝紫薇對薛錦棠道:“那甘棠樓主是凝仙的老師,你比不過凝仙的。”

薛錦棠就問李凝仙:“你是怎麽跟甘棠樓主認識的?”

“老師是家父好友,算是通家之好。”李凝仙道:“你若有自知之明,就不該與我爭搶,因為你是贏不了的。”

“那可不一定。”薛錦棠笑了笑:“今天畫的多的那個人是我,得了長公主誇讚、賞賜的人也是我,這話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說。你是我手下敗將,說這樣話,不覺得害臊嗎?”

“還有你!”薛錦棠睥睨了一眼謝紫薇,最終只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理會她的模樣。然後就走了。

謝紫薇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又氣又嫉妒,最終她目光落在薛錦棠手裏的硯臺上,幽幽道:“這個薛錦棠還真有兩把刷子。”

她語氣酸溜溜的,李凝仙就冷冷問:“怎麽,你看她得了賞,想到她那邊去?”

謝紫薇忙道:“凝仙,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我只是替你抱不平罷了。那幾個人太過分了,才短短一天就幫著薛錦棠騙我們了,實在過分。等這件事完了,一定要好好收拾她們。”

不用她說,李凝仙也是這麽想的。她吸了一口氣,平靜道:“咱們明天要抓緊了。”

第二天,那四個女孩子見了薛錦棠好幾次欲言又止。昨天她們得了賞賜,被家裏人誇了又誇,讓姐妹們羨慕,長輩們歡喜。

可是昨天,她們只畫了三幅啊,怎麽變成了八幅?

最終有個人忍不住向薛錦棠說出了心內的疑惑。

薛錦棠停下調色的手,說:“我就猜到你們跟我心不齊,會向李凝仙通風報信,所以昨天你們去休息的時候,我多畫了五張。”

這句話簡直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把那幾個女孩子羞的面紅耳赤。

宜興郡主畫技竟然這麽好,其實不用她們自己也能完成畫作。她用她們,不過是給她們一個露臉的機會,提攜她們而已。結果她們做了什麽呢,恩將仇報!

明知道她們心思齷齪,宜興郡主還不計前嫌,在臨海大長公主面前替她們邀功討賞。這種成全別人、寬厚慈悲的心懷,她們實在是拍馬也不及。

“郡主!”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以後都聽你的。”

幾人十分勤快,調色的調色、鋪紙的鋪紙,前所未有的熱情。

薛錦棠說:“大長公主說了,既然分成兩組,就該比賽,贏的就有賞。想不想要體面,就看你們自己了。”

“郡主,你放心吧。”女孩子們羞愧道:“我們是豬油蒙了心了,那樣壞心肝的事,我們再也不會做了。”

薛錦棠這邊越見融洽,效率越來越高,李凝仙那邊卻不太好。

“昨天我們就得了六張,還有三張是不合格的,薛錦棠那邊畫了八張,有七張合格的。”李凝仙道:“我們無論如何不能輸,今天至少畫十張,我會張張把關,不合格就重畫,什麽時候合格,什麽時候才走。”

這幾個人也想要賞賜,聽了連連答應,說今天一定要贏。

上午還好,到了下午,眾人就累得手都擡不起來了。

昨天第一天,李凝仙想著她們人心齊,薛錦棠那邊沒有幫手,只有幾個添亂的,她們穩操勝券,所以就讓女孩子玩了一個上午,下午才開始作畫。

本來見到這些平時見不到的動物大家都很新奇,玩心一起就收不住,到了畫畫的時候就註意力不集中。又因為玩了一個上午,人也累了,就畫的不好。但李凝仙卻覺得每一張都好,一遍就通過了。

昨天受了刺激,今天李凝仙格外嚴格,每一張都能挑出毛病,畫了一天才勉強得了十張。

昨天太松,今天太緊,眾人叫苦不疊,卻不敢說出來,怕得罪了李凝仙。

到了傍晚,李凝仙就派了一個女孩子去探聽薛錦棠的那邊的情況。

這個女孩子跟薛錦棠那邊的一個女孩子是堂姐妹,李凝仙當初這麽安排,就是為了方便窺探消息。

“堂姐,今天你們畫了多少張?”女孩抱怨道:“你今天可要說實話,昨天沒說實話,李凝仙都說我了,大家都怪我。李凝仙說,只要你說實話,謝金加倍。”

另外一個女孩說:“我昨天說的就是實話,我們畫了三張,其他五張是宜興郡主畫的。”

她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今天我不能告訴你了。人家宜興郡主對我們這麽好,我再背叛她,我還是個人嗎?妹妹,我也奉勸你,離李凝仙遠一些,她……算了一言難盡,姐姐都是為你好。”

“我知道堂姐為我好,昨天你得了賞賜,羨慕死我了。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到宜興郡主那邊了。”

“李凝仙不會同意的,她就是利用我們姐妹二人。”

“哼!我也不是好利用的。”

女孩子回到李凝仙那邊,先說沒問出來,然後把薛錦棠自己畫了五張畫的事情說了。

這下子,李凝仙這邊的人臉色都不好看了。

原來宜興郡主那麽好,在她那邊事情又少,賞賜又多,早知道我們就去宜興郡主那裏了。

哪像在這邊,畫的多,李凝仙還怎麽都不滿意,凈怪她們沒好好畫。她口口聲聲說對她們好,怎麽就不能學學宜興郡主,畫多一些,然後把功勞分給她們呢?

本來她們畫技就沒有李凝仙好,她主畫,她們只是輔助而已,她倒好,自己不怎麽畫,就知道使喚她們。

也不怪這些女孩子心裏不平衡,幹的比別人多,得到的比別人少,還被李凝仙說嘴,換誰誰樂意啊?

所以,第二天,李凝仙毫無疑問又輸了。

正所謂人心齊,泰山移,薛錦棠那邊越來越好,李凝仙這邊越來越糟糕,最後變成李凝仙畫,謝紫薇填色,簡直是被薛錦棠吊打。

臨海大長公主幹脆道:“宜興你把珍禽異獸的主畫都當了吧,兩邊進度相差太多了。”

薛錦棠大大方方應了。

李凝仙白著臉,愧疚道:“凝仙沒用,拖後腿了。”

臨海大長公主笑著寬慰她:“這是小事,你不會管人,就安心畫畫,以後宜興負責統籌調度,你好好配合她。”

李凝仙點點頭,兩眼一白,暈了。

臨海大長公主喚了太醫來,謝紫薇就難過道:“凝仙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好,卻一直忍著不說,就是怕您擔心。”

臨海大長公主也有些心疼了,雖然這段時間李凝仙表現不佳,但她到底陪了她好些日子,又是甘棠樓主的弟子。

“是我疏忽了。凝仙帶病做事,該好好賞。”

因此李凝仙也得了賞。只不過外頭的傳言很不好聽,說宜興郡主憑本事得賞,李凝仙裝病博取同情才得了賞。

李凝仙氣得指甲都抓斷了,她回到家中,找到自己祖父:“您把前些日子得到的甘棠樓主的畫給我吧。”

她祖父道:“甘棠樓主的畫越來越少,好不容易才得了這一幅,祖父畫了高價買回來的。你這一次一定要成功把薛錦棠給擠走,再找下一幅可不容易了。”

李凝仙點點頭,眼裏閃過一抹陰森:“您放心吧,這回準叫她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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