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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秦思鳶又小產,程華裳成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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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樂淵去而覆返,又是在這個時候?徐子歸挑眉,這是出了什麽事?

徐子歸略略思索了一會兒後,覺得這邊的事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便對柳綠吩咐道

“去將公主帶到前廳去等我,跟公主說我處理完這些事就過去找她”

“是”柳綠應是,按著吩咐打簾出去。徐子歸這才淡淡看了看習笙她老子娘說道

“習笙做的事柳綠可都跟你們說了?”

雖是問句,可徐子歸的語氣卻是很肯定,柳綠做事一向仔細,況且又碰見了臉色不好的莫樂淵,自然知道該怎麽做才能節省她的時間不是。

果然如徐子歸所想,習笙的老子娘點頭,習笙她老子說道

“習笙做的事奴才們都聽柳綠姑娘說了,”說著,習笙她老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姑娘仁慈,平日裏對奴才們照顧有加,習笙卻做出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來,奴才實在是慚愧。”

聽了習笙她爹的一番話,徐子歸淡淡點頭。對於這種認錯態度,徐子歸還是很滿意的。想是她爹是想著自己認錯態度好些,可能徐子歸便會網開一面格外開恩的。

雖然習笙她爹心裏算盤打的不錯,可習笙她娘卻沒那那些遠見,只一個勁的磕頭求情

“姑娘,習笙這麽做也是有不得已得苦衷,請姑娘看在習笙在姑娘身邊這麽長時間的份上,網開一面吧”

“求姑娘網開一面。”習笙的姊妹早就嚇得沒了主見,這會子見她娘這般,也都按部就班的跟著磕頭求情起來:“求姑娘網開一面”

“好了,”徐子歸擡手,打斷她們的話,環視她們一圈後,嘆道:“平日裏習笙在我身邊也算是盡心盡力,只是錯了就是錯了,沒有犯了一樣的錯別人受罰而習笙卻因為是我身邊伺候的就不受罰的理兒不是?”

說著。徐子歸淡淡嘆了一口氣,扶著夏末的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她們面前站定後,又嘆道

“習笙又是主犯。又是背叛主子,這樣的罪責下來,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我也是保不了你們一家的了”

在威國公府散播謠言就是仗責四十再趕出侯府的。更別說是像習笙這樣背主的了。

徐子歸嘆氣,一字一頓念道:“習笙背主其一。散播謠言其二,罪不可恕,念其在本郡主身邊伺候多年盡心盡力,逐從輕處置,習笙仗責四十,趕出國公府;子不教父之過,武成、其妻武氏極其子女,一並隨習笙一起,趕出國公府。”

說罷,看了看習笙。從手上退下一對玉鐲帶在習笙身上,又看了夏末一眼,夏末領會,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來遞給習笙娘,習笙娘接過去後,徐子歸才又說道

“習笙總算也是在我身邊伺候多年的,我對她有惻隱之心也是人之常情,這些東西你們守著,一會兒我便將你們的賣身契拿給你們。”

“姑娘,”習笙哽咽的看著徐子歸。眼裏全是愧疚:“奴婢做了這麽多錯事,姑娘還這般對奴婢,奴婢實在擔不起姑娘對奴婢的好。”

話雖這麽說,可那一對玉鐲子卻始終帶在手腕上。徐子歸給的銀子也沒推脫。離開時,徐子歸曾經賞給她的那些個金銀手飾裸銀子也都被習笙娘一並帶走,還從那些平日裏相處的好的下人那兒帶走了一些其他值錢的東西。

當然,這也是後話了,不過徐子歸知道後也沒說什麽。人都是為自己考慮的,他們一家雖在侯府為奴為婢的。卻也不會衣不蔽體,吃的喝的住的也是同紫黛柳綠那些一等大丫鬟們住的沒甚兩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們一家這一下子被趕出國公府,也定是不喜歡的,再者,出去後也不會一下子就能找到養家糊口的活,更別說挨了四十棍的習笙已是奄奄一息,請大夫治病救命又是一筆不少的花銷。他們這麽做,徐子歸自然也是理解的,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麽。

當然,這些也全都是後話了。只說徐子歸吩咐了人將習笙一家帶下去之後,便扶著夏末的手去了正廳

“可是剛走就想我了?還是覺得沒在我這兒用膳吃虧了,才又折回來補上?”

徐子歸笑盈盈的隨著夏末打簾的動作彎腰進了正廳,象征性的給莫樂淵欠了欠身子後,見莫樂淵一副咬著下唇猶豫的模樣,不由挑眉

“怎麽?難道是在猶豫著今兒個在我這兒吃些什麽才能將我吃窮了不成?”

說罷,笑嘻嘻的捏了捏莫樂淵的臉又說道:“我威國公府雖不是什麽富可敵國的,可也不是安陽公主一頓飯就能吃窮了的破落戶,公主還是別浪費這份兒心思了。”

“去你的!”莫樂淵拍點在自己臉上亂捏的鹹豬手,嗔瞪了徐子歸一眼:“整日沒個正行,真不知道母後皇祖母她們每天都教育我讓我跟你學什麽!”

“自然是學知書達禮溫良嫻熟的了”徐子歸笑著原地轉了一圈之後,才老老實實的坐在莫樂淵對面,笑道:“你到底又折回來作甚?不會真是要來吃窮我的吧”

說著,徐子歸還雙手捂在胸口,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樣看著莫樂淵,直把莫樂淵逗笑:“好了,別鬧騰了。”

說著,莫樂淵伸手輕輕拍了拍徐子歸的腦袋,笑道:“剛剛來時你該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怎麽這會子這麽開心?難不成是紫黛好了不成?”

提起紫黛,徐子歸臉上的笑容果然又誇了下去,嘆道:“紫黛的腿怕是好不了了。”

言外之意也是紫黛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莫樂淵嘆氣,握了徐子歸的手勸慰道:“你也別太難過了,人救過來就是好的,再說哪有那麽肯定的事?也許哪天就找到了治好柳綠腿的法子了呢。”

“但願如此吧,”徐子歸嘆氣,不想話題這麽沈重,逐又問道:“她們說你來時臉色不是很好,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也不見你著急說。”

聽徐子歸這麽問,莫樂淵卻是垂下了眼簾又轉移了話題:“你將碧蓮她們丟回臨海長公主府,季明月沒再找你麻煩麽?季明月這般對你。我大哥沒說要怎麽整治季明月麽?”

從她剛剛從外面進來開始便看見莫樂淵臉上的猶豫,這會子又見莫樂淵不肯再說又折回來做什麽。徐子歸不動聲色的打量了莫樂淵一眼後,裝作不知道自己已經聽出莫樂淵是在故意轉移話題的樣子,順著莫樂淵話輕笑著說道

“我才剛剛命人將碧蓮她們丟回去。這會子她看見沒看見還是一說,即便再找我麻煩也沒這麽快的不是?至於太子殿下那邊……他做了什麽我便不知道了。”

徐子歸確實不知道莫子淵最近有什麽動作,這些天她一直在擔心著紫黛她們幾個,沒跟莫子淵見面,自然也就不知道莫子淵的動靜了。

而莫子淵也知道徐子歸這些天心緒不穩定。倒也沒煩她,只是在朝堂上給魏王下了幾個套,又不動聲色的挑撥了一下太後與臨海長公主之間的母女關系而已。而至於上次他在六皇子府威脅莫城淵,說要將柳子衿的腿打斷的話,沒有徐子歸點頭,莫子淵倒是還真的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聽了徐子歸的回答,莫樂淵才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問了多麽傻的一個問題。

她上午來時徐子歸才剛剛吩咐了人去懲辦碧蓮她們,這會子想來也就是剛剛將人丟回臨海長公主府,季明月即便是要報覆,又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再者。即便莫子淵有什麽動作,兩人這些天又沒再見面,徐子歸又怎麽可能會知道莫子淵背後替她做了什麽呢?

莫樂淵嘆氣,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借著喝茶用杯身來掩飾自己眼中的掙紮的情緒。

她上午從威國公府出去之後,想起上次匆匆一見的小姐妹,便想著自己出宮一趟不容易,索性這會子還早,她便另車夫驅車去了萬尚書府,想著給萬陸一個驚喜,卻沒想到。萬陸卻給了自己好大一個驚嚇。

萬陸沒想到莫樂淵會來,一開始與萬夫人出來接見時,臉上也都是笑盈盈的,畢竟當朝最受寵的公主親臨萬尚書府。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不小的情緒榮幸了。

當時莫樂淵想著既然已經來了一趟,正好徐子歸的表姐又是萬府的少夫人,便隨口提了一句

“怎麽沒見思鳶?”

誰知自己的一句話,卻是讓這一對母女倆同時變了臉色。

說來也巧,莫樂淵剛說問了話,萬陸母女倆還未來得及回話呢。程華裳便從一旁跑了出來,想來是沒看見莫樂淵,只一個勁兒的喊著

“姨母,姐姐的藥沒了,婢妾再去替姐姐抓藥去罷。”

看到程華裳突然跑出來,萬陸母女倆俱是身體一僵,還沒來的及解釋什麽呢,結果程華裳就已經將話全部說完。

這下,萬陸尷尬的看著莫樂淵,想著要解釋些什麽,卻被莫樂淵搶了先

“本宮記得母後曾下令程氏母女再不得進京的,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萬府是抗旨不尊麽?還有,思鳶又生病了不成?”

難不成是被這些人氣出來的?莫樂淵心裏暗暗嘀咕著,剛剛程華裳的話莫樂淵聽的清清楚楚,想她一個表小姐不做,偏偏自稱“婢妾”,莫樂淵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只是這些日子跟徐子歸呆在一處,多少也學了些東西,臉上的表情也能做到萬無一失的。

程華裳是走進了之後才看到莫樂淵的。見到莫樂淵,程華裳先是心裏一緊,後有接著恢覆了常態,笑盈盈的給莫樂淵屈膝行禮,可莫樂淵卻是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就讓程華裳那麽半跪在自己面前,也不讓她起身。

平日裏莫樂淵與她們玩的好,是不會與她們拿公主的架子的,也不會自稱“本宮”,這會子莫樂淵這般,明顯是生氣了。萬陸嘆氣,上次因著程華裳的原因讓秦思鳶小產,寒了徐子歸的心,皇後親自下旨將程氏母女趕出京城,若是這會子讓莫樂淵知道了這次秦思鳶再次小產又是因為程華裳,也不知道莫樂淵會不會為了徐子歸而以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毀了整個萬府。

“公主……”萬陸可憐兮兮的看著莫樂淵,企圖讓莫樂淵對她多些同情:“姨母被趕出萬府之後便生了病,始終沒熬過寒冬去,年一過便去了。只留了表姐一個孤苦伶仃。我娘見表姐可憐,這才將表姐接回府中的”

說著,見莫樂淵還沒將程華裳叫起來,又急忙補充道:“我娘也是記得皇後娘娘的旨意的,雖是將表姐接了回來,卻也說是只能以奴婢之名了,並不能算作主子的。求公主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聽萬陸這麽說,莫樂淵心裏不由暗暗驚訝,心道:“難不成是自己理解錯了不成?”

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淡淡的看了看這一對表姐妹,正要將人喊起來,卻又正巧有程華裳的丫鬟拿著銀子過來找她

“姨娘,這是您剛剛吩咐奴婢拿的銀子。”

“姨娘?”

莫樂淵挑眉,玩味的看著她們,又看了看那小丫鬟手上的銀子,冷笑,一個姨娘能用的銀子卻也真多!

“公主,您聽我……”

“思鳶到底得了什麽病?”不等萬陸說完,莫樂淵便冷冷的看著眼前三人,語氣堅決:“想讓本宮不追究你們抗旨不尊的事情,那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給本宮說說!但凡讓我知道有一句假話,明兒你們便等著被處置罷!”

在莫樂淵的威逼利誘下,萬陸母女倆也不再掙紮,只好妥協將秦思鳶小產的經過說了一遍。

莫樂淵越聽臉色越冰冷,到最後又變成了面無表情,只是在看萬陸時,眼裏帶著一些說不清的悲傷。

這些悲傷萬陸並沒有查覺,那個時候她一直在求著莫樂淵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徐子歸。若是讓徐子歸知道萬陸又瞞了她,想來她們兩個人的情分便也就到這兒了吧。

莫樂淵嘆氣,將茶杯放下,似是下了決心一般說道:“思鳶又小產了,程華裳成了萬延廷的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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