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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蛻變X多雷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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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念壓如同粘稠厚重的沼澤黑霧,沿著無風而動的黑色長發慢慢向四周悄悄蔓延,將地上涼透的屍體徹底淹沒,連靈魂都一並扯碎拖入地獄深處,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死寂中進行的,直到某個還沒有死透、剛剛恢覆了些許意識的男人醒來...

“唔...嗯、嗯嗯!嗬...嗬...”

被面前場景嚇到完全說不出話的男人手腳僵硬地試圖向後退,他擡頭驚恐地看向站在黑暗中的人形生物,揚起的黑色長發下是一雙黑到極致的眼眸,靜靜地...慢慢地掃向他的方向...帶著驚人的惡意與殺氣。

“是你...們...殺了他。”

那個人忽然向前靠近了一步,男人嚇得渾身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他想求饒,可卻只能用聲帶發出‘嗬嗬’的氣聲。

“你是用哪只手...們...都該死,現在就...殺了...”

斷斷續續的低沈語音傳來,男人呆滯的大腦瘋狂轉動,在極度渴望生存的求生欲下他竟真的回憶起了部分片段,他一邊害怕地拼命往後靠一邊緊閉著眼語無倫次地混亂喊道。

“我沒碰!我沒有!不是我提議的!我只是想挖出那兩只眼睛!我......啊!求、求求你饒了我——啊啊啊!!!”

所有語言都在伊路米念針的作用下被化為了一片空白,用具現化出的特殊念針強行搜索他人記憶對施針者本身精神負擔很大,更別說這種針完全是消耗品,用一個少一個不說,被搜索記憶的對象事後還會直接變成白癡。

不過此時此刻的伊路米並不在乎這些,就在幾秒鐘之前,他以為心愛的‘寵物’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被他人折磨以致慘死...直到他取得了這個男人的所有記憶。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瀕臨瘋狂的笑聲一陣陣從窗戶內傳出,伴隨著屋外越來越嘈雜的喧鬧聲,片刻後只見伊路米面無表情地一把捏碎了男人頭顱,接著他拋下了始終被牢牢攬在懷中的屍體,最後...一個響指過後...一場突如其來的熊熊大火淹沒了整棟房屋。

修長高挑的背影孤獨地站在小屋門口那唯一一片草坪旁,他伸手抹過沾在草葉上的新鮮血跡放在鼻下聞了聞,黑沈沈的貓眼卻再也反射不出任何情緒。

七天後——

「伊路米少爺是獨自回來的」這個消息從一進門就很快傳遍了管家室上下,特別是那些曾經和萊恩同一宿舍的人,他們可沒有忘記那個囂張的流星街人是如何一步步‘脫穎而出’的。

基裘一收到消息就帶著奇犽和亞路嘉,並提著裙子從主宅一路飛奔到了花園門口,從管家室傳來的消息讓她感到些許不安,伊路米...看上去心情失落?還完全不理人?這難道都是因為那個傭人...實在是太不像樣了。

不到三歲的奇犽現在還是一個軟萌的糯米團子,雖然總是板著張小臉酷酷的,但私底下卻並不是這個樣子。莫名其妙被媽媽牽著手一路狂奔,他給了一旁滿臉茫然的亞路嘉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吧,哥哥會保護你的。後者呆萌地眨了眨眼,然後向奇犽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甜笑。

三人站在門口等待,不久就看見了一個慢慢走來的修長人影。說實話,此時的奇犽與哥哥們的接觸並不太多,他知道二哥出了遠門還沒有回來,大哥...偶爾會來看他,還會和他玩舉高高和躲貓貓,雖然面無表情的模樣有些怪怪的,但總的來說他已經習慣了,反正家裏都是些怪人。

只不過今天的伊路米卻完全與往日不同,在看見他的那刻奇犽就感到媽媽牽著他的手突然緊繃起來,緊接著忽然有一股溫熱的暖流從她手上傳來,他疑惑地和亞路嘉對視了一眼,都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

“...伊路米?”

基裘驚訝地張開了紅唇,那雙與伊路米幾乎一模一樣的黑色-貓眼危險地慢慢瞇起,她沈下臉色,頗為有些不悅地開口說道。

“不過是個傭人,沒了就沒了,讓梧桐發一個命令殺了了事。專屬管家這種重要的職位,果然下一次還是讓媽媽來為你挑選才...”

“媽媽,你閉嘴。”

“!”

“!!”

忽然被如此打斷,基裘完全楞在了當場,奇犽和亞路嘉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裏早已為大哥的‘反常’表現驚、呆、了。

伊路米看向基裘的眼眸內充滿了警告,奇犽從沒有見過全身上下溢滿殺氣的大哥,那種厚重的壓抑感...不禁讓他害怕得稍稍向後退了一步。

“不要動我的東西。”

伊路米說完之後就完全無視了仍然僵在原地的基裘,他低頭向奇犽招了招手,說了句‘過來’。奇犽咽了下口水,他感覺到基裘松開了手,於是小心翼翼地向伊路米走了過去。

小小的奇犽這時的身高還不到哥哥膝蓋,嬰兒肥的臉蛋看上去肉嘟嘟的,湛藍的貓眼乍一眼看上去與某人有幾分相似,仔細看又有許多不同。

“奇犽。”

因為是銀發,奇犽從小就倍受家中長輩期待,而他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目前為止各方面的資質都是最優秀的。伊路米在他跟前蹲下,他伸出右手輕柔地撫摸著弟弟銀色像貓毛一般的微卷發,然後湊到他耳邊輕聲說。

“從今往後你只要聽哥哥的話就可以了,記住你不需要朋友,只要乖乖地聽話。”

聽話...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這樣才不會背叛,也不會被他人背叛。伊路米面無表情地模樣就這樣烙印在了年紀尚幼的奇犽心中,給他施加了無形壓力的同時,還就此成為了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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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的人是沒有身份證明的,揍敵客曾經為他辦了一分,現在當然也已無法再用,因此萊恩只好偷渡上最近一班飛往外地的飛艇,等到他想起去看目的地的時候,發現屏幕上寫著‘多雷港’三個字。

將隨手選中的倒黴蛋在起飛前扔出了機艙後門,手裏捏著這人的身份卡,低頭一看...奧夫.道爾,20歲,職業是...平面模特?好吧,暫時先拿來用一用。

進入房間後萊恩脫去了一身衣物,然後進入浴室任由熱水將他從頭至腳完全澆透,幾個月前還只是及肩的長發不知何時已經沒過肩膀,直到徹底離開那個人後的現在,一種從心底深處湧來的無力感忽然深深籠罩著全身,他坐在地上用雙臂緊緊抱著自己,一時竟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心中的苦澀。

“...我是瘋魔了嗎...”

勾起嘴角用手掌蓋住眉眼,萊恩緩緩地笑了,透明的液體混合著上方澆下的熱水一起順著側臉流至下巴...他就這樣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直到將所有情緒與過往回憶一並通通塞進盒子並埋葬在心底,任由它一直墜落...墜落到永遠無法觸及的深處。

半個月後,多雷港。

萊恩已經在這個港口待了三天,這裏連接著一個偏遠的小島,當地人稱之為‘鯨魚島’。他坐在碼頭邊的臺階上,隔著海面遠遠眺望遠處縮成一個圓點的島,還沒有想好自己是否要去那裏...度個假?度假有什麽意義嗎,他也不知道。

“唳——”

一群海鳥從蔚藍的海面上翺翔飛過,意味著即將有漁船歸來它們又有吃的了。半個小時之後,果然有一艘巨大的帆船漸漸靠近了碼頭,那艘船看上去傷痕累累,似乎剛剛在海上經歷了一場危險的暴風雨。

“嘿,這次多虧你了小子!”

挺著啤酒肚的紅鼻子船長一邊叼著煙鬥一邊向正打算下船的一名青年表達感謝,後者有一頭刺猬般的黑色短發,轉身時彎起深棕色的濃眉大眼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

“比起感謝,我更希望能減免這次的船費吶~”

紅鼻子船長不愧是老油條,只見他笑瞇瞇地吐了口煙圈,呵呵笑著完美忽略了對方的這個‘小小’請求。在黑發青年下船並向他揮手時,船長俯下-身大聲向他喊道。

“金!下次什麽時候回來——”

只見青年轉身做了個聳肩的姿勢並向對方敬了個禮,接著就這樣下了船。原本這一切對萊恩來說只不過是隨意一暼,沒想到卻與正轉過身來的青年視線撞了正著。

無聲地對視幾秒過後,那個素不相識的青年竟忽然向萊恩走了過來。

“!”

這個被叫做金的青年大大咧咧地蹲在萊恩跟前,一邊失禮地近距離打量對方,一邊還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地說。

“唔...長發,是女人嗎?”

帶著墨鏡與帽子的萊恩頓時額角冒出一條青筋,他用冷淡且嫌棄的語氣開口回道。

“能離我遠一點嗎。”

“啊抱歉抱歉,原來你是男人啊哈哈哈!”

金摸著後腦勺索性站起了身,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真誠的棕色眼眸也給人一種陽光溫暖的感覺。

“我是金.富力士。”

向萊恩伸出的手掌布滿了厚厚的繭子,金淺淺笑著,眼中帶著令人炫目的自信與坦然。怎麽會有這種男人...萊恩拍開那只手掌同樣站了起來,他們兩人差不多高,但顯然金的年紀要比他來得大。

“萊恩.格雷沃。”

“吶,你是念能力者吧?”

萊恩擡眼看向金,發現這個男人的行事作風或許是隨心所欲慣了,就算這樣...一般人會一上來就問這種問題嗎?

拿下墨鏡的萊恩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他看了金一眼什麽都沒說轉身就打算離開。

“誒?你要走了嗎?我只不過是想問,你有沒有打算考慮去做獵人?”

萊恩全然不理會對方繼續沿著碼頭慢慢向前走,金則將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完全不在意地跟在後面喋喋不休。

“95%以上的公共設施使用免費,可以隨意進入大部分不對外開放的國家,殺人不用擔心坐牢,還有...可以解決身份問題。”

忽然停下了腳步,萊恩轉身警覺地瞪向金,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可惜別看金長了一張無比正直的臉,內裏切開卻99%都是黑的。

“怎麽樣,心動了嗎?”

“...告訴我你的目的。”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平白告訴陌生人這麽重要的情報,如果對方敢說自己別無所求,恐怕小孩子都不會相信。

“嘿嘿。”

金咧開嘴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隨後向萊恩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實際上,金是去過一次流星街的,一半是因為好奇,一半是為了去尋找合適的夥伴。就因為這樣,憑著直覺他就直接猜測萊恩可能是流星街人,並用提供獵人測試入場資格的條件換到了一個免費...咳咳苦力,誰讓老爺子最近實在抓不到他人,就又開始折騰十二支了,或許給他找個備用勞動力過去臨時頂一頂狀況會好一些...?

於是最後萊恩以每年接獵人協會兩次任務為條件,拿到了今年獵人考試入場資格的最後一個名額。至於是否是被面前人占了便宜,萊恩想說...他是答應會接那什麽協會的任務沒錯,可並沒答應一定會完成它們,所以說...想占流星街人的便宜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時候的金,剛剛打官司輸給米特,並將兒砸帶回鯨魚島。

伊路米在黑化的路上一去不覆返,給萊恩小天使點根蠟,,,

夏洛和飛坦的故事還有一點沒交代,不過現在插在這裏好像也不太合適,有沒有想看的?我可以出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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