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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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周末就是大奎談情摸魚的黃金檔。
最近正值T市新開了一個齊悅廣場，據說排場之大，直叫人瞬間覺得自己回到了城裏。
像陶免這種單身狗或許還會往後排排，但像大奎這種有對象的那自然就被麻溜的提上日程了，一時間，微信號的更新便成了問題。
如果陶免留守宿舍還好說，可人家比自己一談戀愛的還勤快，一大早就床上爬起來蹲守樓下宿管阿姨開門了——左霖鈞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大奎無法，只得再度求助於榮升為330留守兒童的宋牧清。
-小宋啊，寫兩個字給我水一下朋友圈唄
實不相瞞，可以說是完全不出宋牧清所料了。
-三點前給你
-愛你喲！送你小心心喲！
只要有這種整塊整塊空出來的時間，不出意外，宋牧清都會拿來幹活。
本就不大的四人間左床右桌幾乎被占滿，得虧他們宿舍只有三個人，宋牧清能一人占兩桌，征用空出來的一號桌一並當作自己寫字的畫案。
雪白的毛氈橫跨兩桌，擱置一旁的硯臺盛著墨，悠然展開的卷軸壓覆其上，一個個整齊一律的方塊字在宋牧清筆下的一撇一捺中躍然紙上，同卷軸仿古灑金宣紙上星星點點的金粉相得益彰。
“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
《金剛經》一共三十二品，現在距離截稿日期只剩一個星期，宋牧清卻只抄到了二十品，想起這個宋牧清就頭疼。
書法不比其他，不是能利用零碎時間的活計。
再加上這也不是他一時興起的信手塗鴉，是收了定金寫給顧客的，這麽一整幅卷軸下來錯一個字都不行，沒有足夠的時間做保證宋牧清根本沒法動筆。
如果不是上次請靳陽看電影耽擱了一個下午，抄錄時間應該是剛剛好的……
眼看自己寫著寫著思緒就飄了，宋牧清立馬警醒過來，及時停下了手中的毛筆。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的半成品看了好一會兒，卻是越看越覺得自己這才剛開始就該撂筆收工了。
此刻他眼皮子底下的這些哪是什麽《金剛經》，橫看豎看都像是一列列大寫的“靳陽”。
宋牧清這一看就看了將近三十分鐘，直到宿舍門被敲響才算是中場休息。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是念曹操，曹操到。
靳陽一聽門裏開門的動靜就知道是他的小可愛。
比起重量級選手大奎，陶免和宋牧清的腳步聲自然輕盈上不少，但陶免開門從來都是風風火火的，也可能存了座位離得最遠，不想讓敲門人久等的原因。
但他的小可愛就不一樣了，區別於陶免密集迅速的腳步聲，就連按下門把都是輕飄飄的，幾乎聽不出門把到底的摩擦聲。
可門裏面色看似同尋常無異的宋牧清卻楞是被他看出了花，靳陽有些意外：“怎麽了？心情不好？”
宋牧清沒搭話，僅是回以一個四平八穩的表情，錯身為他讓出了進去的路。
但靳陽對能惹到他的人饒有興趣，追問道：“來給學長說說，是哪路神仙讓你不開心了。”
宋牧清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他，第一次有了用食指懟著人鼻尖說話的沖動。
當他聽說靳陽的來意後更是啼笑皆非：“學長的字比我好，何必專程上樓跑來找我寫。”
靳陽藏在鏡片後那雙狹長眸子裏全是笑意：“只能說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吧，畢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宋牧清一向懶得跟人掰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帶紙了嗎？”
靳陽笑瞇瞇的點頭，從手裏的文件夾裏抽出幾張宣紙給他，和那桌上的卷軸紙兩廂一對比，竟是一模一樣。
靳陽看在眼裏，嘴上不忘打趣：“這叫心有靈犀嗎。”
宋牧清油鹽不進，沒接茬：“寫什麽？”
靳陽挑眉：“天道酬勤。”
宋牧清有些側目，但也沒多問，讓寫什麽只管寫就是了：“怎麽寫？”
靳陽將桌上那幾張正方形的灑金宣紙順時針擰轉了一個角度：“四張紙，一張紙一個字。”
“什麽字體？”宋牧清問。
“都行，書記吩咐下來的，只要是你寫的我都喜歡。”靳陽在一邊抱臂笑道。
宋牧清點頭，就當自己沒聽到最後半句。
可紙這麽擺著，宋牧清總感覺自己是在寫掛在門上的“福”。
看著小可愛行雲流水的揮筆，靳陽解釋道：“書記說馬上十一過完就要進入期中周了，讓學生會想辦法嚴肅一下考紀。”
宋牧清也是對他們書記這愛操心的命佩服的不行，這才剛開學沒多久就開始惦記一個月往後的期中周。
四個字能寫多久，宋牧清幹脆借花獻佛，讓靳陽一手一個“福”，把“天”、“道”兩個大字拎到了胸前，擡手就是一“哢嚓”。
好了，大奎的更新出來了，宋牧清連文案都幫他想好了。
十分鐘後，大奎在朋友圈更新了今日份的第一條動態。
-“咱們院學生會扛把子給大家拜年了！”
配圖便是宋牧清發給他的靳陽拎“福”圖。
緊跟在底下評論區的第一條留言便是大奎的：“有獎競猜！含有這倆字的完整內容將於一個月後由我院扛把子為你揭曉！此前，盆友們可私戳我說出你心中的答案！每個賬號一次機會，答對者即可白嫖一月！”
直把宋牧清看得哭笑不得，他只想到了文案那句話，卻不曾想大奎是真鉆到錢眼子裏去了，任何商機都不放過。
對此，大奎還特別大言不慚：“蒼蠅腿也是肉啊，要講究營銷策略，實現跟大眾的多維互動嘛。”
果不其然，底下評論留言刷的很快，嚇得坐在電影院裏等電影開場的大奎立馬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天道好輪回哈哈哈哈
-蒼天饒過誰
-是成語還是俗語還是句子還是歌詞啊
-天上人間，道法自然？
-樓上真是好邏輯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天……天涯明月刀？
-替天行道？
-神TM天涯明月刀哈哈哈哈
……
陶免拿下門框上的鑰匙開門進來時，那兩人正挨在一塊擡頭看他。
按照大奎的邏輯，這兩個人是在勾三搭四了，看來自己回來的不是時候。
“打……打擾了？”陶免有意促狹。
宋牧清這才意識到自己同靳陽挨得有多緊，剛剛光顧著看那條朋友圈的留言去了，正想悄咪咪往旁邊挪一小步就被陶免打住了。
“哎別動別動，你既然都被我們330賣給學長了，那就好生伺候著吧。”陶免說著往自己位置上過去，似是要去找什麽，邊翻邊道，“不就是看個朋友圈嗎，虛什麽。”
剛剛他路過兩人身側時，五點零的視力一個瞥眼就瞟到室友手機屏幕上的內容了，兀自道：“學長沒加大奎，小宋你給咱學長看看也沒什麽，操……我U盤到底哪兒去了。”
宋牧清正想把自己的U盤找給他，就聽身邊的靳陽鄭重申明道：“不，我是加了的，每個月都堅持做貢獻。”
宋牧清拿U盤的動作一滯：……你自己能看還非要擠過來看我的？
帶走宋牧清U盤的陶免對兩人發出了誠摯的邀請：“新開的齊悅廣場，約嗎？”
宋牧清覺得稀奇，陶免實在不像是湊這些熱鬧的人：“你去那有事？”
陶免拿上了紙筆點頭：“那邊有幾個樣片，左霖鈞讓我去拷回來。”
這就讓靳陽很不懂了：“為什麽不直接壓縮發郵箱？”
陶免冷笑了幾聲沒說話，轉而道：“他給了我兩張齊悅的電影券，反正我也沒人一起看，幹脆你們倆這會兒陪我去，順道把這兩張電影券用了吧。”
“正好我想看《母親》，聽他們說還不錯。”靳陽盯著宋牧清一字一頓的道。
陶免將自己的筆記本和紙筆一起塞進了黑色方包裏：“就是那個什麽達倫·阿倫諾夫斯基導演的？”
“嗯，導《黑天鵝》那個。”靳陽的目光始終放在宋牧清身上。
宋牧清原本是想拒絕的，自己還剩三分之一的《金剛經》沒寫，但靳陽揶揄的註目禮……
好吧，宋牧清最終還是隨兩人到了齊悅廣場。
眼前繁華的街景和人山人海的盛況讓陶免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鄉下，並沒有回家。
廣場上搭建的舞臺上似乎正進行著什麽表演，背後巨大的電子燈幕流光溢彩，隨著音樂節奏變換著各色旖旎的圖像，購物中心門口懸掛的LED電子屏還輪播著檔期電影預告。
這一切的一切竟讓陶免有些恍若隔世，熟悉，也陌生。
隱約間，陶免聽到靳陽指著廣場上的舞臺背景燈說：“這燈是我們學校的學長設計的。”
下一個晃神，陶免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點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人群中，他一眼就認出短頭發的章琦琪了，她在身邊女孩的臉上飛快的親了一口，兩人手牽手。
雖然陶免在心裏對章琦琪的性向早已有了計較，但他本意是並不想說破的，畢竟兩人滿打滿算也只是非常普通的師生關系。
哦，可能現在還多了個方祈。
但沒過一會兒陶免就裝不下去了，如果只是被自己單方面看見了還能裝作不知道，可要是在商場裏迎面撞上就不一樣了。
章琦琪錯愕的看著眼前自己非他不可的陶老師，左手還和身邊女孩的手扣在一起。
陶免見過這個女孩，是她們一起打乒乓球的，跟章琦琪一個宿舍，就睡她對鋪，自己每次去給章琦琪補課都能看到她。
作者有話要說： 陶免：我都已經處心積慮繞開你好幾次了，怎麽我一個走神你就自己撞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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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陶免這種單身狗或許還會往後排排，但像大奎這種有對象的那自然就被麻溜的提上日程了，一時間，微信號的更新便成了問題。
如果陶免留守宿舍還好說，可人家比自己一談戀愛的還勤快，一大早就床上爬起來蹲守樓下宿管阿姨開門了——左霖鈞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大奎無法，只得再度求助於榮升為330留守兒童的宋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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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可以說是完全不出宋牧清所料了。
-三點前給你
-愛你喲！送你小心心喲！
只要有這種整塊整塊空出來的時間，不出意外，宋牧清都會拿來幹活。
本就不大的四人間左床右桌幾乎被占滿，得虧他們宿舍只有三個人，宋牧清能一人占兩桌，征用空出來的一號桌一並當作自己寫字的畫案。
雪白的毛氈橫跨兩桌，擱置一旁的硯臺盛著墨，悠然展開的卷軸壓覆其上，一個個整齊一律的方塊字在宋牧清筆下的一撇一捺中躍然紙上，同卷軸仿古灑金宣紙上星星點點的金粉相得益彰。
“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
《金剛經》一共三十二品，現在距離截稿日期只剩一個星期，宋牧清卻只抄到了二十品，想起這個宋牧清就頭疼。
書法不比其他，不是能利用零碎時間的活計。
再加上這也不是他一時興起的信手塗鴉，是收了定金寫給顧客的，這麽一整幅卷軸下來錯一個字都不行，沒有足夠的時間做保證宋牧清根本沒法動筆。
如果不是上次請靳陽看電影耽擱了一個下午，抄錄時間應該是剛剛好的……
眼看自己寫著寫著思緒就飄了，宋牧清立馬警醒過來，及時停下了手中的毛筆。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的半成品看了好一會兒，卻是越看越覺得自己這才剛開始就該撂筆收工了。
此刻他眼皮子底下的這些哪是什麽《金剛經》，橫看豎看都像是一列列大寫的“靳陽”。
宋牧清這一看就看了將近三十分鐘，直到宿舍門被敲響才算是中場休息。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是念曹操，曹操到。
靳陽一聽門裏開門的動靜就知道是他的小可愛。
比起重量級選手大奎，陶免和宋牧清的腳步聲自然輕盈上不少，但陶免開門從來都是風風火火的，也可能存了座位離得最遠，不想讓敲門人久等的原因。
但他的小可愛就不一樣了，區別於陶免密集迅速的腳步聲，就連按下門把都是輕飄飄的，幾乎聽不出門把到底的摩擦聲。
可門裏面色看似同尋常無異的宋牧清卻楞是被他看出了花，靳陽有些意外：“怎麽了？心情不好？”
宋牧清沒搭話，僅是回以一個四平八穩的表情，錯身為他讓出了進去的路。
但靳陽對能惹到他的人饒有興趣，追問道：“來給學長說說，是哪路神仙讓你不開心了。”
宋牧清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他，第一次有了用食指懟著人鼻尖說話的沖動。
當他聽說靳陽的來意後更是啼笑皆非：“學長的字比我好，何必專程上樓跑來找我寫。”
靳陽藏在鏡片後那雙狹長眸子裏全是笑意：“只能說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吧，畢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宋牧清一向懶得跟人掰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帶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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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陽看在眼裏，嘴上不忘打趣：“這叫心有靈犀嗎。”
宋牧清油鹽不進，沒接茬：“寫什麽？”
靳陽挑眉：“天道酬勤。”
宋牧清有些側目，但也沒多問，讓寫什麽只管寫就是了：“怎麽寫？”
靳陽將桌上那幾張正方形的灑金宣紙順時針擰轉了一個角度：“四張紙，一張紙一個字。”
“什麽字體？”宋牧清問。
“都行，書記吩咐下來的，只要是你寫的我都喜歡。”靳陽在一邊抱臂笑道。
宋牧清點頭，就當自己沒聽到最後半句。
可紙這麽擺著，宋牧清總感覺自己是在寫掛在門上的“福”。
看著小可愛行雲流水的揮筆，靳陽解釋道：“書記說馬上十一過完就要進入期中周了，讓學生會想辦法嚴肅一下考紀。”
宋牧清也是對他們書記這愛操心的命佩服的不行，這才剛開學沒多久就開始惦記一個月往後的期中周。
四個字能寫多久，宋牧清幹脆借花獻佛，讓靳陽一手一個“福”，把“天”、“道”兩個大字拎到了胸前，擡手就是一“哢嚓”。
好了，大奎的更新出來了，宋牧清連文案都幫他想好了。
十分鐘後，大奎在朋友圈更新了今日份的第一條動態。
-“咱們院學生會扛把子給大家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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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大奎還特別大言不慚：“蒼蠅腿也是肉啊，要講究營銷策略，實現跟大眾的多維互動嘛。”
果不其然，底下評論留言刷的很快，嚇得坐在電影院裏等電影開場的大奎立馬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天道好輪回哈哈哈哈
-蒼天饒過誰
-是成語還是俗語還是句子還是歌詞啊
-天上人間，道法自然？
-樓上真是好邏輯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天……天涯明月刀？
-替天行道？
-神TM天涯明月刀哈哈哈哈
……
陶免拿下門框上的鑰匙開門進來時，那兩人正挨在一塊擡頭看他。
按照大奎的邏輯，這兩個人是在勾三搭四了，看來自己回來的不是時候。
“打……打擾了？”陶免有意促狹。
宋牧清這才意識到自己同靳陽挨得有多緊，剛剛光顧著看那條朋友圈的留言去了，正想悄咪咪往旁邊挪一小步就被陶免打住了。
“哎別動別動，你既然都被我們330賣給學長了，那就好生伺候著吧。”陶免說著往自己位置上過去，似是要去找什麽，邊翻邊道，“不就是看個朋友圈嗎，虛什麽。”
剛剛他路過兩人身側時，五點零的視力一個瞥眼就瞟到室友手機屏幕上的內容了，兀自道：“學長沒加大奎，小宋你給咱學長看看也沒什麽，操……我U盤到底哪兒去了。”
宋牧清正想把自己的U盤找給他，就聽身邊的靳陽鄭重申明道：“不，我是加了的，每個月都堅持做貢獻。”
宋牧清拿U盤的動作一滯：……你自己能看還非要擠過來看我的？
帶走宋牧清U盤的陶免對兩人發出了誠摯的邀請：“新開的齊悅廣場，約嗎？”
宋牧清覺得稀奇，陶免實在不像是湊這些熱鬧的人：“你去那有事？”
陶免拿上了紙筆點頭：“那邊有幾個樣片，左霖鈞讓我去拷回來。”
這就讓靳陽很不懂了：“為什麽不直接壓縮發郵箱？”
陶免冷笑了幾聲沒說話，轉而道：“他給了我兩張齊悅的電影券，反正我也沒人一起看，幹脆你們倆這會兒陪我去，順道把這兩張電影券用了吧。”
“正好我想看《母親》，聽他們說還不錯。”靳陽盯著宋牧清一字一頓的道。
陶免將自己的筆記本和紙筆一起塞進了黑色方包裏：“就是那個什麽達倫·阿倫諾夫斯基導演的？”
“嗯，導《黑天鵝》那個。”靳陽的目光始終放在宋牧清身上。
宋牧清原本是想拒絕的，自己還剩三分之一的《金剛經》沒寫，但靳陽揶揄的註目禮……
好吧，宋牧清最終還是隨兩人到了齊悅廣場。
眼前繁華的街景和人山人海的盛況讓陶免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鄉下，並沒有回家。
廣場上搭建的舞臺上似乎正進行著什麽表演，背後巨大的電子燈幕流光溢彩，隨著音樂節奏變換著各色旖旎的圖像，購物中心門口懸掛的LED電子屏還輪播著檔期電影預告。
這一切的一切竟讓陶免有些恍若隔世，熟悉，也陌生。
隱約間，陶免聽到靳陽指著廣場上的舞臺背景燈說：“這燈是我們學校的學長設計的。”
下一個晃神，陶免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點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人群中，他一眼就認出短頭發的章琦琪了，她在身邊女孩的臉上飛快的親了一口，兩人手牽手。
雖然陶免在心裏對章琦琪的性向早已有了計較，但他本意是並不想說破的，畢竟兩人滿打滿算也只是非常普通的師生關系。
哦，可能現在還多了個方祈。
但沒過一會兒陶免就裝不下去了，如果只是被自己單方面看見了還能裝作不知道，可要是在商場裏迎面撞上就不一樣了。
章琦琪錯愕的看著眼前自己非他不可的陶老師，左手還和身邊女孩的手扣在一起。
陶免見過這個女孩，是她們一起打乒乓球的，跟章琦琪一個宿舍，就睡她對鋪，自己每次去給章琦琪補課都能看到她。
作者有話要說： 陶免：我都已經處心積慮繞開你好幾次了，怎麽我一個走神你就自己撞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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