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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了。同時也非常的疑惑,難道此番西行,一定用這幾個徒弟嗎。過去的三年裏,她有精心的圈養了一群小妖,牠們都很樂意陪她去西行的。畢竟能一遭得逞升仙或是成佛,這是修煉多少年都不會遇到的美事情。

雖說對取西經,她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是,被拖延在這兒,也讓她沒有任何一絲的快樂可言。

暗暗嘆息的結束了想法,剛擡眼間。一只手掌曲握成爪形青筋暴露著,離她的脖子不到零點零一寸的距離。在手爪停留的瞬間,陳玄貞毫無半點恐懼的,把脖子伸得更長了一些,自主的湊了上去。

“豬肛裂,很生氣的想要弒師嗎?好吧,給你一個機會。”這道話聲落,陳玄貞依舊瞇眼微笑。

天蓬不解,但他的手掌,的確氣惱的抓住了女人細嫩的脖子。回以她溫柔笑意的同時,捏緊了下去。他數著一聲聲的時間裏,女人沒有半分的退縮。眼神銳利如針芒,似乎在狠狠鄙視著他的愚蠢。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讓他深深的體會到了狼狽與挫敗的無力感。是以如此,他咬了咬牙,松開了捏在她脖子上的手掌。看著她因為憋氣而充血緋紅的臉,與脖子上觸目驚心的破皮指印,深感不悅的別開了眼。在很久的從前,他慣來的驕傲與風度,讓他不屑用武力來欺壓一個如此弱小的女人。

但此刻,他多少年的修養與一貫的好風度。似乎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故意的擊碎了。

他讓她,看到了他性情裏的最真實的一面。是不是因為這個贏面,眼前的女人才會這麽的愉悅?

等撫平了心底憤怒,再擡眼間。女人揚起一雙因咳嗽而帶淚的笑眼,朝他癟了癟嘴:“果然是一只笨豬。”語畢這句,他見她扭臉呸出了一口唾液在手,朝床邊桌面,一尊幾寸高的木質觀音像的臉面糊了上去。跟著,還把觀音像揮倒在地的冷笑起:“觀音,你說難道我不能再另外選幾個自己心儀的徒弟麽,難道一定要是一只倨傲的猴妖,一只深沈的豬妖,還有另外兩個屬性不明的家夥嗎?”

天蓬沒有想到,被揮倒地面的木質觀音,居然開口說起了人話:“玄奘啊,你難道還不懂三界的關系覆雜嗎?孫猴子是神族的,天蓬與沙悟凈與小白龍都是仙界的。他們都是有極大後臺的家夥,哪能容你隨便的丟棄不要另選徒弟的呢?你就忍了吧,反正西行過後小爺升遷了,會替你求情的。”

聞言,陳玄貞沈默了一瞬。再擡頭望向了豬肛裂,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的吩咐道:“明天李姓的什麽九王爺與什麽公主會代帝巡視長安城,按計劃開始打入皇宮內部,與那李姓唐王結緣吧。”

天蓬略微愕然,計劃,什麽計劃?這個女人,會魯莽的擬定了什麽樣的計劃,為何不與他商量?

她可知道,三年來並非是他不為。而是帝王乃凡間之王,是歷經了無數輪回積攢下的業果。這樣的凡人,或是仙界或神族的在歷劫。或是等待這世輪回完,就可以升仙之人。而且帝王所居住的地方,有神龍之氣護城。如果輕易被妖怪們而入,殺食了帝王,那豈不是隨時都會致使天下大亂不休的。

縱使如他這個級別的妖,在觸及到皇城護城神龍之氣的鎮壓時,也會感到瑟瑟發寒不止的厭惡。

看盡了豬肛裂眼底的疑惑與猶豫,陳玄貞實在忍無可忍的解釋道:“你的耳朵上剛才被我打入了觀音木。觀音是介與仙與佛之間,雖然現在變成了這樣不濟的木頭,不能完全遮蔽住你的妖氣,但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為師都解釋得這樣清楚了,肛裂如果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還請直言出來吧。”

天蓬一時被身前女子的氣勢震住,無言扭頭回避。斜眼餘光卻見她,再度拿起了那把泛著森森寒氣的菜刀,撫摸著脖子上破皮處,抱起地面的木觀音像,又是一刀刀的狠狠剁了起來。嘴裏還默默的念念有詞著,仿佛是在數著要劈多少觀音木,才夠將她圈養的一群小妖們,也帶入到皇城裏面去。

在這瞬間,他對自己方才掐住她脖子留下了傷痕的舉止,有種褻瀆的慚愧感。不由得緩緩上前了幾步,掙紮著擡起手指,輕輕拂過她破皮的傷口,想用妖力替她治愈,卻被她舉起刀來笑笑的推開。

“作弄別人的壞家夥,總要得到一點教訓才能學著變乖的。再者我對你並無什麽大愛的存在,對你本能的還擊舉止也不會有什麽大恨記懷。所以,你大可不必因傷了師傅什麽的而感到不安的。”

天蓬隱忍著垂下了胳膊,大有顏面被掃之感。轉而,又變作一只獸形的模樣。安靜的蜷縮在她腳邊,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味道,想著三年間,這個女子所有的言行舉止。這天,便也如此的過去了。

夜半,床榻上的女人因為喉部的不適,咳嗽了整整一夜。似無心或有意,在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幾次變身站在床榻邊,可最終想想她堅持不讓腿愈的理由,還是捏緊拳頭的忍了下來……

廟裏的雞叫了幾遍,天還未大亮時。陳玄貞就起了床,一腳踢開踏板上蜷縮成一團的粉紅小豬走到了梳妝臺前。今天可是要去演上一場好戲的,梳妝打扮一下,多少對結緣的那個唐王尊重一下吧。

是以如此,她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只小妖舊年送給她的生辰賀禮,一件雪白色的狐貍袍子穿戴在身。並點了點胭脂,塗紅了唇。只是發髻,她無論怎麽樣都是梳理不成功的。正當她無奈的預備放棄之時,身後忽然一陣的白色煙霧起,在煙霧中走出來一個絕美男子。不是豬肛裂,還會是誰呢。

他滿目含著歉意的奪過了她手中的木梳,一言不發的替她開始細細並認真的梳妝打扮起來。

陳玄貞不得不承認,這個徒弟不愧是玩弄了那麽多女人的壞家夥,果然有著一雙很溫柔的巧手。

等一切預備妥當,陳玄貞掛起了白玉瓶在胸前。喚了白虎在老和尚的告誡,與小和尚羨慕的眼神中預備出發了。腳步剛啟動時,她扭轉頭揚起了手臂,朝站在廟門前的小和尚招了招:“小九,今天是年二十九,想隨我去皇城裏見識見識熱鬧嗎?聽說今天晚上的煙火,會是前無僅有的壯觀呢。”

小和尚厭恨這個壞女人,昨日還被她狠狠踢打了一頓。此刻見她好言相對,忙不屑把視線別開到一邊。而且,這個壞女人今天看起來有好好打扮了一番。身上的衣袍看起來華麗又幹凈,還散發著一陣寺廟裏特有的淡淡香熏味道。而他身上的,還是那件殘舊厚重的骯臟僧袍。以往的時候,這個壞女人總是用嫌惡的眼神讓他退開遠一些。他可還記得,她對他所有的壞,不會就這麽輕易就原諒她的。

見小和尚猶豫不決,陳玄貞失笑於心。驅虎上前,攬過他還是很瘦弱的身板,擁抱在前的放在了白虎的背上。在他略微一個害羞的扭捏間,便喝動白虎,朝著下山的位置風馳電掣起來。而天蓬也只得獨身蹁躚的飛行於空,寸寸緊跟著虎行的速度。沒有讓與雪色融為一體的女人,有淡出視線半分。

整整一夜,大雪堆積。視野裏整座延綿的山脈與林木,全都被白皚皚的厚雪給覆蓋得深深的。

虎行的速度飛快,小和尚往身後的女人懷裏躲避迎面而來的寒氣。耳畔,身後壞女人的輕笑聲不絕於耳:“小九,這種在風中奔跑是感覺是不是很好,喜歡嗎?”這道笑聲,揚起在風中很快淡逝。

恍惚間,小和尚覺得今天的女人,心情似乎特別的好,因為她沒怎麽嫌棄的將他抱得很緊著。

瞬間的動容讓小和尚做了一個決定,決定在今天結束之前,暫時將這個壞女人,劃到好人堆裏。

懷揣著這種思量,小和尚收斂了以往對身後女人的厭惡,靦腆的回答道:“嗯,喜、喜歡。”

陳玄貞自然不會知道小和尚的心思,只顧著享受勁風拂面的痛快。在落山入近郊之前,山路前忽然出現了上百眾模樣醜陋怪異的小怪們攔在路央。見此情形,陳玄貞也並沒有喝令白虎停下奔跑的步伐。而是至懷裏掏出了一個袋子,朝那群小怪拋了過去的喊道:“如果事情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的話,今夜我必大放血的謝過諸位的幫忙了。那麽我就先行一步了,諸位回洞府裏好好的去準備著吧。”

話音落下後,有是一陣時間奔行。陳玄貞終於駕馭著白虎,來到了人煙密集的近郊區。再駕馭白虎而行,只會嚇壞一些山野村人。於是陳玄貞喝令了白虎止步,牽著小和尚的手滑下背來。還命白虎縮小了若倍身形的變成一只家貓大小的模樣,乖乖的掛在了她一邊的肩頭上。

空中的天蓬,見了這一幕。很自然的收斂了真氣停止了淩空的肆意翺翔,隨同的降落下地來。

陪著陳玄貞與滿目期待熱鬧的小和尚,慢慢踩踏著厚雪,朝皇城的方位速度不緊不慢的趕去。

行至午飯時間,她們終於到達了皇城南端門的入口。深聚起一股鎮定之氣,天蓬率先的踏步入內了。雖然還是感到隱約的一陣惡心難受,但這樣的鎮壓龍氣,他還是可以忍受得住。但他心底忽然有了不太秒的預感,如他這個等級的妖怪,帶著觀音木也都需要這般忍受,那群小妖們能進得來嗎?

女人的計劃,只怕有變。而且,他並沒聽她對他言明計劃的具體細節。這種一人被排除在外的感覺,讓他感到不悅的同時,也感到很有些不安。來的一路每次想要詢問,卻礙於昨天的事件,幾番隱忍也還是沒能問得出口。只能捏緊拳頭,想著今夜護她安全出城就可以了。成事與否,來日方長。

然而,站在城門外的陳玄貞可不這麽想著的。看見豬肛裂步入進去,似乎並沒有什麽大恙後。

她信心滿滿的緊握著小和尚的手,也笑笑的快步入內了。城內的大街,或許是因為年關,行人如鯽,各色的香轎川流不息。大道兩旁的店鋪林立,排排的樹木,也都被厚雪給覆蓋。被列為巡視的街道上,一群掃街之人,正拉著牛馬車在急忙的鏟雪入內拖走。裏坊之間,也各有道路幽幽而入進。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繁忙著,確有盛世之風。陳玄貞帶著小和尚,無恥的吃了霸王餐入了賭坊。等終於把時間,混跡到了傍晚時分。這才領著豬肛裂與小和尚出到大街,深呼吸了一瞬後放眼望去。

只見人潮湧動的街,忽然變得安靜。所有的百姓,都匆忙的退到了街邊或蹲下或直接俯身跪下。

前方的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的馬蹄聲。最先至街轉角露出矛頭的,是數十個頭戴護盔,身背長弓箭筒,滿插著長箭,手持著鋒利長槍,讓人望而生畏的鎧甲兵。在他們身後出現的,也是整整兩個長列隊的鎧甲兵。這些鎧甲兵的腰間,全都掛著嶄新的佩刀,手持著長矛,整體的氣勢懾人心魄。

街道兩旁懸掛的燈籠,透出的光暈照在他們的鎧甲上。反射出的光芒,讓陳玄貞覺得略有刺眼。

暗暗的估算,這些鎧甲兵只怕有千人之眾。那鎧甲與兵器劃拉著發出的碰撞聲,讓周圍觀望的老百姓都不敢擡起頭來。見此,陳玄貞開始擔心,她圈養的那些小妖,不是會這一群鎧甲兵們的對手。

但只是演一場戲,烘托出她這個主角而已。可不知為何的,心隱約就是感到了很不安。暗暗猶豫了一陣,她扯住一邊的豬肛裂衣袖嘆道:“你快去城門口,攔截住那些小妖們,讓他們別進來了。”

見她理性下來,天蓬略感愉悅,慣性的淡笑回道:“嗯,師傅等在這裏別動,我很快就回來。”

這句之後,他撥開人群,往城門趕去。夜色,也快速的沈降下來。而陳玄貞雖然撤銷了計劃,但看看熱鬧的心還是有的。所以,並沒有站在原地等著徒弟回來。而是隨著擁擠人潮,來到了官吏臺。

官吏臺是搭建在一處最高的樓宇前,臺上燈火通明著,主位上自然是李姓的王爺與公主。臺上的眾官舉杯共慶新年的即將到來,妖嬈的舞娘在音樂聲中跳著美妙的舞蹈。官員們酒過三巡後的略熏醉間,貪婪的對舞娘們的身材流連往返。正待這時,負責燃放煙火的禮官,也吩咐小吏,在樓宇門前被隔離出來的空地上,點燃了引線。茲茲著燃燒了很短的時間,齊齊的煙火便沖天的燃起爆棚開來。

周圍的所有圍聚的人群,皆為這陣絢爛的煙火而激動得,或是拍掌欣喜,或是跳躍著推擠觀望。

陳玄貞自然也不能免俗,被小和尚緊緊的抓握著手。抿唇笑著的朝夜空仰上望去,然而這一眼卻讓她震懾了心魂的步伐顫抖著倒退了幾步。因為在夜空煙火的照明之餘,她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斜斜的倚著彎起破月的屋檐而坐,仰首舉壺痛飲。頭頂的長長冠須,在風裏輕盈的跳躍著。

待驚回神時,陳玄貞想要快速的退走。可俯下一望,原本緊握著她手的小和尚,卻不知何蹤了。

低低的貓入人群裏,陳玄貞開始很小聲的尋找。正巧的是,遠遠的也傳來了小和尚揚聲呼喚著師傅師傅你在哪兒,很焦急欲哭的聲調。扔掉小和尚獨自先走念頭,在陳玄貞的心底快速的定型下來。

在身後的喊聲依舊間,她費力的揮開了人群,喘著急氣的逃離。奈何,身後的小和尚還是追了上來。抓緊住她的手,依舊聲聲帶淚的揚聲哭喊:“師傅,別扔下我!師傅,別扔下我!一起走!”

小和尚這聲師傅的哭喊聲略大,在人群與煙火的喧嘩中,宛如針尖一樣的,驚擾入了屋檐上孫悟空的心底。於是那些苦澀的回憶,又在腦海裏翻湧而起的刺痛了他的心。不耐煩間,他痛飲了一口酒的俯首,朝聲聲泣喚師傅的方向定眼望了過去。然而只此一眼,他心底恨恨的火苗便燃燒得爆裂開!

呲牙咧嘴的忍了忍,他暴虐捏碎了手中的酒壺,仰首發出了一道充滿殺氣的尖銳嘯聲……

這道嘯聲,驚擾得周圍人群慌亂得大喊著妖怪的胡亂逃串。頓時間,被踩踏的哭喊聲響徹著連成了一片。陳玄貞自然也聽見了這道嘯聲,但她沒有回頭,並將扯住她衣袍不放的小和尚,重重的揮倒在地的踢打了那麽幾腳後怒道:“滾一邊去,我從沒承認過是你的師傅,別再拉扯著我不放了。”

這聲落畢的瞬間,陳玄貞察覺出,有道破金之音的風,掃過了她站立著的頭頂上空。晦暗的停住了步伐,她拂了拂因疾走而微亂的發,閉眼笑了。等鼓足了勇氣再睜開時,圓月劃破屋檐的上空裏。

一道黑影瞬間張開翅膀俯沖下來,可見其利爪如勾。完全的展翅開來,足足有兩米多長,竟然是一只體型碩大的鵬鳥!這只大鵬鳥停在她身前不遠處,不停的煽動翅膀撲騰出好大的一陣勁風襲來。

而風中,終於還是有那熟悉的誰,一身玄色的長袍被撩動吹起,發出著獵獵的聲響。跟著那誰便落下了鵬鳥的背,漸行漸近的停在了陳玄貞的面前,笑聲低低尖銳似泣望著她憤恨冷嘲道:“如果阿貞膽敢再念出一句緊箍咒來,悟空便會碎盡阿貞的三魂七魄,讓她無法再有機會墮入輪回之中!”

時隔三年再見阿貞,孫悟空的心在瘋狂顫栗。他不敢深究,只是回憶起恨,讓心能足夠的冷。

卻不想,身前的小女子,不再對她如前的嬌笑。而是冷下眉眼,宛如陌生般的冷冷回道:“正好我也不想輪那什麽回了。”這聲落下,陳玄貞連猶豫都沒猶豫的,瞬間快速不停的念動了緊箍咒語。

孫悟空猩紅著雙眼捂頭忍痛,呲牙的不倒下也不求饒。再次顫抖的,變幻出金箍棒的高高舉起。

見此情形,陳玄貞一邊不歇的念著咒語步步退離。可忽地,她察覺到了身後有大波的妖氣逼近。

匆忙間扭頭一眼,原來是她圈養了三年的百來眾小妖,還是沒聽勸阻的進入了皇城裏。忙停止了念動緊箍咒,朝夜空裏妖氣流動的方位揚聲的大喊:“小妖們,快點退走,退走,全都別過來!”

但時機已晚,孫悟空已是瞬間飆前,一手緊緊捂住了她的嘴,迫使她仰首扭頭對上了他暴虐盡顯著的猩紅妖眼。陳玄貞想至少掙紮出嘴巴,能夠再念出緊箍咒來。對孫悟空,她雖然有愧。可卻絕不會道歉,或是再次對他服軟什麽的。取西經的路上,少了他這只無法馴化的猴,可以省不少的氣力。

見陳玄貞愈發不屈的與他對視,孫悟空覺得這小女與被她緊張的一群小妖們,果然是礙極了眼。

忍不住朝妖氣流動的夜空,寒起厲眼的冷道:“一群低等的雜碎,也值得阿貞如此的緊張嗎?”

這道話音落下的瞬間,有數種卑劣且陰暗的嗜血念頭,在孫悟空的心底迅速無聲無息的滋生起。

對於衍生出了這種略感瘋狂,並無限擴大的黑暗情緒。孫悟空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妥,反而燃起了更暴虐的冽冽殺氣。因為人心都可以是那麽的狠那麽的壞,而妖為惡,那便更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了。

所以這群礙極了他眼的雜碎小妖們,全都去死去死好了!暗道這聲後,他擡腳震動了大地裂。

並將小女子快速的帶入了懷中,鎖得緊緊的。步伐移動起的瞬間,他肆意的讓心被殺氣灌滿!

但月下,卻忽然有道紅色身影,急速的飄致他眼前笑道:“弼馬溫,一別千年多了,還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大濕兄二濕兄終於碰面了,趕腳好精彩哇!我雞血飛揚!

16師傅差點被咬吃

白雪皚皚的夜街,被燈光與煙花烘照得絢爛如晝。熱鬧的祝年夜,也因為人潮喧囂著哭喊逃竄的腳步而變了味道。小和尚躲在墻壁裏,被這番變故嚇呆了心魂,連哭聲什麽時候停了下來都不自知。

而天蓬的一聲弼馬溫,也再度刺激到了孫悟空本就沈溺在暴虐殺氣之中的心緒。致使他眸中的妖異猩紅,愈發加深得詭異如魅。笑笑著擡手捏下發冠長須彈開的隨後,孫悟空緊抱著懷中的小女子瞬間飆起速度。朝雪道上的紅袍男妖,呲開尖牙‘哈’的一聲逼到最近,以示了他憤怒的威懾之氣。

面對孫悟空不喜弼馬溫這個稱號,而發出的直白威嚇,天蓬覺得實在很無趣幼稚得不可理喻。

其實對孫悟空的畏懼,他還是有的。但曾為仙界兵馬元帥的驕傲,讓他不喜歡將畏懼直面出來。

反朝孫猴子笑得更顯退讓的神色,輕聲的嘆道:“那麽孫猴子,可以將我的師傅,還給我嗎?”

師傅?孫悟空極快俯下了視線,朝懷中小女子詢問,但陳玄貞卻對他還擊似的怒翻了一道白眼。

為此,孫悟空的心底有微酸的情緒在翻湧沖撞。感覺某件原本是屬於自己物甚,現在卻被他人給奪占了。這股不甘讓他青筋暴露的張開了手爪,只想將眼前站著的男妖,狠狠的撕碎後吞吃入腹的骨頭都嚼碎掉。是以,也擡起頭來的低低笑開:“活至如今,除了最恨的阿貞與如來,還有一恨就是但凡喚本大爺為弼馬溫者,都將必死無疑!今夜的皇城道上,便是汝等一群雜碎小妖的葬身之地!”

面對孫悟空的暴虐之氣,天蓬退開了一些與他的距離,依舊揚著自己慣性的淺淺微笑。因為他並不想與他動武,只要這猴子不犯傻,再度滅掉了可以讓他超脫妖道的救贖。他能夠接受上天安排給他與孫猴子的這段,同門師兄弟的緣份。但如果言馴真是無效的話,他也不介意來上一場武力的鎮壓!

“孫猴子,你還能記起一千多年前大鬧天宮勝了楊戩與三太子後,是被誰給斬斷了猴尾嗎?”

孫悟空因為天蓬的這句楞住,果真微微側目的收刮著記憶。一千多年前,他剛剛學成歸來,因玉帝的欺騙而怒得大鬧了天宮,打敗了楊戩與李三哪咤後。卻被一個不具威名的仙將,給斬斷了猴尾。

幡然的記起了這個,孫悟空收斂了大意。莫非眼前的這個男妖,是當年天宮斬斷他猴尾的仙將?

疑惑的閉了閉眼再睜開,孫悟空將瞳色轉換為金色,朝不遠處站立的男妖直視了過去。只是瞬間,他便用這雙火眼睛晶看透了面前的這只男妖。正是當年在天宮裏,斬斷了自己猴尾的那名仙將。

沒想到時隔千年,當年的仙將居然墮落為妖了。那麽,何以允許他眼中對他的鄙視如此的肆意囂張!新仇加舊恨,讓孫悟空更捏緊拳頭的指骨嘎嘎作響,並朝紅衣妖男驟起了一波更大的陰鷙殺氣!

為此一著,圓月下的皇城道上,有必殺的勢氣一觸即發的濃郁味道,流瀉著彌漫開去。

仿佛是高手過招一樣,孫悟空與天蓬都不再多說些什麽,彼此註視著對方而腳步未動。

街道上混亂的老百姓,早已經跑了個幹幹凈凈。一群百來眾小妖,或許是因為不敵皇城神龍之氣的鎮壓,或是想要觀賞一場大戰。有些倚靠在墻壁上桀桀怪笑的喘息,有些橫臥在屋檐上不語圍觀。

氣氛瞬時被拉開得極其的凝重,陳玄貞覺得心臟似乎都遭受到了低氣壓的逼迫,沈重得不像話。

還有些呼吸頗感難受的感覺,但她被勒得無法動彈,雖然緊張卻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無奈的對豬肛裂,投去了一道求救的眼神。然後曲腿擡高,報覆似的,朝孫悟空的腳面再次重重的跺了下去。

孫悟空並沒有因為她這一腳而開戰,但是陳玄貞卻發現,她們只怕迎來了一場更大的麻煩。

因為她聽到了城中的某個方位,突然傳來了一陣沈悶的號角聲響。

待這陣綿長的號角聲落下後,有齊齊的腳步聲奔動而來。聲勢巨大,將地面都給震得晃動不絕。

一瞬的眨眼後再睜開,視野裏出現了許許多多泛著寒光的長矛,橫起尖頭的朝他們擺上了刺殺的姿勢,還有一陣鏗鏗鏘鏘迅速拔出佩刀的聲音也傳入了耳膜。緊接著,一大群身著鎧甲的皇城禁軍,大喊著沖了過來。看來皇城的守衛禁軍,要開始對她們這群叨擾了安寧的妖孽,展開反攻的屠殺了。

驚訝還未及咽下,雪花飛揚中,鎧甲的身影已經有百人奔踏上前的,朝她們刺動了手中的兵器。

孫悟空與天蓬,彼此交換了一道了然的眼神。雙雙的眼底,瞬間轉換上了妖獸嗜血的興味。跟著便是迅速起移動,讓鮮血在月下的雪地上綻放開。人的性命仿佛螻蟻,在妖怪們的面前實在太過脆弱。一陣而已,便有驚聲尖叫的,轉身奔逃的。本是歇息在各處的小妖們,見到了這番血腥的場面,傾巢出動。有的揚起了手中的兵器,有的直接幻化出一對獸爪,轉瞬間就撕裂了一具具逃竄的身體。

很快的,皇城道上被鮮紅渲染,夜空裏的月色也因妖氣而變得淒紅如血。這種兇氣沖天的架勢,是陳玄貞活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所見。仿佛集天地之煞氣,讓妖獸對人類積怨已深的恨,爆發了。

不多時,本是氣勢軒昂而來的皇城禁軍,敗走了。月夜下的街道,妖怪們又恢覆了先前的狀態。

天蓬又與孫悟空對立而站了,舔了舔舐唇角的血液入內。這次他可是聚集了全身的力量,只為一點的爆發與鎮壓。因為孫猴子的妖力之深他明白,但他沒有絲毫的畏懼。笑著將雙臂張開,如同一只紅色的大鳥朝空躍起,同時幻化出一柄九齒釘耙的兵器,揮動得水瀉銀光般的向孫悟空攻了過去。

孫悟空攬緊了懷中掙紮的小女子,也幻化出金箍棒,迎向了朝他揮來的釘耙。兵器交鋒的碰撞,擦出了陣陣耀眼的火花,比之先前夜空裏爆裂的煙火更加的耀眼璀璨。這陣刺眼的灼熱光芒,讓陳玄貞不敢睜開眼,唯恐火花會迸入了眼內。可她的耳膜,就快要被鏘鏘鏘鏘的聲音,給震得爆裂開。

但孫悟空與天蓬都戰紅了眼,還瞬間將身影直沖入雲霄。在寬闊的天際,展開了更肆意的交戰。

低低的‘哈呲’了一聲,孫悟空將手中的金箍棒,在剎那間舞出了無數金黑交融的破金之氣。天蓬橫起釘耙擋在了身前,周身也驀地發出一層透明的光罩護體。釘耙與金箍棒相撞,在月下又是迸發出了耀眼的火花。忽地,天蓬心中氣血翻騰,身形也被震出較遠。孫悟空見狀,趁勝追擊了過去。

天蓬在月下穩住了身形,朝追來的孫悟空抿唇笑道:“你拘著我的師傅在懷中利用威逼,讓我如何能夠不顧師傅的安危,全力的與你分出個高低呢?罷了,我承認了敗下,算你勝了又如何?”

孫悟空因天蓬的這句,心頭的怒氣更加的喧囂揚起。驕傲感使然,他幾次緊了緊手臂,終是將陳玄貞運用妖法護送的拋落下到皇城的地面。預備全心全意的,打敗這只曾讓他舔嘗過敗績的家夥。

落地後的陳玄貞,仰首望了一眼天空。怒視了一眼,橫臥躺倒在各處觀戰的小妖怪們,找到了街道某墻壁裏,在混亂開始之前她藏在那裏的小和尚,與還是呈現家貓大小的白虎坐騎。剛轉身預備先離開皇城再說,卻察覺出又有另一波很陌生,非常強大的妖氣朝她們的方位極其迅速的奔了過來。

“小妖們!”只來得及喊出這麽一聲而已,那團陌生而強大的妖氣,在雲端以一團黑色氣流,很整齊的落在了地面上。隔得有些遠,月下看得不夠很清楚。只看得見為首的男妖,頭上長著兩只彎彎的對角,手臂被一只身段絕妙的女妖給緊緊的挽住著。在他們的身後,莫約有幾百之眾的妖怪們整齊的站著。其中有不少只發出著桀桀的怪叫,或是恐怖森森的怪笑。這男妖,不會是那牛魔王吧!?

陳玄貞在心底默默問了自己三遍,再度擡手朝小和尚打出了一聲噓,又把他給藏到了墻壁中去。

轉過身的瞬間,她聽到了對面的某只小妖怪,擡指朝她對為首的男妖躬身跪下,貌似很興奮的提醒著:“大王,那個女子應該就是如來的弟子轉世的陳玄奘。快把她抓回去,煮熟大家分吃了吧。”

為首的男妖沒有答話,卻慢悠悠的擡起了一只腿。朝跪在自己身前的小妖,重重的踩踏了下去。

一聲“吧唧”響起,陳玄貞見那興致燃燃說了一句話的小妖,頃刻就無聲息的變成了一團碎泥。

男妖身後的所有的小妖們見狀,仿佛在瞬間全被人給掐住了喉嚨,連呼吸聲都迅速的壓低下去。

為此,街道靜得似乎可以聽見針尖落地的聲音。陳玄貞抱緊了白虎挺直了腰板,朝男妖嫣然一笑的揚聲問道:“敢問對面的妖大王,可是翠雲山芭蕉洞的牛魔王牛大妖?”她被自己給惡心到了。

對面為首的男妖頓了頓,得意回道:“既知道我的名號,烹煮的時候便先殺了不讓你太難受。”

陳玄貞往後退了退,暗道果然是牛魔王。可牛魔王是不是也太早出現了,這劇情已經完全崩毀得沒理可循了。忙壓了壓腿的,再次揚聲笑道:“我與你妻子鐵扇公主可是有著義結金蘭之好呢。”

月下,對面的男妖為這句頓了頓身型。似惹得身邊的女妖不快,捏起嗲聲撒嬌道:“大王……”

陳玄貞又被這道女聲給惡寒了一下,因為比起自己在花果山對孫悟空三年裏偽裝的嬌聲嬌氣,還要更上了不知道多少個層次。試問這天下間,哪個男人聽到了這道聲音,只怕骨頭都會忍不住酥麻。

女妖的這句,讓男妖很快恢覆了鎮定:“你認識那個臭婆娘又如何,難道我還會怕了她不成。”

“嘖嘖嘖,好一個渣男。”陳玄貞怒呸一聲,拿過肩頭的小白虎,朝牠低笑道:“大乖,你可是一只老虎,是百獸之王。拿出你天王蓋地虎的王獸氣勢,去狠狠的撕爛了對面的這只渣牛妖吧。”

這聲落下,陳玄貞朝牛魔王的位置,拋出了手中的小白虎。小白虎落地的瞬間轉變為了一只大大的白虎,怒氣咻咻的爪飛地面的厚雪,連著發出震動地面的沈重虎嘯聲,朝牛魔王發狠的沖了過去。

牛魔王冷笑著未動,但他身邊有小妖上前阻攔。陳玄貞也笑了,因為看見自己養了三年的白虎。揮動起虎虎生風的一對前爪,把那些上前的小妖們,一只只的爪飛,或是撕咬成碎片的扔在了一邊。

既是西行,那必定有註定的孽緣與輪回的惡果。而且她陳玄貞不是個好人,早在三年的沈默中走向了更變態。此時此刻,血腥似乎也沖毀了她的理智。她埋首呵呵的輕笑起來,慢慢的擡動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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