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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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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番

“弗蘭,難得見你來一次啊~”

“這小子大二起就一直逃課,嘖嘖。”

“餵,一起玩一局吧。”

木質地板的籃球場地在球鞋的摩擦下依依呀呀,弗蘭轉瞬閃過面前的男生,一個跳躍,手臂高高地揮起,如同跳躍的汗水,籃球帶著幻影射出,正中籃筐。

“你們太弱了。”

碰碰響的籃球被踩在板鞋下,弗蘭看著還站在原地做著防守手勢的兩個男生有些無聊地撓了撓額角。

“切~”

雖然不甘願地撇嘴,兩個人還是不無羨慕:“你這家夥……”籃球館東邊門口出現的兩個人讓男生噤聲,又喃喃低語,“最近是什麽日子……”

身材高大的黑發男人和身形修長的金發青年出現在門口。金發青年雖然被前面的男人擋住了大半截,那細細的嘻嘻聲卻讓人預先勾勒出他的面容。

“砰——砰——砰——”一邊共用籃球場的人失了手,籃球滾動。

啪——

戰鬥靴一腳踹在滾近的籃球上,沾著灰塵的紅色球體急速旋轉,眾人一驚,而弗蘭慢吞吞地轉手,扣住了直奔胸口的籃球。

“來一場。”

隨著低沈嘶啞的聲音,門口的男人揚了揚下巴。

“嘻嘻嘻~”金發青年的聲音清晰起來,兩個人走進籃球館之後,眾人都不自覺地向四周退縮去。

“噢。”弗蘭只是用被籃球弄臟了的手搔了搔脖子。

激烈的動作和迅猛的速度使一邊人眼花繚亂,然雖跟不上兩個人來往節奏,也嗅出一絲硝煙戰火味。即使是對於男生而言,眼前的籃球競技也未免血腥了些。一些一直想跟Xanxus交手的男生暗自捏了把汗,不知道該不該慶幸。

“砰——”

兩個人都在認真打球,但似乎又有哪裏不對,讓人生出——真的是打球嗎——的疑惑,即使敏捷如弗蘭,也躲避不過,在防守的時候被Xanxus撞了肩膀,重心不穩地踉蹌。等到灌籃攔截,Xanxus更是毫不避諱地直接撞過弗蘭大灌籃。

沈悶的砸地聲在木膠地板上格外清晰,空曠的體育館餘音貫耳。圍觀者大氣不敢出。金屬發出細響,籃筐晃蕩幾下掉了下來,砸在地上。弗蘭坐起身,舔了舔腥鹹的口腔,手指抹過唇角磕出的血。

“餵,再來,垃圾。”穿著黑色戰靴的男人,手指轉著籃球,睥睨道。

坐在地上的青年對於高大的男人而言纖細如少年,穿著稚嫩的背心,綠色頭發的發梢毛翹。他靜謐地坐著,波光瀲灩般的綠眸沈靜成墨。

“嘻嘻嘻,清場了,庶民們。”貝爾不客氣地趕人,而就在無關人等走出體育館的一瞬,漆黑的幻術籠罩四野。依然是籃球場,只是多了許多障礙。

盤蛇的籃筐,荊棘圍就球場,間隙裏猛獸橫行。

“好啊。”手指劃過地上蜥蜴的鱗片,弗蘭道。

——

籃球館一戰至今是信工大熱談,只是所有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對於門外的人而言,只能聽到密集到驚悚的撞擊聲。待到人去館空,籃筐盡毀不說,一邊的采光玻璃碎了一地,連鐵門也砸出凹痕。

從弗蘭臉上的傷來看,大概是弗蘭輸了。不過Xanxus沒有意氣風發幾許。

剛進校園門口,某人放課出來,悶頭悶腦也不看路,Xanxus挪了挪腳步——“啊,對不起!”撞了他的某人直接低頭道歉,只是甫一擡頭“啊呀我的書忘了我回去拿”,Xanxus看著那個慌不擇路撞在樹幹上,因為丟臉僵立很久後又迅速逃走的身影,還沒想全的措詞又忘了個幹凈。

以為躲到比自己高大的人後面他就不會發現她嗎?

Xanxus感覺自己的臉在抽動,有一種把那個擋住她的男人按住揍一頓的沖動。

躲在柱子後,縮在角落裏,躲在假山後,用書包擋住臉,躲在鐵門後……

Xanxus狠狠吸一口嗆辣的香煙,卻感覺不到味道。只有壓抑的怒火,如火山巖漿翻湧。連列維幫忙打火都覺得煩,如果不是她在場,真想直接轟出樓頂。

只是隔著一層薄弱的鐵門而已……

“……咳咳。”Xanxus狀似幹涸地咳嗽一聲,只是略微不自然。

“Boss,嗓子不舒服嗎?需要我給你去買點水嗎?還是說要潤喉片?”湊過來的列維擋住了弗蘭大半的臉。弗蘭瞟了瞟Xanxus,便繼續瞅著空無一物的藍天,對Xanxus的暗示視而不見。

“……”

Xanxus扭回臉,香煙在嘴裏迅速消耗成灰:切!了不起啊。

要是把她揪出來,一定會嚇哭的吧……

Xanxus盯著那扇鐵門,香煙因為嘴唇的抿動而掉下一些煙灰。

一定抱著膝蓋在瑟瑟發抖……

可是那個對他的怒火總是感覺遲鈍的小家夥為什麽會害怕Xanxus一點也不明白,難道是討厭他的觸碰嗎?不行,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怕他會控制不住脾氣……弗蘭的話一定知道的吧,那個家夥擅長揣摩各種人的心思。

可是他到底做錯什麽了?!

看到女朋友在自己面前光裸著湊近會咳咳不正常嗎他又不是不舉……(= =已經自覺地把綺莉歸為自己人了)

“啪嗒、啪嗒。”打火機被不耐煩地開合著,除了等她自己出來,Xanxus沒有別的辦法。然而越是等待越感覺到怒火的積累,即使是急速消耗的香煙也沒辦法緩解半點,反而聽到她的咽喉對煙味的敏感發出不適又竭力忍耐的聲音。

“哢——”金屬質地的打火機也發出悲鳴,反覆推翻的蓋子被掀了下來。

“走吧。”

懶得理會貝爾和弗蘭嘰嘰喳喳的對話,Xanxus忍耐著向樓梯口走去。走近的時候分明感覺到她發抖的頻率變大了,Xanxus覺得吸多了香煙的口腔幹燥苦澀。

——

“……當然是投其所好,用boss夫人最喜歡的東西吸引她,一定有什麽東西能讓boss夫人放下戒心,再次敞開心扉!”弗蘭不作為,列維自告奮勇地當起狗頭軍師。貝爾等著看好戲,只會出餿主意吧,況且自詡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垃圾王還不是栽在初戀手裏,切。

“什麽東西?”雖然列維長著一張無法戀愛的臉,不過Xanxus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

“據我調查,女孩子喜歡香水、漂亮衣服鞋子、小動物和花。”

“……”回憶往昔,Xanxus卷著手掌在嘴邊清了清嗓子,“她好像……蠻喜歡龍貓的。”

“Boss你送龍貓給boss夫人,boss夫人一定會很開心。”列維熱心地在網上尋找寵物店,Xanxus看著面前展示的龍貓圖片卻不自覺地皺了眉——總覺得不想看到她抱著別的龍貓的樣子。

“換一個吧。”

退到寵物店首頁,Xanxus瞟了瞟,隨便點了一只小黃鴨。

小鴨子日記:

周圍黑漆漆的,一直混混沌沌,大概是暈車吧,昏昏沈沈。

“誰的快遞?”它聽到有人說。

沙沙沙的聲音,幾番顫抖,終於被擱平。

“這是什麽,嘻嘻嘻。”

它聽到一個青年細膩低沈的聲音,然後天搖地晃,盒子被人在手裏上下搖晃,要不是消化得差不多了,它一定會吐出來。

“……鴨仔,boss,你該不會是……”青年的聲音低下去,帶著點荒誕感。

“啰嗦。”

另一個男人異常低沈、卻極具存在感的聲音透過抗震紙盒傳過來。

“嘻嘻嘻,我打賭boss會失敗。”

砰楞啪啦——

有什麽東西砸到紙盒上。

吧唧,紙盒被按扁一大塊。腹肌收縮的時候,它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呢。眼前一黑的感覺是沒有的,因為眼前一直是黑的。

“……它是不是死了?”有誰拎住了它的鴨毛。

“怎麽這麽醜。”那個嘶啞異質的男聲不無嫌棄地說道。

“有色差。”另一個說。

“毛有點黑。”嘶啞男聲說。

“可惡,奸商,圖物不符!”另一個人又道。

——尼們兩個傻逼以為每只鴨子都會長一樣麽這是鴨子不是綠豆餅啊!

它想瞪那些個男人一眼,卻只是懨懨地張開了眼——一張殘暴的臉,一張黑醜的臉,一張看不完全的殘相,它還是把眼睛閉上吧。只是……毛好痛。

“Boss,你瘋了嗎?”

金發青年——叫貝爾的家夥嘴角抽搐。

“為了愛!”另一個很醜的男人——叫列維吧,握著拳頭一副幹巴爹樣,“boss加油!”

而自從從舒適平坦的跑車上下來,我們的小鴨子先生便不得不以自己稚嫩的腳蹼,走在殘酷的道路上。於是一個氣質不凡卻神情粗暴的男人牽著鴨子的神奇景象誕生。

“好可愛……”嬌小身姿和茸茸毛天生對女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然而小鴨子先生苦不堪言。繩子太緊,背後陰風陣陣,菊花常緊,小鴨子、不自由!

這些個只懂得賞絨毛,卻不懂小鴨子悲傷的女人!

小鴨子哀怨地走在粗糙的地面上,軟綿綿的步伐淒楚楚地行。一陣風吹來,絨毛翻滾如抖顫,小鴨子先生頓生淒涼,不禁覺得寒風瑟瑟。自憐自艾中卻猛然於枝葉空隙中看見一個和自己一樣簌簌發抖的生物,然而小鴨子先生在產生共鳴之前大驚——這個個頭,莫非是貓咪?!

一想到會被貓咪吃掉,它頓時想拔腳回轉,卻感到身後如獅子老虎般的龐然壓力。頭皮發麻,最後只得遲疑地邁著顫悠悠的步伐,在強權逼迫下,向著龍潭虎穴行。

“好詭異……”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聚集,男生也開始圍聚,發出嘈雜的聲音。

“Boss…為了哄女人你已經把形象餵狗了嗎……”似乎聽到金發青年喃喃的傾訴,只是在風中零落殆盡。

這個時候從灌木叢後探出一個腦袋來,小鴨子先生嚇一跳後松口氣——不是貓咪啊。它定下神來看對方,迷茫的眼睛先是眨了幾下,繼而呆呆地張大,對方軟綿綿的睫毛如鴨絨,讓它有點親切感,只是看到那呆呆的表情隨後露出的類似“好可愛好想摸”的表情後,小鴨子先生頓時心生不屑的一“切”:庸俗!迂腐!和別的女人沒什麽兩樣!可惡的絨毛控!愚蠢!

小鴨子先生得意地揚起下巴,打算給對方一個冷艷高貴的背影,驀地被身後排出的超強冷氣所驚嚇,動物本能讓它頓住腳步,縮縮脖子顫抖兩下,似乎這樣可以減輕心靈陰影。在殺氣的逼迫下,小鴨子無奈,邁著腳步,不情不願地繼續向前走。

“噗通——”剛摔倒的時候小鴨子先生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準備好忍辱負重地接受愛撫之刑的它半晌才反應過來是被面前那個看起來一臉呆相、似無殺傷力的女孩子給推倒了。

騙、騙人!怎麽可以這樣子!

“啪嘰——”這次它直接在地上滾了幾圈。

Ku、kuso……它要哭了,它真的要哭了。

邪惡的大壞蛋,醜陋的女人,它要遠離這個可怕的地方,遠離變態絨毛控……噝,好冷,一股冷氣從背後實質般山壓而來。這次那個呆滯卻可怕的女孩似乎也感覺到了殺氣,擡頭看了一下後就嗖地縮了回去,團成團簌簌好一會才僵硬地匍匐過一段距離,然後頭也不回地奔走了。

小鴨子先生感到自己背後的冷氣開始升溫,灼燙逼人,如芒在背。

一陣收束,腳步跟不上的它被粗暴地拖了回去。縮短的繩子纏在男人的手掌上,腳掌淩空的小鴨子先生,默默地垂頭,流下了心酸的眼淚。

“嘻嘻嘻,王子果然猜對了嘻、噗!”

小鴨子先生和貝爾先生一起被丟向垃圾桶。

還好有你。

小鴨子先生看了和自己一起飛行的金發青年,閉上了眼睛。

END。

作者有話要說:考試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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