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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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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見深默默調息, 壓下心裏的沖動。

前世他從小就中毒, 那方面不行, 一直軟搭搭的從未體會過男歡女愛。跟薛錦棠認識之後,身體上奇妙的反應他一開始有些排斥, 現在越來越喜歡這種雄壯、一柱.擎天的感覺。

他是個男人,是個正常的、能給女人帶來歡樂的男人。

男人在這種事情方面有著天生的本能, 趙見深又天賦異稟, 他能掌控自己的身體。等沖動慢慢平息,身體變得安靜,他就站起身,走到薛錦棠身邊, 俯身在她身邊, 手臂幾乎要貼著她的手臂。

“這裏的顏色只能用藍色嗎?換青色試試。”

他貼得挺近的, 可並沒有完全貼上。聲音啞啞的, 低沈渾厚, 仿佛從喉嚨深處發出來, 有著男人雄渾的氣息。

薛錦棠想挪一挪,又覺得他只不過是公事公辦, 自己挪一挪反而落了行跡。

她現在的模樣是不錯, 很有招蜂引蝶、吸引男人的資本, 可也要看是誰。趙見深位高權重、俊朗無比,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絕不會用這種手段占自己的便宜。

她“嗯”了一聲, 趙見深就站起來, 身姿筆挺,負手立在桌案變看著她畫。那種壓迫的、危險的氣息沒有了,薛錦棠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越發肯定剛才他是無意的。

薛錦棠很快就畫好了,趙見深低頭看了點了點頭:“這樣更好一些。”

薛錦棠征詢趙見深的意見:“那廡廊下就以這個花紋為主,搭配千福流雲圖,貼了金粉為飾?”

“可以。”

薛錦棠又鋪開一張紙,準備畫飛檐翹角下的圖案。

“茶水冷了。”趙見深捧了一盞,示意趙見深捧另外一盞喝茶:“歇一歇吧。”

“多謝殿下。”薛錦棠喝了茶水,再次低頭作畫。

天氣炎熱,剛走進來的的時候,屋中有冰很是涼爽,待久了身上有些凉浸浸的。她想早點畫完,早點回去。

又一連畫了三幅畫,期間趙見深時而俯身在她一旁看,也有時候捉了畫筆在她的畫上調整。兩人難免會有肢體碰觸,薛錦棠盡量讓自己忽略那種詭異感。趙見深卻很是享受的。

他喊人進來續茶,又讓薛錦棠喝茶歇歇,還端了一小碟點心進來。薛錦棠沒吃點心,茶卻要喝,伸手去端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茶盞被趙見深端走了。她想提醒趙見深端錯了,話還沒出口,趙見深已經喝起來了。既然他都喝了,她就更不能提醒了。

趙見深低低地問:“你怎麽不喝茶?”

“民女……這就喝。”

薛錦棠無奈,端起了茶盞。

趙見深一邊拿著茶蓋輕輕撇著茶葉,一邊喝了一口茶,茶水很香,卻蓋不過她留下的女兒香。

薛錦棠用了他的杯子,趙見深心情大好,他勾了勾嘴角,心滿意足地去看薛錦棠。

薛錦棠抿了一口茶,嫣紅的唇瓣上沾了茶水,亮晶晶的很誘人,她伸出粉嫩的丁香小舌舔了一下唇,趙見深喉頭滾動,盯著她唇看了一會。他品嘗過,他知道她有多香甜。

薛錦棠喝了茶水就要走,趙見深卻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坐,我有話跟你說。”

“上次的事情,是我忘記了,你祖父沒有找你麻煩吧?”

薛錦棠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他說的是供藥的事情。

“沒有。”薛錦棠搖了搖頭。她跟薛老太爺有約定,薛老太爺就算不滿也不會動她。只是薛錦瑩辦成了事,很是囂張,雖然沒有給她造成大麻煩,但是她像只蒼蠅一樣嗡嗡嗡也挺煩人的。不過這種事情她沒必要跟趙見深說。就算真的有麻煩,她也不會讓趙見深去替她解決。

“沒有就好。”趙見深說:“本世子食言而肥了,這次欠你的日後有機會補償給你。”

“殿下嚴重了。”薛錦棠趕緊站起來:“殿下能用薛家,那是薛家的福氣;便是沒用百草堂那也是很應該的。如何能算得上欠民女的。”

“你不必說了。我說出去的話從不收回。”他問:“給你十天時間,把底稿都畫出來,十天之後你再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薛錦棠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她應了一聲是。走出來宋大人在廂房等著呢,只是廂房裏沒有冰,他熱得滿頭大汗,見了薛錦棠跟見了什麽似的,歡歡喜喜迎上來:“怎麽樣?”

“殿下覺得可以,現在可以畫,十天之後我再過來。”

宋大人呵呵笑,上下打量了薛錦棠一會,說話的語氣比剛才客氣了很多。

……

十天時間不長也不短,薛錦棠畫底稿,上色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如果不去上課,肯定可以在限期內完成。要是去上課,那就不一定了。

徐櫻給薛錦棠放了十天假,就說她這幾天不舒服,要臥床休息。還專門給薛錦棠撥了一個廂房,讓她專心作畫。

薛錦棠早出晚歸的,一連忙了四五日總算把事情捋清楚,把那些本來不熟悉的人給融合好了,後面順起來她才算閑下來。

這天傍晚她回來比之前略早一些,杜令寧心疼道:“今天可算是能睡個早覺了,這幾天披星戴月的,你人都瘦了一大圈。這裝病馬上就要變成真病了。”

“從明天起就不那麽忙了。”薛錦棠笑得滿足充實。畢竟她也不算是白忙活。一開始她的確是為了能提前畢業才接了這件事情,可等真正參與進來,把彩畫設計出來,那種成就感是前所未有的。

等聖慈皇後廟建成,她薛錦棠的名字也會被寫在築廟大典上的。一想到人人參拜的聖慈皇後廟有她的一份功勞,自豪感就會油然而生。

杜令寧見她雖然瘦了卻神采奕奕、容光泛發,知道她是真心喜歡,心裏替她高興,也有幾分羨慕。

“你這幾天沒去上課,來打探消息的人可不少。薛錦瑩來了兩趟、蘇月兒來了五趟,我看這倆人都沒安好心。”

說曹操,曹操就到,蘇月兒來了。

杜令寧撇撇嘴,轉身回自己宿舍了。

“錦棠,你身子好些了嗎?”蘇月兒進來,擔心地看著薛錦棠,好像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麽似的。

薛錦棠想了想,笑著說:“你別擔心,我沒有生病。生病是對外人說的,我這幾天有別的事情,所以沒來上課。你千萬別告訴別人,要是徐先生知道了,她肯定要罵我了。”

蘇月兒皺了眉頭:“你膽子也太大了,這才剛剛入學你就這樣逃課,徐先生罵你是輕的,要是勸你退學那就糟糕了。這件事情,你沒告訴別人吧?”

“沒有,這麽大的事,我不敢說出去,只有杏枝、杜表姐還有她身邊的丫鬟知道,然後就是你。”薛錦棠說:“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

“我肯定不會說出去,杜小姐也是嘴嚴的,就是不知道她身邊的丫鬟怎麽樣。你再叮囑她幾句,真被人知道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放心吧。”薛錦棠說:“我省得的。”

當天晚上,有幾個女學生去找徐櫻告狀,進門就說薛錦棠裝病逃課。還把杜令寧告了一狀,說她身為課首,幫著薛錦棠欺瞞先生,她不配做課首。

徐櫻沈了臉:“你們是說我選的課首不好,要聽你們話重新選課首?到底誰才是先生?”

女學生們面面相覷,有個膽子大的上前說:“當然您是先生,我們不是質疑先生,只是發現了問題就來稟報先生,該如何處理,自然是由先生定奪的。”

“你們發現了事情就該去找課首,讓課首來跟我說。”徐櫻道:“薛錦棠請病假的事情是我同意的。她的確不是生病,她是在忙聖慈皇後廟的事情,她畫的彩畫圖很得杜大人喜歡,杜大人讓她來畫主殿的彩畫。你們有告狀的功夫,怎麽不好好學畫畫呢。”

徐櫻放了話,讓她們不許走漏風聲,誰說出去就開除誰。女學生們個個蔫吧了,對薛錦棠只有羨慕嫉妒的份,想套近乎又礙於徐先生的話不敢來。

十天時間轉眼就到了,這一天剛好女學放假,學生們回家,兩天之後再回校上學。

薛錦棠清早拿了圖紙上山去見趙見深,路上涼爽,她走得很快,不一會就到了。

趙見深把圖稿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這一次他很好說話,一張也沒讓薛錦棠改。

薛錦棠松了口氣,就要下山。趙見深也要下山,兩人一起出了門。

杏枝竟然在門口等著,薛錦棠讓她在女學裏等著,見她也上了山,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

“小姐,三小姐沒等咱們,她坐了馬車先走了。”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薛錦棠說:“不要緊,我們租一輛車子就是。”

趙見深聽得真真切切,他說:“我送你回去,正好有事跟你說。”

兩人沿著山間小路走,不知名的小花芬芳搖曳,山林間鳥語陣陣,環境清幽。杏枝與範全遠遠落在後面,這一男一女郎才女貌,看著十分登對。兩人在山間漫步,竟有幾分游山玩水的感覺。

趙見深提議:“我們走那條路吧。路上很熱鬧,估計你還沒來過。”

薛錦棠兩次上山,走的都是女學那邊的路,聽說還有另外一條路,也有些意動:“但憑殿下做主。”

山路兩邊有人擺攤售賣小食、算卦抽簽,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婆子捧了木箱子過來,笑吟吟道:“公子,你家娘子甚美,給她買支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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