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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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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044-

“你是白……”我突然想起來我應該不認識白蘭才對,脫口而出他的名字會很可疑的吧!

“沒錯,”對面的白蘭卻毫不在意,反而應和道,“就是白蘭。”

……啊對了,我真是笨蛋,那個家夥根本就是個家喻戶曉型的歌手嘛!我只顧著代入《家教》反而把這個忘了。

“真是不好意思,白蘭先生。”

“有什麽事這麽急?需要幫忙嗎?”

“沒什麽特別的事,只是去買J&B啦。白蘭先生知道附近哪裏有賣飲料嗎?”

“嗯……最近的飲料機也要走30分鐘呢。”白蘭轉了轉手中的飲料瓶,用手抓定遞給我,“剛好我買的也是J&B,不如給你吧。”

“哎?這樣好嗎?”

“因為不這樣的話,你一定會問我飲料機怎麽走……但是那個路真的很覆雜你一定記不住,比起給你指路這樣方便多了。”白蘭帶點困擾地說完後對我露出「我很聰明呢,這樣很棒吧」的微笑。

“真是謝謝了。”

“不客氣。”白蘭對我揮揮抓著棉花糖的手,向我身後的方向走去——正是我來的方向。

O,.O——咦?!

白蘭不是歌手嗎?

難道他也演歷史劇?!

不好意思超過白蘭的我,在他身後一段距離用S路線延長距離慢慢挪動。還好白蘭在最後的岔口和我分開了,等我趕到北宮的休息區卻沒有發現她的人,被告知她去了拍攝區。

“真是慢死了!”等我到了拍攝區,站在一邊的北宮一把奪過我手中的J&B,然後走向白蘭,“白蘭你看,我買了你喜歡的J&B哦。”

我頓時——囧。

“謝謝。”白蘭完美地笑著接過,好像不知道這就是他自己買的飲料似的。

“北宮小姐,開始準備拍攝你和男主角雨中對白的那一幕了。”一邊拿著劇本的副導跑過來。

“真是的,”北宮用抱怨的眼神瞅了一眼等在演出場地的男主角,“要不是白蘭你想演男二號的話,我就和你演吻戲了,跟那種家夥完全沒有感覺嗎。”

“北島前輩也很不錯嘛。”白蘭彎著嘴角、看不到眼睛地道。

“你,給我拿好包。”北宮跟著副導走了幾步,突然回頭指了指擱在一邊椅子上的杏色包。

“呃……好。”

——

因為場景是下雨,所以兩邊的工作人員正在制造雨幕。場地中一小塊地方淋漓著自來水。

聽到那種類似雨聲的蹦跶、滴濺聲我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身體。站在一邊的白蘭一直認真地看著場地中央,我覺得他是在看北島——那個實力派演員。在這樣冰冷的雨水中也可以毫無破綻地繃著冷硬的臉,似乎以他為中心劃出不同於場邊的氣氛。副導則焦急地勸著北宮不要哆嗦得這麽厲害,也不要一直去在意發型。被北宮“你怎麽不站在淋淋看”罵回去,不過罵歸罵,她還是努力地擺出演戲的樣子。

“……白蘭先生,為什麽不演男主角呢?”

“嗯……”白蘭回過神來回答我,“雖然我也很想挑戰比較難的角色,不過為了作品考慮還是從比較靠近自己的演起比較好,而且把演技練好了才會更好玩。”

“唔……白蘭先生還真是認真啊。”

我轉頭看向場中,男主角正激動地抓著北宮:“為什麽一定要選擇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會失敗?到最後你連命都會沒有!”

“不然怎麽樣!”北宮一把推開男主,“我還能怎麽辦?”

“Cut!”導演喊話,“北宮小姐,推的時候要有氣勢一點,人物內心的委屈、承受的壓力要在這一推中表現出來。而且表情也不夠到位,不夠有力度,劇本要求抓頭發不是捂住頭,你那點力度是不夠的,麻煩你再來一次。”

我將不停打顫的手交握著抓住包包提手,縮著肩膀,連腿也盡量貼在一起。一邊在心裏哀嚎著“好冷啊冷死了手臂都凍得發痛了”一邊又安慰自己“你看那些演員還要淋著冷水呢豈不是更慘”。北島先生半側向這邊的臉發白,北宮的臉雖然被發絲黏著看不清,不過估計也不好受吧。

我正胡思亂想著就感到肩上一陣溫暖,轉臉就看到正縮回手的白蘭。只穿著馬甲和襯衫的他依然筆直地站立著,好像他內置了體溫調節器。而我身上的毛領外套正散發著他的體溫。

理智告訴我應該趕緊謝絕他,畢竟只是不怎麽熟的人,而且他還是比我有名多的大明星。可是……(╯▽╰)溫暖的感覺好美妙啊。就像是在飄雪的季節看著行人凍得鼻子發紅,自己卻手握熱可可一般。

“我受夠了!手腳都凍僵了還怎麽演啊!”一邊傳來北宮不大聲卻丹田氣十足的喊話—— 一定是練過唱歌的吧!

“我的手指連彎都彎不起來了怎麽還能抓自己的頭發抓得那麽有感覺!”

“北宮小姐,麻煩你忍耐一下……”一邊的副導不停地安慰著,導演則責罵一邊的雨幕調節人員,怎麽把雨弄得一陣大一陣小,一點也不自然。

場面有些混亂,縮在一邊的我自然沒有什麽能力插話,瞟了瞟白蘭他也只是笑瞇瞇的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吵鬧聲都停了下來,因為北宮正指著我的方向說:“憑什麽我冷得要死卻有人享受著溫暖,幹脆叫那個人陪我一起淋雨好了。”

我楞了楞指了指自己的。

“就是你。”北宮有些生氣地瞪我,“你不是我的臨時助理嗎?為我分擔是理所當然的吧!”

幾乎在場的全體員工——攝影師、導演、副導、化妝師等等等等,都將聚光般的眼神投向了我。

“……那好吧。”

盯著那些已經分不清是強烈的威脅還是企求的眼神,我硬著頭皮將外套還給白蘭。

“你穿著好了。”

“可是要是濕了就不好了……”

“不會濕的。”

我狐疑的看了看白蘭——難道說這衣服還能防水?

不過瞟了瞟北宮恨得牙癢癢的臉,我還是把衣服掛到白蘭的手臂上,對白蘭露出細小的感激笑容——“謝謝,我已經得到溫暖源了。”

不管白蘭是出於偽善還是紳士風度,對於我來說在娛樂圈這樣大魚吃小魚、小魚之間也互相爭鬥的地方,他的善意已經讓我感到溫暖。

將北宮的包擱到一邊,我邁著步子走到往下淌水的空間。

冰冷、刺骨。

難怪北宮會那麽不爽了。

我整個不停地發抖,手臂因為肌肉緊縮而生疼的。

然而只是一瞬的功夫,雨水劃過我的臉龐、滑下下巴後便沒有再繼續。將壓得低低的下巴擡起,便看到北宮發白的臉和凍得發紫的唇,以及分不清是因為寒冷還是憤怒,身側緊握的顫抖的拳頭。將仰臉的角度加大,便可以看到幽藍色的傘如同陰天。黑色的傘骨和傘柄,在彎柄上是一只秀美的男人的手,轉臉後是白蘭側著的笑臉。

“白蘭,你這是什麽意思?”北宮丟掉濕透的披肩,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濕漉漉的卷發貼在她的臉側、脖頸,讓她有一種冷硬的妖媚。

白蘭伸手摸了摸我濕嗒嗒的頭發,然後側耳傾聽雨水打在傘布上的聲音:“你聽……我們都在陪你淋雨嘛。”

“很好。”北宮退後一步,突然露出用力的笑容,轉頭回去。

我像副導演和化妝師他們那樣露出慌張又不明所以的神情,看看北宮被雨水研磨的背影和白蘭一如既往白玉般無暇的笑容。

北宮演得很成功。

無論是絕望又憤怒地推開男主角,還是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以及被男主角強吻時,那一瞬間迷惘和轉瞬的冰冷,最後是絕望的溫柔。慢慢地閉上眼睛,任由雨水在她眼睫毛上沾染著跳落。

在「絕望的溫柔」那裏稍嫌刻意,但是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再加上北宮美麗的臉……我想她一定很清楚自己的美麗,知道每一個角度呈現出來的自己是何種風貌。

“Okay!”導演喊通過,我也跟著松了口氣。不過還不知道要工作到什麽時候呢,必須要打起精神來才行。

“辛苦各位了,北宮小姐,真是辛苦你了。”副導對著北宮點頭哈腰,北宮沒有理會直直向著這邊走來,瞥視我,“你還楞著幹什麽?”

“哎?”

“不知道要備好幹毛巾等著嗎?你想凍死我啊。”北宮用那種半開玩笑半生氣的語氣說。

“好的,對不起。”我趕忙去找毛巾,一邊覺得自己果然是做不好助理的工作連這種小事都沒考慮好。然而等我好不容易找了毛巾回來,北宮已經換了幹衣服、裹著毯子坐在了一邊。攝影機各就各位,現在正是白蘭的場次。

“讓你找根毛巾也要這麽久,你是低能嗎?”北宮窈窕的身軀在寬大溫厚的毯子中更顯纖瘦,然而高跟鞋卻咄咄逼人地靠近,指甲丹紅的手指捏起毛巾,“你哪找的抹布?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找根破抹布都這麽慢,害得我都感冒了?!”

“唔……那個……因為大家都說不知道哪裏有幹凈的浴巾,”我用袖子擦了擦濕嗒嗒的臉,“所以我就問了北宮小姐的私人用品放在哪裏,然後在北宮小姐的休息室裏找到了這條「抹布」。”

北宮的臉抽了抽,隨即她上前一步——

“啪”的巴掌聲有些虛晃,因為臉撇向一邊,北宮的的身影只在我眼角殘留。

“誰允許你進我的私人空間的。”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被冒犯的語氣的北宮冷視我。

“……”我用冰冷的手掌貼了貼發燙的臉頰。周圍一片噤聲,視線卻若有似無地聚集過來。一開始我還不相信北宮怎麽會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當眾露出彪悍的樣子,不過我想我明白她的用意了。

——在這裏她說了算,她無需偽裝,因為她是強者。

可是啊,靠著別人給自己出頭這種事我從來都沒想過。也許自己遭受委屈時被人冷眼圍觀是一件很受傷的事,可是這種社會現實我早就知道了啊,雖然會有起伏的情緒激蕩著但是也能很快地維持好自己的表情。

這個社會的公正可是一輩一輩人流著血一點一點爭取來的,所以會有人因為你受傷就挺身而出這種事只停留在幻想裏就好了。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

低垂的視線上方是北宮驕傲的臉和高貴又傲慢的站姿——即使做出扇人巴掌這種粗暴的動作,她也可以流露出風雅的姿態,讓我不得不讚嘆這個女人對於自己美貌的洞悉。

蹲到地上把被打飛的眼鏡撿回來,用襯衫擦了戴上,一道道的痕跡讓視野不太清晰。

暴露在空氣裏的手指發著抖,來自心臟的血液的熱量在長途跋涉中消耗殆盡。

我將凍僵的手指緊握,再展開。重覆動作。

“……關於進入你私人空間的事非常抱歉,因為當時只想著快點找到毛巾沒有考慮到征得你的同意,不過我不認為你就可以為此而打我。”我擡起下巴直視北宮,然後——“啪”——扇了她一巴掌,“……這個還給你。”

老實說,扇她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冬天凍僵的手磕碰起來很容易疼,而且因為緊張又沒經驗,不知怎麽硌到小指疼得要死還要裝出“氣拔山河兮氣蓋世”的樣子。周圍是一片抽氣聲,在北宮捂著臉震驚的時候連導演都拋下拍攝跑過來,忽視我直接關切北宮的“傷勢”。

“勇敢的小家夥,你知不知道北宮清音背後是大和家族?”站在一邊的白蘭穿著長風衣戴著紅圍巾的樣子既帥氣又好笑,“而且整部歷史劇她帶來的投資占了90%。”

“大河?”我迷惘地看著白蘭。

“世界八大家族之一。”白蘭轉過臉對我笑瞇瞇道,“沒聽過也是正常的,雖然說是世界綜合實力排前的集團,但是除了揍敵客大家都很低調。

“……”難道說是和揍敵客媲美的家族麽-_-|||……

爸爸,你在那些長著白翅膀光屁股的小孩身邊看到了嗎?你女兒我漂亮又有出息的一擊……你為什麽不保佑我打偏呢。

“你……很好,”北宮清音已經從癲狂中冷靜下來,整張臉跟打了玻尿酸似的,語氣卻猙獰,“三天之內,我會讓你從花、那、街、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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