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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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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錦瑤醒來已經是傍晚了, 她先是懵懵的, 腳腕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讓她回憶起到底發生了什麽。

薛錦棠沒有中計, 受傷的那個人是她。

薛錦瑤咬牙切齒,抓了東府大太太的手道:“娘, 冬梅呢?那個吃裏扒外的小蹄子,竟然敢夥同薛錦棠陷害我, 快快將她打死!”

東府大太太臉色鐵青。

她的女兒早上歡歡喜喜、漂漂亮亮的出門, 卻受了重傷回來,這腳腕極有可能留下後遺癥,以後走路會跛腳。

東府大太太對冬梅嚴刑拷打,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冬梅已經打一頓賣出去了。”東府大太太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忍著怒道:“你好好養傷, 其他的不要亂想。”

薛錦瑤聽說冬梅被賣, 心情好受多了:“娘, 還有薛錦棠, 她更是該死, 你幫我想想怎麽收拾她。”

薛錦棠,薛錦棠, 她的女兒心眼裏就想著怎麽收拾算計薛錦棠。到現在她都沒看清到底是誰陷害了她。

東府大太太額角青筋直跳, 她真想給薛錦瑤一巴掌。她怎麽能生出這麽蠢的女兒來。

“瑤兒, 先不說薛錦棠如何,大夫說你的腳傷的很嚴重, 如果不好好靜養, 以後可能會跛腳。”東府大太太平靜道:“所以, 女學你不能去了。”

薛錦瑤大驚:“那怎麽能行!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年女學,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

東府大太太輕聲說:“你腳上有傷,就是去了,芳華女學也不會接受你。所以,家裏決定把這個名額讓給薛錦瑩了。你們是好姐妹,感情好,讓她替你去,也不算浪費。”

薛錦瑤臉色一白,想起了前段時間她在薛錦瑩面前說的那些炫耀的話。

明明去女學的人是她,短短幾天的功夫就反轉了。

她實在是不能接受。

東府大太太見她如此,想著女兒還沒有笨到家,還有救,這才道:“你跟薛錦棠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好好的,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薛錦棠又不是咱們房頭的,又礙不著你什麽事,為什麽你總是針對她?”

“現在倒好了,白白給薛錦瑩讓了個機會。”東府大太太厲聲道:“你這是被人當槍使了。你以為害你的是薛錦棠嗎?她什麽都沒做,我已經問過冬梅了,收買她的人是薛錦瑩。”

“你不能去女學了,薛錦瑩心裏指不定多高興呢!若你還是執迷不悟,下一回她搶的可就不單單是女學的名額了。”

薛錦瑤聽著,一張臉由慘白變成漲紅,牙齒也咬的咯咯響。

她娘說的沒錯,的確是薛錦瑩一直在慫恿她,害她的人就是薛錦瑩。

“娘!”薛錦瑤抓著東府大太太的手,哭著道:“你替我報仇,我要薛錦瑩沒有好下場。”

東府大太太愛憐地給她擦眼淚:“別著急,很多事情越急越做不成。娘會替你報仇的,你乖乖聽娘的話,我保證薛錦瑩一定會身敗名裂,對你搖尾乞憐。”

……

次日,杜良俊來看薛錦瑤,他還帶了話本子給薛錦瑤解悶。

“瑤表妹,你只管好好養病,我會經常來看你。”杜良俊見薛錦瑤臉色蒼白,楚楚可憐,聲音越發溫柔:“以後對丫鬟千萬不可以太過心善,姑息養奸只會害了你自己。”

薛家對外說是冬梅偷東西被薛錦瑤發現打了一頓,冬梅表面上苦苦哀求,說會改過自新求薛錦瑤給她一次機會,實際上卻懷恨在心,在賞花宴上對薛錦瑤簪的花動手腳,害了薛錦瑤。

這樣的借口別人信不信不說,反正杜良俊是相信的。

薛錦瑤也怕自己跛了腳會影響與杜良俊的婚事,因此在杜良俊面前越發溫柔嬌軟。

“我知道了。”她雖然還病著,卻並不怨天尤人,反而笑著安慰杜良俊:“表哥你別擔心我,好好讀書,有空就來坐坐,沒空過來也不要緊,我很快就能好了。”

“其實不能去女學,我心裏並不遺憾。去了女學就不能經常跟表哥見面了。”薛錦瑤臉紅紅的,羞澀地瞅著杜良俊:“表哥會不會笑話我?”

這不勝嬌羞的模樣讓杜良俊心頭一動:“我不會,表妹心裏有我,我高興還不及。你只管好好養著,等身子好了,我就跟爹說我們的婚事……”

門外突然響起丫鬟的說話聲:“錦瑩堂小姐來了。”

一語落音,薛錦瑩人已經進來了,她驚訝地看著兩人,抿嘴一笑:“我來得不巧了。”

杜良俊立刻起身,笑著說:“什麽巧不巧的,瑤表妹正無聊呢,瑩表妹來了可就好了。你們說話,我去看看姑姑。”

薛錦瑩今天是刻意打扮過的,她穿著玫粉色水緯羅對襟衫,烏黑的頭發挽了個纂,簪了細鏈兒銀簪,鏈子最下面是一朵桃花,在她臉頰旁邊搖曳生姿。

杜良俊看了她幾眼才走出去,頗有幾分依依不舍。

本來兩人都要談論到婚事了,被薛錦瑩給攪合了,薛錦瑤心裏的嫉恨可想而知。

“錦瑤,你會不會怪我?”薛錦瑩有三分的愧疚七分的無措:“昨天祖父說讓我去女學,我……我並不想答應,可是祖父的要求我又不能不去。這是你的機會,被我占了,我實在無法心安。”

“只要你說一聲,不想讓我去,我立刻去跟祖父說。”

這個賤人真是會惺惺作態!

薛錦瑤氣得心頭發顫,放在被子裏的手都快抓破了,嘴上卻道:“不行,你必須去,你要是不去,不就便宜了薛錦棠了。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到了女學一定要好好收拾薛錦棠,替我報仇。”

“好,我答應你,你放心吧,薛錦棠把你害得這麽慘,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又拿出一樣首飾,哄得薛錦瑤喜笑顏開才放心離去。

……

趙見深從賞花宴回來之後,把自己泡在藏書閣一天一夜,他不停翻閱醫典藥籍,尋找破解香癮的辦法。

在緬甸有一種白面,是從一種名叫罌粟花的種子裏提取出來的,可以止痛,但是人用了之後就會上癮,越用越想用,欲罷不能。

他對薛錦棠就是欲罷不能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難受。

他的狀態跟白面癮犯了是一模一樣的,那種坐立不安、灼心燒肺,讓他恨不能將她禁.錮在身邊,好好吸食個夠。

因為聞不到她的味道,他做什麽都無法專註精神,這種狀態讓一向鎮定的他很有幾分慌亂。

而解決這種問題只有一個途徑--找到她,好好聞個飽。

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只能如此了。

還有兩天就是女學的入學考試,鄭太太怕薛錦棠緊張,陪著她去潭拓寺游玩散心。

薛錦棠見鄭太太累了,就讓她去精舍休息。她自己則到觀音殿去上香乞求,希望後天的考試能順利進行。

她跪下磕頭的時候,頭上戴的珍珠簪松動,珍珠散落在地。薛錦棠老老實實跪拜磕頭乞求,等參拜完畢就把珍珠一粒一粒撿起來。

四顆散落在外面,還有五顆滾到香案底下,她蹲到香案底下撿珍珠,才進去,就聽到有人過來了。

“信女陳牡丹乞求菩薩保佑王公子科舉順利,金榜題名;乞求信女此次生病是小恙,能早日康覆。”

年輕女子聲音帶著濃濃的憂愁:“希望爹爹仕途順利,不要聽從繼母的慫恿,用信女去聯姻換取前程。”

“信女願折壽五年,終身茹素,希望菩薩成全保佑。”

“信女陳若蝶乞求菩薩大發慈悲保佑小姐陳牡丹心想事成,信女願折壽十年,終身茹素。”

主仆兩人參拜完畢,陳牡丹輕聲嗔怪:“你這個傻丫頭。”

陳若蝶卻道:“小姐,你放心吧,菩薩一定會保佑你的。”

主仆二人漸行漸遠,薛錦棠才從香案下出來,偷聽別人說話,有些不夠光明,薛錦棠再次跪拜,求菩薩饒恕自己失禮。

“小姐。”杏枝走進來說:“範大管事來了,說燕王世子要見您。”

薛錦棠心頭一凜。

不知趙見深有什麽事情。

她去跟鄭太太說了一聲,帶著杏枝一起去了趙見深的別院。

趙見深在等著,薛錦棠剛剛踏進門,他就嗅到她身上的香甜的味道了,這味道讓他心頭一松,有一種淡淡的愉悅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

“坐吧。”趙見深開門見山道:“上次我沒說清楚,以後你每個月都要來覆診一次。我替你號脈看看情況是否穩定。若是不穩定,要繼續施針。”

原來如此。

薛錦棠點點頭,主動捋起袖子,把手腕放到趙見深面前。

纖細修長的手指,瑩白如玉的皓腕,這樣伸到他的面前,趙見深有片刻的失神。

他將手按在她手腕上,靜心凝神,用內裏去感受她肌膚的細膩柔軟,深嗅她身上的甜美芳香。

薛錦棠還是很緊張,她也怕自己病情有個反覆。

“躺到床上去。”趙見深收回手說。

薛錦棠微微錯愕:“今天不用沐浴嗎?”

“不必,今天的針灸比較簡單。”

“是。”

薛錦棠第一次穿著自己的衣服針灸,有些不習慣。

專門針灸穿的衣服寬大松厚,她自己的衣服合體而輕薄,這樣躺在床上,她身體的曲線被勾勒出來。

胸前柔軟豐盈的隆起,纖細不堪一握的腰肢,修長的兩條腿,實在是美不勝收。

趙見深眼眸幽深落在她身上,拿起銀針給她針灸。

薛錦棠不一會就意識朦朧,進入夢鄉。

趙見深坐到床邊,把臉埋進她頸窩,深深聞著她身上的味道。甜美芬芳由鼻孔註入到他全身,讓他四肢百骸都異常舒適。

趙見深與她臉貼臉,感受她滑嫩的肌膚,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天在大佛裏面,他們雙唇相觸,那美妙的滋味,讓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回味。

這個念頭一起,他有些控制不住。或許那柔軟美味的雙唇正是香味的來源。

趙見深捧著她的臉,輕輕撥開她臉頰上的幾縷頭發,手指在她花瓣般美麗的紅唇上摩挲。

要不要試試呢?

他猶豫半晌,最終只是輕輕撫摸,溫柔地把自己的臉頰埋在她濃密的發絲裏。

薛錦棠是在半個時辰之後醒的,趙見深不在房中,只有範全守著。

針灸的時候竟然睡著了,薛錦棠挺不好意思的,她跟範全道了謝就離開了。

趙見深就站在別院的最高處,他目送著薛錦棠離去,臉色有些難看。

他沒有找到解決香癮的辦法,反而還越陷越深了。

薛錦棠離了趙見深的別院,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到街上買藥。趙見深給她的藥丸早就吃完了,她現在吃的是杏枝按照方子做出來的。這幾天又到了做藥的時候,所以要先采去抓藥。

這家藥鋪分左右兩間門面,左邊是大夫坐堂給病人診治的地方,右邊是藥房。

薛錦棠跟杏枝進門,與一對主仆擦肩而過,那丫鬟手裏拎的藥包不小心掉了一包。

薛錦棠伸手去撿,被杏枝攔住:“小姐別動,我來。”

杏枝是擔心這又是薛錦瑤或者薛錦瑩的詭計,她撿了藥包,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這才道:“只是尋常的打胎藥。”

“那我們快把藥給人家送去。”薛錦棠想著打胎非同小事,少一包藥可不行。

兩人快步追上那主仆二人。

“這位小姐。”杏枝把人叫住:“你們的藥掉了。”

那小姐長相溫婉,臉色蒼白,雙唇一點血色都沒有,眼中還十分慌亂:“你認錯人了,這不是我們的藥。”

“對!你們弄錯了。”丫鬟打扮的女子挺身護在自家小姐面前:“這不是我們的。”

兩人神色焦急慌張,仿佛驚弓之鳥。

薛錦棠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走吧,杏枝。”

杏枝一向聽從薛錦棠的吩咐,她隨手丟了那包藥,並沒有說什麽。

薛錦棠知道她有幾分不解,就解釋說:“那個小姐還未嫁人卻懷了身孕,她們是偷著出來的,不想讓人知道,所以寧可不要也不承認。”

杏枝點了點頭,過一會道:“小姐你怎麽知道懷孕的是那個小姐而不是丫鬟呢?”

很明顯那個小姐神色淒楚慌亂,又很痛苦,連唇上的都咬出的齒印。

當然最關鍵的是,剛才這主仆倆說話的時候薛錦棠聽出來了,這兩個人就是在潭拓寺觀音殿要求折壽五年的小姐陳牡丹、要求折壽十年的丫鬟陳若蝶。

薛錦棠言簡意賅地跟杏枝說了一遍:“那位陳小姐也是可憐人,既然她不承認就算了,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

……

女學考試前一天,沈家派人來了,說是沈家老夫人生辰,要請薛錦棠出席。

薛錦棠覺得準沒好事,薛老太爺卻喜不自禁,認為這是沈家人認可薛錦棠的信號,他滿口答應,讓薛錦棠換一身隆重的衣裳去沈家。

這一天的確是沈家老夫人生辰,沈家賓客盈門,熱鬧非常。

薛錦棠被丫鬟領著,越走越偏,竟然來到後花園。人都去給沈老夫人拜壽了,後花園裏空蕩蕩的,除了能聽到遠處傳來咿咿呀呀唱曲的聲音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影聲音了。

丫鬟說:“薛小姐,是我家小姐請你來的,你先到亭子裏稍後片刻,我家小姐很快就來。”

果然跟薛錦棠想的一樣,沈芳齡恐怕來者不善。不過她身邊有杏枝,倒也沒什麽好怕的。

薛錦棠沒進涼亭,只站在亭子外面打量周圍的環境。

亭子設在花園的一邊,背後是草坪與鵝卵鋪就的小路,面前是一條細細的小河,小河那邊是一座六層高的閣樓。

一般人家能把屋舍建三層高就了不得了,這閣樓有六層,想來應該是沈家久負盛名的藏書樓了吧。

薛錦棠等了一會,沈芳齡沒來,來了一個丫鬟,她捧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兩個茶盞。

難道沈芳齡又要故技重施,在茶水裏放了不幹凈的東西了嗎?

薛錦棠正想著,那丫鬟已經走近了,丫鬟的腳被鵝卵石絆了一下,胳膊一抖,茶盞就歪了。

那丫鬟一聲驚恐地尖叫。

薛錦棠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

茶盞裏放的不是茶水,而是密密麻麻如米粒大小的黑色蟲子,蟲子鉆出來,四處亂爬,它們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順著丫鬟的胳膊爬到她身上、臉上、頭上。

薛錦棠跟杏枝立刻上前,兩人手腳並用替那丫鬟拍打驅趕:“藥呢?驅趕蟲子的藥呢?”

丫鬟腿腳發軟,跪坐在地上,全身都在發抖:“沒有,沒有,我沒有藥,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求求你,救救我,好癢,我好癢。”

薛錦棠一面給她拍打,一面怒道:“這沈芳齡也太毒了,竟然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這是苓蟲,沾上了會讓人身上奇癢無比。不過這蟲怕水,見水就死。”杏枝道:“小姐,把她弄到水邊去。”

那丫鬟聽說蟲子怕水,就要朝水邊爬,她太癢了,又要撓,爬也爬不動。薛錦棠跟杏枝立刻用衣袖包了手,一左一右架了她,本想想她放到水邊,那丫鬟自己卻噗通一聲撲進了水裏。

水面上迅速浮起很多蟲子的屍體,丫鬟在水裏待了一會,就游上岸,瑟瑟發抖向薛錦棠道謝離開。

“我們走吧。”薛錦棠道:“沈芳齡計策失敗,她應該不會來了。”

主仆二人離開了,沒有註意對面的藏書樓二樓窗口站著一個鐵青著臉色的男子。

“那是哪家的小姐?”男子四十多歲,留著山羊胡須,清瘦的臉上都是憤慨憎惡。

“回伏先生,那是我們家七公子的未婚妻子,薛家的四小姐薛錦棠。”小廝道:“今天是我們家老夫人大壽,她應該是過來拜壽的。不知為何會來到了此處,也不知那個丫鬟怎麽得罪了她,她要劈頭蓋臉一頓毒打不說,還將人扔進了河裏。”

“可憐那位那位丫鬟姐姐,這麽冷的天,跳進河水裏,一場風寒是逃不掉的了。”小廝道:“薛小姐也報名了今年的女學,明天伏先生就能見到她了。”

伏先生臉色陰沈,重重哼了一聲,甩著袖子離開了。

小廝送了伏先生回來,到藏書樓另外一個房間裏去回稟:“九小姐,已經照您的吩咐把那些話都跟伏先生說了,伏先生很生氣,看那個樣子,明天薛小姐怕是要吃一番苦頭了。”

沈芳齡微微揚了下頜:“你做的很好,打賞。”丫鬟立刻將一包銀子給了小廝,小廝接了銀子,眉開眼笑地走了。

這位伏先生是明天的主考官,因為伏家有不許出仕的規定,這位伏先生中進士之後就一直在芳華女學任教。

五年前伏先生妻子病重,在圓融法師手裏治療無果後,他與兒女一起陪著妻子去了湖北某位神醫那裏求診。

神醫門庭若市,伏先生排了三天三夜才終於排到名額,眼看著就要給自己妻子治病了,不料當地某位高官家的小姐來了,那位小姐在玩花燈的時候不小心被花燈燒傷了胳膊,怕留下疤痕就搶了伏先生的位置。

伏先生跟那位小姐爭吵,被那位小姐身邊帶來的侍衛打了一頓,驅逐離去。

伏先生無奈,只得離開,下山途中山體滑坡,馬車翻了。

伏先生活了下來,他的一雙兒女並妻子全部遇害。從那之後,原本風趣幽默、儒雅翩然的伏先生像換了一個人。他變得沈默冷硬、陰郁厭世,平時還好,在遇到刁蠻任性的年輕小姑娘的時候,他十分強硬尖銳。

之前沈芳齡教訓丫鬟被他撞到,他毫不留情面將沈芳齡呵斥了一番,還跑到沈大夫人面前說沈芳齡性格驕縱,如不好好教導,不配進女學。沈大夫人連連道歉,又壓著沈芳齡去道了歉,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犯,才把事情揭過去。

因為伏先生最近都在沈家藏書樓翻閱典籍,所以,沈芳齡就設了這樣一個局。

薛錦棠幫那丫鬟拍打蟲子,在伏先生看來,她就是毆打丫鬟。她還將丫鬟扔到了水裏,再加上小廝添油加醋的挑撥,伏先生明天能讓薛錦棠通過考試才怪呢。

沈芳齡笑道:“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薛錦棠,有我在,你休想進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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