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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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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心軟

晚飯安安靜靜,無人說話。

安五埋頭扒飯,根本不敢看他四哥。

對一個男人來說,那事可是關系到尊嚴啊!不是被母親氣得太過,四哥又怎麽會自曝其短?

安五小心翼翼不敢出聲,可安四跟無事人一樣,給季羽夾菜打湯,不時地還要盯著他的手背看一眼。

等回了房,見季羽還要寫話本,他連忙阻止道:“等手好了再寫。”

季羽搖頭道:“傷的只是左手,不妨礙寫字的。”

安四盯著他紅腫的手背看了片刻,暗嘆一口氣,問道:“羽哥兒,你真的喜歡寫話本?”

季羽擡起頭來,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嗯!”

見他眼神溫柔,季羽又試探地道:“四哥,我知道你有本事。我寫話本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為這個家出一份自己的力。就算只有一個銅子,那也是我的心意不是?”

安四盯著季羽的眼睛看了許久,他的小夫郎看起來在笑,可那笑裏夾雜著小心翼翼。

這份小心翼翼看得他心疼不已。

他想像之前一樣拒絕,可一想起他母親那般苛待貶低羽哥兒,他又拒絕不了。

半響,安四輕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明日我和五弟正好要去城裏,你的話本……我拿給我同窗看看。”

季羽先是一楞,隨後又歡喜不已,連忙起身摟著安四的腰,仰著頭笑瞇瞇地道:“四哥,真的嗎?”

以前看過的那些小說果然沒說錯,男人都喜歡會示弱的……異性。

就連四哥也未能脫俗,竟然就這樣答應了,也不枉他學那女子般裝軟扮弱了。

見他眼睛亮晶晶的,璀璨似夜晚的繁星,安四心中的勉強頓時散了去。

罷了罷了,只要羽哥兒開心,做甚都可以。

安四擡手摸著季羽的頭發,輕笑道:“真的。我有一個同窗家裏就是開書局的,我去找他,讓他看看話本。”

“太好了!”季羽緊緊抱了下安四,就在安四心猿意馬也要來抱他時,他又突然松開胳膊坐下,提筆繼續寫他的話本。

安四張著胳膊呈環抱的姿勢,哭笑不得。

他這個小夫郎啊!看來喜歡話本超過喜歡他。

安四看著低頭認真寫話本的羽哥兒,眼睛從羽哥兒光潔平整的額頭,掃到秀氣的眉毛,再掃到羽哥兒濃密纖長抖個不停的睫毛時,他的目光便像是黏住了一般,挪不開了。

那長睫毛抖得他心尖直發顫,恨不得上手摸一摸,可他又不忍心打擾羽哥兒,就只能這麽幹看著,看得最後一股欲火朝下三路湧去,燒得他頭昏腦漲呼吸急促。

可他再欲火焚身也拼命忍著。

他了解他母親,只怕不會輕易信了他不行的話,必定要驗證一番。

這幾日他更要忍著了。

夜半三更之時,安五起床方便,才出西廂房,隱約見他哥東廂房窗戶底下有團黑影,那模樣像是個人。

頓時一楞,這是何人?在這裏作甚?

偷東西?

他輕手輕腳地朝那黑影走去,想抓個正著,可才靠近便聞到一股藥味,又是一楞。

母親?

他也蹲下身,小聲道:“母親,你在這裏作甚?”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安母嚇得一哆嗦,正要喊救命時,見是小五,連忙小聲地“噓”了一下。

安五一把扶著安母,強勢地拉回了正屋,急得直跳腳:“母親,如今天涼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四哥窗戶底下去做什麽?你不怕受了風寒著涼啊?”

安母面如死灰,嘴裏叨叨著:“你哥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沒有……”

安五一楞:“母親,你在聽墻根?”

安母在床上躺下,轉過身背對著安五,不願再說話。

安五想勸又無可奈何,只得暗嘆一口氣出了屋。

母親這個心病不是一年兩年了,都魔怔了。

竟然做出偷聽墻根之事……

翌日,季羽早早起了床。趁做早飯的功夫將昨夜寫的話本又過了一遍。

他寫不出古文言文那種晦澀難懂的文體,用的是白話文,又擴展了故事內容,著重寫了燕赤霞的俠肝義膽,以及小倩和寧采臣之間的愛情。

不過,因為時間太過倉促,他只寫了寥寥幾章。

他這副認真緊張的模樣,看得安四是既心疼又心暖。

若是他足夠強大,他的羽哥兒只需待在他身後享福即可,又何必如此辛苦?

可他又拒絕不了羽哥兒。羽哥兒說想寫話本時眼睛裏亮著的光芒是那麽的璀璨,他實在不忍心拒絕。

他知道自己的小夫郎與眾不同,勇敢又聰明,善良又自立。

這樣的羽哥遇訁遇訁兒想做什麽,他只怕是阻攔不了。

“羽哥兒。”安四收好手稿,摸著季羽柔軟烏黑的頭發,溫柔地笑道:“放心,你寫得這麽好,一定可以的。”

季羽倒不是很擔心這個,《聊齋志異》受歡迎可是經過時間考證的,肯定行!

他就是覺得自己的字太醜,有些拿不出手。

出發前,安四握著季羽的手再次問道:“羽哥兒,有什麽想要的,務必要跟我說,任它是什麽,我也給你買回來。”

季羽笑瞇瞇地道:“四哥,我真沒什麽想要的,只要你們平安回來。”

安四還要說話,被安五拉走了:“四哥,走啦!”

都膩歪半天了,不就是分開幾個時辰的事嗎?至於這般依依不舍?

待安家兄弟走後,季羽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端著粥進了正房。

也不知昨夜四哥和安母說了什麽,安母不再像之前那幾日刻薄他了,但也不理他。

季羽請了安問了好,放下粥碗便出了屋。

不理更好。禮到了即可,無須交心。

被安母這麽對待,他並不會像那些被欺負了的新媳婦一樣,覺得委屈。

委屈甚?他身體雖是哥兒,可靈魂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男人。

沒姑娘哥兒那麽玻璃心。

安母不將他當新夫郎,他也不必將安母當婆婆,就當個難纏的老板好了。

老渝衍渝衍板刁難員工,多正常的事?

還有他曾待過的孤兒院,那院長可比安母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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