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她的壯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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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她的壯志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她的壯志
從郵局領回兩個大麻袋，一個麻袋翻出來兩條棉被，都是五斤多重的厚棉被，這是怕他們凍到了。另有她和正陽的舊衣兩疊，木英一看就知道正海沒把正陽上戰場的事告訴爹娘。衣裳上頭放了份封信，她忙拆開，一筆清雋的鋼筆字，是爹寫的。
木英兒媳，正陽上戰場的事我已知曉。內心很是擔憂，但想我兒報效國家，份所應當。盼他能早日立功回來，我不求他升官耀祖，只求他平平安安。
木英兒媳，你一人在外，無依無靠，還望早日回轉。蓁蓁也很是想念母親，自你離開後，日夜哭鬧不休，過了五六日才好轉。信中另夾一張蓁蓁所寫的字，小丫頭握上毛筆很是開心，在紙上亂塗亂畫，可以坐上小半日。
聽正海說，所租房屋的牛家很是照顧你，內有一包海貨，送予他們，感謝他們的照顧之情！
木英兒媳，我了解我兒子，他性子穩重，肯定不會魯莽行事，還望你不要過多憂心，照顧好自已，等正陽回來，幫我耿家再添個娃。
盼歸！父建國。
木英忙把下面一張紙翻上來，毛邊紙展開，兩個字，媽媽！
筆劃彎曲、粗細不勻、馬中一橫又粗又重，簡直要出框而去，可再沒有字的間架，這兩個字還是寫清了，媽媽，讓人認得清楚。
一瞬間，木英的淚就滴了下來，落到毛邊紙上，迅速暈成兩個水團。她忙用袖子一擦眼，再癡癡望住那兩個字。
她能想像，小丫頭坐在她爺爺腿上，握著毛筆，一本正經寫字的樣子該多可愛。
木英把那張紙輕輕貼到臉上，好似這樣，就能感覺到蓁蓁的小手撫到她臉上。蓁蓁，是媽媽不對，媽媽狠心，媽媽怎麽能拋下你！
木英一抹淚，把毛邊紙和信放到炕桌上，直起身，膝行幾步，打開箱籠，把衣裳一股腦拿出來。包袱皮攤開，衣裳一件件疊上去。回家，回家，回到蓁蓁身邊去。母親怎麽能丟下幼小的娃兒呢！
她邊哭邊理，眼睛模糊了，用手背一擦再理。
冬日的夜，安靜無聲，偶爾窗外刮過一陣尖厲風聲。木英的心如同螞蟻啃噬，孤獨爬滿全身。她環視一圈屋內，空洞的屋子、堅硬的石墻，冷清得讓人發慌。
衣裳打包好，鈔票疊好，放進內衣口袋，她把那個大包裹背到肩上，兩步過去，打開屋門，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凍得她一個哆嗦。
天色已黑，借著門內散出的暗淡火光，院子裏雪結得老厚，已不覆潔白，在夜色中臟兮兮占了半院。
木英全身發軟，扶著門框跌坐下來。
她回去，肯定不會再出來，那就要三年後再見正陽的面了。一邊是正陽，一邊是蓁蓁，她的心都要碎了！
寒風一陣陣刮進來，屋內的熱氣被吹散，那盞油燈跳躍兩下，滅了。屋內院外再無火光，陷入昏暗中。
回去，不回去。
木英爬起身，把包裹拖進屋，拉著木門合上，把刺骨寒風擋在了外頭，她摸黑進屋，爬上炕，蜷縮進被子裏。
她放不下，放不下正陽，她聽從內心的聲音，她更想留在此地，等正陽回來。兩人分開久了，她怕那個王曉思再擠進來，不行，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要多掙錢，最好把蓁蓁接過來。
木英猛得坐了起來，對！英子，你要掙錢啊！光這樣難過有啥用！她摸索著重新點著了油燈，對著小火苗，打了一個嗝，她擦幹眼淚。
現在賣鹵肉一天七塊，還不錯，還有鎮政府食堂的工作，一個月三十塊錢，也是高工資啊，這個可不能丟。
鎮政府，鎮政府，這可是一筆好資源啊！他們吃得好，剛去食堂一天就明白了，穿得也好，汽車自行車，全都是好的，把收音機啥的賣到這邊來吧！
木英眼中放出光來，她神情振奮，連忙掏出信紙，寫封信回去。
首先要表明正陽很快回來，她在這兒等他。木英咬著筆，斟酌著字句寫了回信。
上輩子正陽耳朵聾了，不知這輩子還會不會這樣，如果還會發生，那她要準備好多錢，一定要送正陽去最好的醫院，看最好的醫生。還有她的喉嚨，她也想開口說話啊，能夠親親熱熱喊上一聲正陽，該多好！
木英吹滅油燈，慢慢躺了下去。
鎮政府食堂裏沒看到海貨，她可以把海貨賣過去。最好送一臺收音機給吳秘書，請他幫忙，想來問題不大了。
木英一點點想著，人也睡著了，睡夢中還在模糊喊兩聲蓁蓁……
次日清晨，天光大亮，木英對上門口地面的碩大包裹，臉微微紅了，怎麽這麽矯情脆弱，她拎起包裹，重新提到炕上，快速收拾好了。傷春悲秋不適合她，她就是一個農婦，吃飽穿暖，選擇一條對家人最好的路。要是天上能掉塊餡餅，那真真好了！
現在能進鎮政府工作，這就是大餡餅啊！
她怎能輕易想著放棄！現在的人對做生意還是害怕的，害怕被抓被關，可她重生一回，知道這個機會，能抓住這個機會的人會越過越好！
木英已全部拋開昨天的傷悲，興沖沖打水洗臉，鬥志昂揚，正陽在戰場上戰鬥，她也要為這個家戰鬥，讓以後的日子過得更好。
她蹲在院子邊上使勁刷牙，手上的力氣多得使不完，剛吐了口泡沫，院門敲響了。她忙跑過去，瞇眼從門縫中瞧去，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身材挺拔。
這麽早？她微一楞，用手指在門上敲了兩下，飛快漱完口，整理好衣裳。打開門，胡天明微笑站在門外。
“木英，別燒早飯了，去食堂吃吧，也不少你一口的。”他把手上提的食材遞了過來，“我多要了兩個豬蹄，應該能賣得掉吧。”
木英笑著多看了他兩眼，胡隊在派出所應該也挺厲害吧，不知能否幫他推推收音機。
她這兩眼卻把胡天明看楞了，他清咳一聲，把手再往前伸了伸。“以前顧大廚很早就去食堂了，我想你也早一些去比較好，看看有啥缺的，也可以及時添補。”
木英笑著接過東西，飛跑回屋放好了，她指指前頭，要打聲招呼。
“你拿的什麽？”胡天明好奇問道。
木英把布袋口松開，讓他看。
“這是……海帶！”他驚喜道，“這東西挺好吃，怎麽……”他看看木英，“你帶去燒？”
木英點頭，她拿出紙頭，把她想法寫了，遞給他看。
“你缺錢花啊……要是缺錢花……我有啊……”胡天明看完紙頭，擡起頭楞楞道。
咋是缺錢花呢，這叫追求好生活！木英瞪了他一眼。
胡天明撓撓腦袋，呵呵笑起來。一時間，他的笑容清澈純凈，還帶了幾份傻氣，完全不像那個嚴肅刻板的胡隊，倒如同個少年，陽光燦爛。
“這事要想做好，還得請吳秘書幫忙，他在鎮政府裏人緣不錯，有他打點一下，當個福利，每人一臺沒有問題。”他收了笑，認真說道，“派出所裏我去問問，有沒有多餘資金。”
木英興奮了，她伸手在他胳膊上重重拍了一掌，拍完就尷尬了。她掩飾般低頭，一轉身往前跑了。
胡天明摸上被打處，有些些疼，更多的卻是心頭湧上的甜蜜。你想掙錢，那我幫你掙錢。
當天的大鍋菜，加了一道蒜泥海帶，生抽老抽，再加點白糖，滋味絕美，很受歡迎，竟還有人要添加。
“木大廚，這海帶你是不是想賣給食堂？”顧午成在木英吃飯時，坐到他旁邊說道，“這事容易，食堂有一部分款子是下放下來的，到時要添瓶醬油啥的也方便，不用等著一起采購了。”
木英望住他的眼睛，眼皮松馳，眼角已經耷拉下來，劃出幾道深深眼紋，眼珠子也不覆年輕人的清澈，可裏頭精光隱隱，多了份精明與算計。
她點了頭。
“這錢就在我手裏，你有多少海貨，明天帶過來吧。”顧午成輕聲道，“我們把菜燒好，讓領導吃得滿意，這工作就算做好了。”
是否承了他這份情，木英心頭急轉，他既然開了口，她就不能不接。這事她也沒想瞞人，到時再跟吳秘書提一聲。
她微笑點頭。
顧午成笑著起身，他轉頭喊，“王春，再給木大廚加勺菜，今天小排骨挺不錯的。”
下班時，木英又帶回了半只生雞，一碗栗子燉雞，她走到派出所門房處，把那盒栗子燉雞送給了齊大爺。
齊大爺笑開了花，接過飯盒，連聲道謝。
木英走在路上，更堅定要把蓁蓁接過來了，這裏天天有這麽多好吃的，現在才七九年啊，誰家能這樣吃啊！
她繞到郵局門口，仔仔細細把那封信推進了郵筒，再湊上去瞧了兩眼，確認投進去了，放心回家。
等下，先讓劉滿枝陪著去劉大娘家送海貨和牛奶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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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郵局領回兩個大麻袋，一個麻袋翻出來兩條棉被，都是五斤多重的厚棉被，這是怕他們凍到了。另有她和正陽的舊衣兩疊，木英一看就知道正海沒把正陽上戰場的事告訴爹娘。衣裳上頭放了份封信，她忙拆開，一筆清雋的鋼筆字，是爹寫的。
木英兒媳，正陽上戰場的事我已知曉。內心很是擔憂，但想我兒報效國家，份所應當。盼他能早日立功回來，我不求他升官耀祖，只求他平平安安。
木英兒媳，你一人在外，無依無靠，還望早日回轉。蓁蓁也很是想念母親，自你離開後，日夜哭鬧不休，過了五六日才好轉。信中另夾一張蓁蓁所寫的字，小丫頭握上毛筆很是開心，在紙上亂塗亂畫，可以坐上小半日。
聽正海說，所租房屋的牛家很是照顧你，內有一包海貨，送予他們，感謝他們的照顧之情！
木英兒媳，我了解我兒子，他性子穩重，肯定不會魯莽行事，還望你不要過多憂心，照顧好自已，等正陽回來，幫我耿家再添個娃。
盼歸！父建國。
木英忙把下面一張紙翻上來，毛邊紙展開，兩個字，媽媽！
筆劃彎曲、粗細不勻、馬中一橫又粗又重，簡直要出框而去，可再沒有字的間架，這兩個字還是寫清了，媽媽，讓人認得清楚。
一瞬間，木英的淚就滴了下來，落到毛邊紙上，迅速暈成兩個水團。她忙用袖子一擦眼，再癡癡望住那兩個字。
她能想像，小丫頭坐在她爺爺腿上，握著毛筆，一本正經寫字的樣子該多可愛。
木英把那張紙輕輕貼到臉上，好似這樣，就能感覺到蓁蓁的小手撫到她臉上。蓁蓁，是媽媽不對，媽媽狠心，媽媽怎麽能拋下你！
木英一抹淚，把毛邊紙和信放到炕桌上，直起身，膝行幾步，打開箱籠，把衣裳一股腦拿出來。包袱皮攤開，衣裳一件件疊上去。回家，回家，回到蓁蓁身邊去。母親怎麽能丟下幼小的娃兒呢！
她邊哭邊理，眼睛模糊了，用手背一擦再理。
冬日的夜，安靜無聲，偶爾窗外刮過一陣尖厲風聲。木英的心如同螞蟻啃噬，孤獨爬滿全身。她環視一圈屋內，空洞的屋子、堅硬的石墻，冷清得讓人發慌。
衣裳打包好，鈔票疊好，放進內衣口袋，她把那個大包裹背到肩上，兩步過去，打開屋門，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凍得她一個哆嗦。
天色已黑，借著門內散出的暗淡火光，院子裏雪結得老厚，已不覆潔白，在夜色中臟兮兮占了半院。
木英全身發軟，扶著門框跌坐下來。
她回去，肯定不會再出來，那就要三年後再見正陽的面了。一邊是正陽，一邊是蓁蓁，她的心都要碎了！
寒風一陣陣刮進來，屋內的熱氣被吹散，那盞油燈跳躍兩下，滅了。屋內院外再無火光，陷入昏暗中。
回去，不回去。
木英爬起身，把包裹拖進屋，拉著木門合上，把刺骨寒風擋在了外頭，她摸黑進屋，爬上炕，蜷縮進被子裏。
她放不下，放不下正陽，她聽從內心的聲音，她更想留在此地，等正陽回來。兩人分開久了，她怕那個王曉思再擠進來，不行，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要多掙錢，最好把蓁蓁接過來。
木英猛得坐了起來，對！英子，你要掙錢啊！光這樣難過有啥用！她摸索著重新點著了油燈，對著小火苗，打了一個嗝，她擦幹眼淚。
現在賣鹵肉一天七塊，還不錯，還有鎮政府食堂的工作，一個月三十塊錢，也是高工資啊，這個可不能丟。
鎮政府，鎮政府，這可是一筆好資源啊！他們吃得好，剛去食堂一天就明白了，穿得也好，汽車自行車，全都是好的，把收音機啥的賣到這邊來吧！
木英眼中放出光來，她神情振奮，連忙掏出信紙，寫封信回去。
首先要表明正陽很快回來，她在這兒等他。木英咬著筆，斟酌著字句寫了回信。
上輩子正陽耳朵聾了，不知這輩子還會不會這樣，如果還會發生，那她要準備好多錢，一定要送正陽去最好的醫院，看最好的醫生。還有她的喉嚨，她也想開口說話啊，能夠親親熱熱喊上一聲正陽，該多好！
木英吹滅油燈，慢慢躺了下去。
鎮政府食堂裏沒看到海貨，她可以把海貨賣過去。最好送一臺收音機給吳秘書，請他幫忙，想來問題不大了。
木英一點點想著，人也睡著了，睡夢中還在模糊喊兩聲蓁蓁……
次日清晨，天光大亮，木英對上門口地面的碩大包裹，臉微微紅了，怎麽這麽矯情脆弱，她拎起包裹，重新提到炕上，快速收拾好了。傷春悲秋不適合她，她就是一個農婦，吃飽穿暖，選擇一條對家人最好的路。要是天上能掉塊餡餅，那真真好了！
現在能進鎮政府工作，這就是大餡餅啊！
她怎能輕易想著放棄！現在的人對做生意還是害怕的，害怕被抓被關，可她重生一回，知道這個機會，能抓住這個機會的人會越過越好！
木英已全部拋開昨天的傷悲，興沖沖打水洗臉，鬥志昂揚，正陽在戰場上戰鬥，她也要為這個家戰鬥，讓以後的日子過得更好。
她蹲在院子邊上使勁刷牙，手上的力氣多得使不完，剛吐了口泡沫，院門敲響了。她忙跑過去，瞇眼從門縫中瞧去，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身材挺拔。
這麽早？她微一楞，用手指在門上敲了兩下，飛快漱完口，整理好衣裳。打開門，胡天明微笑站在門外。
“木英，別燒早飯了，去食堂吃吧，也不少你一口的。”他把手上提的食材遞了過來，“我多要了兩個豬蹄，應該能賣得掉吧。”
木英笑著多看了他兩眼，胡隊在派出所應該也挺厲害吧，不知能否幫他推推收音機。
她這兩眼卻把胡天明看楞了，他清咳一聲，把手再往前伸了伸。“以前顧大廚很早就去食堂了，我想你也早一些去比較好，看看有啥缺的，也可以及時添補。”
木英笑著接過東西，飛跑回屋放好了，她指指前頭，要打聲招呼。
“你拿的什麽？”胡天明好奇問道。
木英把布袋口松開，讓他看。
“這是……海帶！”他驚喜道，“這東西挺好吃，怎麽……”他看看木英，“你帶去燒？”
木英點頭，她拿出紙頭，把她想法寫了，遞給他看。
“你缺錢花啊……要是缺錢花……我有啊……”胡天明看完紙頭，擡起頭楞楞道。
咋是缺錢花呢，這叫追求好生活！木英瞪了他一眼。
胡天明撓撓腦袋，呵呵笑起來。一時間，他的笑容清澈純凈，還帶了幾份傻氣，完全不像那個嚴肅刻板的胡隊，倒如同個少年，陽光燦爛。
“這事要想做好，還得請吳秘書幫忙，他在鎮政府裏人緣不錯，有他打點一下，當個福利，每人一臺沒有問題。”他收了笑，認真說道，“派出所裏我去問問，有沒有多餘資金。”
木英興奮了，她伸手在他胳膊上重重拍了一掌，拍完就尷尬了。她掩飾般低頭，一轉身往前跑了。
胡天明摸上被打處，有些些疼，更多的卻是心頭湧上的甜蜜。你想掙錢，那我幫你掙錢。
當天的大鍋菜，加了一道蒜泥海帶，生抽老抽，再加點白糖，滋味絕美，很受歡迎，竟還有人要添加。
“木大廚，這海帶你是不是想賣給食堂？”顧午成在木英吃飯時，坐到他旁邊說道，“這事容易，食堂有一部分款子是下放下來的，到時要添瓶醬油啥的也方便，不用等著一起采購了。”
木英望住他的眼睛，眼皮松馳，眼角已經耷拉下來，劃出幾道深深眼紋，眼珠子也不覆年輕人的清澈，可裏頭精光隱隱，多了份精明與算計。
她點了頭。
“這錢就在我手裏，你有多少海貨，明天帶過來吧。”顧午成輕聲道，“我們把菜燒好，讓領導吃得滿意，這工作就算做好了。”
是否承了他這份情，木英心頭急轉，他既然開了口，她就不能不接。這事她也沒想瞞人，到時再跟吳秘書提一聲。
她微笑點頭。
顧午成笑著起身，他轉頭喊，“王春，再給木大廚加勺菜，今天小排骨挺不錯的。”
下班時，木英又帶回了半只生雞，一碗栗子燉雞，她走到派出所門房處，把那盒栗子燉雞送給了齊大爺。
齊大爺笑開了花，接過飯盒，連聲道謝。
木英走在路上，更堅定要把蓁蓁接過來了，這裏天天有這麽多好吃的，現在才七九年啊，誰家能這樣吃啊！
她繞到郵局門口，仔仔細細把那封信推進了郵筒，再湊上去瞧了兩眼，確認投進去了，放心回家。
等下，先讓劉滿枝陪著去劉大娘家送海貨和牛奶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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