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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斷爪殘鱗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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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斷爪殘鱗20

【我就說這個副本怎麽這麽順利, 遲來的兄弟戰爭(攤手)】

【難怪了,難怪一開始六百年老薄的身體不好,原來癥結在這兒。】

【娘胎裏帶來的弱癥, 為了救兒子只怕阿漣費了不少心思,否則也不會拖了這麽久。】

【吃肉喝血連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我是阿漣我也要報仇!嗎的一群狼心狗肺!】

【殺人的是阿漣,那豈不是說明,老薄成了謝靈均滅族仇人之子?】

【這是什麽驚天大狗血?】

早在謝鐘離說漏嘴,薄望山待阿漣有負時,薄言便已經猜到這個結果,他讓謝靈均不要問,就是避免兩人如現在這般尷尬的局面。

但謝靈均執意要問,薄言也不懼。

他問:“如今真相雖已大白,但兇手已經不在,你我之約就此作廢?”

謝靈均依然不看他,“死了就當這仇不在了?這是什麽道理?母債子償,你合該替她還了。”

薄言:“若只是錢財,還了也無妨, 可這是人命,我對此全然不知情, 你不覺得你過分了?”

謝靈均下頜微硬, 按著桌沿轉身,張嘴似要反駁, 被謝鐘離打斷。

“什麽母債子償?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這樣!阿漣從未想過殺你薄姓全家,她只是想讓當初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這話暫時平息了薄言和謝靈均之間的矛盾。

薄言:“所以,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

既知道薄言就是阿漣之子, 謝鐘離便沒有再隱瞞。

“薄家滅門不是你母親所為, ”謝鐘離轉向謝靈均, 眼神覆雜,“是你父親親自下的手。”

謝靈均瞳孔微震,“不可能!”

“我知你們不會信,但事實確實如此。”

謝鐘離慢慢陷入回憶,“當日阿漣走後,我心中不安,便隨去尋,她果然去了薄家,卻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找到薄望山,告訴他當年被他族人虐殺的真相。”

“薄望山不信,找人來問,那些人當然不敢承認,薄望山便以為其中有什麽誤會,一直在游說。”

“他不信她。”薄言蹙眉。

“嗯,阿漣也明白,她雖是個女人,但更是個母親。一想到這六百年你一直昏闕未醒,屢次神魂潰散,她便是再軟的心也硬起來。”謝鐘離點頭。

“她要求薄望山將那些人處死,如果不答應,她就自己來。”

“但那群人巧舌如簧,說得薄望山根本做不了決定,阿漣看不下他搖擺的樣子,便自己動手。”

“沒有證據,她一動手,薄望山自然要阻止。”

“他們對我母親動手的時候,沒有留影嗎?”薄言問。

“當時情況危急,你母親哪來的機會留影?”謝鐘離繼續,“但好在他們自己留了,被阿漣擒住命脈之後翻出來,這回薄望山不信也得信。”謝鐘離冷哼了一聲。

謝靈均一直抿著唇,不說話也不打斷。

“證據確鑿,阿漣這回逼薄望山自己動手。”謝鐘離沒有急著往下說。

“他下不了手?”薄言猜測。

謝鐘離點頭。

【靠!薄望山是什麽垃圾男?】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不要在垃圾堆裏撿男人,也不要被垃圾男撿回去(微笑)】

【我是阿漣已經大開殺戒了!負心漢和狗東西一起殺!】

【不對啊,謝鐘離明明說最後薄家人都是死在薄望山手裏……】

【按照薄望山的想法,他怎麽可能主動做這種事?】

薄言也想到這點。

謝鐘離的回答是,“因為她以龍鱗劍為契印,強行收了薄望山為奴。薄望山雖修為高於她,但卻抵不住真龍威壓,只能認命。”

這話一出,謝靈均便是一楞,“難道中劍之人必定會成為劍主之奴?”

薄言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謝鐘離解釋,“若未在劍上下主仆契,待得四十九天之後,便會自動脫落,並無大礙。”

謝靈均松了口氣。

薄言繼續問謝鐘離,“薄望山殺了那些人之後呢?沒有停下來?”

謝鐘離冷笑,“他殺得很痛苦,走火入魔了,便想回來殺了阿漣,但受契約所限他殺不了,轉頭便殺了出去,見人殺人一個都不留。”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阿漣的想象,她想要阻止薄望山,我也出來幫忙,但薄望山已經殺紅了眼,如何也攔不住,我只能拉扯住阿漣不被他誤傷。”

“一切結束後……整個府內一片屍山血海……”

水鐘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

凝結之後的“滴”聲打破一室寂靜。

“最後一個倒下的是他當時的夫人,望著一片血海,薄望山忽然醒過來,他不可置信,抱頭痛哭……”

“我和阿漣當時都有些不知所措,良久還是阿漣上前和他說話,我離得遠沒有聽清,過後便看見薄望山趁阿漣不備,飛了一道靈光侵入她識海,然後……一劍結果了自己性命。”

薄言不確定,“那道靈光,是生死契?”

謝鐘離點頭,“沒錯,本身有主仆契者,若再定生死契便如同寄生,修為高者一方若死,另一方則同生共死。他殺了自己,阿漣大概率不能活。我當即替阿漣解契,甚至不惜以壽元為引,但……薄望山雖是強制結契,可他修為高於阿漣,此契一時半會兒解不開,最終……還是無力回天。”

薄言:“這就是你過後境界大跌的原因。”

謝鐘離盯著桌上的靈霧,沒有再言語。

如此一來,所有的真相便解開了,而且都對上了。

但,謝靈均並不信。

“照你的意思,我族人是被我父親所殺,我父親是自殺而死,和你和阿漣全然無關系了?”

謝鐘離回神,“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但你們薄家害她在先卻是不爭的事實,如果薄望山一早按阿漣說的做,殺了那些傷害她的人,何至於釀成如此大禍?”

謝靈均嗤笑,“編得挺好,我若是個三歲孩童,只怕真的會信。”

謝鐘離氣憤,“豎子!你還以為我在騙你不成?”

謝靈均指著薄言,“你偏心他母親自然為他們說話,說到底除了你也沒有第二個活著的人看見,為他們開脫何其容易?”

謝鐘離:“你!你放肆!我用得著做這種事?”

謝靈均:“那你敢發心魔誓嗎?”

謝鐘離:“有何不敢?”

說罷,謝鐘離當即咬破指尖立下誓言。

謝靈均見他絲毫不猶豫,臉色有些難看。

【恕我直言,薄家這是自作自受。】

【薄望山那個負心漢值得(微笑)】

【我甚至希望是阿漣自己動的手。】

【憑什麽那個狗東西!他自己犯了錯,憑什麽要拉著阿漣一起死?】

【謝靈均這是什麽表情?他還覺得很委屈?】

【該委屈的明明是老薄好嗎!無緣無故被人傷了神魂一趟就是幾百年,自己媽報個仇還被狗東西連累死了,我是他我得殺了謝靈均!】

【一直以受害者自居的人,有一天你告訴他他以為的苦難,全都是咎由自取,當然會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著!】

【謝靈均該不會就此發瘋了吧?】

……

薄言打破沈默,“你都聽見了,殺你全家的不是我母親,是你……是薄望山咎由自取。你該恨他,而不是我母親,更不該是我。”

謝靈均牙關輕動,片刻後平靜下來看著薄言,“我當然不會恨你,我還得感謝你。”

薄言蹙眉了一會兒,見他緩緩將手放在胸前,瞬間反應過來,“你做什麽?你要拔劍?”

黑色的劍身在謝靈均掌心下浮現。

謝鐘離眉心一跳,“這是……龍鱗劍?你,你給他下的?”

“這是誤傷,沒有下咒。”薄言看著謝靈均,“四十九天之期還未過,你要想死就拔了。”

謝靈均不言,他左手結印,靈光自他按在劍柄的右手掌心溢散,眨眼沒入劍身。

謝鐘離看出來,一掌打在他身上,“謝靈均!你給自己下主仆契,你瘋了不成?”

契約已成,謝靈均淡定抹去嘴邊的血,死死盯著薄言,“不,是主仆契加生死契。我雖修為不如你,強行結契大打折扣,但我若身死,你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我殺不了你,傷你卻是綽綽有餘。”

薄言神色不變,他只是問,“就為了重傷於我,搭上自己的命,你覺得很值?”

謝靈均怒氣上頭,想也不想,“值!我覺得很值!”

邊說,邊扯著胸口的劍往外拔。

潺潺鮮血順著傷口往外湧,卻不見謝靈均叫一聲痛。

彈幕飄過一片“?”。

【沒救了,讓他死吧。】

【都說清楚了還死咬著,怎麽就這麽驢呢?】

【心中的怨氣沒處發,正在氣頭上呢!】

【沖動要不得,冷靜冷靜就好了……】

謝鐘離看著兩人面露急色,擡手將謝靈均給凍住,“何至於此啊?薄言,你快勸勸!”

薄言卻只是掃了謝靈均一眼,“蠢貨。”

謝靈均不甘,奮力掙紮。

謝鐘離正要說話,殿外驟然響起一陣慌亂的喊叫,“大翁主!大翁主不好了!謝名朝打過來了!”

一個管事慌慌忙忙跑進來,看見殿內還有其他人,微微一楞。

謝鐘離不耐煩,“你說誰打過來?”

那管事:“馭獸宗的謝名朝。”

謝鐘離“呸”了一聲,“沒完沒了了。”

說罷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便要出去。

那管事又道:“不是的大翁主,他這次不是找您,是找其他人。”

謝鐘離:“除了我,他還能找誰?”

那管事:“說是找一個叫薄言的,來講道理。不過我看著他那架勢,根本就是來打架的……”

謝鐘離聞言便轉向薄言,用眼神詢問。

薄言點點頭,“跟他有些誤會,他一直在找我,早晚有一會。”

說罷,擡腳便走了。

謝鐘離楞了楞,反應過來,“哎不是,他是不是知道你身份了?切勿冒險,還是由我出面!”

他邊說邊走,眨眼殿內就只剩被凍住的謝靈均一人。

四肢動不了,謝靈均便只能叫喚,“唔唔!唔唔唔!”

卻無人管得上了。

【謝靈均:?】

【老薄:愚蠢,幼稚。】

【誰有空跟你玩什麽自相殘殺的游戲?】

【同歸於盡?笑死,根本不可能,過家家一樣搞笑。】

【好好冷靜冷靜吧弟弟,真是給慣的。】

【也就老薄陪著他一起演,要我早上去抽死他,叫他無理取鬧。】

【打一頓就好了,真的。】

謝家之外有禁制,薄言一路行至大門口,果然見謝名朝在等著了。

上次一戰,兩人未有結果,再次相見,謝名朝臉色依舊不好。

謝名朝掃了眼緊隨薄言身後的謝鐘離,“你以為有他在,我就殺不了你嗎?”

薄言還沒說話,謝鐘離先忍不住,“嘖,你這渾身上下也就嘴硬了。”

謝名朝對他視而不見,“薄言,你還有最後一次道歉的機會。”

薄言負手,“他自己咎由自取,我便是有錯也是陰差陽錯,為何要道歉?”

謝名朝鰓肉微緊,“很好,那你就是找死了。”

話未說完,拂塵輕掃威壓盡開。

府門前的陳設與周邊街道的行人瞬間被沖飛,連地磚都順勢而起,直直朝薄言面門而去。

一面紅色的光罩驟然擋在府門前,穩穩攔住飛來的碎片。

謝鐘離惱火道:“當門鬧事,你這是當我死了!”

說罷,化作一道靈光,卷著謝名朝遁入羅浮城上空。

紅綠兩道靈光瞬間扭打在一起。

薄言看了一眼,閃身也加入打鬥。

他叫謝名朝過來本就是打架,一為分散謝靈均的註意,二為解決舊事,至於二打一,他本就不是什麽君子,占便宜的事為什麽不做?

天際的靈光多了一抹黑色。

謝名朝在此界的實已近天花板,又有兇獸窮奇在身更加強悍。

謝鐘離雖實力不俗,但修為終究落了下乘,起初還能將謝名朝鉗制住,但時間一久,便漸漸落了下乘。

窮奇虛影對半而分,眨眼就成了兩個。

黑色的利爪閃現在火鳳背後,帶著寒光深深紮入血肉。

鳳鳴綿長,紅羽撲簌掉落。

薄言掃過此景,頓了頓,往青城山而去。

謝名朝轉身欲追,被謝鐘離一面火網攔住去路,不得已,只得將窮奇本相遣過去。

如此一來,他這邊實力大減,倒正好被謝鐘離牽制住,而追著薄言而去的虎身兇獸,則再次分裂成了兩個。

進入青城山,薄言第一時間化景為境。

白羽降世,滿山綠景眨眼被大雪覆蓋,不聽不聞一句人聲。

兩只窮奇以掎角之勢撲上來。

龍吟震谷,大雪停駐,窮奇亦然。黑色的龍身如同幻影在兩頭窮奇周身劃過。

片刻時間,大雪恢覆落勢,原地的兩只窮奇也消失潰散無蹤。

【這是什麽流派?】

【我願稱之為“薄言領域”!】

【還有時間靜止功能嗎?】

【犯規了犯規了,這雪美得犯規了……】

【我靠,那兩頭窮奇就這麽死了嗎?這麽快?】

【謝名朝那邊還在打呢,妖獸死了他也活不成吧?】

【應該……沒有這麽快吧?】

薄言恢覆人身懸立在大雪之中,並未離開。

風聲呼嘯而過。

薄言的餘光從右側一掃而過。

“颯!”

右側憑空爆出一團碎雪,雪中一道白影乍現,試圖趁薄言不備撲上來。

薄言早有所覺閃身避開。

隨手在耳後摘下一片鱗飛了過去,那道白影猶如被刺破的水球,眨眼染紅了飄落的白雪。

但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雪球出現。

一個個被刺破,又一個個覆蓋,素然的天空仿佛開起了絢爛的煙火。

沒多久,這煙火越來越密集,到最後竟然將薄言整個人圍得幾乎看不見。

法相越來越多,本相越來越難找。

謝名朝遠遠看見薄言這邊的動靜,諷刺道:“不破本相,我的寶貝只會越來越難纏。哼,也不過如此。”

謝鐘離呸了一聲,“什麽狗屁玩意兒!跟你一樣惡心!”

話雖如此,還是多看了青城山一眼,一時分心,被謝名朝抓住空子,一招打在了腰上。

謝鐘離當即吐了一口血,退開些許,警惕地盯著謝名朝的動靜。

與此同時,青城山腰上的宮殿內。

謝靈均正奮力解陣,忽然感受到兩股妖獸的躁動,一股在遠處,熟悉的火鳳,另一股就在頭頂,臉色愈發不好,手上動作更快了。

薄言遙遙掃了一眼,將謝鐘離和謝靈均的情況盡收眼,視線在山腰多停了片刻,再次回到戰局,手裏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

身後一只窮奇看中機會,靜聲閃現,利爪頓時沒入他的肩胛,帶翻一片血肉……

其餘的窮奇見狀,白目瞬間血紅,一個接一個嘶叫著撲上來!

“噗……”

謝靈均毫無征兆吐了口血。

他漠然擦了擦嘴,眼底暗流翻湧,最終壓下,起身飛了出去。

轉眼功夫,落在被圍攻的薄言身前,雙手合印。

藍色的盾光將兇惡的窮奇擋在兩人之外,但從其上不斷蔓延又愈合的裂隙來看,維持得很是勉強。

薄言似乎有些吃驚,“你來做什麽?”

謝靈均已經不如此前生氣,他根本顧不上,“你說得對,此事與你無關,你不能死。”

外面的沖撞愈發激烈。

謝靈均嘴角隱約有紅絲溢出,好在他背對著薄言,無需隱藏。

薄言捂著傷口勉力撐在罩光上,“你這是送死。”

謝靈均咬牙,“來與不來反正都是死,何不一試?”

【哈哈哈怪誰?】

【是誰傻了吧唧又是主仆契又是生死契?】

【是這樣,老薄死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的。】

【嘖,我還以為是他良心發現,原來是逼不得已哦。】

【老薄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就這麽GG了嗎?】

【他可是龍欸,一抓就破,什麽時候這麽脆皮了?】

說話間,謝靈均手勢變化,一團藍色的靈光漸漸自他下腹出現,慢慢的,藍光越來越盛,仿佛一顆逐漸膨大的氣球。

薄言一眼看出來,“做什麽?你要自爆?”

說罷立刻給他打了一道訣,生生將那團靈光壓回去。

謝靈均卻還在掙紮。

薄言冷聲,“這一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你想清楚。”

謝靈均緩聲回答,“我本來就一無所有,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失去的。若能救你一命……也算是功德圓滿了,以前的事,便一筆勾銷吧。”

薄言看著他的背影,眼底的緊張散去,一時看不清情緒。

謝靈均看不見,只知道許久沒有收到回應,便繼續道:“沒時間了,想活命就放開我。”

“蠢貨。”

又是這句話。

與殿中不同的是,這次話裏並不帶有任何貶低,仿佛只是陳述事實。

謝靈均不及反應,便察覺腰間一松,低頭一看,原本系在那兒的葫蘆果然不見了,一同不見的,還有身後的薄言。

“哎?”

謝靈均疑惑,轉身要去找人,卻被自己的罩光緊緊困住,任他如何都不能破開。

他忽然明白,但卻不敢確定。

恰在此時,天光頓時暗下來,頭頂的威壓有如實質壓了下來,讓他忍不住屈身跪地……

不遠處,謝鐘離和謝名朝也察覺不對,停下打鬥。

下意識擡頭,兩人的臉色截然相反。

謝名朝是驚異而後一片煞白。

謝鐘離則是一臉喜色,“法天象地!”

那是一條龍,遮天蔽日的黑龍。

太大了,仿佛一口就能將整個羅浮城都吞下,更遑論如重錘砸下來的天威?

城中眾修士皆有所感,出來一看,有些當場癱軟在地上。

黑龍擺尾,雲層翻滾。

“吼——”

果真張著嘴向下而來,眨眼已到了眾人頭頂。

所有人都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黑影覆蓋,寒冰之氣如同過電一般從整個羅浮城上空經過。

再次恢覆光明,天際的陰影早就消失不見,依舊晴空大好。

只有謝鐘離身前少了一個人。

謝鐘離看著空空蕩蕩的對面,“哎?謝名朝呢?”

謝名朝被薄言吐了出來,他將人帶回了青城山。

雪還在下,謝靈均的罩光周圍,飄著一圈被撕碎的窮奇殘魂。

謝靈均轉了個身,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有點懵。

但隨後,遠處的一個黑點吸引了他的註意。那黑點倏然到了眼前,竟然是一只羊身人面的妖獸。

看樣子那妖獸是奔著自己來的,謝靈均喚出靈劍頓時緊張。

“唔!”

“咕嘰咕嘰……”

沒想到,那妖獸一張嘴,竟是吃起了空中飄散的殘魂。

謝靈均不可置信。

“吭哧吭哧……”

那妖獸越吃越歡,到頭竟在殘魂裏打起滾來,渾身懶洋洋的。

謝靈均到嘴的話硬生生加了幾個字,“一只像豬的,饕餮?”

“嗝兒~”

【???】

【哪兒跑出來的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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