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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紅艷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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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悄寂, 靈稚和蕭猊交疊的呼吸聲漸漸加重。

蕭猊抱靈稚抱得緊,悶熱鼓噪,胸腔內的氣息隨著方才熾熱親密的吻朝外擠壓。

靈稚微微散亂的烏發濕潤地貼在臉頰, 他吐出一口氣,熱脹的唇說話時和蕭猊低靠的唇若有若無的觸碰。

他欲往後推開一點,蕭猊拇指與食指並攏,貼在他頸後輕柔捏了捏。

靈稚腰身和胳膊又軟了, 他啞聲道:“好熱啊……”

蕭猊單手拉開車簾, 夏夜的風柔和舒爽地鉆進車廂。

靈稚輕聲問:“蕭猊, 你不熱嗎?”

他收了收胳膊,指尖放在蕭猊的脖子摸。

蕭猊出汗,比他的還要密集。

蕭猊側過臉, 唇輕輕吮一下靈稚的耳廓。

自然熱, 可他舍不得松手。

彼此擁吻,在黑夜裏一方窄小的空間耳鬢廝磨,唇齒卷纏,

兩人身軀相貼帶起一股躁動的熱和微濕淺淡的汗息,這股熱使人血脈噴張,迷戀成癮。

蕭猊啞著聲呼吸, 沒說話。

靈稚肩膀顫抖地瑟縮,埋起臉藏在蕭猊肩膀,左邊耳朵全是紅的。

蕭猊像漫不經意,又似乎刻意一般不時地親他這只耳朵。

靈稚有點受不住了, 繞回一只手擋在蕭猊嘴巴, 嗓子飄了幾個調。

“別親啦, 太癢了。”

蕭猊從配囊裏取出一顆夜明珠, 珠子的銀白光芒瞬間覆蓋昏黃的光線, 整個車廂似落滿月輝明亮,所有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蕭猊眼波浮笑,指腹輕刮靈稚的左耳,說道:“好紅。”

靈稚左臉埋得更深,不出聲不抱怨。

他的情緒總是內斂,無論惱羞還是生氣,時常安靜地悶在角落自己消化,此刻無處可藏,只好把臉藏在蕭猊懷裏了。

他坐在蕭猊懷裏任由對方抱他,方才親嘴兒時衣裳和頭發都亂了。

掛在靈稚肩膀的藥包歪斜斜地落在一側,蕭猊拾起,看到藥包上吊了個精致小巧的木雕靈芝墜子,心口頓時猶如滲進蜜汁。

這是蕭猊送給靈稚小玩意兒中的其中一件,用青龍木雕刻,芬香恒久,萬古不朽。

靈稚看到藥包上的小靈芝吊墜臉微微一熱,笨拙解釋:“我當時瞧見藥包空空蕩蕩的……”

蕭猊順著他的話應道:“掛個小吊墜好看。”

靈稚小聲說:“你雕得好。”

繼而喃喃道:“別總給我送東西了。”

蕭猊問:“不喜歡嗎?”

靈稚道:“這樣不好。”

蕭猊拍了拍靈稚的肩膀。

“一股藥味。”

靈稚看著他說:“今日去鄰村出診,我先回屋洗洗身上的味道。”

他想自己下車,不過蕭猊當他不長手腳似的,幹脆利索地抱他出去。

暗衛將馬車牽遠,四周只剩靈稚和蕭猊彼此。

蕭猊雙手不離靈稚的腰身和膝蓋彎,說道:“先開門。”

靈稚從藥包掏出鑰匙打開門鎖,趴在院子乘涼的林曳躬身一躍,圍繞蕭猊轉一圈,重新趴好望著兩人。

入了屋,靈稚捧夜明珠坐在椅子上。

蕭猊拿起火種點燃油燈,動作嫻熟,似乎知曉這間屋內的擺置習慣,仿佛是院子的另一個主人。

蕭猊走到靈稚面前,拉過另一張椅子坐下。他拿起靈稚的手握在掌心,問他:“餓不餓,我讓人送點吃的進屋。”

靈稚點頭。

他在外頭從早忙到晚給人看診,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雖帶了些小食放在兜裏,看診時身邊都有人,總不好意思拿出來直接吃。

蕭猊目光包含憐惜,擡手一拍,門外很快有人敲門。

晚食以粥為主,佐以紅豆薏米燕膠熬制,夏季熱,冰鎮的果水也備了一壺,再搭配軟粉綿口的切片點心,沒什麽肉,卻都是靈稚喜歡吃的。

靈稚慢慢抿了半杯果水,他一只手吃東西,另外一只仍被蕭猊握在掌心不放。

半飽之後,靈稚扭頭問蕭猊:“你不吃嗎?”

桌上的粥食還剩不止一半,靈稚胃口小,對把自己吃剩一半的食物讓給蕭猊的行徑已經比較熟練了。

月色照亮石板,清風拂進屋內。

靈稚說完耳根微熱,想來實在羞愧。

他雖獨自住在這方小村落裏,按道理而言起居飲食可自理。但靈稚的廚藝實在一般,弄出來的飯食勉強可以入口,要嘗出多麽鮮美濃郁的味道,連他自己都不敢恭維。

是以靈稚過往都挑些有手就能炒的小菜做,他不挑食,來來去去的幾道簡素小菜能重覆吃。

和蕭猊在一起之後,就變成蕭猊單方面投餵。

隔三差五有人給靈稚送吃的上門,起初他還矜持著自己做飯,炎夏胃苦,蕭猊安排人送來的食物比他自己做的飯菜入味可口,於是他默默接受了蕭猊的這份心意。

別人夏季出汗減肉,靈稚摸了摸肚子和臉上多出的一層軟肉,渾身不自在起來。

靈稚把碗碟都推向蕭猊:“你不吃嗎?”

蕭猊笑道:“吃。”

就著靈稚剩下的大半食物享用,蕭猊連碗筷都沒更換,而靈稚的一只手依然乖乖被他握在掌心。

月色皎潔,蟲聲窸窣,靈稚沐浴後躺在床榻裏側幹瞪著雙眼。

他反覆翻身,院子裏隱約流動的水聲停下,門讓人推開了。

靈稚沐浴用的胰子由幾種藥材所制,藥香特殊。

蕭猊用了他的胰子,熟悉的味道落在床頭時,靈稚心跳陡然加快。

蕭猊借著油燈的暗光打量隆起的被團,他問:“睡了嗎。”

半晌,被褥慢慢揭開,露出靈稚微光閃爍的黑眸。

蕭猊伸手在靈稚發頂一摸:“還沒幹透,先起來。”

靈稚抱著被褥坐直身,蕭猊拿起柔軟的布沿他一頭烏發擦拭。

燈下兩道身影靠得親密,靈稚原本直挺的脊背一彎,軟綿綿地向後挨進蕭猊懷裏。

蕭猊擦幹靈稚的頭發,手臂自他腰後環緊。

他低嘆一聲:“往後的日子可能有些不太平,若聽到一些市井流言無需記在心上。”

靈稚側目,唇齒的氣息落在蕭猊頸邊。

他不安地問:“怎麽了?”

蕭猊不說太多,只道:“朝堂局勢變化,有人趁亂不安/分。”

他手指在靈稚眉眼描摹,俯下親了親:“若困乏先睡一覺。”

靈稚重新躺下,目光依然落在蕭猊臉龐。

他問:“你要走了嗎?”

蕭猊搖頭。

蕭猊起身從櫃子裏取出一套幹凈被褥,看情況竟要打地鋪。

靈稚驚呼:“蕭猊……”

那副笨拙茫然的神態讓人一看就會心軟。

蕭猊溫柔詢問:“不希望我睡在地上?”

靈稚猶猶豫豫,蕭猊笑而不語。

靈稚如白紙,心裏想的寫在臉上。

蕭猊溫柔而不言語,他起身朝床榻走近,從容不迫地在空餘出來的一半位置躺好。

靈稚咽了咽嗓子,嘴巴幹澀,沒想好要說的話。

蕭猊吮親靈稚的眼皮,沿小巧的鼻子落至嘴角,含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靈稚臉色浮起薄紅,目光不帶震懾力地瞪蕭猊,小聲嘀咕:“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管這種手段叫以退為進。

蕭猊輕撫靈稚肩背:“快睡吧。”

不欲和靈稚在此話上糾纏。

畢竟他千裏迢迢從燕都來到八雲村,可不知為了睡在地板上看靈稚。

蕭猊做任何事都抱有目的和野心,以他對靈稚的私心,自然做不到那等清心寡欲的君子之道。

蕭猊再次親了親靈稚的嘴角:“給你說個故事,說完就睡覺。”

靈稚合上眼睫,怕蕭猊還要再親,唇抿得很緊。

等蕭猊真的開始說故事不親了,他偶爾悄悄掀開眼縫看人,疑惑不解,滋生些許失落之意。

翌日,靈稚比往時醒得早。

他試圖動一動手腳,腿被蕭猊壓制,衣帶不知何時松松散散的落著。

他剛動蕭猊就睜開眼睛。

蕭猊抱緊懷裏溫軟的身子,指腹沿衣帶打轉。

他捏住靈稚散開帶子一扯,抱著懷裏溫香柔軟的身子做了一宿君子,天剛亮就露出原形。

雲肩細膩,很快出現幾朵紅梅。

靈稚臉頰通紅,蕭猊看著他的頸側,目色流轉。

靈稚拉起被褥遮住頸肉:“還要出門的。”

他臉皮薄,若叫人看清蕭猊印出來的痕跡,只怕會連夜搬出八雲村。

蕭猊神色溫柔,低嘆:“可惜了。”

這日清晨,靈稚背上藥包,由蕭猊牽出院門。

靈稚走在路上,和他牽手的男人招來村民一道道探究詫異的視線。

村民見他就問:“小靈大夫,這是你那位男人啊?”

靈稚點頭,或出聲回應。他臉頰紅透,不敢擡眼,蕭猊始終微笑,心情很好。

靈稚停在自己的小田邊讓蕭猊看他種的菜苗,果蔬菜葉綠油油的,比周圍的田地顯得可愛。

蕭猊說道:“我今日看見院中野草長了不少,為何不開出一塊地種植。”

靈稚吶吶。

他想過,可每次要動手時就發了懶癥。

蕭猊牽著靈稚送他到藥舍門外,目光柔情脈脈。

不出一日,整個八雲村都知曉靈稚的男人儀表非凡。

靈稚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蕭猊高,他拉低這人的衣襟,蕭猊傾身聽他說道:“被人認出怎麽辦?”

蕭猊不光笑,還順勢親一下他的唇。

“不必擔心,他們不會知道。”

早前蕭猊被“通緝”過一次,之後通緝令撤除,日子一久,普通人不會記起這事。

莫說平常百姓一輩子大多數沒機會見燕朝太師,連許多官員都不曾見過。

蕭猊按著靈稚的後頸吮了他的唇珠,嫣紅濕潤,方才放開。

“進去吧,午後我來接你。”

早早在藥舍排隊看診的村民收起眼睛,看到靈稚被他那個男人親得嘴巴紅艷艷的,他們一個個臉都燥得不行。

那男的又高又俊,和小靈大夫站一起,竟然如此般配哦!

作者有話說:

親吻狂魔,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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