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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極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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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哭呢?”

溫焯過來輕拍了下方蕪的腦袋道:“差不多得了。”

方蕪的回憶思緒被拉回,倒吸一口涼氣後松開方珞的腿,雙手撐地從地上好不狼狽的爬起來。

溫焯見她跟個受驚的小奶貓似的耷拉著腦袋,忍不住調笑道:“方知有你挺厲害的啊,被追殺一路反倒自投羅網去了。”

他說著又嘖嘖兩聲道:“殺手與獵物並肩而站,行,真行。”

方蕪紅腫著眼睛,哭腔嘟囔道:“還有更扯的……”

風黎見她可算站起來了,才走近問道:“還有什麽?”

方蕪道:“我當著他面怒罵唐門…還…還罵他……”

“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

溫焯好像發現了什麽很好笑的事兒似的,拍手道:“真有你的,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牛呢?”

方蕪啜泣道:“我哪知道他就是唐門門主唐閾呀!”

溫焯笑了一會兒後,才後知後覺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他為什麽不殺你?他親自來的目的不就是取你性命嗎?”

“比起這個,”風黎端倪著方蕪也問道:“我更好奇宋木匠為什麽突然偷襲你?”

方蕪大腦一片空白,還沒等她說點什麽,旁邊的方珞突然道:“宋木匠呢?”

“不就在…”溫焯回頭,卻發現仍在角落的宋業不見了,他瞬間皺起了眉頭,喃喃道:“怎麽可能?”

風黎也不可置信道:“他不是被釘住了嗎?”

溫焯補充道:“不止如此,我還用鋒芒綁住了他手腕,他怎麽可能掙脫?”

方蕪這時候終於想起了那把古劍。

以往只要方蕪有危險,那把劍無論在哪都會沖出來保護她,這次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現在來看,宋木匠是有古怪的,劍是他拿走的,古劍的消失肯定與他有關系。

方蕪想到這不免擔心自己的劍,心急如焚的要去宋業屋裏翻找。

見方蕪跑進屋裏,其餘三人也趕忙跟了上去。

進了宋業屋裏,幾人映入眼簾的就是纏著紅線的木樁圍成一圈,被圍住的便是那把古劍。

方蕪率先沖進來,伸手就要去拿劍,身後三人見狀異口同聲道:“別動!”

可惜,晚了一步。

她們說話的同時,方蕪已經碰到劍了,也就是說她觸碰了機關。

只見那些紅線迅速纏上方蕪的手,借力把她整個人拉進了木樁陣。

“蠢貨!”溫焯斥道:“這麽明顯的機關看不出來嗎?”

風黎嘆道:“她要是能看出來,她就不是她了。”

方蕪被紅線纏住,剛要試圖掙紮,方珞就忙道:“別輕舉妄動,你越反抗,紅線會越緊。”

方蕪聞言,乖乖聽她哥的話,不再動彈。

方珞雙指夾符,走近木樁陣,符剛燃起,木樁陣後的立櫃便吧唧一聲被推倒,就此帶起了一股迎面風吹滅了符火。

宋業走了出來,還是滿手利爪,雙眼重瞳猩紅。

雖然他手腕還是被溫焯的鋒芒束縛著,但銀針已經不在,而他本來被釘住的那幾個地方,現在沒了銀針,正血肉模糊的緩緩淌著鮮血。

眾人見狀不免皺起眉頭,看他的樣子絕不是靠內力沖破束縛,而是拼盡了力用爪子拔的。

正因如此,他□□的不只是銀針,而是連帶著那塊肉都撕扯掉了。

至於他的爪子為什麽能動,這還真虧了多此一舉的溫焯。

因為鋒芒綁住了他的手腕,這直接導致法器相斥,不成想竟讓他奇怪的爪子可以活動。

而此時,他當著眾人的面,試圖掙脫溫焯的鋒芒,只見他額頭和脖子都青筋四起,手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樣奮力往外蹭。

眾人頗有些不忍直視,但又要看看他到底怎麽掙脫。

結果宋業還真不負眾望,把雙手褪了出來,只是血手模糊,像是脫了皮肉的骨頭。

溫焯擡手喚回鋒芒,並十分嫌棄的拿一旁的掛布瘋狂擦拭,最後才往腰間一甩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的方珞也喚回了他那些銀針。

風黎掃視眼前這個渾身爛肉鮮血淋漓的人,蹙眉道:“宋木匠,你就是那個連環殺人的兇手吧?”

宋業神情陰郁,周遭惡氣圍繞積聚,這與他之前溫和形象相悖,像是變了個人。

他聲音低沈怪異道:“我是不是兇手跟你有什麽關系?”

“這汝南鎮的殺人案又跟你們有什麽關系?為什麽要多管閑事調查這些?”

“我給過你們機會逃走,你們為什麽不珍惜?既然非要賴著不走,那就都他媽的去死吧!”

宋業說著已經直楞楞的沖風黎撲殺過來。

風黎閃退一步,從側面出擊,卻被反應迅速的宋業扼制住手腕。

溫焯與方珞見狀沖上前去,四人混打了起來。

雖然是三打一,但情況並不樂觀,甚至還是宋業占了上風。

這主要有兩點原因,其一是風黎三人皆有傷在身且體力不濟,其二是宋業隨身的惡氣十分強大,只要湊近便會被吞噬靈力。

溫焯手持鋒芒重重的向宋業砍下,結果被宋業周遭濃郁的惡氣反彈開。

方珞遠距離甩出銀針釘他也被彈開,風黎近距離用判官筆刺他也被彈開。

“我去!”風黎甩了甩手道:“他怎麽還刀槍不入的?”

方珞扶著胸口道:“惡氣太重。”

風黎道:“那也太誇張了吧!”

溫焯攔下宋業又一擊重錘,喘著粗氣道:“不然你以為他殺那麽多人白殺的?”

風黎沖上去幫溫焯拽宋業的胳膊,兩人默契的給宋業翻轉一摔。

風黎又問道:“我還是不明白他到底因為什麽變成這樣?”

溫焯與方珞異口同聲的回道:“心魔。”

心魔是萬物皆有的潛在意識。

它可以突然出現、可以隱匿、可以成長、可以吞噬本我、靠誘導主體作惡獲取惡氣,而當惡氣達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本體就會發生魔化。

魔,是六界中最特殊的存在,萬物生靈失墮者皆可為魔。

一般的情況下,心魔只存在潛意識裏,並不會具象我但當本體出現作惡的意識,潛在心魔便會被激發,作惡越多,惡氣越重,心魔也會隨之成長。

風黎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之前他們對宋木匠毫無察覺,因為心魔的隱匿,所以當時的宋業表面上看來仍然是個普通人。

但此時的宋木匠已然被吞噬,徹底淪為魔。

四人混打了好半響都沒有分出勝負,但風黎溫焯和方珞都清楚,再繼續下去,不是靈力耗散,就是被宋業錘死。

風黎有點體力不支,啐了口鮮血道:“有沒有什麽辦法散了他周圍的惡氣?”

溫焯與方珞打鬥動作未停,沒人回應風黎。

突然,溫焯想起了什麽,側身滑步到一旁,拾起了角落的木偶,沖宋業喊道:“餵!木匠!看看這是什麽!”

宋業聞聲回頭,瞬間僵住。

他這下被風黎逮到可乘之機,飛踢一腳踹出滿嘴鮮血。

“果然…”溫焯嘴角勾笑,沖宋業道:“你很在意這個東西啊?”

“放下!”宋業怒視溫焯,聲音突然不再怪異,瞳孔也瞬間恢覆正常。

溫焯冷笑道:“怎麽?我看起來很聽話?”

宋業氣的渾身發抖,直沖過去搶。

溫焯便隨後一拋,扔給了風黎,宋業又轉身去撲風黎。

見狀風黎突然明白了什麽,三人對了個眼神兒。

啪唧——

風黎把木偶往地上重重的的一摔,砸爛了。

果不其然,宋業瘋了似的跪撲在地上去撿。

趁此間隙,方珞燃了道符,燒了困住方蕪的紅線,救下方蕪,而風黎和溫焯則是合力沖向宋業。

此時的宋業重瞳不再,指甲也褪去,導致惡氣開始發散,給了攻擊的破口。

風黎打斷了他的肋骨,溫焯折了他的雙腿,不過瞬間,宋業鮮血淋漓倒在了地上。

盡管如此,宋業也沒有顧得上反擊,而是在地上不斷的蠕動,爬向那具被風黎摔爛的木偶。

至此,眾人才終於看清了那木偶其中的淵源——藏著一具完整的暗紅色屍骨。

不過現在木偶被風黎砸爛,屍骨也零散破碎了。

宋業艱難的扒拉著那些碎骨,試圖把四散的骨頭聚攏,嘴裏含糊不清的呢喃著:“沒事的…沒事的…拼起來就好了…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我一定能救你……”

風黎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凝視趴在地上神經兮兮的宋業好一會兒,隨後側頭看向方珞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兇手?”

方珞看著地上的宋業目不斜視,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那你為什麽不說?”風黎皺起眉頭道:“猜到了還讓我們繼續找兇手的線索?”

溫焯走過來瞥了眼方珞,轉而對風黎道:“我猜他是不想打草驚蛇,想等心魔徹底暴露再將其消滅。”

“只不過世事無常,他沒想到唐門追殺來了,也沒想到宋業心魔這時候出來,更沒想到差點兒害死自己妹妹。”

他說罷,又哼冷道:“自以為是,總事覺得自己什麽都行。”

方珞沒有回話,只是沈默著,像是默認了溫焯說的這些地方有那麽一瞬間,風黎好像在方珞的眼中看到了愧疚與自責。

方蕪自從剛剛被救下來後,如往常般躲在方珞身後,聽到溫焯這話,她本來想冒個頭說些什麽,但卻被方珞按了回去。

風黎察覺到這一細節,隨即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她其實想說:無論咱們各自有什麽目的,既然走到一塊了,夥伴也好,團隊也好,總而言之大家都是個整體。

為什麽每次你都獨立思考?是我們不值得你信任,還是你覺得我們會幫了倒忙?

但這些話風黎只是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嘴上只字未提,她覺得沒必要說,她不相信方珞不明白這些。

風黎甚至覺得溫焯說的一點都沒錯,方珞就是自以為是,覺得自己什麽都可以,說白了就是自私。

可是她轉念一想,自己何嘗不自私呢?

這條審判之路明明就是她風黎偏要走的,是她將這幾個人七拼八湊在一起的。

如今各懷心思的局面她又能指責誰呢?怪她自己貪戀飛升還是怪那個始作俑者搞出這一切?

由於幾人不約而同地沈默,氣氛靜謐的可怕。

溫焯不屑於處在這個奇怪的氛圍,徑自走上前,一腳踢開趴在地上的宋業,委身蹲下去開始審視那具暗紅色的屍骨。

宋業被踢開後,視線也不肯離開地上的屍骨,不管不顧的往回爬。

風黎看了那具暗紅屍骨幾眼後,又問方珞道:“這你也知道嗎?”

方珞沒有說話,只搖了搖頭。

風黎見狀心裏竟然有些暢快,可算有你也不知道的了,可算有你碰一鼻子灰的時候了,不知道就對了,就該挫挫你的銳氣!

風黎心裏亂想著又走近溫焯,問他道:“看出什麽了?”

溫焯此時的眉頭都快擰到一塊了。

他凝視那具屍骨好一會兒才擡頭對宋業道:“這人跟你什麽深仇大恨?都不得好死了還不肯放過?”

此話一出,不止風黎,連宋業都愕然道:“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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