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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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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神秘莫測

敬軒宮

現在究竟是怎麽了?芊芊姐姐再不來她這裏了。即使她莫名,帶著宮女親自去她的宮殿找她,卻也總是被各色各樣的宮人攔下。或說娘娘外出,或說娘娘身體不適不能見客。

她施落梅雖單純,卻也能分出一些世事,辨出一些好賴。芊芊這樣子,分明是在躲著她,刻意疏遠她啊!

還有後宮的妃嬪貴人們,好像一窩蜂都投奔向了那個異域的女子。皇宮內院,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完完全全分成了兩派。而大多數的人,全都倚向了水媚瑤。獨獨孤立了她,和年老色衰的皇後。

那些妃嬪們個個都是大官之女,身後也都有各種強大的家族力量支持。現在她們全都投靠了水媚瑤,朝野之上,權歸顯宦也都有了傾向方向。

現在,內院朝野,似乎完全被某種力量掌控了,徒留下單純不懂手腕的落梅,一人如海浪中飄搖的孤舟,起起伏伏,不知前方所向。

“娘娘——皇後送來了請柬,邀您一起泛舟呢!”

小宮女突兀的一句話,打斷了落梅的苦想。遲疑間接過鮮紅的請柬,她心頭泛起一絲疑竇——從與自己毫無交集的皇後,緣何忽然邀己泛舟?再者,現在春寒料峭,也不是泛舟的季節啊!

可是,皇後畢竟是皇後。即便是鴻門宴,她恐怕也終究是要一赴。

“蘭兒,梳妝上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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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盛宮

“主子——主子——皇後那裏派入送來請柬,邀請您一起泛舟呢!”

泛舟?!水媚瑤懶散地起身,接過請柬。

“恐怕泛舟是假,鴻門酒宴倒是真的!”

她掃了一眼身側的宮人,繼而道:“扔了吧——我才懶得理會那個老女人!”

“原來是皇後的鴻門宴啊!怪不得還請了梅妃娘娘。主子聖明!”

“等等!你說,她還請了梅妃?”

“是啊,一起送來的!”

該死的!水媚瑤握緊手。

“上妝!”

“啊?”身旁的宮人張大了嘴巴。這主子的主意也變得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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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三月,寒氣未退。說實話,還真不是泛舟湖上的好時節。

聖庭湖位於皇家園林外圍,與皇城外僅僅是一墻之隔。此乃活水湖,與城外護城河相通,湖水清澈,陽光下波光粼粼。

木舟上,對坐三人。皆盛裝打扮,詭異氣流湧動。

“呵呵,沒想到啊。哀家今日能這般有幸,邀請的兩位貴客居然都能賞臉。來來,哀家先敬二位一杯!”

落梅含笑,舉起酒杯。

“皇後莫要這般拐彎抹角了!喝什麽酒?!有話直說便是!”水媚瑤不耐煩地一揚袖,打翻了落梅手中的酒杯。

“你?!”落梅氣結,沒想到這水媚瑤竟然如此放肆。即便再得寵,也不能如此公然挑釁一國之母啊!

倒是皇後,依然面不變色,看不出一絲慍怒。

“水姑娘好大的脾氣,呵呵,看來是春火旺盛的緣故吧?”

“哼!”水媚瑤輕蔑一哼,臉轉向一邊。

許久,三人皆不言語,直到木舟泛到湖心,皇後終於重又開口。

“落梅,你知道嗎?其實,哀家真的很恨你!”依舊是微笑慈祥的表情,皇後溫柔地握住落梅的手,口中的話卻是一語驚人!

“皇後?!”落梅驚訝地望著皇後一張含笑的臉,心頭升起絲絲涼意。

“我恨你!因為你毀了我的兒。我的夜是堂堂大皇子,將來有著一大片大好河山,可是卻偏偏栽在你這個黃毛丫頭手中!你為了接近皇上,竟然如此不擇手段地利用他對你的一片真心。你說。是不是?”

落梅大驚失色,身側的水媚瑤也吃驚地望向她。

“我沒有!皇後,您誤會了。我真的沒有利用他,我只是——”

“只是什麽?只是看他少年情動,所以就可毫不憐惜的戲弄?只是讓他哀絕心死,不顧死活去了邊疆?我的兒——現在還不知是死是活,你說,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你?!你說,哀家到底該不該恨你?!”皇後蒼老的聲音,飄蕩在空曠無邊的湖面,說不出的悲哀蒼涼。

“施落梅——你果然不簡單啊!”水媚瑤冷冷的目光掃過,刺得落梅心頭又是一寒。

“還有你!水媚瑤,不知廉恥的狐貍精!”皇後調轉目光,一雙渾濁的眼珠透著怨毒的目光。

“你搶走了我的丈夫還不夠,現在又想搶走這天下!你暗中發展勢力,極盡所能地排擠壓榨我的家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當女皇?!哼哼,我看你純粹是癡心妄想!”

“哦?既然如此,皇後你幹嘛這樣恐慌?反正我也是癡心妄想,你又何苦大費周章擺這出鴻門宴呢?”水媚瑤雙臂環胸,一雙妖嬈的鳳眼,看透世事一般冷冷地打量著皇後。

“你?!”皇後面色鐵青,“死到臨頭還這樣囂張!”

忽然一下子起身,皇後雙掌合擊,身後的泛舟人飛快地拋槳下船。不一會兒,就聽船下乒乒乓乓一陣鑿船聲。

皇後癲狂,發髻散亂,望著船上兩人哈哈大笑。

“哈哈哈——怎麽樣?哀家一命換兩命!夠本了!”

“皇後你?”落梅驚慌,看那皇後已然失去神智。

“皇後好魄力!”水媚瑤含笑,緩緩鼓起掌來。

落梅啞然。事到如今,已經是生死存亡的一刻,這水媚瑤竟然還如此沈著?實在無法不令人嘆服!

船身快速地下沈,三人穿著厚重的衣服,很快被冰冷刺骨的湖水吞沒。

落梅幾經掙紮,體力漸漸虛脫。恍恍惚惚間,閉上眼。竟然沒有死亡的畏懼,代替的則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

心底喃喃嘆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又做夢了吧?夢到了熟悉的溫暖。

柔軟的唇貼著她的,給了她源源不斷的空氣和溫度。一雙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擁著她的腰身,一個堅實的胸膛讓她依靠,無比的安心。

劈啪——燃燒的木材爆裂的聲音,落梅皺眉,感覺到篝火的炙熱。

吃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朗朗夜空下。身上披著厚重的衣物,身邊燃著旺盛的篝火。

掙紮著要起身,發現衣物遮蓋下的自己僅穿著中衣。而自己的外衣還掛在對面的樹枝上,烘烤著。再看蓋在身上的衣服,艷麗華貴的紫色,無比熟悉。

轉頭,果然看見了那個穿著單薄的女子。烏發披散著,撥弄著篝火。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也才醒。”水媚瑤別扭地轉過臉,說話時依舊不肯轉向落梅。

“你那樣不冷嗎?”落梅起身,“過來和我一起吧!這衣服大,咱們兩個人蓋正好!”

“算了!我不冷,我的家鄉比這裏冷。”水媚瑤一心一意地撥弄著篝火,粉白的臉在跳躍的火苗下紅撲撲的。

說不清現在是什麽心情,落梅只覺得自己腦中一片糨糊。真的搞不清楚,這個從來只用輕蔑冷酷眼神睥睨自己的女子,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起身,落梅坐在她身側。扯過衣衫,將她也包裹在內。

“都說不用了!”水媚瑤別扭幾下,卻還是在落梅溫柔的擁抱下作罷。

是火苗旺盛了嗎?落梅怎麽覺得水媚瑤的臉頰更紅了呢?!

“你發燒了嗎?”

“是你抱得太緊了好不好!幹嘛貼得這樣近?”

“這樣才暖和嘛!”說著,她又向她蹭了蹭。

呼——水媚瑤挫敗地垂下頭。

“爹爹——”

“餵!可別瞎叫啊!”

“爹爹——”

“呼——”

只是個嬰孩時,她不就這樣了嗎?總是這樣主動,施玉無奈的想著,沮喪的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大蝦的文就這樣,喜中帶悲,悲中有喜,親們習慣就好。另外,人世間兩個最單純的家夥搞在一起會怎麽樣呢?呃,大蝦爭取讓狐貍老爹腹黑到底……呵呵 ,只是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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