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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停止了心中的殺意這才作罷。

然而回神一眼,卻見黑鳳與黑豹,身上的捆妖鎖早就被解了下來。他們一只站在女人的身後替她揉捏著肩膀,一只蹲趴在她腳邊,變成了豹子的原型,眼神賤賤的用頭一遍一遍的拱著她的手心。

他咬牙憤恨,絕不想對這個臭丫頭屈服。卻見黑鳳替她揉捏著肩膀的同時,還朝他鄙視道:“你還是不是男妖啊,不就是被插了兩下嗎,慪氣得跟個娘們似的。不順從這臭丫頭就得掉腦袋,如來有多護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上邊還休息一個比如來更瘋狂不知道多少倍的妖魔呢。”

聞此一言,蛇妖只恨自己錯交了黑鳳這個朋友,不由怒急攻心的一躍而起。

結果他沖得太高,撞破了屋頂,半邊身子都卡得動彈不得。因為憤怒的使然,他的一雙腿本能的變回了一條圓圓蛇尾。卻忽然感觸到,有那麽一只柔嫩的手,在他的尾椎輕輕游走的同時,還無恥的笑說道:“呢,阿蟒,如果你再不投降的話,我可要當著阿鳳與阿豹的面再狠狠的那啥你了!”

蟒蛇怒急,不屈的反唇嗆道:“臭丫頭,你要是再敢來一次,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陳玄貞笑了笑,手又游走到了記憶中的位置,高高的揚起,輕聲低語道:“人性本惡,世人皆不無辜。我就是這樣對你了,如果有能力的話就反過來咬殺我吧!”語畢,手中的筷子再度刺下。

“啊……”一聲高亢的,似銷魂又似淒厲的喊聲落罷後。蟒蛇唯恐下邊的女人當真再來一次,忙羞囧萬分的喘息道:“我……屈服了……屈服了。算我求你了,千萬別……再來一次…………”

“嘖嘖嘖,早點投降,不就不用受這麽一番折磨了。算了,放過你吧。”搖著頭的說完這句,陳玄貞將筷子抽了出來,卻聽見蛇妖輕溢了一聲“唔”音,深覺他應該很享受這樣的,便將抽了一半的筷子,又很順手的給反插了回去。如她所預期的一樣,蛇妖又是很銷魂的“啊”了一聲……

37重回長安的盛況

我雖然要你們三只去做如來的弟子,但你們的心卻必須是向我的。只要我有需要,你們便隨時隨地都要透露如來的舉動給我知道。萬一讓我知道你們三只中一只的其心有異,或是想要逃跑的話。不論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讓你們知道,我究竟會有多麽的在意或是‘愛’著你們的哦!”

滿帶威脅意味的說完這番話,陳玄貞起步走到正堂裏的桌旁坐下。

替自己斟了一杯酒水喝了一小口後,便擡頭斜眼挑眉的笑望過去,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黑鳳看了看陳玄貞眸底直白端起的如果他們膽敢不從就絕對不讓他們好過的意味,心境認真是不悅到了極點,恨得欲將其一爪殺斃,卻因她是如來弟子與血液裏被種下了梵音咒語而不敢明著反駁。

心思流轉了半響,不得不釋放出滿目的柔善,虛以陪笑道:“這是自然的,我的人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是完完整整屬於你的。你讓我生我哪敢死,你讓我向西方行,我絕對不敢往東方走。”

聞聲,陳玄貞疑惑地加重了語氣,依舊淺笑著言問:“真的誠心向我,而非是我想殺了我?”

黑鳳為妖活了上萬年頭,深知說謊的人一旦被質疑了,最明智的反應絕對不是認錯,而是抵死不承認的將謊言,更加聲色厲韌地顯得比質疑的人還要有道理的給繼續說下去,這樣才能順利的過關。

於是,加重了頭顱點下的再度瞇眼笑起:“嗯,絕對絕對是真心向你的生死相隨!”

不用看表情都知道這話是假,陳玄貞也到沒傻到真的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坦誠歸順。

只是又將視線轉移給了黑豹,輕抿了一口酒後,擡起道:“阿豹你呢?”

什麽真心順從生死相隨,簡直狗屁。化身為人的黑豹用一種近乎直白的憐憫目光,看了一眼虛以為蛇的黑鳳,又毫不掩鄙視情緒的呸了他一聲。再轉頭看向了陳玄貞時,仿佛是在用眼神告訴她,大爺是被迫臣服絕非是自願的,也沒有被種下那梵音咒語。只要有機會了,大爺絕對會反了你丫的。

因這道忽起叛逆的視線,陳玄貞展開了與黑豹的對視,想要用眼神將其逼迫得真正屈服。

不可否認的是,她喜歡黑豹性情裏的直白。也是在他快要忍不住勉強的堅持之前,實在大感無趣的輕聲笑開:“罷了,既然是無聲應答的話,那我便私以為你們全都對我心無二意的忠誠了。”

這聲落罷,陳玄貞掃了一眼沈默不語,對她投來怨憤目光與冷哼一聲的蛇妖。

又掃了一眼地面還昏睡不醒的烏鴉女王與鐵扇仙,便起身向樓上走去。樓上的房間呈單排,她順手推開了第一間。擡眼一望,孫悟空一身寬松黑白鑲嵌的僧袍披掛,斜斜的倚床而靠。

單手撐著頭,單手拿著一本書卷,借著床邊灼灼生輝燃燈,神色貌似在認真的閱讀著。

因為孫悟空的如此反常行為,陳玄貞的腳步楞在門前,發現裏面的猴似乎太過關註而並未發現她的推門與出現?不禁啞然失笑了一瞬,便將腳步退出了門外順手將門扉給輕輕的帶上了。

跟著,依序走到了第二間門前推開。擡眼一望,床榻依然有著一只看書的孫悟空。

腳步再度退出掩門,依序是第三間第四間,直到她推開最後一間。床榻上埋頭看書的孫悟空這才放開手中的書卷擡起眼來望了望她,跟著又眉目低垂的輕嘆道:“阿貞,別鬧了,快就寢吧。”

這一句話很簡單,卻仿佛帶著奇異的縱容與寵溺,讓陳玄貞折轉了數次腳步而略顯浮躁的心境居然在瞬間感到安靜下來。然而,這份安靜沒有持續太久陳玄貞便醒悟到,她的情緒居然被孫悟空給帶動了,這並不是什麽美妙的現象。而且她才沒有鬧,只是看他難得好學一場而不想打擾到他罷了。

真正鬧的應該是他。她心中本對他沒什麽深刻之愛,所以實在不想與他這樣繼續同床下去了。

想到這兒,陳玄貞深深的嘆了一口長氣,卻被迫無奈的擡腿朝房間走了進去並隨手關上了門扉。

孫悟空蹙眉瞇起雙眼,視線追隨著陳玄貞由遠及近的移動。彌漫在她周遭的落寞潰敗太過明顯,他實在無法忽略。他喜歡她橫眉怒對,甚至囂張肆意欺負他的樣子,也不喜歡她此刻的黯然消沈。

不自覺就溢出了一聲低喊,想引起她的註目。可結果卻眼看著她靠了靠近床榻,卻又退遠了幾步渾然未覺他的在意,輕嘆道:“那什麽,悟空。我今夜想睡椅子,床太擠了就讓給你吧。”

聽此,孫悟空果斷化被動為主動滴迅速伸出手,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陳玄貞子的腰間,用力的將她攬往懷中的瞬間還重重的翻轉身體壓下:“阿貞,別鬧,就這樣睡好不好,悟空已經很累了。”

任陳玄貞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掙不開他的牽制,不由放軟身體任他壓制的嘆息:“悟空,如今你都已經穿上了僧袍就算是正式的出家人了。出家人有四大皆空,是必須要戒色的,你懂嗎?”

“懂,我的法號叫做悟空。”說話的同時,孫悟空松開了身下人的衣袍。見她似乎沒有異動後,又貪心的伸入了更深一層裏邊探索起來。於此同時,也不忘反駁道:“出家人講求四大皆空,喜歡用多多的規矩來約束自己。但同時卻可以藐視那些規矩,說什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類的妙語。悟空雖然厭恨如來,卻喜歡`色`即是空的這一句。阿貞……悟空可以繼續下去麽……”

“你……”陳玄貞有瞬間被哽住的感覺,“究竟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空空如也的沒用東西。”

“唔……是從剛剛的書卷中學來的……”語畢這句,孫悟空半褪了陳玄貞的衣裳,因她沒有反對而開始細細的親吻她。親吻她的耳垂,雙肩。漸漸的,他的下腹處又燃燒起了一股難以熄滅的火焰。貪心地也松了衣袍,用那腫脹的炙熱在她的臀部摩擦。聽她只是輕嘆一聲,並無拒絕後便加肆意地沿著那股溝漸漸下滑,熟稔的尋找了那溫軟的幽口,將隱忍得難受的炙熱深深的頂送了進去……

“嗯……”陳玄貞為此輕溢一聲低喚。

卻被負壓在背的人輕輕啃咬耳垂道:“悟空喜歡聽阿貞這樣的聲音,喜歡……”

因為一句喜歡,兩人有了不同的心思。陳玄貞知道這是自己種下的果,不得不嘆息。孫悟空卻因她沈默的允許而倍加的興奮愉悅,直覺又追上了她的步伐,或者離她心更近了一些。為此一番感觸,還伸出一手攬在她的腹部提高了她的臀,加快加重了深深埋在她體內那炙熱抽`送與沖撞力度……

夜色因此而顯得魅色無邊,燃燒激烈的欲,讓孫悟空的眼呈現出了似深醉的迷離!

“……悟空……如果哪天我死了……你會怎麽想……”激烈的沖撞中,陳玄貞喘息的問了這句。

“……阿貞,不許說這樣的話。沒有阿貞的世間,悟空不敢想象會有多無趣……”

“……那算……算了,當我沒說過……你……你繼續吧……”

…………

***********

在客棧中休息一晚,第二天大早,陳玄貞說服了孫悟空。領著不情不願,卻毫無辦法的黑鳳黑豹蛇妖三只與想要跟著一起去往長安城看看熱鬧的鐵扇仙與烏鴉女王,朝著回長安城的方向出發了。

昨天晚上,她幾乎被孫悟空翻來覆去的折騰了整整的一夜。所以分明該鬥志昂揚著出發啟程的,卻渾身酸軟得提不起一絲力氣來。也不知道離開長安這麽久的一段時間,那老小和尚有沒有一點點的想念她。也不知道如來的近況怎麽樣了,小廟換新了嗎,他預備怎麽來頑固不化的對付她?

哎,罷了,擔心太多也無謂。見步行步吧,說不定見面了,她就能想出對付如來的辦法了!

孫悟空見她一直扶腰嘆息,不由略感內疚卻又延伸開無限滿足的問道:“阿貞,很累嗎?”

陳玄貞趁機把身體靠近他的胸膛,望著腳下七彩的筋鬥雲輕聲嘆道:“嗯,以後別在跟昨夜一樣折騰我就行了。還有,你與如來見面了,不許三句話說不對頭就暴躁的喊打喊殺知道了嗎?”

鐵扇聽此,忍不住噗呲一笑:“嘖嘖嘖,真是恩愛到讓姐姐我眼紅呢?”

烏鴉女王也滿含酸意的不屑道:“有什麽了不起的,我有一顆金蛋在胸,也是那過來人。”

陳玄貞為她倆的酸意搖了搖頭:“我不是有意刺激你們的,要是看不順你們與我分道走吧。”

鐵扇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麽卻也無話可說,因為男人牛魔王的出走事件確實給她挺大打擊的。

鴉女王見鐵扇忽然不說話了也跟著陷入了沈默,關於情字一物,她的故事說來也全都是淚啊!

三只男妖們見三枚女子長須短嘆的,反而升起了暗暗愉悅。只是在被孫悟空陰狠的掃了一道厲眼的警告後,便挨近在一起用眼神神意識交流的說:哪天一定要趁其不備,一舉發力的狠狠弄死他!

是以如此,一行各懷心思。駕雲的駕雲,有翅膀的用翅膀,會跑的靠在風中疾奔。

唯有那會爬的卻怎麽都不肯爬行,而是變成了一尾綠嘩嘩的蛇,纏繞在了陳玄貞的脖子上。

孫悟空面對此種情況是感到妒火中燒卻也無計可施的,因為阿貞似乎很喜歡逗弄那條蛇妖。

很快的,在不有意的拖延下,一行仙人妖魔不過耗時了幾日的時間就到站在了長安城的城門處。

正值盛夏時節,正午的陽光將氣流曬得熱浪滾滾的,讓人覺得呼吸難受。

而且長安城內的大街上,不知為何的,放眼望去居然全都是擁擠得爆滿的人潮。

城門口還有個矮小的老嫗,手裏捧著一本書卷,正懶洋洋地看著並大聲念著:“……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生來自偶然;死卻是必然。偶然是有限,必然是無限。時間無頭亦無尾,空間無邊又無際。帶我以生,息我以死。生不足喜,死不足悲。是以,願我來生得菩提,心赤若琉璃。一切有為法,如露亦如電,如夢幻泡影,應作如是觀……”

老嫗正斷斷續續地念著佛語,忽然一個老頭由城內人群裏奔了出來朝她大喊道:“老婆子,那人又開始念經講佛啦,咱兒子替咱搶占了一個比較近的位置,你快跟我去,晚了只怕被人搶了。”

“哦,好!”老嫗聽到了老頭的焦急喊聲,立即起身整了整理衣物,眼中含滿笑意地跟著老頭朝城內人潮湧動的地方奔了過去。見此情形,陳玄貞命黑豹上前,拉住了一位過路的男人打聽情況。

男人不屑又焦急地揮開了黑豹的爪,頭也不回的朝城內邊跑邊說道:“幾個月前郊外新建了一座不算大的佛廟,那裏面坐鎮著一個帶發修行的和尚,這和尚不僅模樣俊美,心腸還仁善得真是罕見。他每日都會固定的時間到城裏給人們免費治病講佛理誦大經,近幾個月來簡直都風靡全城了。”

得知了如此的訊息,陳玄貞終於揮開了孫悟空的摟摟抱抱,極致不悅的扭臉怒道:“呸,你如來碰上我陳玄貞就算是你的大限到了。阿蟒阿鳳阿豹,隨我一起進去,找你們的師尊如來子去!”

38再遇如來(一更)

呼呼喝喝了群妖上前,陳玄貞順了順亂發,整了整衣裳裙擺剛預備朝城內出發的邁步進去時。

鴉女王卻一把扯住了她的隔胳膊虛笑道:“姐姐,那個……這裏是帝王居住的皇城,有正龍神氣的鎮守。鐵扇姐姐是散仙,他們四只是大妖魔。我是一只修成了妖的烏鴉,恐怕是進不去的。”

聞此聲懦弱,陳玄貞這才恍然記起低等的妖是畏懼神龍之氣的,忙擡首挺胸朝城門望了一眼頓了頓,這才試探著揚聲輕喝:“小白龍,可還是你在鎮守著皇城?為師在此,還不出來快快迎駕。”

原本只是隨意興起的試探試探,半響不見回答後陳玄貞也沒有怎麽太過的在意。

剛想讓孫悟空將鴉女王收進袖袋裏避一避的進城去,卻聽到一聲少年的低沈回應遠遠傳來。

“師傅,師傅,師傅,是你回來了嗎?”這道呼喚聲喊得很響,還帶著急切與略微顫抖的意味。

陳玄貞一聽,反倒微微的楞了楞神。因為這麽幾聲含顫的恭敬師傅,絕不會是像小白龍那種出身高貴的神族少年會喊的。疑惑著瞇眼四處尋覓了一番,卻見城內的大道上,有個身段頗為消瘦穿戴著一身看似質地不錯的衣袍與發束羽冠的少年,撥開人群的圍困朝她所站之的城外奮力的奔跑過來。

等立定在她身前片刻後,居然還激動得不顧禮儀所致地揚開了雙臂。

似乎預備,撲……呃……不對,因為少年把撲的姿勢收回了,然後……抱……也不完全對。

因為還沒等少年將那個預備滿懷擁抱的姿勢完全打開,孫悟空便擡起一腳將其狠狠的踹到在地。

“哪家的狂廝,阿貞也是你能抱的?”聲落的隨即,孫悟幻出金箍棒怒指在少年下頜處。豈料少年也不怕死的還以孫悟空怒瞪一眼的厲喝:“我還記得你這個妖怪的臉,還不快離我師傅遠些!”

孫悟空怒極的反抿唇一笑,將手中的金箍棒朝少年的脖頸間更壓低了一寸:“你是在找死!”

陳玄貞迅速上前摁住了孫悟空的金箍棒,扭頭朝他一聲低喝:“悟空,你答應過我不會胡來的。這樣總是動不動的就生氣,等真正的見到了如來還不得又不顧一切的戰開。如果你沒自信能壓抑住滿腔的暴躁與怒火或是恨意的話,這就回你的花果山去。沒有你的護航,我一樣能鬥贏如來!”

聽聞這聲不悅,孫悟空縱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違抗,只得恨恨地將金箍棒變小的收回了耳中。

見此,陳玄貞安撫似的拍了拍他手上前幾步,彎腰落手挑高了少年的臉,略帶質疑的歪頭問道:“你是小九嗎?”左看看右看看,一年多未見了。個子長高了模樣也張開了,連聲音也都變了。

“師傅,是我是我,小九小九!”少年雙目含淚而顫的硬著,卻也生生未讓眼眶的淚湧出滑落。

“師傅一去久久不回,小廟裏沒了吃喝後我實在沒辦法就帶著方丈入城乞討了。後來師尊忽然來了,小廟又被一群天兵給修葺好了。只是師尊說我已踏入紅塵被熏染了個徹底,便無謂再勉強入佛門了。所以……所以,我就幹脆將頭發也給留長了,師傅該不會因此就不認我這個徒弟了吧?”

既是解了疑惑,陳玄貞便懶得再看少年任何一眼的淡淡回道:“我幾時有說認過你麽?”

沒想到不過才是短短的一年多沒見這個少年了,眼角眉梢間卻完全不見了初見的懦弱。有的全是被困苦磨練出來的淡然與堅韌,甚至連身量都長到與自己一般高度了。以後再踢打他,許是都打不贏了吧?這樣的想法升起,陳玄貞心底很有難過。隨即,似乎為了在這股陌生中找回曾經的熟悉感。

她站了起身,毫無預兆的對少年展開了一陣拳打腳踢。少年也不還手,只是舉臂抵擋。

一陣之後,卻是笑笑的央求道:“師傅……我看我還是去找方丈再出家做回和尚吧……”

豈料,在這道哀怨聲中,頭頂忽然有一道鳥獸嘹亮高亢的鳴聲劃破了悠悠流雲的藍天。致使站在城門外邊的人與仙妖都聞聲擡眼朝上望去,只見一只巨大的鵬鳥盤旋在半空。雙目銳利盡顯傲氣,寬大的翅膀張開足有兩丈有餘,一身黑色的羽毛在燦爛的陽光下折射出圈圈點點的七彩霞光披掛。

下邊的黑鳳與鴉女王見此,同帶嫉妒恨意的齊齊鄙夷道:“哼,神鳥大鵬又如何,還不是跟我一樣的全身黑羽毛。”說罷,兩妖仿佛此時此刻才發現彼此是如此的心有靈犀。眼光灼灼燃燒激動的忙拉住彼此的手,同朝那天際盤旋低鳴的大鵬鳥恨恨地呸出了一口唾液,端起滿目不屑與共的神色。

未理會他們的幼稚之舉,陳玄貞深呼吸了一口氣的將眼神調轉至了前方的城內大道上。

那裏的人潮因為全朝某處而去的稀少了很多。忽然的,就至人潮稀少的大道上緩緩走來一人。

哦不,應該是佛。只見這佛他一身素白色的錦袍繡帶,衣袂墜地的隨風輕揚,修長蹁躚的身型被淡淡的神光環繞,那身雍容淡定的祥和氣息,仿佛傾盡的在釋放到極限。雙眸中柔柔地含著濃得化不開的深深笑意,盡管離得還很遠,但陳玄貞卻已經聞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陣幽幽檀香味。

或許也是這佛的忽然出現,陳玄貞發覺身邊的一眾妖魔仙全都屏息的乖乖沈默了下來。

稍稍的一楞神間,便看到了一張毫無瑕疵的臉近在眼前。如緞的黑發松散的系在腦後,眼神溫潤得似水,卻又笑得似波光湧動。對於這抿笑,陳玄貞感到有些眩暈的不知道先該說些什麽為好。

剛清了清喉預備說些開場白,孫悟空卻飆前的將她攬在了身後。

“如來,你別得意得太早了,我一定會將阿貞從你手中真正奪回來的!”

如來依舊含笑未語,陳玄貞卻忽然大步踏前,怒意展現得扯住了孫悟空的衣袖。

“孫悟空,你想幹什麽。不許暴躁不許生氣不許動武,這可是在來時的路上你對我承諾過的。”

聞聲扭頭,被她眼神裏看似強勢卻更近乎哀求的意味打敗,孫悟空也只好恨恨握拳作罷地退回到與她並肩,在得見如來眼中對阿貞深深的笑意時,便毫不遲疑的握住了陳玄貞的手不松開的落下堅定一句:“我可以不生氣不開戰,但是我要這樣緊握住阿貞的手,才能忍住阿貞對如來的笑。”

陳玄貞剛想反駁的抽回手,視線餘光卻撇見天空盤旋的那只威武大鵬鳥,瞬間變小再變小的收住雙翼化為了人形。待緩緩降落後,居然是一個五十來歲,滿面胡須的將軍模樣。只是淡掃了一眼陳玄貞等人後,便恭敬地朝如來雙手合十的鞠腰作揖道:“愚鈍弟子大鵬,參見如來師尊。”

如來安然受禮,親切的擡手將他扶起得正顏以對後淡淡含笑道:“大鵬來此有何要事?”語畢似又想到了什麽,再度淺笑的低聲詢問:“是不是仙界的玉帝點將欲去戰壓那魔界的魔物們?”

大鵬回道:“正是,孫猴子化魔時破了結界,大鵬被玉帝征招點將,故來請示師尊法旨。”

如來嘆道:“你在我座下聽禪了這麽多年也還是如此的好戰,既是這樣的話,那便去吧。”

大鵬忙道:“大鵬自知愚鈍有負師尊教誨,這次鎮壓魔族自當為師尊為玉帝效盡全力而為。”

如來點了點頭:“大鵬無需如此自責,你與佛無緣罷了。仙界點將臺在還在等你呢,去吧。”

大鵬聞聲無言,垂首告退了如來。卻走到陳玄貞面前,拱手道:“謝過金蟬子的救命之恩。”

待大鵬鳥又化作了禽鳥模樣朝天飛走了之後,陳玄貞這才面朝如來淡淡的笑起:“如來,許久未見了,折磨我的日子很好玩吧。佛界你是至尊,沒想到才不過入人間幾月而已卻也滿城喧囂了。”

如來收斂住了笑,淡淡的看了她半響,輕輕似無奈的嘆道:“金蟬還是如此的大膽狂妄,分明該要乖順一點如方才的大鵬鳥一樣喚師尊才對的,當真是為師縱容得你太過狂妄無度了。”

聽此,孫悟空的手緊了緊,忙俯下望著身邊人:“阿貞,不許對如來親昵,不要對他笑!”

陳玄貞扶額的頗感無奈,只能扭轉回首,認真的盯著孫悟空:“你放心,我是來報覆他的。”

如來也不生氣,依舊望著陳玄貞緩緩笑說:“金蟬,不論你怎麽抵抗都好。你與為師一起修佛了千載,心中的佛根早已太深,總也念念也不忘師恩,不然為何一次次的入為師的夢中尋求答案。”

見如來眼中的自信,陳玄貞忽然有些無措起來,沒想到以為只是個單純的夢境而已,卻不想被如來解釋成了這麽回事。人要臉樹要皮,她完全不想就此服輸的強辯道:“好吧,我承認的確是做夢夢到了你,但夢到了你也是因為我恨你太深而已。這下,我看你還能巧言的辯說些什麽出來?”

如來緩步上前,擡起一手抵禦孫悟空的同時,一手揉向了她的發頂:“有恨是源於愛在前。”

陳玄貞被辯駁得怔了怔神,只聽孫悟空在耳畔低吼:“阿貞,不許夢到如來,不要被他蠱惑!”

如來也深感不悅孫悟空一再對自己弟子的蠱惑,相歭的掌心更是散出更強的氣流,想用以鎮壓孫悟空的不遜與桀驁成狂。途中,卻不知為何的也對孫悟空淡淡的以言相激:“金蟬常入師夢呢。”

聽聞了此句,孫悟空深知這是如來的激將法,想讓他更是惹怒阿貞,讓她不快的怨恨自己。心中的怒意反倒清醒下來了許多,冷看如來一眼的低聲還擊道:“我與阿貞夜夜同床共寢,分你幾夜入夢又如何。比起對你的厭惡程度,至少阿貞在我懷中睡得香甜的日子,實在夠以讓我深深同情你的。”

如來本以為自己是佛,世間再無任何可以刺激到自己的存在。

沒想到孫悟空肆意傾吐的這句,卻仿若直白的刺入了他的心肺深處。

金蟬是他的弟子,他傾盡百年的時間來渡化他化佛,又用千年日夜的相伴來孜孜不倦的教誨。只是因為這只桀驁不遜的妖猴,便讓他們師徒千年的緣份走向了毀滅,便讓他的愛徒無法歸入正途。

如過勉強太過了便無謂的佛,不知佛能不能原諒他心中此刻對這妖猴的綿綿殺意呢?

可是,他還是佛,不能輕易造下殺孽,只能用溫善的言語勸道:“孫猴子,你還不退開。”

陳玄貞莫約是因為這句而回過神來的,只見一佛一魔在神色不善的單掌交鋒著。

一佛一手觸碰在她發頂不願意就此認輸的拿下,一魔一手攬在她的腰上更緊的不松開。

見此情形,陳玄貞實在怒道了極致的大喊一聲:“夠了你們,能不能別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不是都已經有賭約再前了嗎,如果你們再這樣不遵守賭約,那我還不如立即去死掉墮入輪回好了。”

她這聲不悅喊落後,如來率先收回了放在陳玄貞發頂的手退後幾步的拉開了點點的距離。

因為他醒悟到了心中居然升起了黑暗,忙壓制住了心魔,默默念起了清心咒讓情緒緩和下來。

孫悟空是因為如來的退讓,這才熄滅下了滿腔怒焰,但攬在陳玄貞腰部的手也未曾松開分毫。

就此沈默了片刻後,如來總算恢覆了常態,再度問道:“金蟬,還是喜歡涉足紅塵的活著?”

見如來散盡了眸中的異樣色彩,陳玄貞也感到松了口氣:“我恒心實在不足,無謂修仙修佛。”

如來不語,心中難免失望,卻也再度笑起的提醒道:“有過賭約在前,難道金蟬想要反悔了?”

39善惡交鋒(二更)

對於如來的這般頑強執念,陳玄貞也笑了笑後厲聲反問道:“就這麽的想渡化我?那麽就請你認真的記好了,我已輪回不再是金蟬子,有自己的名字。你若不喜歡可以全名喊我,若是喜歡,允許你喊我一聲阿貞。從此交戰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金蟬子的出現,否則便是你輸了賭局放我自由。”

“我說出的話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你若逼迫,我就死給你看。鬥不過你而已,弄死我自己卻是很簡單的。隨便給自己一板磚敲頭,或是直接把自己送到妖怪們嘴邊告訴他們我是金蟬子轉世就可以了。你最好別賭我發瘋到極致的模樣,你認為不可能的瘋狂事情,活到如今我都已經做過不少了。”

聞聲,如來繼續微笑道:“為師不過是想讓你明白,人間萬象都是空,惟有仙佛道才是永恒。你本身極靈氣慧根與佛性,只是被眼前的迷障止住了腳步而已,所以為師不想就這樣放棄了你。”

陳玄貞早已料到如來會來這麽一句,不由輕應了聲:“哦,想不到仙佛也如此念舊有情?”

如來也再度還笑:“仙佛也有心怎能無情,佛以大愛示人。為師心中對你,自然有愛有情。”

為此一句,陳玄貞尋到了反駁的機會,忍俊不住的笑道:“你要渡化我,是要我先斬斷了人世間的一切情愛,卻不想成佛以後到可以如你這般肆意的暢談心中有大愛大情,豈非自我矛盾?”

見她依舊如此狂言無忌,如來也聽得笑起:“仙佛有不同的屬性,如道家的亦能雙修升仙。”

廢話至此,陳玄貞已經倦怠得不想繼續下去,擺手不耐道:“你真的這麽想讓我修仙修佛?”

看著眼前明亮如水的眼眸,如來只是微微淺笑的說道一句:“仙佛乃永恒之道,你該歸途。”

“那好,就別再廢話了,賭約定輸贏。免得說我欺負你什麽的,在來的途中我也費盡心力的幫你挑選了幾個能力高強的徒弟來保護你一路西行,免得你被什麽強大的妖魔鬼怪們吃了。”冷笑著落罷這句後,陳玄貞退後兩步,朝黑鳳黑豹與蛇妖招了招手:“你們還不快快過來參拜你們的師尊。”

黑鳳黑豹蛇妖心底是百個不情願,卻畏懼於如來的強大氣場,不得不依言上前。

但個個卻是扭開了頭不願與如來正視,因為仙佛與妖魔乃是至混沌就存在的敵我雙方。

如來看著面前的三只魔,再望了望弟子眼中明擺著的算計光芒,不由嘆了嘆的笑道:“都依你,為師就收下他們三只為徒。你想怎麽賭,什麽時候算是正式開始,又要用怎麽樣的形式展開?”

這一問,一時間反倒讓陳玄貞沒有準備。焦急之餘,卻聽得城內的大道旁一群孩童手牽著手圍成一個圓圈的齊聲念唱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

心底霎時也難尋出什麽好主意在胸,只好隨意的來上一局了。

打定主意後,便草草對如來揮了揮手道:“你先去講經,賭局自然會隨後就到。”

如來微微的皺眉,隨即轉過身,卻是淡淡無波的低喚道:“鳳妖蛇妖豹妖,你們跟上來吧。”

三只妖魔立即扭轉視線望定著陳玄貞,千百個不願意跟上去。用膝蓋都感應得出來,如來想要的弟子只是這臭丫頭而已。這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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