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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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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老太爺一開始高聲叫嚷著“我是你祖父, 你以下犯上, 天打雷劈”,孰料他叫得越響耳光就打得越重,最後只能偃旗息鼓。

薛文舉拖著腫成豬頭的薛老太爺灰溜溜走了。

挨了打,受了辱, 事情沒辦成,父子兩個冷靜下來,竟是越想越恐慌。

他們親手把薛錦棠送給衛涯的,薛錦棠竟然能從他手裏逃脫?只能證明, 她身後有更大的靠山,這個靠山除了燕王世子還能有誰?怪不得他們再也打探不到鄭太太的消息,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

這個小畜生,竟然有這樣的造化。她這是要把薛家朝死裏弄啊。不單單是百草廳,連薛文舉都不放過。

這兩個人立刻尋求對策,決定不找範全,直接越過範全去找趙見深。也是他們有福,四順是個見財眼開的貨, 一開始死活不答應,後來他們重金砸下去, 四順就答應替他們疏通引薦。

這天傍晚, 薛家老太爺帶著十幾輛馬車來到燕王世子別院, 薛家大半的家底都在這裏了。薛家跟韃靼人做生意, 這是掉腦袋的大事, 他想的很清楚,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些錢全都給燕王世子,只要能保住命,只要能保住薛文舉的官職,他們薛家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夜色漸漸深了,薛老太爺站在院中恭敬地等候。

四順說:“我這就去告知殿下知道。”

他很和氣,給了薛老太爺極大的信心。四順嘆了一口氣,他和氣是因為可憐這位薛老太爺。再三跟他叮囑,不要得罪薛小姐,他不聽,現在還企圖用錢財來賄賂殿下。他真是傻,這點子錢,在殿下眼裏又算得了什麽呢。

薛老太爺可憐,但也很有福氣。若換成其他人,根本別想見殿下的面。殿下答應見薛家人,願意抽空,還不是想給薛小姐撐腰?

四順低眉順眼地跟範全回稟,說薛家人已經在前院等著了。

範全道:“讓他繼續等著吧,殿下在忙。”

室內,趙見深坐在燈下,薛錦棠正耐心教他阿拉伯算術法。本來是想跟她親近,借機摸摸小手、親親小嘴啥的,不料薛錦棠說的認真,趙見深聽著看著,覺得就像這樣相處也很有趣,其實不必做什麽,她在他身邊就很好了。

範全朝室內看了一眼,屋中燈火融融,他家主子斜倚在扶手椅上,烏發劍眉、英俊逼人。他一雙眼睛比燈火還灼熱明亮,視線只落在薛錦棠身上,隨著薛錦棠的移動而移動。像是被迷了心竅一樣,眼裏再容不下其他,只能看到他面前那個小姑娘。

氣氛很好,範全不忍打擾,還是薛錦棠看到了範全,停了下來。

範全硬著頭皮,頂著自家主子略帶責備的眼刀,慢騰騰走進來稟報:“人到了,等您半天了。”

“走吧。”趙見深起身,走到門口見薛錦棠沒跟上來,就招招手:“你也來。”

薛錦棠不明所以,走上前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此時薛家老太爺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再著急也要耐著性子等,就在他望眼欲穿之際,終於人出現了。

範全拎著燈籠,恭敬小心地走在前頭,他身後的那個人身材高大挺拔、氣勢奪人,正是他等了許久的人。

“殿下。”薛老太爺趕緊上前,跪在地上行了大禮:“草民見過殿下。殿下為我北平府百姓辛苦操勞,驅韃靼、衛家園,利在社稷、功在千秋。薛家與其他百姓一樣對殿下感激不盡,區區薄禮奉上,是薛家的一點心意。”

至於薛家跟韃靼來往做生意,請您大人大量高擡貴手,這樣的話不消說,點到即止就行了。

“嗯。”趙見深微微頷首,聲音低沈平靜,實在喜怒難辨:“這禮該不該收,且問賬房先生再說。”

趙見深回頭看薛錦棠,薛錦棠朝前走了兩步,燈光照在她臉上,膚色雪白,面容冷艷。

她走到趙見深身邊,趙見深什麽都沒說,只伸手將她的手握住,親密暧昧昭然若揭。

薛老太爺暗暗打了一個寒顫,臉孔漲成豬肝色。這個小賤人,果然跟燕王世子有首尾。這樣也好,也好!

薛錦棠暗暗掙了一下,沒掙開也就任命了,她淡淡一笑:“薛老太爺這麽誠心,殿下很該收下。反正老太爺也沒求什麽,不過是表示謝意而已,又不是賄賂您,有什麽不能收的。”

也就是說,錢只管收;事,不用辦。

趙見深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給範全使了個眼色。

範全走到薛老太爺身邊,說:“禮殿下收了,請回吧。”

薛老太爺牙關緊緊咬著,穩了穩心神,從懷中掏出一卷畫軸,雙手呈上:“殿下龍章鳳姿、才華洋溢,我家第五孫女錦翎作畫一幅,呈予殿下,望殿下雅正。”

範全接了畫,心裏笑笑,財賂之外,薛家竟然還準備了美人計。只是,殿下身邊的薛小姐艷若桃李、國色天香,其他女子對殿下來說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除非薛家能找個跟薛小姐一模一樣的人,或許殿下會願意屈尊看一看。

趙見深接了畫卷打開。畫上一個巧笑嫣然的美人,正垂了雙眸去嗅一朵花,紅唇雪膚,酒窩淺淺。看著十分眼熟,不正是薛錦棠嗎?

趙見深挑了挑眉,收了畫軸,負手道:“起來,帶路。”

他大步朝外走了,薛老太爺知道燕王世子這是動心了,就起身追上去,臨走前還不忘陰森森盯了薛錦棠一眼。他早就知道的,趙見深會看上薛錦棠,就一定會看上薛錦翎,姐妹二人如此相像,趙見深一定會兼收並蓄。

有薛錦翎在,薛家的危機一定能平安度過。若是機會合適,還要讓薛錦翎除掉薛錦棠獨占恩寵。

夜色濃濃,一行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範全說是大驚失色也不為過,不是要給薛小姐撐腰,狠狠打薛家人的臉嗎?不是要讓薛小姐感受到主子獨一無兒的嬌寵嗎?怎麽主子被一幅畫勾走了,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薛小姐……”範全吶吶道:“殿下自有他的考量,一切等殿下回來再說。”

薛錦棠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了,她垂下眼眸,嗯了一聲,轉身回去。

這個世上,竟然會有這樣一個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若非看到了那副畫像,她如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怪不得衛涯會口口聲聲叫她“玉翎”,竟然是如此。

其實除了薛錦翎,還有一個人跟她也十分相似,那就是薛文舉。只是一個男相、一個女相,氣質年歲不一樣,單論五官臉型,他們也是一模一樣的。

這對她而言是好事,也是壞事。

壞的是,薛家會平安無事,她沒能掀翻了薛家;好的是,趙見深得了薛錦翎,應該會願意放她走了。

她思考事情,跟範全說話就有些心不在焉。範全嘆了一口氣,覺得薛錦棠是失魂落魄,傷心了。想勸吧,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起,範全默默跟在她身邊,護送她回院子。

“您……早點歇了吧。”

“範大首領。”薛錦棠突然止住腳步,回轉身來:“你帶我去殿下那裏。”

這個世上,有這麽一個人,長得跟她一模一樣。這個人在暗,她在明,兩人第一次交鋒,她被算計,替代那個人上了花轎;第二次交鋒,那個人靠著一張畫就扭轉局勢。

那麽接下來呢,那個人還會做出什麽事?

無論如何,她要親眼見見她。

……

薛家的別院也在譚拓山,離燕王府別院並不是太遠,趙見深又是騎馬,很快就到了地方。

薛老太爺笑得諂媚謙卑,對著趙見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趙見深踏進了房間。

彩繪高足燭臺把屋裏照的亮堂堂,四面雕葡萄紋的月洞架子床上,坐著一個美人,她穿著桃紅滿池嬌的對襟短衫,短衫輕薄如紗,扣子敞開,露出裏面緋紅繡玫瑰花兜肚。烏黑的頭發松松挽了個纂,雪白的肌膚、精致的下巴,怎麽看怎麽像薛錦棠。

趙見深走進來,並未急著靠近美人,而是在床對面的臨窗大炕上坐了下來。他的心一直在跳。

他喜歡薛錦棠,這個毋庸置疑。他自己也知道,這喜歡裏面還有一絲絲的戲弄,是因為他氣他怒,惱她前世對他做的事。

現在,有這麽一個人,跟薛錦棠長得一模一樣,要不是他救了薛錦棠,那這個人就會頂著薛錦棠的名頭去做事。

前世,害他的人,真的是薛錦棠嗎?或者,是另外一個跟薛錦棠長得很像的人。

趙見深坐著沒動,薛錦翎有些急了。被送到這裏,她當然知道自己的任務。衛涯不過小小錦衣衛,跟著他沒出息,她自然不樂意。可趙見深不同,他位高權重,乃下一任燕王,若燕王有幸登上高位,他便是太子儲君。就算不是,那他再不濟也將是鎮守一方的藩王。

不管是為了以後,還是為了眼前,她都必須要牢牢攀住這個人。

“殿下。”薛錦翎主動擡起頭,看了趙見深一眼。

對面的那個男人輪廓深邃、棱角分明,清冷俊朗的臉孔上,鳳眼生威,仿佛兩個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人看著就不寒而栗。英俊又帶著危險的氣息。薛錦翎沒想到燕王世子竟然是這樣一個器宇軒昂的英雄。

只是英雄太冷,看著她,仿若無物。

薛錦翎一時間五味雜陳。她長得美,喜歡她的男人真不少,這個人對她不理不睬,她郁悶,卻也被激起了鬥志。薛錦棠可以,她也可以。

薛錦翎下了床,來到臨窗大炕邊,緊挨著趙見深坐下,把手蓋在他手上。見他沒有反應,就大著膽子,慢慢依偎在他懷裏。

她沒能完全靠上去,趙見深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他手勁很大,捏得她很疼。薛錦翎皺了眉頭,又趕緊裝作若無其事,噙著幾許委屈眉眼如絲地看著他。

她皺眉難受的樣子跟薛錦棠真的很像,趙見深幾乎是本能地把手上的力道放輕了幾分。待她這樣嬌媚地看過來,他突然清醒,手勁更重。

一則,薛錦棠從不會這樣看他,除非是在夢裏;二則,她擡起頭來,也讓趙見深看清楚了,她跟薛錦棠哪兒哪兒都像,就是眼睛不像。

眼前的這個人長著細長的眼眸,眼梢微微上翹,迷蒙惑人。而他喜歡的那個小女子,眼睛大大圓圓,清澈見底,高興時眼睛彎彎,明亮動人,仿若搖曳的星輝。

面前這個女子衣衫不整、刻意逗引,可他心裏想的、念的,全是那個人,她高興的、冷淡的、認真的、敷衍的樣子。他的一顆心,早被那個人填滿了,再也看不見其他人,哪怕這個人跟她長得像極了,只要不是他,他都不會動心。

想起薛錦棠,他眼神不由柔下來,清冷的鳳眼裏帶了溫情,實在是又俊美又深情,讓人不能不沈溺在他這樣的溫柔中。

“殿下。”薛錦翎嬌弱嚶嚀了一聲,再次靠過去,這一次卻是青絲落下來,身上穿的衣服滑落,露出細白的身子,圓潤的肩頭。她肩上一粒小指甲蓋大小的痣,粉紅色的,花瓣的形狀也就露了出來。

趙見深眼眸一沈,緩緩笑了。

原來是她,真的是她。他就說哪裏不對,問題就出在這肩膀上,他隱約記得,前世陷害他的那個人肩膀上仿佛是有什麽東西,他記得不清了。可是現在,這個肩膀、這個花瓣的形狀再次出現,他的思維就清晰了。

他呵地一聲笑出來:“竟然是你啊。”

薛錦翎見他笑了,心裏覺得這事情成了一大半,正欲說什麽,突然就被人推到了地上,沒等她開口說什麽,就被人再次捏住了下頜,強制張開了嘴,趙見深毫不溫柔、粗暴地給她塞了一顆藥丸。

“殿下。”薛錦翎心中惶恐,卻還強制維持著笑容,實在是惹人憐愛:“您給小女子餵了什麽?”

趙見深沒有回答,因為下一瞬,薛錦翎就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他是看她長得像她,所以等了暈了再下手,若非如此,就讓她好好生受著。這個女人引誘的人手段真是一流,怪不得前世楚王世子愛她如命。只可惜,那只能是前世了,這一世,再也不能了。他絕不會放任他的仇人,因為對仇人手軟,就是給自己下絆子。他也不能容許這世上有個人跟她長得一樣。

趙見深走了出去,薛家老太爺迎著:“殿下,人是要送到府上去嗎?”

趙見深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離開,薛老太爺還欲追上去問,數十個侍衛將他攔住,目露兇光,殺氣騰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趙見深出了院子。

這是……事情弄砸了啊!

薛老太爺神色大變,立刻轉回頭去找薛錦翎,還未踏進屋,就見服侍薛錦翎的丫鬟驚恐如見了鬼一般跑出來:“小姐……小姐的臉毀了、毀了……”都是血、都是傷口,全毀了。

趙見深出了院子,範全立刻跑上前:“殿下。”他聲音低了一下,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侍衛隱約聽到薛小姐、來了、吃醋、生氣等幾個字眼。

然後神色清冷的燕王世子擡起頭看著不遠處停著的那輛馬車,嘴角慢慢勾起一個溫暖的弧度,兩只眼睛都帶著暖暖的柔情。若是有人看到了,必然會覺得這個人跟平時的燕王世子大相徑庭。

趙見深大步走到馬車旁,撩了簾子,一進馬車就將薛錦棠摟在懷裏,用力親了親她的臉頰。

“乖,我不過是過來看看薛家搞什麽鬼而已。那個薛錦翎不過是庸脂俗粉,如何能跟你比。”

溫香暖玉在懷,實在是舒服極了。他也再一次看清了她在他心裏的地位。

他以為她是仇人時,舍不得動她,給她治病下蠱,給她機會,護著寵著,怕她受委屈。

原來害她的人不是她,他對那個仇人真是毫不留情,哪怕跟她長得很像。

到底是什麽時候把她放在心裏,疼著寵著放不下,他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越相處越愛她,幾乎要為她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心裏也有愧疚,將她當成心術不正的人,認為她去女學是汲汲營營攀高枝,對她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幸好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補償她。

趙見深親吻她的頭頂,聲音溫柔如春風:“累了吧,我抱著你,睡一會。”

薛錦棠僵硬地靠在他懷中,原來他誤會了。罷了,下次有機會再見薛錦翎吧。

“殿下。”薛錦棠從他懷裏起來,跪坐在他對面:“賬已經算得差不多了,我想等賬算完,就離開燕地去京城。”

她寫信跟沈鶴齡打聽京城做女官的事情,除了女學還有另外一個途徑,每年宮裏都會額外給出一些名額,讓當地有名望聲望、在當地有一定影響力的夫人們舉薦一人進宮,這叫做恩錄。

女學薛錦棠是不可能去了,那就只有通過恩錄進宮了。

她還沒給沈鶴齡回信,因為她不確定趙見深會不會放她走。

“為什麽?”趙見深的確很不高興,確切地說是生氣。他一動怒,整個車廂的氣氛都凝滯,薛錦棠覺得有些頂不住來自他的壓力。

她不敢掉以輕心,斟酌著語氣恭敬又小心:“民女一直想去京城,這個您也是知道的。你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既然答應了給民女辦戶籍,必然會做到。您的恩德,民女沒齒難忘,他日若有機會報效,只要您說一聲,民女一定在所不辭。”

她這謹慎的模樣,讓趙見深心口發堵。他誘哄的小狐貍,慢慢朝他靠近了一步,現在又退回去了。他真想把她抓過來按在腿上狠狠打她屁.股問她,他不好嗎?他哪裏不好了?怎麽她就非要離他遠遠的。

偏偏他不能,他不能打她,不能嚇唬她,那樣她會跑的更遠。她沒良心地氣他,他還得耐心地哄著,等著,誰讓他貪心想要的不只是這個人,而是她的心呢。

“你去京城做什麽?”趙見深壓著怒意,放柔了聲音:“人生地不熟的,你一個人如何去得?薛家已經倒了,在燕地,誰也不能把你怎麽樣。你就留在燕地,給我做賬房先生,好不好?”

“殿下。”

薛錦棠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後退了一步:“殿下的大恩大德,民女一輩子銘記在心。只是民女必須要去京城,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辦。若是這事情辦不成,民女一輩子都寢食難安,便是活著也跟死了一樣。”

仇不能不報。她既然重生,就要報仇。母親一屍兩命、她自己被人一刀斃命,而汝寧公主跟程濂安榮富貴、幸福美滿。

憑什麽呢?

“請您答應。”她伏下身去,以頭碰地給他行大禮。

何必如此呢?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這樣跪拜,他就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既然你都說我一言九鼎了,我自然說到做到。”

他答應了下來,從來沒有這麽好說話過,薛錦棠擡起頭來看他,被趙見深摟住腰,抱在了腿上,像圈小孩一樣圈著她。

“殿下……”她用力掰他的手,想掙紮下去。

“別動。”趙見深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都答應你了,你也該給我點甜頭。公平交易,你知道規矩的。”

“乖,把眼睛閉上。”他擒住她唇瓣,疾風暴雨般掠奪。

三日後,薛錦棠一行人踏上了南去之路。範全糾結地看著自家主子:“沈七公子在二十裏外等候薛小姐,應該是要跟她一起去。”

趙見深的臉色自然很不好看,他也知道沈鶴齡跟去了,他還知道他們有書信往來。內容他也偷偷看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們兩個沒有私情。”趙見深眉頭緊皺,不悅地強調:“就算有,也是沈七對她有覬覦之心,她對沈七半分男女之情都沒有。再說了,沈七又哪裏能比得上我呢。”我一點都不擔心。

範全見主子幾乎要把椅子扶手捏碎了,連連道:“是的,沈七公子哪裏都比不上您。薛小姐一定不會喜歡上他的,不管他路上多殷勤,不管他們如何朝夕相對,薛小姐絕不對對他動情。”

趙見深冷冷瞥了他一眼,範全覺得全身都涼了。他實在是不會勸啊,其他事情他信手拈來,他一個沒了子孫根的人,哪裏懂得男女之間的那點子事呢。

“殿下!”範全一本正經道:“您放心吧,您這般英俊,薛小姐連您都看不上,又怎麽會看得上沈七呢?”

“哢”這下子,椅子扶手是真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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