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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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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長廊裏陶免想了一路也沒想出方祈還見過哪個女生。

“應該是你們班內的吧, 我幫你代課也算是都見過了。”方祈說。

陶免卻搖了頭, 篤定道:“不會,這樣就太沒意思了,我看冉哥的意思, 應該很刺激。”

經過混雜著各種奇奇怪怪女高音和男低音的包廂,終於站到了老馬的門口。

門上其實有塊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裏面的情況, 但陶免沒看。

早已在他身體裏開party的八卦因子讓他很是有些小興奮,也不知是想給裏面的人一個驚喜, 還是希望裏面的人能給自己一個驚喜,總之他沒看。

陶免開門前還特意在方祈的衣服上蹭了蹭手心並不存在的汗,抱著開蓋有獎的心態, 猛地拉開了門。

第一個瞬間他就石化了。

看著被圍在中間的男女主角, 陶免只想問現在關門撤退還來得及嗎?

他覺得自己忽然就讀懂了冉哥摟著江舟在電梯裏朝他甩動的幾個擺手,平靜中還帶著一絲微妙的笑意……

今年的小金人他做主了,得給冉哥。

先前在門外完全沒發現屋內的氣氛竟然如此凝固, 耳邊全是左鄰右舍嘰嘰喳喳的嘶吼和混響。

陶免現在後悔的不得了, 就該扒在門外先看一眼。

本來準備好用來起哄的騷話也全都乖乖咽回了肚子裏,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送給此刻大概光顧著面紅耳赤、完全get不到現場氛圍的老馬。

就連他身後的方祈都楞住了。

陶免和方祈的出現就像是滴進一汪死潭的水滴,包廂內迅速回暖, 靜止畫面被按下了播放鍵,原本拿著話筒孤孤單單carry全場的幾個女生都唱的更賣力了。

不得不說,大家真是非常努力的給老馬面子了。

大奎拍了拍自己身邊空出來的位置,語氣冷靜:“來,坐。”

可那雙被包廂內昏暗燈光籠罩的眼卻射出了精光, 在無聲的告訴陶免:別掙紮了,一個都跑不了,都給我過來笑!

乖乖,陶免除了最開始生硬的沖老馬點點頭,後面楞是一眼都不敢望過去了,生怕跟今天的女主角對上視。

他拖著方祈磨蹭到大奎身邊坐下,還不忘將人夾在自己和大奎之間,把身邊那些蠢蠢欲動、如饑似渴的女同學全都隔絕開去。

然後方祈便往後靠在了劣質沙發上,看陶免跟大奎在自己身前腦袋碰腦袋的說著他其實全都能聽得見的悄悄話。

“牛逼。”大奎沖陶免豎起了大拇指。

陶免以為他說的是老馬準備表白的對象,滿臉吃了屎的神情:“你們來多久了?我尬點這麽高的人都尷尬了,蔣雯渺怎麽坐的下去。”

大奎深沈的對他道:“我是說你牛逼。”

“啊?”陶免腦子沒轉過來。

“以後公眾號你就負責擺攤算命。”大奎目光灼灼,“在此之前,我從未想到‘鋼管直’這三個字的分量竟有如此之重。”

陶免嘴角抽搐了一下,傳說中的“一語成讖”原來是這樣的嗎。

大奎給陶免八卦,說前段時間王臻被蔣雯渺甩了,不知道怎麽就看上老馬這個顏值差好幾點意思的直男癌了。

陶免勾著身子聽的有些累,索性一胳膊肘撐到了方祈腿上,聽大奎繼續嘀咕。

“哇老馬的濾鏡是真的加的厚,我們這麽多人都陪他尷尬著,他楞是一點知覺都沒有。”大奎邊說邊搖頭,“冉哥對象不就是被這女的整綠的嗎,你是沒看見冉哥帶著她小女朋友一進來那個表情,臉比你臭多了。”

陶免咬咬牙,果然這人就是存心吊足了他的胃口,自己被惡心完了還不忘拖幾個墊背的。

老馬麽,直男癌晚期麽。

呵。

兩人正聊著,大奎的手機震動了。

“小宋。”大奎邪惡一笑,“他問我那女的是誰。”

“讓他自己來看。”陶免立馬化身下一個“冉哥”,能坑一個是一個。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兩分鐘以後,宋牧清攜靳陽出現在了包廂門口。

心滿意足的看著他們小宋也吃下這口屎,陶免心裏舒坦了。

這大概就是為什麽那些沒來的在班群裏問是誰,都沒人正面回答的原因吧。

靳陽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並不是宋牧清要帶他來,而是他今天也被拉來給人過生日了,包廂就在幾條長廊外的不遠處。

只不過先前宋牧清連壽星都不認識,一直不樂意跟靳陽那些自己不認識的朋友待在一起,奈何靳陽如何挽留,都要過來跟自己的同學一塊兒。

現在好了,宋牧清主動向穩坐沙發抱得“美人”的老馬告了歉。

一把拽過身邊的學生會主席,指著他手裏端著的蛋糕,真誠道:“老馬,我猜他們肯定沒人惦記你這口蛋糕,就給你送來了,我跟主席還有要事相商,對不住,先走一步。”

隨著宋牧清利索轉身關門的那一聲“哢”,足以容納三十人的豪華包廂徹底歡騰了起來。

或許是犯惡心犯麻木了,或許是被一向淡定的宋牧清吃屎的情狀取悅到了,大家就是被他們班長坑來沖喜的陪嫁,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也要歡騰的兢兢業業。

隨老馬跟那女的縮在一邊嘰嘰咕咕,眼不見為凈。

唱歌的唱歌,搖骰子的搖骰子,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

不過沒人抽煙就是了,畢竟還有不少女生坐著。

他們正正好就在陶免跟前桌子那片地兒開了局,說讓方祈也來。

陶免不問都知道:“別指望他,他哪會這。”

誰知大家都笑嘻嘻的:“會就不讓他來了。”

方祈:“……”

陶免:“……”

“嘿,就是要灌方哥嘛,算我一個。”大奎頂喜歡這種落井下石的熱鬧。

他們人多,開了兩桌,六個人一桌,每人五個骰子。

陶免的嫌麻煩就是到了方祈這兒也沒有絲毫改變,對方祈這個第一次踏進娛樂場所的菜鳥采用了放養模式。

先讓他看幾把,看不會就直接上幾把。

用陶免的話來說就是:“要一直不會,就喝到會為止。”

“您真是他親媳婦兒。”眾人學著陶免的口吻打趣道。

陶免就聳了聳肩,沒對“媳婦兒”這個詞提出任何異議。

一時間,KTV裏恢覆了該有的喧嘩,大家只當蔣雯渺不存在,怎麽開心怎麽來,交流全靠吼。

陶免早年混跡酒吧,對這種說話如同放屁,完全聽不見聲的場合已經習以為常,玩游戲只比手勢。

一般人都是用骰盅將骰子蓋住,壓在桌上搖,看一眼過後開始輪流報數。

但人免哥偏不。

手心底下的骰盅底朝天的將五個骰子裝在裏面,修長的五指分開捉住骰盅邊緣搖晃,停下來後便直接用手壓在了骰盅頂部當蓋。

他身上的外套早在一進來就脫了,單薄的襯衫頂上扣子全都散開了,漂漂亮亮的鎖骨就這麽若影若現的暴露在空氣裏,周身的氣質都變了。

報數也不出聲,幾個幾就分別比出兩個數字,氣定神閑的壓著骰盅坐在那裏,嘴皮子都不動一下。

不只是方祈,在場所有人都清晰的認識到了什麽叫實打實的“社會我免哥”。

一圈下來,同樣是“加一個”,只有我免哥豎起了大拇指。

還是邊上一愛出去玩兒的男生充當的翻譯:“這個就是‘加一個’的意思。”

這種游戲,玩多了自然就知道訣竅了。

等一桌人每人都被餵一杯酒下去了,人免哥不僅滴酒未沾,還嫌沒勁。

“哎你們行不行啊,搞了半天一口酒都喝不到,我嘴都幹了。”陶免駕著一雙長腿,手指輕擊在桌上,狹長的眼尾透著張揚,整個人鮮活的不得了。

“嗨呀囂張啊!”

“不要亂立flag啊親!”

“方哥別光看了,上啊方哥!幹翻他!”

……

陶免應聲撐著腦袋看身邊從頭發到衣著都一絲不茍的方祈,頂上五顏六色的光斑打在他俊朗沈靜的臉上,跟這裏的喧鬧格格不入。

嗯,其實跟自己也不大能入——就讓人很想犯罪。

在兩人的對視中,方祈勾起了唇角,擡手解開袖扣,開始慢慢往上挽袖子,一道一道,都在陶免幽深的目光下卷的規規整整,露出底下微微精壯的手臂。

游戲本身不難,但方祈不只在看的這幾把,把游戲規則學會了,就連手語,都跟著自家蓋了公章的媳婦兒學了個九成九。

一個優哉游哉的倚在一邊,一個坐直了身子、滿心滿眼就裝著身邊人,桌上其他人通通淪為了擺設,根本沒眼看。

方祈那雙手一伸出來,陶免的眼睛就瞇上了,心思都飛走了大半。

三下五除二,二話不說就心甘情願的輸了一把給自己在這個“煙花之地”禁欲系數爆棚的下家。

陶免邪性一挑劍眉,笑了笑,豪氣的端起酒杯就要往肚子裏灌。

可那酒剛遞到嘴邊陶免的手便停住了,湊近鼻子聞了聞,半點麥芽和啤酒花的香味都沒有。

陶免遲疑著往嘴裏抿了一小口。

果然,酒味很澀,喝進嘴裏好半晌都消散不開。

他又掃了眼酒杯裏幾乎沒什麽氣泡的橙黃色液體,心裏有了定論。

作者有話要說:  同學ABC:直男癌真的可怕,綠茶婊、白蓮花首選。

ps:關於這個女的,我向小可愛們道歉,請不要打我,但鋼管直真就這樣,給我留下陰影太深(跪下求原諒

關於這個游戲我沒有浪費字數解釋,會玩的小可愛一看就明白,不會玩的小可愛就看個帥好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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