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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讓路風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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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徐子歸將身邊服侍的都遣了下去,催媽媽便知道徐子歸是有話要對自己說,逐急忙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

催媽媽一副認真的表情,徐子歸卻是笑著與催媽媽聊起了家常:“聽說催媽媽是夜裏著了涼?怎麽這般不小心”

“那日剛聽了柳姨娘病故,奴才想著怎麽也是奴才服侍過的主子,逐心裏哀痛不已,想著出來給姨娘燒些紙錢,卻不想夜裏冷了些,奴才穿的少,也就著了涼”

徐家對外宣稱的便是柳姨娘在家廟中病故的。

徐子歸挑眉,春季這樣的季節,催媽媽怎麽會不知夜裏寒涼?可見這句“不知夜裏寒涼”是故意說的。事實如徐子歸所猜測的那般,催媽媽早就猜到柳姨娘出事後,徐子雲定會出手報覆。

徐子雲是她奶/大的孩子,心性如何她豈能不知?稱病不來不過是不想再與徐子雲扯上什麽關系,幫著徐子雲報覆整個徐府罷了。況鶯歌在徐子歸院中當差,即便是為了鶯歌日後有個好歸宿,催媽媽也不會幫著徐子雲做那般不靠譜的事兒

徐子歸心思微轉,挑眉說道:“春季夜裏寒涼,媽媽還是多註意些才是”

徐子歸這般一說,便是在讚同催媽媽的做法。

催媽媽則是點頭笑道:“風寒雖是小病,可老奴畢竟年紀大了,還需要再將養上幾日才是”

言外之意便是自己年紀也大了,一些事兒也不願意搬個。摻合了,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這會子若是徐子歸不希望自己再出現在府中,那她便一直稱病在家就好。

見催媽媽上道,徐子歸滿意點頭:“一會兒媽媽走時再拿幾支人參回去將養將養身子,日後咱們府上二姑娘出嫁時還需媽媽多幫襯著些,還需媽媽做陪嫁的婆子呢”

催媽媽聽了徐子歸的話,眼皮一跳,這是要讓自己在徐子雲身邊關註著徐子雲一言一行監督徐子雲啊……催媽媽左手搭在右手上使勁握了握後方才平淡下心緒來點頭說道

“奴才省得”

見催媽媽聽出了自己話中之意。徐子歸才滿意點頭,起身笑道:“媽媽身體還不適,我這兒就不虛留媽媽了,媽媽還是早些回家休息才是”

見徐子歸起身。催媽媽急忙也跟著起身,聽徐子歸這麽說,催媽媽連忙說道:“是是是,姑娘今兒個還要進宮,奴才就不耽擱姑娘去與夫人老太君話別了”

說著。便是屈膝告退。徐子歸逐喊了夏末來親自將催媽媽送出去

催媽媽剛走,徐子歸便將幾人喊了出來,淡淡看了柳綠一眼後,若無其事般問道:“昨兒晚上也忘了問你們,這次進宮你們誰願意隨我去?”

紫黛則是笑道:“月容月溪自是不用說,是要在暗處保護姑娘的。紅袖擅醫術,柳綠身上有些功夫,月容月溪不宜露面時還是要靠著柳綠的,奴婢倒是瞧得還是如以前那般,留下藍香看管府中。月溪留在宮外也好隨時與咱們遞些消息進來。姑娘以為奴婢這樣安排可還好?”

徐子歸點頭,眼神似有若無的看了看柳綠後問道:“你們對這樣的安排可有什麽異議?若是沒有,咱們就按著這樣的安排好了”

果然,徐子歸此話一出,便看到柳綠眼中一閃而過的掙紮。徐子歸正欲說話,柳綠幾人便是集體搖頭齊聲道:“奴婢們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徐子歸挑眉,深深的看了柳綠一眼,點頭淡淡開口:“如此咱們便先去正院與我娘跪別吧”

幾人點頭,扶著徐子歸去了正院與秦氏跪別後又與徐子歸一起去流芳齋與徐老太君跪別

“孫女不在時,祖母萬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徐老太君連連點頭。吩咐江媽媽將徐子歸扶起來,囑咐了徐子歸幾句,就有丫鬟進來通報道

“老太君,郡主。宮裏的馬車來了”

徐子歸這才又給徐老太君跪了跪,由著紫黛與柳綠二人扶著,紅袖月容跟在後邊出了府們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後,徐子歸便懶洋洋的看了柳綠一眼後,裝作不經意的說道:“過陣子就是你十六歲生辰了罷”

柳綠點頭,笑道:“難為姑娘還記得奴婢的生辰”

徐子歸無所謂擺擺手笑道:“你們在我身邊伺候這麽長時間。我自然是記得的。”

說著,又看向紫黛說道:“你們四個年紀都差不多大,就紅袖小些,過了年也只有十五歲,卻也都比我大些,若是有了什麽心思不好意思與我說,就與其他幾個說說,再讓她們與我說也好”

“姑娘這話說的好沒頭緒,”紫黛心思細膩些,況她又與柳綠一個屋,也察覺出這幾日來柳綠的異樣,逐也看了柳綠一眼後笑道:“咱們幾個能有什麽心思”

徐子歸卻是搖了搖頭笑而不語,柳綠則是略略心虛的低垂下腦袋,裝作若不其實的給徐子歸倒了杯茶笑道:“姑娘這幾日說話越發玩玩繞繞的了,咱們幾個也越發的不懂姑娘的心思了……”

正說著,馬車突然停了,柳綠急忙剎住要說的話,打簾問道:“怎麽停了?”

車夫恭敬回話道:“回郡主,咱們的馬車與靖國公府上的馬車正巧對上,咱們後邊還跟著馬車麽地方,況後面又是個轉彎口不好倒車,咱們沒地方讓道,只靖國公府上的馬車卻也僵持在哪兒不動,郡主您看?”

靖國公?徐子歸微微皺眉,略略回憶了一下靖國公府是哪家,卻楞是想不起來,只好問道

“後邊是哪家?”

“回姑娘,是平郡王府上的馬車,許是平王妃今兒進宮給太後娘娘請安吧”

平郡王是皇上的侄兒,其父是先皇的第三個兒子,是先帝親封的平親王,生母是已經過世的莊太妃,早年先皇還在時,莊太妃頗為受寵,平親王也是實力非凡,因母子二人真心實意的一心幫著當時的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太後與當時還是先皇八皇子的皇上掙得皇位而頗得當今聖上的重視。平親王死後。由其世子莫子燁繼承爵位

王位每換一個繼承人便將一位,逐莫子燁繼位時便降成了平郡王

平郡王前年娶的妻,夫妻二人也算是孝敬太後,因平郡王年紀輕輕就沒了雙親。更是將皇上皇後當成親生父母般孝敬,隔三差五的就去宮中給幾位請安。

知道自己後邊跟著的平郡王府的馬車後,徐子歸便平靜下心情來,左右她們後邊跟著的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任憑那靖國公府上再厲害也厲害不過評論王府去不是

逐徐子歸淡淡吩咐道:“柳綠你去前面看看。就告訴靖國公府上的夫人小姐們說咱們今兒個要進宮,不宜耽擱了時間,看她們能否行個方便,先退一步路也好過咱們在這兒僵持著”

“是”

柳綠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臉上帶著憤憤的表情回來:“靖國公府上是出了什麽了不得的人不成,竟這般口出狂言”

紫黛額你了。瞪了柳綠一眼問道:“她們可是說了什麽?莫不是你口氣不好人家才惹得人家那般吧”

柳綠狠狠“呸”了一聲後,頗有些委屈的對著徐子歸說道:“奴婢完全是按著姑娘的吩咐說的話,那家人家卻是說她們靖國公府上的人從來不走回頭路,要讓也是咱們先讓”

紫黛皺眉:“難道她們看不出這是宮裏的馬車麽?”

因是宮中派了人來接徐子歸進宮,自然徐子歸坐的馬車也就是宮中的馬車而不是威國公府上的馬車了

徐子歸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來靖國公到底姓甚名誰是哪家的人

原來靖國公是鄭嘉穎的外家。同鄭國公一般,雖無甚實力,卻也馬上完成了四皇子妃的外家,況他們又相信以莫清淵的實力,成就大業不在話下,將來她們便是一國之母的外家,這會子自然是鼻孔都要朝天的

徐子歸冷笑,果真是一個比一個蠢,且不說鄭翩然這還沒嫁過去,且說日後鄭嘉穎嫁過去後。莫清淵能不能成事還是一說,靖國公府上就這般猖狂,是不是早了些

“將我面紗拿來”

徐子歸略微思索了良久後,總算做了決定。吩咐了紫黛將面紗拿過來帶在臉上之後,便扶著柳綠的手下了馬車,帶著柳綠親自走到靖國公馬車前語氣尊敬的開口

“晚生雲錦在這給國公夫人問安了,”說著,頓了頓後又脆聲說道:“今兒個雲錦奉命進宮,不好耽擱了時辰。且雲錦後邊還有馬車通行,著實不好將馬車倒退,不知國公夫人可否能給個方便?”

說完徐子歸便安靜站在一旁等著她們回話,誰知馬車裏面卻穿出來一陣清脆的諷刺聲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你要過去我們就要給你們讓路,我們靖國公府自來不走回頭路的,要是想快些過去,你便與後面的馬車商量一番,先讓出道來與我們過”

賈玉文的聲音雖張狂傲慢,徐子歸卻是不惱,聲音依舊溫和有禮“原來是國公府上的小姐,退一步海闊天空,賈小姐的車往後退幾步就可解決咱們三家人的煩惱,賈小姐何樂而不為呢”

“說的倒是好聽,”賈玉文仍是諷刺張狂的聲音,帶著傲慢與不可一世,也不從馬車內出來,只坐在馬車中如同再與家中奴才說話般說道:“你們兩家退一步亦是方便咱們三家,你們何樂而不為呢”

“放肆!”柳綠被賈玉文的話激怒,出聲喝道:“你可知與你說話的是何人!”

“柳綠!”徐子歸皺眉喝止住柳綠,又溫和有禮的對賈玉文說道:“平郡王府的馬車後正好是轉彎的路口,馬車實在是不好倒退,賈小姐您看……”

“想都別想!”不等徐子歸將話說完,賈玉文便出聲打斷,張狂開口:“我賈家人從來不走回頭路,憑你們是郡主還是王妃,我都不會讓道,你們莫要以權壓人!”

與此同時,平王妃也在馬車中等的不耐煩,皺著眉打發了人出來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春兒,你去瞧瞧外邊到底出了什麽事”

“是”

名喚春兒的姑娘打簾下了馬車後正好聽到徐子歸與靖國公府的人的對話,逐又返身上了馬車,將這事兒說與平王妃聽

“威國公府上的嫡女?”平王妃挑眉:“可是上次在臨海長公主府上大出風頭的雲錦郡主?”

“正是呢,”春兒點頭,笑道:“奴婢聽聞威國公府上的姑娘個個冰雪聰明才貌過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剛剛奴婢下去一瞧,果然讓奴婢眼前一亮,這威國公府上的雲錦郡主倒是國色天香的緊,那樣貌身段奴婢瞧著這上京城除了王妃就是雲錦郡主了”

“你莫要在這拍馬屁,”平王妃笑著嗔了春兒一眼,眼波微轉,心思轉了轉,笑容透著些意味深長:“我倒是上次在慈寧宮中聽臨海長公主在太後面前告過雲錦郡主的狀……罷了,我就當一次好人幫一幫雲錦郡主罷了”

說著,平王妃從懷中掏出一面令牌來遞到春兒手中,肅面道:“就說本王妃奉旨進宮,沒時間與她靖國公府上的人在這兒地界談論走不走回頭路的事兒,讓她速速讓路莫要誤了本王妃進宮的時辰,耽擱了給太後娘娘請安的時間!”

令牌是平親王還在時當今皇上賜給平親王府中的。如今平親王過世,皇上也未將令牌收回,反而讓令牌傳了下來

春兒恭敬點頭,屈膝應是,手中拿著令牌下了馬車,將平王妃的話原原本本的傳達了一遍後又說道

“見此令牌如見聖上,奴婢勸賈小姐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快快往後退一步罷,若是耽擱了我們娘娘進宮給太後娘娘請安的時辰”

徐子歸挑眉,掃了一眼春兒手中的令牌後,心思微轉,帶著柳綠跪了下去

見令牌如見皇上,況且雲錦郡主都跪了下去,其他人也都不敢耽擱,急忙跟著跪了下去,饒是賈玉文再猖狂也不敢在令牌面前囂張,急忙扶著身邊丫鬟的手匆匆從馬車上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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