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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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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085-

“Xan,我好了哦。”

手指攏攏頭發,我從浴室出來。

客廳裏,Xanxus靠在沙發上,沒有回應我。

“Xan?”

我朝著沙發走去,想要從沙發背後摟住對方的脖頸,卻被電視裏的熟悉的對白嚇一跳,一時頓住腳步。

薄而寬大的屏幕裏正播放著塞壬斯□波特的那場,首先視角是晃動的鏡頭中泛起情潮而顯得性感又純情的白蘭,攝影鏡頭一轉,轉出塞壬斯拿著攝像機的樣子,讓觀眾知道原來的鏡頭是從塞壬斯手中攝像鏡頭為視角切入。塞壬斯將攝像機擱放好便靠近一邊還有些迷茫的波特……

「啊……」

騎乘式的特寫鏡頭。

「嗯……」

搖晃的臀部。

“啪——”

遙控器裂開的聲音。

「哈…啊…」喘息。

女人纖細的腰肢和稚嫩的胸脯和男人的胸膛腹部緊貼,汗水滑下纏繞的手臂。然後是繚亂的頭發的特寫,再轉入布滿□的臉部特寫——微張的嘴唇,濕潤的半開的眼,沁出汗水的臉龐。

“砰——”屏幕突然被什麽東西砸得發出巨響,本來尷尬僵立的我立刻嚇一跳。才發現是遙控器被投擲在屏幕上,屏幕立刻爬出龜裂的痕跡。然而這只是剛開始,面前的Xanxus從沙發上站起來,無需幾步就靠近電視墻,然後操起一邊的大理石拼玻璃的茶幾摔上去。

碎片和或脆弱或堅硬的聲音一時間在我的視野和聽覺裏彌漫,煙花般破裂炸開。

一顆碎片彈到額頭,不疼,然而摸了摸額頭的手指卻沾了點稀薄的血跡。

“Xan…”我反應過來去拉男人的手臂,“那個…只是替身啦!”

“替身?”伸腳踹恨不得把墻壁也連著超薄電視機踹穿的男人停下動作,回頭。

“真的,”我努力擠出一點笑容,“床戲的部分是請替身來完成……”我的笑容在對方持續陰暗的眼神下像風幹的水泥逐漸凝固。

“你還敢騙我是替身?”

Xanxus俯視我的眼神很可怕,他的胸腔大幅度的起伏著,捏著我下巴的手指用力得讓我疼出眼淚花。

“Xan…”我想拉開他的手,不過他突然放手卻反而讓我嚇一跳,趕緊捂住腦袋,縮緊身體。

不過用力的拍打和想象中的抓著肩膀狂搖的事情沒有發生,在短暫的沈寂後,我正想探出腦袋瞄一眼Xanxus,突然一邊傳來不比用茶幾砸電視墻遜色的爆炸般的響動。

櫃子碎裂的聲音,花瓶稀巴爛的聲音,還有殘破的吊燈可怕的搖搖欲墜著。整個室內連燈光都動蕩不安,灰色的陰影四竄著逃亡。我剛想向前走一步,裝飾臺燈就猛地撲在兩米外的地面,白色碎片像雞蛋殼般碎裂開。我驚得縮回腳,Xanxus像發怒的獅子,將手邊碰到的一切都破壞。

吧臺上的酒杯被掃在地上,椅子猛地被甩在墻壁上。

我驚慌地後退,想離暴風遠一些。卻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掌按在碎片上,疼得我生理反應般嘩啦啦冒出眼淚。

“轟——”金屬架的吊燈終於摔了下來,落在大廳中央。剩下一半幸免的燈光,讓室內的陰影都變了位置。

我靠著沙發扶手側,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裙擺,努力把縮在小小的陰影內。一只手捂住耳朵,想要盡量減小可怕的如同可以穿墻的破裂聲。

“啪——”一張木椅撞在一邊的地面,木頭也裂開,木屑爆炸開來,我嚇得抱住腦袋,瑟瑟發抖。擡頭看到走過來的Xanxus,嚇得跌坐在地毯上,卻無法退後一步。

Xanxus的胸膛因為呼吸而急促起伏著,頭發、衣服也變得淩亂。Xanxus蹲□,呼吸拂過我的頭頂。看到向我伸過來的手,我嚇得閉緊了眼睛,片刻後感覺到額頭被輕輕地碰了碰。小心地張開一些眼睛,看到變得昏暗的光線中Xanxus的酒紅色的眼睛被發絲分割得紊亂而覆雜。

“對不起…嚇到你了嗎……”

按在臉側的手用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我額頭的傷口,然而下一秒那只手一拳砸在地上,在地毯上也砸出悶沈的聲響,椅子的斷腿被砸得更加分裂。我瞪大眼睛,整個背部緊緊依靠著沙發扶手,Xanxus的臉隨著垂頭的動作而沒入陰暗,連著聲音都被被黑暗潛入般——

“……你難道就沒在意過我的感受嗎……”

身後即使我全力靠著也無動於衷的沙發在Xanxus隨手的撩撥下便翻滾開,和地上的碎片斷木撞在一起。

喉嚨的酸楚讓呼吸變得急促,眼淚一波一波地流下來。

我一點一點地向外退開,趁著Xanxus背轉身的時候逃出大門。

連拖鞋也沒有,光著腳走在泊油路上的時候,腳底心很疼。我實在走不下去了,於是躲在綠化帶的灌木旁邊垂頭抹眼淚。因為天色已經昏暗了,來往的人並不多,所以沒有人看到我的窘迫。

沒到這種時候,總會發現自己的人際不是一般的失敗。

無法跟遠在太平另一邊的姐姐說,談到好朋友,摳著指頭算來算去,只能想到弗蘭和白蘭。不過要是Xanxus知道我這時候打電話給白蘭,一定會更加生氣吧。我猶豫了一下,撥通了弗蘭的號碼。

手機裏奇怪的電子錄音代替手機鈴聲傳來:

“歡迎撥打小青蛙熱線,我是你永遠的弗蘭,請……”

“餵?”弗蘭一如既往平穩的聲音如同再次展現我狼狽的清晰的純色背景布,讓我眼淚又刷拉地流下來。

“我…我是綺莉……”

報了名字後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弗蘭是我的朋友,也是Xanxus的朋友兼下屬,如果因為Xanxus的問題而找他傾訴,會不會讓他困擾?

“你在哪裏?”

“嗯?我…我在Xanxus的公寓附近…一個花壇裏。”

“……好吧,那就呆在花壇裏。”弗蘭似乎輕輕嘆了口氣,“給Me十分鐘。”

“哦……對不起,那你先忙,我十分鐘後再打給你……”我弱弱地掛了電話。

十分鐘後就在我想是不是差不多了,開始糾結著要不要打電話,打電話又能說什麽的時候,一邊的馬路響起尖銳的剎車聲。一輛綠皮出租車停在馬路邊,我從草堆裏探了探口,就看到弗蘭給司機寫著類似支票之類的東西……不過現在出租車也可以開支票嗎?

等弗蘭下車沒多久,就有警車開過來,把那輛出租車給拖走了。

“久等了。”弗蘭撥開我面前的□,蹲著跟我說。

“嗯……那個司機被抓走了?”

“沒什麽,只是超速闖紅燈而已,扣點分罰個款就好了。”

“哦。”我從灌木邊順著弗蘭的攙扶爬出來。

“發生什麽事了?”弗蘭面無表情地打量我。

“……”想到Xanxus真的是很生我的氣,我有些沮喪地垂下頭,“就是……”

“Boss看了《Piacular Love》?”

“嗯…你怎麽知道?”我對弗蘭的料事如神感到驚奇。

“因為Me也看了。”弗蘭淡淡道,“能讓你在家裏受傷的只會是boss,而讓boss脾氣失控到這種地步的me能想到的只有《PL》……”弗蘭伸出食指輕觸一下我的額頭,“傷口要處理一下才行,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我說是替身Xanxus不相信……”我吸了吸鼻子,垂頭看腳趾,手則背在身後抓著自己寬松的白色罩衫。

“Me也不信。”弗蘭遠目了一下遠空,“不是只有臉是用來認人的。”

“可是會有和我身材很接近的替身也有可能吧?雖然我是騙人沒錯,可是為什麽一點遲疑也沒有地就認為我說謊的說…”

“不要小看boss的記憶力,”弗蘭拿出手帕幫我擦淚痕,“…那種東西,看一遍就記住了吧,不可能認不出來的。”

“那弗蘭你為什麽也說‘不信’?”我擡眼看弗蘭,“你又沒看過……”

“咳…”弗蘭轉臉咳嗽一聲,“因為我是幻術師,沒什麽騙的了我的……你衣服上的血跡是boss的嗎?”

我搖搖頭,背後的手疼得無法握拳。

“手給我看一下。”

“……”我用力地搖了搖頭,眼淚又湧出來。

“轉身。”

“……”我看了看弗蘭,遲疑地轉身,疑惑他為什麽突然叫我轉身,想回頭看,突然想到轉了身後藏在身後的手不就轉到弗蘭那邊了麽…?我趕緊轉回去。

“附近有醫院,”弗蘭依然沒什麽表情,只是在我面前俯□,將背展露給我,“上來。”

我趴在弗蘭的背上,弗蘭的背沒有Xanxus那麽寬廣,他是比較接近白蘭的精瘦型,不過並沒有白蘭那麽高,相對而言會單薄一些,然而筆直的腰身依然給人可以依靠的感覺。那種溫暖平和的感覺……大概就是朋友的感覺吧?不是姐姐那種會抱著我哭得眼紅腫的感情,也不是陌生人的冷漠……

“弗蘭,我要怎麽辦……”

我將臉靠在弗蘭的背部,任由眼淚弄濕他的衣服。

從醫院處理完傷口,弗蘭送我回我很久之前買的房子。很久沒回來,房間的空氣都有舊舊的味道。連陪Xanxus的時間都很少的我根本抽不出時間來打理它。所幸,重新鋪上的被子沒有奇怪的味道。

弗蘭的手指交疊支撐著下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那樣幽靜的樣子讓我拉著被子,將臉縮進去,不知道該不該打破沈默。

良久,弗蘭松開手,擡起下巴看著我:

“Me知道女神你純粹只是為了演戲而拍攝《PL》,對你來說那只是工作的一部分。Me不是古板的人,一個演員現在演激情戲也沒什麽特別的。只是你既然已經是Boss的妻子,這種事還是應該和boss商量一下。”

“嗯……”我垂了垂頭,“因為本來說好是替身的……那個角色,只是覺得很有挑戰……我還是喜歡可以給人帶來溫暖的角色。以後…應該不會演那種類型了吧。”

“演員肯定想嘗試不同的角色……”弗蘭摸了摸我的頭,“不過Boss也有不對的地方,他不該對你發脾氣。”

“可是…你說我有錯的……”

“因為你是笨蛋,笨蛋犯錯的話,發脾氣她也找不到重點。”

“什麽啊=口=為什麽又扯到笨蛋上!”

弗蘭俯□,隨著籠在身上的陰影還有落在額頭上的吻,額頭上結疤的傷口微微發癢。我疑惑地擡了擡眼:“弗蘭?”

“不要用這種眼神……”弗蘭綠色的眼眸如同無法找到焦慮的玻璃珠,他在燈光下蒼白的手指撥開我掉落的鬢發,“總是以為對方‘別無用心’才會被占便宜。”

“嗯?”我歪了歪頭,不解地看著弗蘭。

他是說白蘭嗎?可是白蘭既然是男一號,而且天生麗質難自棄,照著他的樣子連替身都很難找,和我演激情戲也是沒辦法的呀?還是說剛才的吻?可是弗蘭怎麽個“別有用心”法啊?

“其實我也很生氣……”弗蘭突然笑了一下,有一種詭異的華麗,總覺得像是覺醒的妖狐般充滿不祥,不過轉瞬即逝,讓我懷疑是自己眼花想多了。

“Me該走了,”弗蘭的手肘還撐在我的床鋪上,這讓他的視線的水平很低,垂一下眼簾就可以露出向下舒展的睫毛,“給我一個吻吧,告別吻。”

“……嗯,”弗蘭之前的吻是告別吻嗎?我想了想,湊過去在眼前的近似M的綠色劉海間吻了一下,“再見。”等我擡起頭,弗蘭已經在眼前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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