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大義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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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大義面具
第八十五章. 大義面具
木英一點一點慢慢側過身來，目光柔柔望住小嬰兒。小家夥正閉著眼睛使勁哭喊，她不由伸出手指，放到了嬰兒的嘴角。小家夥眉頭皺了皺，似是感覺到什麽，收了哭聲，轉過小臉緊跟她的手指蠕動起小嘴來。
她微笑著移開手指，小家夥左右尋不到東西，再次皺眉大哭起來。
房門被推開一些，李慧凝提著籃子擠進門，又趕緊把屋門關好，一擡頭就笑開來，“英子，你醒啦！”
木英擡頭笑，真好，她沒事，娃兒也沒事。
“昨晚上可把你爹給嚇壞了，老頭子坐在凳子上，那手腳都在哆嗦。現在可好了，大小都平安！感謝祖宗保佑！”李慧凝邊說邊笑，把籃子放到方凳上，揭開厚棉墊，端出一瓦罐雞湯，一大碗白米飯，朝木英親熱道，“餓了吧，你這一覺睡得可真長，都晌午了，這雞湯煨了一上午，現在喝正好，娘沒放鹽，你忍忍，多喝點，奶水多了，娃子就長得好。”她說著走到床邊，把木英扶著靠坐起來，又拿過棉衣讓她套上，把方凳移到她手邊。
雞湯的浮油已大部分撇去，飄著零星油花，熱騰騰的蒸汽伴著醇香四散開來，勾人食欲。
“吃吧。”李慧凝把勺子塞進木英手裏，笑道，“小家夥我來管。”
木英笑著喝起雞湯來，說實話，很香，但並不是很好喝，沒有一點鹹味，寡淡寡淡的。
李慧凝把手伸到衣擺裏捂捂熱，把哇哇哭的小家夥抱起來，“我的小乖乖，你娘吃飯呢，等吃飽了飯再來餵你。來，讓奶奶看看，我的乖孫女有沒有尿濕了？”
乖孫女？木英伸到嘴邊的勺子一下頓住了，是個女娃！不是小樂！她忙一口喝完勺子裏的湯，急急把身子探了過去。
李慧凝正解開包袱皮，給小家夥換尿布，見木英一臉急切看過來，笑道，“英子，閨女也好，娘也喜歡，老話都說先開花再結果，閨女大些還可以幫著帶弟弟呢！等正陽回來，再多生幾個男娃，有男有女，那多好！”
確實是女娃，不是男娃，木英怔怔望著李慧凝動作飛快，心下說不清是啥滋味，竟然不是小樂，那小樂還會來嗎？也對，上輩子小樂是正陽當兵五年後回來才有的，不該是這個時間，還要等等，還要等等。
“英子，快吃，別發呆了，現在天氣涼，一會兒該冷了。”李慧凝看她一眼，說道，“你爹一早上又去桃山了，也不知哪個短命的，一把火把桃山全給燒了，風又大，東北面，連著幾個山頭全都燒光了，幸虧這面隔離溝挖得快，要不然啊，八道溝整個村子都保不住，鎮上派出所來了好多人，墾岳鄉的鄉民也全趕來幫忙了。唉，這麽掙錢的桃山才幹了一年就沒了，可惜啊！”
沒了，全燒沒了，木英忙打手勢，人有沒有怎樣？
“人都沒事，有些人累了一夜，支持不住回家睡去了。那邊還在冒黑煙，火是看不見了，全燒光了，也沒啥可燒了。”李慧凝憤然道，“這麽好的桃山一夜之間全沒了，就算現在種樹苗下去，沒個五六年估計都長不出桃來。唉，再說這年月到哪去弄好的桃樹苗，桃山算是毀了。”
“你爹娘幫著救火，都還沒下來呢，等他們下來，我們把這個喜事告訴他們，他們要做外公外婆啦！肯定高興壞了。”李慧凝接著笑道。
桃山燒光了也好，那陣子收桃，不知有多少人眼紅呢，這下沒了，大夥都安心了。木英端起飯碗扒了口米飯，微蹙眉頭，說好的五年，只用了一年，那四年怎麽算，現在桃山成了真正的荒山，這四年就用十年、二十年來賠給我們吧！
沒有桃苗，那桃山上就種茶吧！桃山就改成茶山！茶山的收益不會比桃山少的。想定主意，木英安心下來，夾了塊雞肉大口吃起來。
“一年二百塊錢，四年八百塊錢，我的乖孫女啊，一晚上奶奶的八百塊錢就沒啦！人家說千金，千金，我看你真值千金啊，我的小乖乖，你說是不是呀。”李慧凝又痛又喜，對著小家夥絮絮叨叨。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呀，金勝這臭小子都好些天沒著家了，我也在找他呢。”吳得江抹了把臉，把原本被煙灰熏黑的臉抹得更花了，微彎著腰一臉誠摯說道。
“錯不了，我瞧得真真的，就是吳金勝，從桃山上逃下來，被我瞧見了還想掐死我呢，大夥都瞧瞧，我脖子上的手印，他可是下了死力的，要不是這條黑狗幫我一把，我今兒就見不到大夥了。”蔡大爺仰著脖子，往大夥面前走了一圈，讓每個人都能看清，沙啞著喉嚨述說。
小黑狗聽提到它，也跟著汪汪叫上兩聲。
“我是聽著敲鑼聲出來的，原本都想睡了，要不是發現得早，大夥隔離溝挖得快，我看我們的房子誰都別想保住。”一個老漢搖頭嘆息，“說不好人命都得丟幾條，這次可真虧了老蔡頭。”
“吳金勝這小子平日裏就不幹好事，這次膽子大的竟敢殺人放火了。冬日裏山火多厲害啊！”一個年青人大聲道。
“我聞得有煤油味，他肯定還澆上煤油了。”另一個年青人言之鑿鑿。
“他這是有預謀啊！逮住他，讓他坐牢去。”一個大嬸喊。
“對，要坐牢。”大夥跟著喊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我家金勝是不乖，可他膽子小，他不敢放火的。”得江媳婦哭喊著，又轉過身求著派出所的同志，“你們可一定要查清啊，我家金勝不會放火的。”哭喊著就要去拉派出所同志的衣袖，被他甩了開，轉兒又去扯耿建軍，“建軍兄弟，求你幫著說句話吧。”
吳得江上前一步，把他媳婦扯到身後，大聲說道：“大夥都知道，金勝從小被我打了多少回，我可都是往死裏打的呀，如果這山火真是金勝放的，我願意親手送他進監獄。”
“他爹，你說啥！送他進監獄！”得江媳婦嚇得失聲叫道，“我們可只有一個兒子啊！”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走一個壞人。”派出所同志上前一步，望住大夥提聲道，“這山火的事肯定要查清的，這些都是國家財產，集體財產，破壞國家財產，集體財產肯定要治罪，誰都別想逃。”
“是，我願意配合調查。”吳得江站到他面前，雙手往前，“你抓我吧！”
“他爹。”得江媳婦大哭起來。
吳金花躲在人群中，往後縮了縮身子，一聲不吭。
“那倒不用，這山火又不是你放的，抓你幹嘛，只要你幫助提供吳金勝的情況就行。”派出所同志壓下吳得江的雙手，拍拍他肩頭笑著道，“有個這樣好的父親，想來你兒子也壞不到哪兒去。這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蔡大爺瞥一眼吳得江，暗哼一聲，上前一步，“我們也別耽擱了，早些去鎮上，說不定還能早些抓到吳金勝呢。”
“蔡大爺，我陪你一道去。”耿建軍笑道。
蔡大爺對著耿建軍點頭，“好。”
派出所同志打頭，吳得江、蔡大爺、耿建軍等人跟在後面，一行人浩浩蕩蕩往蘭房鎮走去。
“吳得江本本份份，他媳婦更是老實，平時大聲說話都不敢，怎麽生了這麽個禍害出來。”
“吳得江本份，那是你沒長眼。這人陰著呢，你可得小心著他，我是見他就躲的。”
“嘿，現在桃山沒咯！你也別眼紅了！”
“說我眼紅，你才眼紅呢！”
“現在看來，最來錢的反倒是葦蕩子了，又養魚又養鴨的，一年下來也不少。”
“那麽小一塊地方，輪得上你嗎！我看啊，哪天把地分了，大夥各種各的才好呢！”
“你想得美吧！走走走，回家睡覺去，一天一夜累死我了，手都擡不起來了。”
“這場山火可真夠厲害的，五座山頭全燒了。唉，作孽啊！有兩座山頭上還有幾十棵老茶樹呢，該有三十年樹齡了吧！真可惜！”
“正陽，讓你打針咋不打呢，這吃藥能行嗎？”羅文培陪著耿正陽走回宿舍，“哎，你看到了吧，剛才醫務室裏幫你打針的那個小丫頭長得可真漂亮！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說起話來輕聲細語的，軍裝穿在她身上可真夠好看的。要是能娶她做媳婦，我做夢都會笑醒。”
耿正陽悶著頭往前走，耳朵中嗡嗡直響，根本聽不清身後之人在嘟囔些啥。
“正陽，你睡吧，我去幫你打飯。”羅文培拉開被子讓他躺下，又把屋中的火爐子捅開，交待一聲，出門去食堂。
這針可不能打，哪能讓那個大姑娘看我的屁股，到時怎麽跟英子交待，又不是大事，吃幾粒藥片就會好的，英子，你現在在幹嘛呢。耿正陽半睜著眼睛，整個人昏昏沈沈，鼻息越發粗重起來。
“曉思，你說可笑不可笑，這麽壯實的一個大男人，竟然怕打針。這麽膽小還來當兵幹嘛，見了點血還不給他嚇昏過去，也不知他們是怎麽招人的，這樣的人也招過來。”
一個細長眼睛，厚嘴唇的姑娘跳到一個高個子姑娘身邊，喳喳說道。
“他不是怕打針。他嫌我是個女的。”王曉思把藥水擠掉，針頭擰開放開待消毒盆裏，淡淡說道。
“啊，他嫌你！”柳圓驚呼起來，“這……這也太大男子主義了吧！是女的就不打針了，我看啊，就應該發燒燒死他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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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大義面具
木英一點一點慢慢側過身來，目光柔柔望住小嬰兒。小家夥正閉著眼睛使勁哭喊，她不由伸出手指，放到了嬰兒的嘴角。小家夥眉頭皺了皺，似是感覺到什麽，收了哭聲，轉過小臉緊跟她的手指蠕動起小嘴來。
她微笑著移開手指，小家夥左右尋不到東西，再次皺眉大哭起來。
房門被推開一些，李慧凝提著籃子擠進門，又趕緊把屋門關好，一擡頭就笑開來，“英子，你醒啦！”
木英擡頭笑，真好，她沒事，娃兒也沒事。
“昨晚上可把你爹給嚇壞了，老頭子坐在凳子上，那手腳都在哆嗦。現在可好了，大小都平安！感謝祖宗保佑！”李慧凝邊說邊笑，把籃子放到方凳上，揭開厚棉墊，端出一瓦罐雞湯，一大碗白米飯，朝木英親熱道，“餓了吧，你這一覺睡得可真長，都晌午了，這雞湯煨了一上午，現在喝正好，娘沒放鹽，你忍忍，多喝點，奶水多了，娃子就長得好。”她說著走到床邊，把木英扶著靠坐起來，又拿過棉衣讓她套上，把方凳移到她手邊。
雞湯的浮油已大部分撇去，飄著零星油花，熱騰騰的蒸汽伴著醇香四散開來，勾人食欲。
“吃吧。”李慧凝把勺子塞進木英手裏，笑道，“小家夥我來管。”
木英笑著喝起雞湯來，說實話，很香，但並不是很好喝，沒有一點鹹味，寡淡寡淡的。
李慧凝把手伸到衣擺裏捂捂熱，把哇哇哭的小家夥抱起來，“我的小乖乖，你娘吃飯呢，等吃飽了飯再來餵你。來，讓奶奶看看，我的乖孫女有沒有尿濕了？”
乖孫女？木英伸到嘴邊的勺子一下頓住了，是個女娃！不是小樂！她忙一口喝完勺子裏的湯，急急把身子探了過去。
李慧凝正解開包袱皮，給小家夥換尿布，見木英一臉急切看過來，笑道，“英子，閨女也好，娘也喜歡，老話都說先開花再結果，閨女大些還可以幫著帶弟弟呢！等正陽回來，再多生幾個男娃，有男有女，那多好！”
確實是女娃，不是男娃，木英怔怔望著李慧凝動作飛快，心下說不清是啥滋味，竟然不是小樂，那小樂還會來嗎？也對，上輩子小樂是正陽當兵五年後回來才有的，不該是這個時間，還要等等，還要等等。
“英子，快吃，別發呆了，現在天氣涼，一會兒該冷了。”李慧凝看她一眼，說道，“你爹一早上又去桃山了，也不知哪個短命的，一把火把桃山全給燒了，風又大，東北面，連著幾個山頭全都燒光了，幸虧這面隔離溝挖得快，要不然啊，八道溝整個村子都保不住，鎮上派出所來了好多人，墾岳鄉的鄉民也全趕來幫忙了。唉，這麽掙錢的桃山才幹了一年就沒了，可惜啊！”
沒了，全燒沒了，木英忙打手勢，人有沒有怎樣？
“人都沒事，有些人累了一夜，支持不住回家睡去了。那邊還在冒黑煙，火是看不見了，全燒光了，也沒啥可燒了。”李慧凝憤然道，“這麽好的桃山一夜之間全沒了，就算現在種樹苗下去，沒個五六年估計都長不出桃來。唉，再說這年月到哪去弄好的桃樹苗，桃山算是毀了。”
“你爹娘幫著救火，都還沒下來呢，等他們下來，我們把這個喜事告訴他們，他們要做外公外婆啦！肯定高興壞了。”李慧凝接著笑道。
桃山燒光了也好，那陣子收桃，不知有多少人眼紅呢，這下沒了，大夥都安心了。木英端起飯碗扒了口米飯，微蹙眉頭，說好的五年，只用了一年，那四年怎麽算，現在桃山成了真正的荒山，這四年就用十年、二十年來賠給我們吧！
沒有桃苗，那桃山上就種茶吧！桃山就改成茶山！茶山的收益不會比桃山少的。想定主意，木英安心下來，夾了塊雞肉大口吃起來。
“一年二百塊錢，四年八百塊錢，我的乖孫女啊，一晚上奶奶的八百塊錢就沒啦！人家說千金，千金，我看你真值千金啊，我的小乖乖，你說是不是呀。”李慧凝又痛又喜，對著小家夥絮絮叨叨。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呀，金勝這臭小子都好些天沒著家了，我也在找他呢。”吳得江抹了把臉，把原本被煙灰熏黑的臉抹得更花了，微彎著腰一臉誠摯說道。
“錯不了，我瞧得真真的，就是吳金勝，從桃山上逃下來，被我瞧見了還想掐死我呢，大夥都瞧瞧，我脖子上的手印，他可是下了死力的，要不是這條黑狗幫我一把，我今兒就見不到大夥了。”蔡大爺仰著脖子，往大夥面前走了一圈，讓每個人都能看清，沙啞著喉嚨述說。
小黑狗聽提到它，也跟著汪汪叫上兩聲。
“我是聽著敲鑼聲出來的，原本都想睡了，要不是發現得早，大夥隔離溝挖得快，我看我們的房子誰都別想保住。”一個老漢搖頭嘆息，“說不好人命都得丟幾條，這次可真虧了老蔡頭。”
“吳金勝這小子平日裏就不幹好事，這次膽子大的竟敢殺人放火了。冬日裏山火多厲害啊！”一個年青人大聲道。
“我聞得有煤油味，他肯定還澆上煤油了。”另一個年青人言之鑿鑿。
“他這是有預謀啊！逮住他，讓他坐牢去。”一個大嬸喊。
“對，要坐牢。”大夥跟著喊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我家金勝是不乖，可他膽子小，他不敢放火的。”得江媳婦哭喊著，又轉過身求著派出所的同志，“你們可一定要查清啊，我家金勝不會放火的。”哭喊著就要去拉派出所同志的衣袖，被他甩了開，轉兒又去扯耿建軍，“建軍兄弟，求你幫著說句話吧。”
吳得江上前一步，把他媳婦扯到身後，大聲說道：“大夥都知道，金勝從小被我打了多少回，我可都是往死裏打的呀，如果這山火真是金勝放的，我願意親手送他進監獄。”
“他爹，你說啥！送他進監獄！”得江媳婦嚇得失聲叫道，“我們可只有一個兒子啊！”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走一個壞人。”派出所同志上前一步，望住大夥提聲道，“這山火的事肯定要查清的，這些都是國家財產，集體財產，破壞國家財產，集體財產肯定要治罪，誰都別想逃。”
“是，我願意配合調查。”吳得江站到他面前，雙手往前，“你抓我吧！”
“他爹。”得江媳婦大哭起來。
吳金花躲在人群中，往後縮了縮身子，一聲不吭。
“那倒不用，這山火又不是你放的，抓你幹嘛，只要你幫助提供吳金勝的情況就行。”派出所同志壓下吳得江的雙手，拍拍他肩頭笑著道，“有個這樣好的父親，想來你兒子也壞不到哪兒去。這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蔡大爺瞥一眼吳得江，暗哼一聲，上前一步，“我們也別耽擱了，早些去鎮上，說不定還能早些抓到吳金勝呢。”
“蔡大爺，我陪你一道去。”耿建軍笑道。
蔡大爺對著耿建軍點頭，“好。”
派出所同志打頭，吳得江、蔡大爺、耿建軍等人跟在後面，一行人浩浩蕩蕩往蘭房鎮走去。
“吳得江本本份份，他媳婦更是老實，平時大聲說話都不敢，怎麽生了這麽個禍害出來。”
“吳得江本份，那是你沒長眼。這人陰著呢，你可得小心著他，我是見他就躲的。”
“嘿，現在桃山沒咯！你也別眼紅了！”
“說我眼紅，你才眼紅呢！”
“現在看來，最來錢的反倒是葦蕩子了，又養魚又養鴨的，一年下來也不少。”
“那麽小一塊地方，輪得上你嗎！我看啊，哪天把地分了，大夥各種各的才好呢！”
“你想得美吧！走走走，回家睡覺去，一天一夜累死我了，手都擡不起來了。”
“這場山火可真夠厲害的，五座山頭全燒了。唉，作孽啊！有兩座山頭上還有幾十棵老茶樹呢，該有三十年樹齡了吧！真可惜！”
“正陽，讓你打針咋不打呢，這吃藥能行嗎？”羅文培陪著耿正陽走回宿舍，“哎，你看到了吧，剛才醫務室裏幫你打針的那個小丫頭長得可真漂亮！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說起話來輕聲細語的，軍裝穿在她身上可真夠好看的。要是能娶她做媳婦，我做夢都會笑醒。”
耿正陽悶著頭往前走，耳朵中嗡嗡直響，根本聽不清身後之人在嘟囔些啥。
“正陽，你睡吧，我去幫你打飯。”羅文培拉開被子讓他躺下，又把屋中的火爐子捅開，交待一聲，出門去食堂。
這針可不能打，哪能讓那個大姑娘看我的屁股，到時怎麽跟英子交待，又不是大事，吃幾粒藥片就會好的，英子，你現在在幹嘛呢。耿正陽半睜著眼睛，整個人昏昏沈沈，鼻息越發粗重起來。
“曉思，你說可笑不可笑，這麽壯實的一個大男人，竟然怕打針。這麽膽小還來當兵幹嘛，見了點血還不給他嚇昏過去，也不知他們是怎麽招人的，這樣的人也招過來。”
一個細長眼睛，厚嘴唇的姑娘跳到一個高個子姑娘身邊，喳喳說道。
“他不是怕打針。他嫌我是個女的。”王曉思把藥水擠掉，針頭擰開放開待消毒盆裏，淡淡說道。
“啊，他嫌你！”柳圓驚呼起來，“這……這也太大男子主義了吧！是女的就不打針了，我看啊，就應該發燒燒死他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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